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此即彼》

《非此即彼》《非此即彼》

內容簡介

每一時代的思想都有自己的結構,並充滿張力,即由不同的思想信念構成的張力,它推動著思想的發展。了解某一時代的思想結構,就得了解其中的張力,了解形成思想發展的時代動力的質料。
就19世紀以來的現代性思想而言,克爾凱郭爾與尼采的思想構成了經典性張力之一。的確,克爾凱郭爾和尼采都是依情緒思想,以散文體寫作的思想家,唾棄思辨哲學體系,注重思想的個體性生存實在感,有時甚至哽咽著述說切身的病痛思緒;兩人身體都不好(尼采體質虛弱,克爾凱郭爾腿有先天之疾),而且敏感得很,與女人也都有特殊的距離(獨身);他們倆都看不起民眾式的人,對倫理式的生活樣式沒有信心甚或感到憤慨或絕望。哲學對這兩個人來說,不是冷漠的、與己身無關的思辨,而是純然屬我的傾情。這兩位思想的世紀天才把思想從年逾千祀的泥潭中拔出腳來,交還給純然偶在的個體,以致有時他們的身體也不堪承負。凡此種種,都可謂思想的現代性事件:思想被引向個體的生存差異,成為偶在的個體的我在呢喃,哲學言述不再圍繞普遍性知識,而是繚繞著“這一個人”。
然而,克爾凱郭爾和尼采的思想品質卻又判若雲泥,絕然是兩種生存信念的表達:尼采恣情,克爾凱郭爾羞澀;尼采崇生命的強力,克爾凱郭爾惜生命的脆弱;尼采縱情審美的人生,克爾凱郭爾縱身上帝的深淵;尼采對女人既懼又恨,克爾凱郭爾對女人既羞又惜;尼采呼籲殘忍,克爾凱郭爾讚頌犧牲;尼采的文體恣肆,時有神智不清的誇張,克爾凱郭爾的文體沉鬱,時有簡樸溫情的反諷;尼采與克爾凱郭爾儘管都屬非理性思想家,但非理性的含義在兩人那裡絕然異質:前者厭蘇格拉底,後者崇蘇格拉底,就是證明。概言之,尼采與克爾凱郭爾都看到“虛無”和“主義”的來臨,並力圖抵抗之,卻基於截然不同的個體心性編織出截然不同的思想。無論如何,兩人的思想構成的張力,對西方現代思想的嬗變和現代性問題的突進,都是決定性的。
早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之前,尼采和克爾凱郭爾就已進入漢語文化界,但漢語知識人很快就親近尼采,詮譯尼采者趨之若鶩,對Kierkegaard一直陌生,未見過有哪位文化名人親近過他,甚至迄今此人之名的漢譯乃顯無措:克爾凱郭爾、基爾克加德、基爾克哥、祁克果、齊克果,不知何是。按丹麥文,Kierkegaard意為“教會園地”,按音譯規則再加寓義譯法,當為“基爾克果”;其人一生乃依基督信仰克服個體偶在之不幸和近代思想之舛謬的生命之果,帶著自己個體偶在不知名何的顫慄和不安,走出了教會園地。可以說,路德把基督教帶出了帝國式的教會,克爾凱郭爾把基督教帶出了民族國家式的教會(“亞伯拉罕的事業與整個民族的大業無關”),以致社團性的基督教信仰重新成為個體性基督信仰(“信仰即是這樣一種悖論:單獨的、個體性的比普遍性的更高”)。在如此信仰中,個體的偶在性比歷史的必然性更值得看重,無論這歷史必然性是黑格爾一馬克思的歷史發展的規律,還是尼采的永恆復返的巡迴。
為什麼漢語思想界偏愛尼采,而非克爾凱郭爾?這是否反映出漢語思想的某種結構性氣質?在漢語思想者家譜中,據說可以找到與尼采同氣質的人 ——莊周,但迄今還找不出一個與克爾凱郭爾同氣質的人。若果如此,克爾凱郭爾思想就會滋補漢語思想的體質。可以構想,當年王國維先生讀的若是克爾凱郭爾,其《人間詞話》的寫法就會不同。無論如何,克爾凱郭爾思想之在是對每一當下屬己的個體之生存脆弱的痛惜。漢語思想界只知尼采而不知克爾凱郭爾,不僅對現代性思想結構的了解是殘缺的,更重要的是,對屬己的生存在性的理解是貧乏的。在我看,與克爾凱郭爾交往,更重要的是個體自我理解的更新。
 

 作者簡介 ······

克爾凱郭爾(Soren Kier kegaard)是十九世紀丹麥哲學家、神學家,是現代西方存在主義和存在哲學的思想先驅之一。《非此即彼》是他的代表作。據研究者分析,此篇是作者模仿德國浪漫派作家弗里德里希·施萊格爾(Fried richvon Schlege1,1772-1829)的長篇小說《魯辛德》寫成的。《非此即彼》初版於1843年。該書出版後,曾在哥本哈根城內引起轟動。但遲至二十世紀,本書才在歐洲大陸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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