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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長在一座北方城市的灰暗天空下,記憶中的那時永遠是灰色的。一切都很陰鬱,包括母親的面龐,憂愁,雖然年輕。她很少與我說話,次數就像她的男人回家的次數,令人無奈。作者:白色笑容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駐站:2008-01-19
作品狀態: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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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第一節開始生命就是一個陷阱
第二節珍珠灰
第三節出現第
四節再一次遇見
第五節回憶之雨第
六節生日快樂第
七節關於母親的回憶
第八節下到越南的雨
第九節溫暖的花朵
第十節公平
第十一節再見,不再相見
第十二節尾聲她他
文章節選
第二節珍珠灰今天的我生活在一座繁華的南方城市中,住在一所非常有時代氣息的老房子中,房東是一個老太太,總是拿著一串鑰匙,輕輕裊裊地遊蕩在走廊上,偶爾作響的是那串從未開啟過任何一扇門的鑰匙。總覺得在她款款無聲的背影下,一定有故事,就仿佛那破舊的花園,在一定的時候一片繁華,雖然有一點落寞。而我也像是房東太太和她的那些寂寞的花兒一樣,而且晝伏夜出。我喜歡在夜裡出門,因為這讓我感覺安全與自由,雖然寂寞。每天的凌晨,我才會回去,每當我路過房東太太的房間時,總會聽見一種似有似無的歌聲,不用刻意,我也從那異常尖利的嗓音中聽的出,那是舊上海時期的唱片,偶爾的沙啞與模糊,讓人可以感覺那年代的久遠。於是,在一個雨後清涼的夜,我身著一襲旗袍消失在又一個清醒的夜。那是在一家古董服飾店中買到的,樣式復古典雅。漫步在熙來攘去的街頭,我想起了我的母親,她也曾這樣美麗的遊蕩於街頭,可是此刻我已記不起她的面容,抑鬱的。我只是面無表情的走,聞著自己的發香,偶爾撥弄一下被風微微吹起的頭髮,目光散漫的游移不定,面無表情,只有冷漠,因為我已記不起任何一個曾經過往的人了,包括我的母親,我就這樣一直的走,直到喧鬧的街頭開始冷清,我就是這樣一直冷清的走著,沒有任何的目的,我以這種方式來企圖忘卻我的母親,卻又似乎是在以這種方式紀念她,那個灰色的女人。一個人的記憶往往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尤其是一個女人的記憶,即使時間讓往事遠離了當事人,但是有些事無論在什麼時候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無論痛苦與否,那么,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忘卻得了,有一點廢話。可我只是想一個人,一件事,希望著這一切從未發生過,或者根本就就此忘記。可是沒有辦法,時間在繼續,今天不斷地變成昨天,而記憶帶給我的痛苦卻像一種永恆,要貫穿我的生命,令人無奈。夜有些清涼了,有些厭倦的走進了一間酒吧,因為吵鬧而空間變得異常的狹小,我感覺到一種溫暖,一種很陌生的溫暖。我徑直走向了吧檯。我討厭太過吵鬧的地方,比如迪廳,卻喜歡酒吧,因為這裡擁擠卻又存在著距離,曖昧卻又不乏冷靜,陌生卻又充滿激情,在這裡到處可見氣質冷清而內心模糊的人,表情或冷漠或曖昧,常常令人愛不釋手,想聽一聽他們內心的聲音,他們往往很樂意對陌生人傾吐,畢竟來這裡的都是寂寞或無處宣洩的人,雖然彼此陌生,卻也正因為這陌生所造成的距離,而產生與之對話的欲望,有一種絕對的安全感,當然也不乏一些不可理喻的,無病呻吟的,胡編亂造的,甚至一些沒事找茬的。我不多不少的了解,是因為我習慣作為一個傾聽者。我要了一杯水,我喜歡水,它透明純淨,流動的質感,總讓人不設防,自己卻永遠都不會有傷痕。我愛水,勝於愛一切,確切的說,我沒有可以用愛字來表達與承諾的事物,從前沒有,現在沒有,我想將來也不會有。有時候水會讓我很歡喜,有時卻讓我害怕,愛上一種自己又喜又怕的事物,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而且是一樣沒有一絲感情的流體,時而隨處可見,又時而不見蹤影,無法朝夕相處,卻又伸手可觸,然而又比風更令人無奈,看得見卻又抓不到。我想,確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喝著杯子中的水,無意地望向四周,與一束目光相遇,依仗年輕的面龐,不禁相視而笑,“你好!“出於禮貌,我放下杯子,對她笑了笑,又不禁注意起她來,她就坐在我的身邊,穿著一件珍珠灰的襯衫,個性閃爍卻又不張揚,她也看著我笑,她突出的顴骨,眼睛下有一顆淚痣,臉色白皙,我有些恍惚“你在等人?”她不語,低低的點了點頭,“他已經來了。”我轉身快速離開,我在逃一樣的快速離開,在擁擠的人與人之間,我撞到了人,可我無法回頭,我就這樣的離開了那裡,倉皇的,我不知道自己發現了什麼,或根本看見了什麼,我只是逃,我又一次沒有了方向,目標,仿佛我中了一個咒語,本以為已經無效,卻又發現自己其實一直被籠罩,一直都沒有逃掉。再一次走在街頭,我很疲倦,我仿佛想起了什麼,又仿佛忽然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痛苦得近乎掙扎,在蕭條的街頭,在蕭瑟的風中,一路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