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納是僅次於莎士比亞的英國(愛爾蘭)劇作家,在世界戲劇史上大致也處於同等地位。他的大部分劇本可以稱之為“思想劇”,而其中頂尖之作可以說是《人與超人》,該劇真正表現了蕭伯納自己特有的哲學——生命力哲學。
作者簡介
蕭伯納(喬治·伯納德·蕭,1856—1950)是英國20世紀傑出的劇作家。他的喜劇創作為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英國戲劇的復興做出了重要貢獻。蕭伯納出生在愛爾蘭首府都柏林一個破落的清教貴族家庭,從小感受的是沒落和貧困的氣氛。母親露辛達是個思想解放的女性,因不幸福的婚姻脫離家庭,以後又到倫敦獨立謀生。1876年,20歲的蕭伯納放棄了在都柏林的工作,也來到倫敦。他最初的文學嘗試是寫小說(寫成的5部小說都沒成功)和撰寫文藝與音樂評論。自1895年至1898年,他擔任《周六評論》的專欄劇評家,同時參加了中產階級傾向社會主義的社團——費邊社的活動。費邊社的政治綱領主張漸進的改革,是改良主義的,蕭伯納思想上深受其影響。
作品介紹
《人與超人》(1901—1902)是哲理喜劇。蕭伯納根據歐洲流傳已久的唐璜傳說,描寫了青年男女約翰·坦納與安的愛情故事。坦納是安的監護人之一,思想激進,機智善辯,專門寫了本《革命家手冊》。安有意追求他,他發覺後逃到了西班牙,但安接踵而至,最後坦納不得不屈服在安代表的“生命力”之下。劇本中,又以夢景的形式,安插了完全可以獨立的一場戲:“唐璜在地獄”,讓劇中人物就進步、進化、生命力等題目展開論辯,使全劇增加了理念劇的成分,集中地體現了蕭伯納的“創造進化論”思想。由於它不同尋常的結構和標誌著藝術技巧新方向的象徵主義手法,《人和超人》已成為當代英美批評家關注的一個焦點。
故事內容
青年男女約翰·坦納與安的愛情故事。坦納是安的監護人之一,思想激進,機智善辯,專門寫了本《革命家手冊》。安有意追求他,他發覺後逃到了西班牙,但安接踵而至,最後坦納不得不屈服在安代表的“生命力”之下。
引用
……地獄是名譽、義務、正義和其他七種要命的德性的原產地。(faith,hope,charity,Prudence,lustice,fortitude,temperance信心、希望、慈善、謹慎、正義、堅毅、節制)世間所有的壞事都是借著這些名義而犯的,要取得報酬不是在地獄裡,又會在什麼地方呢? ……不要祈禱,如果你祈禱,你就枉費在這裡的大優點了,這裡的大門上寫著:“你們這些來這裡的人把一切希望都喔遺忘了吧!”你想那是一種多么好的解脫!到底什麼是希望呢?就是一種道德責任的形式。這裡沒有希望,所以就沒有責任,不用工作,沒有用祈禱可以得到的東西,也沒有因你任性非為而失去的東西。地獄,簡單地說就是一個使自己快樂,什麼事也不必做的地方。
……地獄是現實的主人的老家——天國,和現實的奴隸的老家——世間惟一的避難所。世間是一個訓練所,在那裡男人和女人扮演著男主角和女主角,聖人和罪人的角色,但被肉體拖累,他們從愚蠢者的樂園落了下去:饑渴、寒冷、年老、衰弱和疾病,尤其是死亡,使他們做現實的奴隸。一日必須吃三次,消化三次;一世紀要繁衍三代;許多年代的信仰、小說、科學,最後都被歸納成一句祈禱詞:“讓我成為一個健康的動物。”但在這裡,你可以免除肉體的橫虐,因為在這裡你不是一個動物,你是一個幽靈、影子、幻相和一個固習的概念,沒有死,沒有年齡,總而言之,就是無肉體。這裡沒有社會問題,沒有政治問題,沒有宗教問題,而最好的,或許就是沒有衛生問題。在這裡你可以稱你的外貌為美,稱你的感情為愛,稱你的情緒為英勇,稱你的抱負為美德,和你在世間的稱呼一樣。但這裡沒有反駁你的正確事實,沒有把你的要求和藉口作為諷刺的對照,沒有人間的喜劇,什麼都沒有,只有永久的浪漫和宇宙的歌劇。正和我們的德國詩人朋友歌德在詩里說的一樣:“在這裡無聊的荒謬的也成為有意義的:永恆的女性也可引導我們向上”……
……人是有生命組織中最高的奇蹟,是宇宙萬物中最強烈地生存著的東西,是一切有機體中最具意識的,但是他的頭腦是多么差勁啊!愚蠢的人們從現實中的勞苦和貧窮,學習到貪婪和殘忍。他們的想像力寧可去餓死,卻不願面對現實,於是堆起各種幻相來隱藏現實,而自以為聰明,自以為天才!而彼此又互相攻訐,“愚蠢”罵“想像”痴憨:“想像”罵“愚蠢”無知。然而,天啊!讓“愚蠢”擁有一切的知識,而“想像”擁有一切的智慧型!那么它們間就鬧得一團糟了。所以我在處理浮士德的事情時就說過:人類的理性所能為人做的,只是人弄成比野獸更具獸性罷了。一個強壯的身體,勝過一百個消化不良、腸胃氣脹的哲學家的頭腦呢! 你忘記了沒有頭腦,只有壯健的身體的動物曾經被試驗過了。那些除了腦以外,其他部分都比人類大許多的生物,曾經生存過可是後來滅種了。……那么人類有了他的值得誇耀的頭腦,是不是較少毀滅自己呢?
……人類在生存的技術方面,沒有一點發明,但在死亡的技術方面的發明,卻遠超過大自然,用化學和機器產生了瘟疫、傳染病和饑荒等一切殺人的方法。今日我所誘來的農人。他所吃的、所喝的東西,和一萬年前的農人所吃喝的東西還是一樣。他所住的房子,在一千世紀中改變的,還不如一位女士的帽子在幾個月中改變的多。但當他出去殺人的時候,他帶著驚人的機器,只要指頭一按,就能放射出一切藏著的分子的力量,遠勝過他們祖先所用的標槍、弓箭、吹矢槍了。在和平的技術方面,人是失敗者。我曾經看過他們的棉紗工廠,裡面所用的機器,就是一隻貪吃的狗,假使它是拿工錢而不是食物的話,也能夠發明的。我也曾看過粗陋的打字機、拙劣的機關車和討厭的腳踏車,那些東西和機關槍、潛水艇比較起來,只可算是玩具了。人類在工業機械方面,沒有什麼新發明,只有貪慾和怠情,他們的心專注在武器上。你所誇耀的這種奇妙的“生命”之力,不過是“死亡”之力罷了,人類是以他的破壞力來衡量他的能力的。什麼是他的宗教?只是恨你的藉口;什麼是他的法律?只是個吊死你的藉口;什麼是他的道德?就是有涵養,只是個消費而不生產的藉口;什麼是他的藝術?只是可以幸災樂禍地看屠殺的畫面的藉口;什麼是他的政治?不是崇拜暴君,因為他能殺人,就是崇拜議會的相爭。……“不要開口問,人家就不會對你說謊。”……
……他們不漂亮,只是修飾過了;他們並不整潔,只是刮淨鬍鬚和拘泥刻板;他們不尊貴,只是穿時髦的衣服;他們並未真正受教育,雖然他們大學畢業了;他們並非虔誠與宗教的,只是到教堂坐坐而已;他們沒有操守,只是墨守成規而已;他們沒有好的德行,只是膽小而已;他們說不上壞,只是“脆弱”而已;他們沒有藝術氣息,只是放蕩;他們並不繁盛,只是有錢;他們並不忠實,只是奴隸極性;他們並非盡本分的,只是羞怯;並沒有公德心,只是有狹窄的愛國心;並沒有勇氣,只是好吵鬧;並不果斷,只是頑強;並不能幹,只是跋扈;並不能自制,只是魯鈍;並不能自尊,只是虛榮;並不友善,只是感情用事;並不合群,只是群居;並不體貼,只是委婉;並沒有智慧型,只是堅持己見;並不是進展的,只是好黨派之爭的;並沒有想像力,只是迷信;並沒有公正,只是好報仇;並不慷慨,只是討好;並不加以訓練,只是恐嚇;而且一點也不真實——一個個都是說謊者,甚至到他們靈魂的深處也是虛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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