簡介
借喻,比喻之一。在這種比喻形式中,本體和比喻詞都不出現,以喻體直接代替本體。如“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說不出話。”(魯迅《故鄉》)以“厚障壁”來比喻“我”和閏土之間形成的感情距離。再如:“這輪曉日從我們民族歷史的地平線上一躍而出,閃射著萬道紅光,照臨到這個世界上。”(楊朔《泰山極頂》)用“這輪曉日”來比喻“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這兩個例句中,本體和比喻詞都隱去了,所以宋代陳在《文則》中稱這類形式為“隱喻”,應當注意不要與現在所說的隱喻(即暗喻)相混淆。借喻是比喻中的高級形式,運用它時要求本體與喻體的關係十分密切,所以在特定的語境中,由喻體就可以直接領會到本體。如:“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灑淚祭雄傑,揚眉劍出鞘”,讀者可以立即領會“鬼”、“豺狼”之所指。借喻由於只有喻體出現,所以能產生更加深厚、含蓄的表達效果,同時也使語言更加簡潔。象上面幾個例子,假如用明喻或暗喻表示,就拖沓多了。例句
①看吧,狂風緊緊抱起一層層巨浪,惡狠狠地將它們甩到懸崖上,把這些大塊的翡翠摔成塵霧和碎末。(高爾基《海燕》)
②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再也說不出話。(魯迅《故鄉》)
③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
吃盡了我們的血肉。
一旦把它們消滅乾淨,
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
(歐仁·鮑狄埃《國際歌》)
與象徵的區別
象徵是以物示意,以具體的表示抽象的,具有含蓄性,而借喻是以物喻物,以具體的比方具體的,具有鮮明性。
與借代的區別
聯考對修辭的考查一般不考概念,重在修辭運用,正確定用的前提是準確理解,對修辭中借喻與借代的理解和定用上有些學生出偏差,出現判斷不正確的現象,對此,我們加以分析區別:“圓規”和“蘆柴棒”是借喻與借代糾葛的典型例子:有人說是借代,因它們直接用特徵代替了本體;有人認為是借喻,理由是“圓規”和“蘆柴棒”是分別借來形象地措述楊二嫂與包身工肖像特徵的。兩種觀點誰是誰非呢?我們從借喻與借代的區別來加以分析。
1.借喻是比喻的一種,本體和喻體各代表的必須是兩種本質不同的事物,否則不能構成比喻如:
①我們應當禁絕一切空話,但是主要的和首要的任務是把那些又長又臭的懶婆娘的裹腳,趕快扔到垃圾桶里去。(毛澤東《反對黨八股》);②他擦過的玻璃,就像沒有玻璃那樣亮。①句中“長而空的文章”(本體)和“又長又臭的懶婆娘的裹腳”(喻體)是兩種本質不同的事物,能構成比喻;②句中“玻璃”和“沒有玻璃”不是兩種本質不同的事物,不能構成比喻。③山上掛著一條白帶子。
借代中借體表示的事物必須與本體表示的事物相關,否則不能構成借代。如:③他端坐在主賓席上,左邊是米業巨商李老闆,右邊是商業巨頭馬會長。在這群光頭、氈帽、長衫、馬褂中間,他有種鶴立雞群的氣度。(石楠《張玉良傳》)
句中“光頭、氈帽、長衫、馬褂”(借體)是“這些商業界上層人物”(本體)的特徵和標誌,它們之間具有相關性,能構成借代。如果把句中的“光頭、氈帽、長衫、馬褂”改為“石頭、桌子、電視機、書本”就不能構成借代。
2.借喻側重表達本體和喻體之間的相似性,借代則側重說明本體和借體之間的相關性換言之,借喻的構成基礎是相似性,借代的構成基礎是相關性。如:④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魯迅《故鄉》)⑤先生,給現洋錢,袁世凱,不行嗎?(葉聖陶《多收了三五斗》)④句側重說明“我和閏土之間的隔膜”與“厚障壁”之間有“深、厚,隔開兩事物,使兩事物產生界限”的相似性,是比喻;⑤句則側重說明“現洋錢”與“袁世凱”的相關性(“袁世凱”是“洋錢”的標識),是借代。
3.借喻是喻中有代,而借代是代而不喻如:⑥他說,如果不打落水狗,他一旦跳起來,就要咬你,最低限度也要測你一身的污泥。⑦你們這一車西瓜,也不必過秤,一百張“大團結”,我們包圓兒了。(劉紹裳《柴禾妞子》)⑥句且“落水狗”比喻並代替“挨了打的敵人”(或者“垮台人物”,)形象地說明了這種人表面可憐實際卻兇狠的特性,是比喻;⑦句用“大團結”代替10元一張的人民幣(10元一張的人民幣上印有表示我國各族人民大團結的圖案),但不是以“大團結”比喻10元一張的人民幣,是借代。
4.借喻可改為明喻,借代則不能如:⑧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⑨馬之悅鬼著哪,連替中農說幾句公道話都是前怕狼後怕虎的,唯恐丟了烏紗帽。⑧句可改為“樹上頂著的白雪,就像一夜春風之後盛開的梨花”;而⑨句就不能說“官職”像“烏紗帽”。
5.借喻的作用是使本體形象化,借代的作用是給本體換個名稱如:⑩狂風緊緊抱著一層層巨浪,惡狠狠的將它們甩到懸崖上,把這些大塊的翡翠摔成塵霧和碎末。(高爾基《海燕》)?既要讀點通俗的金庸,也要讀些經典的茅盾。⑩句用翡翠作比說明海浪,作用是使海浪給讀者更加生動形象的印象;?句用作者代替作品,只是為了換個名稱,便於稱說,使語言表達更加靈活。①再比如魯迅《故鄉》中楊二嫂形象的描寫和夏微《包身工》中女工形象描寫,都是區分借喻與借代的典型事例:“圓規”在魯迅的《故鄉》里出現了四次;①(楊二嫂)正像畫圖儀器里一個細腳伶仃的圓規。②我也沒見過這圓規式的姿勢。③然而圓規很不平,顯出鄙夷的神色。④圓規一面憤憤的轉回身,一面絮絮的說,慢慢向外走。
前兩處,是借圓規來形象地說明楊二嫂細腳伶仃的形象特徵,作者著眼於楊二嫂與圓規形體上的相似,毫無穎問屬比喻;後兩處,因有前兩個比喻為基礎,作者與讀者已經把圓規和楊二嫂緊密聯繫在了一起,圓規自然成了和楊二嫂相關的東西,作者用圓規來代替楊二嫂目的已不再是打比方,而是為了對楊二嫂換一個稱呼,當屬借代。
同理,夏衍《包身工》里的“蘆柴棒,”除“(她的)手卻瘦得像蘆柴棒一樣”一處是比喻外,其餘都屬借代。以上例子告訴我們,想似易混的辭格,如果先把它們放在具體的句子中細加比較,明確彼此的概念,弄清各自的作用和用法之後,再確定彼此的辭格類屬,可以減少我們教學上的一些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