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作者:(古希臘)埃斯庫羅斯
概述
古希臘悲劇作家埃斯庫羅斯的代表作之一。首演於公元前458年,是《俄瑞斯忒亞》三部曲的第一部 ,也是最傑出的一部。三部曲寫一個家族復仇的悲慘故事,第一部寫阿加門農遇害,後兩部寫由此開始的一連串仇殺。阿加門農是遠征特洛伊的希臘聯軍統帥,他出征在外時,他的妻子、王后克呂泰涅斯特拉與人私通。阿加門農帶著女俘卡桑德拉勝利歸來,王后曲意奉迎,將他和女俘迎入宮中。卡桑德拉預感到入宮凶多吉少,但也只能隨往。不久,王后手持滴血的利劍出宮,與情人慶賀謀殺成功。長老們則義憤填膺,詛咒她的兇狠殘暴。這部劇情節比較簡單,劇情發展緩慢,人物性格的刻畫不深刻,也不講究發展變化,但卻個性鮮明。阿加門農在戰爭中殺人如麻,意志堅強,他的被殺有悲劇性,但也隱含著作者對不義戰爭的否定。王后生性剛毅,陰險狠毒,又殘忍刻薄,是個有聲有色的人物。全劇意境悲壯動人,詩句瑰麗多姿,氣勢恢宏浩蕩。20世紀30年代,此劇被譯介到中國。
內容簡介
《阿伽門農》:埃斯庫羅斯另一個出色的悲劇是《阿伽門農》。阿伽門農是遠征特洛伊的希臘聯軍的統帥,遠征軍集中的時候,海上突然起逆風,船隻無法開航。阿伽門農因此把他的女兒伊菲格濕亞殺來祭女獵神阿爾忒彌斯,以平息神怒而獲順風。該劇寫阿伽門農勝利歸來,被他的妻子克呂泰墨斯特拉和她的姘夫埃吉斯托謀殺的故事。第二部《奠灑人》寫阿伽門農的兒子俄瑞斯忒斯長大後殺死自己的母親,為父報仇,受到復仇女神的迫害。第三部《厄默尼德》寫雅典城邦的庇護神雅典娜創立阿雷奧帕格法庭,審理復仇女神對俄瑞斯忒斯的控訴,宣判俄瑞斯忒斯無罪。以上構成了《俄瑞斯忒斯》三部曲。描寫父權制對母權制的勝利,埃斯庫羅斯在這個三部曲中,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政治觀點。他提出實行民主,讚美雅典的城邦民主制,主張對罪犯進行審訊,考慮他殺人動機來處理。從此,法律裁判代替了家族仇殺,人類社會開始由野蠻進入文明,這就是這個三部曲的樂觀結論《俄瑞斯忒亞》簡介
《俄瑞斯忒亞》無疑是詩人作品中的翹楚,也是流傳至今的唯一一部完整的古希臘三連劇。故事以阿耳戈斯國王阿特柔斯家族的世仇為背景。《阿伽門農》以探哨的望開場,歌隊講述了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門農獻祭女兒的經過。阿伽門農在蕩平特洛伊後返回家鄉,被王后克呂泰墨斯特拉所殺。《奠酒人》描寫阿伽門農之子俄瑞斯忒斯回國,遵照阿波羅的諭令,先殺埃吉斯托斯,經猶豫復殺母親,在復仇女神追蹤下逃離。《報仇神》描寫俄瑞斯忒斯按照太陽神的指令前往雅典,求雅典娜幫助。當俄瑞斯忒斯被復仇女神指控後,經法庭審判,定罪票與赦罪票持平,雅典娜最終投票赦免被告。這個三部曲的基本主題是反映父權制對母權制的鬥爭和勝利。
作品特點
埃斯庫羅斯的悲劇氣勢磅礴,線條粗獷,手法大刀闊斧,縱橫捭闔,並不精雕細琢,而且布局開闊豪放,充分利用三部曲的篇幅,以大容量的構思展現異常激烈的衝突。他採用被亞里斯多德稱為“簡單劇”的形式,平鋪直敘,並不注重內容上的精巧接連,藉助三部曲各自獨立又互相關連的總體格局,藉助克呂泰墨斯特拉在三出劇中的出現統貫全劇,描述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面,較成功地把握了作品的節奏,雖然沒有“突轉”和“發現”的幫襯,但詩人以自己的方式,憑著直覺,大大完善了悲劇藝術的組合形式,相當深廣地發掘了題材的潛力,為後世劇作家提供了寶貴經驗。
埃斯庫羅斯繼承了荷馬的帶有濃烈悲劇色彩的世界觀。他通過對阿特柔斯家族的世仇描述,深化了古希臘文學所一再強調的命運主題,表述了人的生存始終與痛苦相伴,受到滅頂之災和常處於身不由己的狀態之中,家族仇恨具有世代相傳的特點,祖先欠下的血債將由子孫償還。生活的險惡或許超過人們想像的程度,血污帶來的報復令他們毛骨悚然。人類的驕橫是導致走向覆滅的動因。埃氏重複了希羅多德的見解:神要讓一個人遭難,總是讓他忘乎所以。波斯國王塞耳克塞斯驕橫跋扈,最終兵敗疆場。阿伽門農領著“床伴”卡桑德拉回家,在妻子唆使下腳踩華貴的織袍,也象徵性地展現了他的驕橫,這便從一個側面為妻子擊殺他作了道義上的鋪墊。不錯,“智慧來自痛苦的煎熬”,但黑色復仇女神不會給人類充裕的思考。人類的悲劇在於企望美好的生活而不得不走向它的反面,在於不想作惡而又不得不作惡,在於極端懼怕死亡而又不能不墜入死亡的深淵。
然而,埃斯庫羅斯並不消極悲觀。儘管他的悲劇顯示了人生的黑暗面,但作為一位虔誠的有神論者,他不會把人間描寫成地獄。事實上,在承認現實的粗獷、盲目和雜亂的同時,他也看到希望,看到謹慎行為或許可使人消災避難。此外,普羅米修斯已教會人謀生的本領,雅典娜像一位無私的法官那樣裁奪人間是非,熾熱的宗教熱情促使劇作家把人的幸福寄託於神明引導的公正上。神的意志將最終發揮作用,詩人告誡他的熱衷內訌的同胞們:對神意的信念,最終會把人們引向公正與和諧。
藝術特點
在藝術手段方面,埃斯庫羅斯不以對人物性格的刻劃見長,而以置景的浪漫、形式的光怪陸離著稱。他的文風剛健雄奇,文字古樸瑰麗且形象化,表現力特強。作為最具詩人氣質的劇作家,他使用明喻的技巧似乎不如荷馬,但他無疑擅長創造隱喻(包括轉喻、提喻等),無需刻意思索,似乎信手拈來。他取材於人間社會,海闊天空,善用象徵手法,通過栩栩如生但不一定十分清晰的形象渲染作品的意境,配合情節的展開。他有意識創造鮮明的主導形象,以強化作品的感染力:如《波斯人》以“軛架”的形象提綱挈領,《七將攻忒拜》則以“海船”(代表國家)的形象開篇,並在劇中反覆提及。一個形象的所指有時可以轉換,藉助受體的變動,加強作品的蘊意在深層次上的連通。如在《奠酒人》第249行里,“蛇”指克呂泰墨斯特拉,在第543和928行里,他又轉指俄瑞斯忒斯,而在第1050行里,又給予無形的復仇精靈蛇的形貌。
埃斯庫羅斯對隱喻的使用因需而設,時而廣泛,時而集中。在取義“權衡”、“斟酌”的《祈援人》里,“秤桿”的形象出現達5次之多;而在具有審判背景的《報仇神》里,法律術語的出現頻率較高。詩人經常串用辭彙的實意和喻意,給人以回味無窮的感受。《阿伽門農》中的網套形象與克呂泰墨斯特拉殺夫時蒙罩他的衫袍形成意味深長的對比;在多部作品中出現的“光”的形象,在《阿伽門農》中變成具體透亮的火光。他有時疊用隱喻,製造混沌的景象,不在乎衝破邏輯的制約,但求取得詩感的朦朧,使觀眾產生聯翩的遐想。在《阿伽門農》里,處於極端亢奮之中的克呂泰墨斯特拉,把凱鏇歸來的丈夫比作“一條牧狗”、“前頂的支索”、“堅實的長柱”、“父親的唯一兒子”、“船員眼中的大地”、“黑夜和風暴之後最為絢麗的曙光”、“潺潺的流水,使口乾舌燥的路人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