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個人的十年

一百個人的十年

《一百個人的十年》為我們似乎提供了一個清晰的答案。作者馮驥才試圖以一百個各不相同的經歷,儘可能反映這一經歷十年、全社會大劫難異常複雜的全貌。通過記錄普通人的經歷,反映生活本質的真實。此書將使“文革”的受難者們感受到某種東西以使內心獲得寧靜,使那些“文革”的製造者們從中受到人類良知的提醒而引起終生不安。

內容梗概

馮驥才以二十世紀歷史將以最沉重的筆墨,記載這人類的兩大悲劇:法西斯暴行和“文革”浩劫。凡是這兩大劫難的親身經歷者,都在努力忘卻它,又無法忘卻它。文學家與史學家有各自不同的記載方式:史學家偏重於災難的史實;文學家偏重於受難者的心靈。本書作者試圖以一百個普通中國人在“文革”中心靈歷程的真實記錄,顯現那場曠古未聞的劫難的真相。 一百個普通中國人在“文革“中心靈歷程的真實記錄,顯現那場劫難的真相。 作家馮驥才通過廣泛的社會調查,披閱十載,將一代中國人的心靈記憶載入史冊。

作品目錄

文革進入了我們的血液里

(新版序言)

前記

終結文革

拾紙救夫

附屬檔案:《瀏陽遇險》

崇拜的代價

我們,陷阱中的千軍萬馬

死臉

惟一沒有貼封條的嘴巴

鬼剃頭

搞核子彈的科學家

一個八歲的死刑陪綁者

我這三十年呀

絕頂聰明的人

一對夫妻的三千六百五十天

笑的故事

我不是右派,是左派

失蹤的少女

我變了一個人

牛司令

一個老紅衛兵的自白

硬漢子

三個人的苦中作樂

復仇主義者

說不清楚

苦難意識流

文革進行了兩千年

六十三號兩女人

生死兩茫茫

永恆的懷念

沒有情節的人

我不願意承認是犧牲品

懺悔錄

附錄1:

非文革經歷者的文革概念

附錄2:

關於馮驥才先生談《一百個人的十年》

文學工程的採訪錄

關於本書寫作的緣起

決不放棄使命

――《一百個人的十年》再記

關於文革博物館

附錄三:歷史拒絕懷舊

附言

“文革”中的部分宣傳畫

點評鑑賞

反思一段中國繞不過去的歷史,馮驥才為這些經歷者留下了記憶,他們曾傷痛的過去只化了一個個名字和一段故故事;也許只有做到不忘卻歷史,才可以不再重複。

閱讀這部書是需要充滿正義和良知的立場。馮驥才有意創造這種閱讀角度,在篇目安排上,把幾篇富於衝擊力的放在前邊,以使全書具有震撼力。有意將不同文本基調和不同的敘述節奏,相互穿插開來,間隔開來,保持亢奮,不感到沉悶,使得閱讀空間更加廣闊。

我來自南京,你來自蘭州

她來自岳陽……

長江獻血,黃河獻血

洞庭湖也在獻血……

陽光是O型的,愛也如此

陽光適宜於每一個人。獻出陽光

把燦爛留給自己

汶川大地震,全國人民都行動起來,各行各業都行動起來,獻血、捐款、捐物,為抗震救災作出貢獻。我們中國文聯出版社也在為此盡心盡力。特意策劃了《散文悅讀季》叢書,作為本社向災區人民獻愛心活動的一個組成部分。

我們相信,文化也是一種血液,文學也是一種陽光。

作者簡介

馮驥才,男,1942年出生於天津,祖籍浙江寧波慈谿縣(今寧波市江北區慈城鎮),當代著名作家、文學家、藝術家,民間藝術工作者,民間文藝家,畫家。早年在天津從事繪畫工作,後專職文學創作和民間文化研究。其大力推動了很多民間文化保護宣傳工作。其創作了大量優秀散文、小說和繪畫作品。其並有多篇文章入選中國小、大學課本,如散文《珍珠鳥》。曾經擔任天津市文聯主席、國際筆會中國中心會員。現任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執行副主席,中國小說學會會長,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國際民間藝術組織(IOV)副主席,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央副主席,全國政協常委等職。是“文革”後崛起的“傷痕文學運動”代表作家,一九八五年後以“文化反思小說”對文壇產生深遠影響。

序言

終結“文革”

今年,我們面對著兩個紀念日:一個是“文革”發端的三十周年,一個是“文革”崩潰的二十周年。這兩個紀念日給我們的感受迥然不同。前一個紀念日有如死亡,沉重、壓抑、苦澀,充滿著哀悼的氣息;後一個紀念日如同再生,然而它並不輕鬆。前一個紀念日是理性的、警覺的、反省的和追究的;後一個紀念日則是情感的,但這又是一種百感交集。在這兩個紀念日之間,中國人走過了一條比蜀道還要艱難百倍的心靈歷程。

在這個日子裡,我將“文革”受難者的心靈史——《一百個人的十年》最後的篇章完成,畫上了終結的句號。這是一束帶血的花,我把它放在曾經埋葬了一代人理想與幸福的“文革”墳墓上,並站在冷冰凍的墓前沉默不語,耳朵里卻響著我採訪過的那些人如泣如訴的述說,這聲音愈來愈響,頃刻變成那時代如潮一般巨大而悲涼的轟鳴。

大約八年前,我說我要為普通中國人記載他們的“文革”經歷,直到今日,大約有四千人通過寫信和電話方式要求我成為他們的代言人。一個為人民代言的作家常常享受不到自我宣洩的快樂,卻能感受到引天下為己任的高尚與莊嚴。在寫作中,我一直遵循真實至高無上的原則,如今我深信自己完成了“記錄‘文革’”的使命。

無情的歲月表明,“文革”已是一個歷史概念。但災、難性的歷史從來就有兩個含義,即死去的歷史和活著的歷史。死去的歷史徒具殘骸而不能復生,活著的歷史則貽害猶存。活著的歷史屬於現實,死去的歷史才是一種永遠的終結。但終結的方式不是遮掩,不是忘卻,不是佯裝不知,而是冷靜的反省與清明的思辨。只有在災難的句號化為一片良藥時,我們才有權利說“文革”已然終結了。

本書附錄了二十名非“文革”經歷者——即一九七六年以後出生的人——對“文革”印象和看法的短語,它足以引起我們的警惕。悲劇總是在無知中反覆,但不會在覺醒者中間重演,這也是我堅持要把這本書完成的深刻的緣故。

在本書即將出版之際,我還要留出數頁篇幅,以尋求一位懺悔者的自白。儘管我說過“一個沒有懺悔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我還說過“純潔的人生從懺悔開始,醜惡的人生自負疚結束”;儘管我也傾聽過一些良心難安的懺悔內容,但是我真正期望的那種不折不扣勇敢的懺悔者還沒有碰到。何日何時,一個被良心驅動的人來叩響我的門板?我想,只有這種時候到來,我才深信不疑良知與文明已經全然返回——無論是個人,還是整個社會。

當然,我不是責怪無辜的人民。歌德在談起他的德國民族時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一想起德國人民,我常常不免黯然神傷;他們作為個人來說,個個可愛,作為整體來說,卻又那么可憐。”我覺得我們中華民族恰恰相反,作為個人來說,人人都有弱點和缺陷,但作為整箇中華民族卻是那么可愛!

而“文革”,不僅調動了人性的弱點,如人的自私、貪慾、怯弱、妒忌、虛榮,連人的優點,如忠誠、善良、純樸、勇敢,也化為“文革”的力量。人性的兩極都被利用才是中國人最大的悲哀。然而,這樣忠勇善良的人民,如果良性地發揮起來,會煥發多么宏大的創造力?這樣的希望不是已經從今天的現實中看到了嗎?因此,在終結“文革”的日子裡,我們不是喚醒仇恨,展示悲苦,揪住歷史的辮子去和一個政治的屍體較量,而是勇敢地面對自己,清醒地面對過去,去從廓清的晨昏中托出沒有雲翳的屬於明天的太陽來。

一句話,終結“文革”的方式唯有徹底真實地記住“文革”。

1996年5月16日

寫於《五·一六通知》發表三十周年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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