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一個旅程將向您展示動物運動的美妙方式。
在海洋深處,火焰扇貝扇動自己的貝殼前進,就像一付西班牙響板。貝殼連線部位的兩側都可以噴水。它們舞蹈著逃脫天敵,或者去尋覓一個新的地方。
在進化過程中,出現有關節的腿的運動是令人興奮的進步——刺龍蝦可以用它跳康茄舞。但更先進的運動還是出現在陸地上。
當澳大利亞的淡水鱷受到敵人的襲擊時,會採用一種更為奇怪的步法。它跑起來——但並不像其它的動物那樣。它的前腿也一起工作,和後腿的運動正相反。前腿蹬地時,後腿向前邁出;後腿著地時,前腿奮力向前。飛奔的馬曾經被描繪成這樣,其實只有淡水鱷才用這種奔跑的方式。它的奔跑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25公里,很容易躲避危險。
沃氏原狐猴優雅的、像玩彈簧高蹺的運動能力來源於它們樹上的生活。它可以輕而易舉地跳過30米的距離。腿的動作是反彈地面。雙臂不用再去抓樹枝,空閒了下來,起到平衡的作用。
項圈鬣蜥在獵食的時候像一隻微型的霸王龍,但是它比任何恐龍都更靈活,無論是體形上還是速度上。在襲擊其它蜥蜴時,雙腿的優勢就顯露出來。
在自然界裡,好的防禦手段是生存下去的關鍵——但是人類是沒有任何天然的防禦手段的。即使是我們最富想像力的偽裝也比不上那些現實的東西。
蔓蛇可以幾個小時保持這種一動不動的姿態,它們在模仿自己藏身的藤蔓植物的樣子。與此同時,昆蟲變成了樹葉,還狡猾地偽裝了點破損的地方。
對於化妝蟹來說,變換正確的裝束樣式至關重要。不管走到哪裡,它們都會裝飾自己殼的顏色以適應環境。化妝蟹從周圍挑選材料,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化妝室對它們來說如天堂一般。它們首先咀嚼找到的東西,使其磨損並成為纖維狀,然後把這些準備好的織物結成尼龍搭扣一樣的東西粘掛在自己的腿和殼上。化妝蟹花費極大的熱心去注重各個細節,以完成它這近乎奢華的偽裝。如果有條件,它還會即興創作——這可以幫助化妝蟹更好地維護自己完美的偽裝。
孔雀鮃的皮膚可以把周圍環境模仿得惟妙惟肖。紙一樣薄的外形便於它上演這種就地消失的把戲。但是在不熟悉的環境裡,它該怎么辦呢?帶長柄的眼睛就是“特徵探測器”,準備搜尋四周的圖案、樣式。它快速地全面偵察,然後做出相應的調整。眼睛把信息傳遞給大腦,大腦負責調整色素細胞的大小和對比度,以創造出儘可能好的模仿效果。
斑臭鼬因為身上攻擊性的氣味而聞名。粗獷的斑紋警示著它攜帶了秘密武器。如果有誰不敬,它就開始積聚力量。倒立的姿勢更強調了身體的尺寸,充分展示它的花紋。這是一種挑戰的舞蹈。跺踏腳步把對手嚇回家。如果這個信息被忽略,斑臭鼬便會展露出它真正的武器——這種物質可以引起暫時性的失明和噁心。
幾乎沒有什麼動物的自我防禦手段像我們人類這么得貧乏。有些動物甚至會採用技巧性的動作來防禦敵人,這些動物離死亡還很遠。沒有危害的催眠術很容易導致這種行為的出現。奇怪的是,動物們經常一起醒過來。大家愛玩裝死的把戲是因為大多數的肉食動物都對腐肉不屑一顧。在動物具有的所有欺騙性的防禦本領中,裝死的技巧是越來越奇異。
在自然界中,繁殖是一項重要的活動。求愛的過程中,禮物總是受人青睞的。澳大利亞的緞藍亭鳥具有獨到的眼光為愛人挑選禮物。雌緞藍亭鳥最喜歡藍色。這裡不是雄緞藍亭鳥的巢穴,是他建築的亭子——一個充滿誘惑的地方。雌緞藍亭鳥會視察自己周圍這樣的建築,判斷每個雄緞藍亭鳥建築裝飾技巧如何。雄鳥這種裝飾家的熱情只是生物學的一個現象——他工作越努力,越能證明自己身體強健。
在亞馬孫地區,亞馬遜脂鯉上演著一場跳躍比賽。這些奇怪的“離開水的魚兒”把自己的卵產在樹葉上。雄魚跳躍起來觀察合適的地點。它們喜歡有保護作用的樹葉,而且葉子表面要容易附著東西。這對伉儷在選好的樹葉下排起隊,傾盡全力進行一場水上芭蕾的表演。雌魚用頭輕輕地碰了碰雄魚,給他一個信號,然後尾巴一起擺動推動著它們和諧地起舞。
卵產下了,但是雄魚的工作才剛剛開始——他必須要讓它們保持濕潤,直到小魚孵出來為止。亞馬遜脂鯉在護理孩子的方面一定是勞動強度最高的魚類。卵在樹葉上遠離捕食者,要比產在水裡安全得多。兩天辛勤的打水工作後,小魚出現了。
負子蜍養育後代的方式更為古怪。她的幼子實際上是在她皮膚下。孩子們是在她後背的一塊皮膚下由卵孵化成蝌蚪的,它們出現時就已經是發育完全的小蟾蜍了。現在,大多數的蟾蜍會產成百上千個卵。但是只有為數不多的一些可以存活下來。皮膚育兒法確保了蘇里南蟾蜍的卵都能變成小蟾蜍。
在哺乳動物中,父母在很長的時間裡照看孩子是非常普遍的現象。亞洲麝鼠句有一種特別古怪的方法讓孩子們整齊地排列起來。帶著一大家子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這要承擔很大的風險。為了防止掉隊,每個孩子都要咬住前面一個尾巴上的毛,一個緊跟一個。對於孩子們來說,這就是一個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媽媽到哪裡,孩子就跟到哪裡。但是一旦媽媽和孩子們走散了,這一隊的幼子就會抓住任何經過此地的正在運動著的東西。它們抓東西時的耐力和體力驚人。在整個隊伍向前行進的時候,孩子們一個挨一個抓得緊緊的,甚至在空中也是如此。
在獲取食物的手段上,人類堪稱足智多謀。但與人類相比,自然界中的其他動物也毫不遜色。
流星錘蜘蛛能釋放出類似雌性飛蛾的氣味,誘捕雄性飛蛾。它用蛛絲把一團粘性的膠狀物懸在空中,晃來晃去,以逮捉飛蛾。蜘蛛的這種秘密武器——流星錘得名於南美至今在使用的一種古老武器。南美的牧人用這種末端負重的套牛繩把牛腿纏住,然後把它絆倒。蜘蛛的這種捕獵工具卻是帶粘性的,這從飛蛾掙扎、撲騰著的翅膀上可以看出來。蛛絲的柔韌性勝過鋼絲,因此捕捉獵物時很少有漏網之魚。
接下來,我們還會看到自然界生物捕食的種種奇異手段。海底從來都不寂靜,大部分噪音來自於一種毫不起眼的小生物——鼓蝦。鼓蝦爪子相互拍擊產生的聲音不但可以達到相互交流的目的,而且還是一種能致敵於死地的武器。這些小蝦就是它的獵物。爪子就是鼓蝦的聲波武器,只要在一定距離內拍打爪子,產生的聲波就能把獵物擊昏。首先,它的爪子像手槍一樣扣上扳機。然後就是開火。效果是令人震驚的。在爪子劈啪作響的瞬間,產生了一連串的氣泡。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氣泡爆裂的瞬間,可以達到太陽的溫度。
在自然界中,動物之間的關係通常是直截了當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但是有時候一些馴化的動物,它們之間的關係很奇特。
幼鵝剛出生的時候,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只羊羔,它就把羊羔當成自己的母親。一匹孤獨的馬會選擇一隻羊當朋友。如果一隻小貓的年齡很小,懂事不多的話,它能和老鼠和睦相處。甚至野生動物偶爾也會結成某種紐帶。
阿拉伯沙漠中的遊牧部落的貝都因人喜歡與眾不同的菜餚。針尾蜥蜴是一種很受歡迎的地方風味。洞穴保護蜥蜴使它免受日照之苦,但是並不安全。黑蠍子也尋找蜥蜴的洞穴,但它僅僅是為了分享陰影里的涼爽。蠍子和蜥蜴達成了協定。蠍子決不蟄咬這裡的主人;反過來,蜥蜴要讓它狠毒的房客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蠍子擔任起安全保衛的責任,驅趕走狐狸和其它的捕食者——這就是它的房租。蜥蜴和蠍子的交易使得捕獵蜥蜴變成一種很冒險的行當。蜥蜴免遭捕獵者的襲擊,蠍子則躲避了酷暑。
最近,在美國的南部諸州出現了更為奇怪的寄生物的故事。蛙類開始出現多餘的肢體,還有其它形式的畸形。人們認為這些神秘的變異是因為化學或是放射性污染的結果。其實整個故事更為出人意料。以蛙類為食的鷺也有寄生物。它們的糞便里有寄生性扁蟲的蟲卵。蝸牛吃下這些這些卵,於是很快地就孵化出小的寄生蟲。所有的寄生蟲幼蟲都去尋找最近的蝌蚪。像魚雷般精確,它找到了目標。它把目光鎖定在蝌蚪還未發育成形的肢芽上,它鑽進去,破壞掉原來的細胞。破碎的四肢試圖再次成長,但是在這個過程里,會長出好幾條腿,而不是一條。寄生物創造出變異,只為一個簡單的目標——畸形的蛙很容易被捕食。如果寄生蟲還想繼續它的整個生命周期,那么它的宿主就必須被蒼鷺吃掉。
即使為我們所熟悉的動物也會表??種外表不起眼的植物所吸引。在這種名為貓薄荷的植物面前,貓的行為總是出人意料。它們不僅將這種植物的花吃掉,還會不斷地蹭它的葉子,使勁用鼻子聞這些葉子的氣味,而後再將葉子嚼爛。貓對這種有著特殊香味的草本植物非常著迷。在醉人的香氣的強烈吸引下,貓會一次次地重返這裡。芳香的貓薄荷油會使貓變得活潑好動。越是沉醉於這種香氣,貓的情緒也就變得愈發古怪。它們興奮地滾來滾去,追逐著想像中的老鼠。
芳香療法現在越來越流行了。可令人驚訝的是,並非只有人類才懂得這種療法。椋鳥能夠利用香草裝飾自己的巢穴。藥草對人類的種種益處仍在研究之中,而對椋鳥的研究表明,香草有助於增強椋鳥幼鳥的免疫能力。在香草鋪就的巢穴中,幼鳥成長得更為迅速,離巢後也具備更強的生存競爭力。在離巢的第一年中,那些來自香草巢穴的鳥的存活率比通常的鳥高出一倍。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適應能力上的微小差異往往會導致生與死的巨大差別。
這裡是加勒比海上安靜的聖基茨島。300年前,許多奴隸從西非被運到這裡,從事朗姆酒的釀造工作。同時,也有一些非洲長尾猴被一起帶到了這裡。那些逃跑的長尾猴經常去吃丟在田裡的發酵的甘蔗,最終竟有些嗜酒成性。今天,這些猴子只要酒癮發作就會去當地的酒館搶酒喝。它們全都老練而又狡猾。正確把握時機至關重要。多年以來,科學家們一直對這些猴子進行研究,以便更好地了解人類嗜酒的行為。和人類差不多,大多數猴子只是適量地飲酒,有12%的猴子是真正的酒徒,還有5%則是不要命的酒鬼。
當科學將神話從現實中剝離出來之時,我們發現,真實的生物正是我們豐富想像力的源泉。然而,無論我們的想像力多么豐富,科學總是比神話更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