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從她出生直至現在,直至她的這個叫她哭笑不得的十七歲,她的內心一直只為她一人所知。想來她竟孤獨了那么久,並且她還活了下來。這讓她覺得,所謂的孤獨,實在是沒有什麼大不了。孤獨不會立刻致死。它摧滅生命需要時間,久長的時間。生命不似番茄,生命頑固著呢。。。。
精彩賞析
她總會明白的,有那么一天,一切都會有所明白。他側目望了望那盆綠植物。總有那么一天。他說。
她母親似在抽泣,羅拉不能確定,她不曾見過她的抽泣,她無確定。但是她現在是明白了,正如他所說。她現在覺得她和她母親都是可憐的。這就是她明白的。她直想發笑,也想哭。
她母親像對待病人一樣將她從臥室里扶持出來,幾乎是將她抱著來到起居室的。她一直笑著,傻瓜似的。
這是羅拉。她母親指著她對他說。就好像指著房間裡的一件東西說,這就是我的那隻壞掉的鐘表,你給瞧瞧吧,瞧瞧她毛病到底出在哪兒。她把她放進沙發里,放進她剛才坐過的那個地方,那裡還有她的一絲身體的餘溫。她給她整理睡衣的領角,拉直裹在她腿上皺巴澳睡褲。羅拉一動不動,在她的手底下安安靜靜,一直笑。
那個男人就在她對面,她現在看得更清楚了。仔細刮洗過的臉頰,微微泛著青,和她母親一樣炕出實際年齡,沒有年齡。她現在也看清楚了,那雙隔在眼鏡後面的眼睛,遠比她以為的強有力得多。在那雙眼睛裡,她不僅是個孩子,還是個病孩子。這些羅拉都看清楚了。她沒有糊塗,她還能了解狀況,她最好先了解狀況。現在她母親離開了,去了琴房,她的氣息也跟著淡了下去。這就可以開始處理這種狀況了。
她母親的身影一消失在琴房的門後,她就甩掉了腳上的拖鞋,晃蕩起赤著腳的雙腿,眼睛直直盯住他。
我是知道您的。她說。
她想她或許可以對這一荒唐的似曾相識作一合理的解釋。於是她這樣對他說,我是知道您的。
她說在她甚至還不具有受精卵細胞的生命體之前,她就以另一種形態見過他,並且熟悉了他。她身上至少有一半的血液保存了對他的記憶,不,是全部的血液。按照她母親說的,她是她的羅拉,她身上流淌的是她的血,一個小提琴手的血。再無任何人的,她很純淨,就像她的小提琴的E弦上奏出的小音符。總之她還是她母親身體裡的血液的時候,就見過他了
相關作品
作者:張暮雨
我一直愛他,從十六歲起。沒有停止過。即便有時想不清他的樣子了,我也知道,沒有停止。即便我對另外的人,與他迥異的男子,說愛,說自己的愛的時候,我也清楚,也明白,我愛了他許多年了,而這不過是一個幼小的開始。
作者:張暮雨
她記得一千年以前他不是這個樣子。那個通身雪白的男子。那時候他的頭髮還是烏木色的,身體滾燙,身後也沒有背那把胡桃木長劍。他還不是神仙。她也沒有被他叫做妖孽。
作者:張暮雨
有那么一年,在胡枝子花開得最繁盛的季節,也是那么多年以來胡枝子花開得最好的一一次,漫遍山野,就好似散落了一地的鮮濃的胭脂,一片嫣紅,又好似女子的一襲華麗的曳地舞裙。有一個叫愛愛的女孩子來到了他的房子前
作者:張暮雨
一個人的時候,我是不存在的。是一個瀰漫的死。只有寫作鮮活。我除了我自己,再也不能和另外的人長久地在一起了,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