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傳·上》

《白衣傳·上》

白衣,是某大學的教師和兼職律師,在飛機上一場爆炸後,竟大難不死來到宋朝。為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生存,白衣選擇了幫她的救命恩人。歸雲莊少主雲逸揚重振歸雲莊。一年後,歸雲莊白衣卿相之名傳遍江南江北。這種平靜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多久,潛在的危險漸漸出現在白衣面前,而在此時,天下第一殺手商少長,以一把秋水刀劈開了白衣的黑紗,也劈開了白衣塵封的世界。

(圖)《白衣傳·上》白衣傳·上》

作者: 瞑色
出 版 社: 江蘇美術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1-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252
印刷時間:
開本: 大32開
印次:
紙張:
I S B N : 9787534424953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玄幻/新武俠/魔幻/科幻

編輯推薦

文字裊娜,便是剎那芳華,原來武俠可以如何優美!
但有先後無少長,最難調理是炎涼。誰能臨水先知月,我欲同風直上天。從來芳草如舊侶,可信流水似君情。
我叫白衣。白衣的白,白衣的衣。 從來不知道這個機會會落在我的身上,如果那天能再重來一次,我發誓,我一定會去買彩票的。因為這個穿越時空的中獎機率,絕對沒有彩票的中獎機率大!
但有先後無少長,最難調理是炎涼。“商少長,你這個大呆子!”商少長也嘻嘻哈哈地說:“白衣,你這個小丫頭。” 一葉落之天下秋,葉之秋。他的眼直透過白幃外,直欲要看穿白衣的內心…… 秋水刀,秋葉閣。一個是天下無雙的殺手,一個是天下無雙的商人。是誰,能走近天下無雙的白衣……
昔有姝名白衣者,恰逢機緣,返於宋間。以女子之身、清然之智儀震江湖。揮筆為情,艷驚四座;灑墨成義,縱橫八方。世人敬伊雅達,尊為卿相。夫有伊呂二人,慕佳士之風流,追思昔景,悠然神遊。遂作斯賦以念之。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幽幽香冷,自賞孤芳。富貴非其所願兮,帝鄉非伊所期。獨得曠世以秀群,得格高以旨遠,若在紅塵世外,雍容傲然,堪比謫仙。
豈料天涯飄萍,幾許閒言,竟遇知己。或曰,攀將清菊桂子,月間照年華,不令相思成灰哉?噫!昔伯牙絕弦於鍾期,仲尼覆醢於子路,痛知音之難遇,傷風流這難求。以上諸子皆一時之雋也,然怎及狂生輕薄間溫柔相向?可攜一劍西來,煮酒華山而論武;可懷妙語千千,縱論天下以匯文。運行翩翩,致足樂也;殊健其善,妙絕時人。如此仙侶,復何求耳!
名劍美人,武林神話,念切景行,崎想未絕。幸今日之音容可睹,贊文中之笑語常存,感念佳作,拜謝暝色。
頃頃撰君之所著,白衣皓皓,少商靈逸,知秋清絕,躍然紙上。後輩情多,予懷笑唱曰:
彤雲冉生,鳳落誰家?幽秋獨與坐,鴻飛爭晚霞。
依君草,扶郎花,何是伊緣,可伴天涯?

內容簡介

白衣,是某大學的教師和兼職律師,在飛機上一場爆炸後,竟大難不死來到宋朝。為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生存,白衣選擇了幫她的救命恩人——歸雲莊少主雲逸揚重振歸雲莊。一年後,歸雲莊白衣卿相之名傳遍江南江北。這種平靜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多久,潛在的危險漸漸出現在白衣面前,而在此時,天下第一殺手——商少長,以一把秋水刀劈開了白衣的黑紗,也劈開了白衣塵封的世界……

作者簡介

瞑色,女,1978年生,吉林大學刑法學碩士,經歷了十九年學校生活後,2004年“光榮”地擁有了生平第一份正式工作,陰差陽錯,竟也與文字有莫大淵源。寫<白衣傳>,起子偶然的一個靈感,然後就是長達幾個月的醞釀,最後終於在一次考試引發下,開始動筆,不知不覺居然寫了一年,便有了現在的二十餘萬字作品。

目錄

第一章 白衣卿相
第二章 明代暫遺賢
第三章 蘇三手
第四章 一葉落知天下秋
第五章 退避三舍
第六章 春夢了無痕
第七章 但有先後無少長
第八章 大呆子
第九章 陰魂不散
第十章 心如玉壺冰
第十一章 從來芳草如舊侶
第十二章 可信流水似君情
第十三章 殺人的刀
第十四章 雪似梅花
第十五章 霍老人
第十六章 雲起水窮處
第十七章 最難調理是炎涼
第十八章 東邊日出西邊雨
第十九章 知君心,如我心
第二十章 白衣的圈套
第二十一章 相思最是秦樓月

書摘插圖

第一章 白衣卿相
我叫白衣。
白衣的白,白衣的衣。
我的工作,是在大學教書,教古文。我最愛教學生們讀的一首詞,就是柳永的《鶴沖天》。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游狂盪?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每次我講到這一句,都不免逸興飄然,心情大好。
心情不好的只有一天。一個中年男子氣喘吁吁地闖進教室,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我:“你……你就是白衣?”
難得我心情好,在學生的嘻嘻哈哈中給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
他一把推開我的好心:“你這個騙子!本來是老師,還硬裝作什麼最有把握的律師,讓我來……這么高的樓,我和那個黃臉婆娘的離婚案件不用你辦了!”一面說,一面又義憤填膺地闖出了教室。
我看著中年男子臃腫的身體擠出了大門,嘴角輕揚,吐出了兩個無比好聽的字:“不送。”
一個梳馬尾的女孩子衝著我甜甜地一笑:“白衣老師,那個叔叔是不是要倒霉了呀?”
我也衝著她甜甜地一笑:“你說呢?”
一個月後,J市的大小報紙上刊登了一條訊息:“本市的著名投資家胡進做了一筆最失敗的投資,這次與結髮妻子的離婚訴訟,使他的個人財產損失了六位數字……”旁邊附了一幅闖進我教室的中年男子的照片,臉色白得如一張白紙。
我一邊看著這張報紙,一邊修剪著我的指甲。
我的室友兼小秘書肖真真遞過一杯咖啡:“白衣,你是怎么辦的,弄得他好狼狽喲,我真是憐憫他。”
憐憫?
不要搞笑好不好,她的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憐憫”式笑容。
我的臉上也有一抹賊賊的笑。
優雅地接過咖啡,我的聲音優美如銀鈴:“沒什麼,他不讓我代理,我也放棄了這個生意,只不過……”我拉長了語調,滿意地看到肖真真拉長了耳朵,“只不過,我幫他的夫人代理而已。”
“哈哈哈哈——”肖真真全無淑女風度地笑彎了腰,我端起咖啡,一抹輕笑漾起在我的嘴角。
我是白衣,主業是古典文學的大學教師,而副業,被我稱為“末技”的,是律師。
而我,偏偏在“末技”上,很有名氣。
做主業是為了享受,而行末技是為了吃飯。
我擦擦嘴邊的牛奶,盤好及腰的長髮,為了我下個月以至下下個月的口糧,我還得敬業地把官司打下去。
迴轉身來,我喚肖真真過來:“真真,幫我準備行李吧,明天還有一個案子,要乘飛機走。”
肖真真答應一聲,走過來摟住我,嬌聲道:“怎么又要走?那你要走幾天呀?”
我摸摸她的頭髮笑道:“只不過一周而已,你眨眼的工夫,我就回來啦。”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話,我可能不會乘那次飛機,可能我會坐火車、汽車,甚至步行。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會有那樣一種結果。
可是,這種未來的事情,誰又能預料呢?也許就算有往昔,我還會穿越時空,來到他的身邊,讓他看到我一生最美麗的時刻。
如果那天能重來一次,我發誓,我一定會去買彩票。
因為穿越時空的機會,絕對沒有中獎的幾率大!
第二章 明代暫遺賢
我登上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扣好安全帶後,靠在背椅上閉目養神。
不知為何,今天我始終有一種隱隱然不祥的預感。從包里拿出一小瓶藥丸,我抬手,示意空中小姐為我端來一杯白開水。
這位空中小姐甜美地向我微笑:“女士,請問您有什麼不適,需要我為您效勞嗎?我們航空公司為您準備了隨機醫生。”
我也向她微笑,道:“不用了,謝謝。”熟練地吞下三粒藥丸,我伸手撫向左胸——這是心臟的位置,我的心臟一直不太好,今天跳動得尤為厲害。吸口氣,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飛機已飛上了高空,舷窗外白雲飄渺,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眼睛半睜半閉。耳邊忽然傳來鄰座那位白淨清秀的男士的輕微語調:“小姐,請把機長叫來好嗎?”
“先生,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效勞嗎?”我聽出來了,他問的是那位有著甜甜笑容的空中小姐。
那位男士好像發出一聲輕笑:“你,能把飛機開到洛杉磯嗎?”隨後我聽到“嘶啦”一聲,緊接著是“嘩啦”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我耳邊響起幾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炸彈——!”
炸彈?!
我微眯的眼睛突然睜開,映入眼帘的是滿地的玻璃碎片,蘇打水、橙汁、可樂、葡萄酒等四處飛濺在地上、機座上和乘客的衣服上,可他們都沒有在意這點點污漬,甚至,他們根本沒有注意這污漬,因為每個人的眼睛都在死死地盯著我身邊的鄰座,那個白淨的年輕人。
他瘦弱的身體上,赫然綁著一捆黑褐色的東西。
年輕人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他看著周圍眾人緊張得幾乎窒息的神色,不由哈哈大笑:“你們……膽小鬼!哈哈哈!!……咳咳,到洛杉磯有什麼難的?到南非!到埃及!更遠!哈哈哈……”由於笑得激烈,他忍不住又是一陣大咳。機艙中非常寂靜,他的笑聲在機艙里異常響亮。
“更遠,不是到北極了么?”年輕人一驚,迴轉頭來,看到我正對他微笑:“你的炸彈,是真的嗎?”
年輕人臉色一變,哼道:“當然是真的,你看到這個鈕,這個鈕……輕輕一按,只要一按,就——轟!”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我暗暗顰眉,輕聲笑道:“不會吧,依我看來,這是最原始的炸彈了,爆炸後的效果,頂多是把你自己炸得粉身碎骨,飛機可不會有什麼事。”
這回是年輕人用嘲笑的眼睛瞪著我:“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我是呂子良,呂子良這個名字你聽過嗎?凡是核爆破方面的研究,舍我之外,當今無出其右!”靜寂了好久的人群終於爆發出一聲驚叫:“你是呂子良!最年輕的爆破學專家,設計出的微型爆破炸彈只有一個鈕扣大小,卻能炸毀一座大樓!”
年輕人笑道:“不錯,今天這架飛機上,有兩個鈕扣已經夠了,至於我身上的‘炸彈’,只是控制器而已,只要我一按——”年輕人兩眼放光,興奮地說:“就會發出我最喜歡聽的聲音——你們知道兩個鈕扣的威力有多大?這種炸彈已經不能說是炸彈了,它是生命!它從內部一點點地綻放,慢慢地舒展開火焰,它舒展開那一刻的輝煌你們能想像得到嗎?”
變態!我們當然想像不到你有多變態!
我的手心中已然沁出了汗水。但誰也沒有注意旁邊的一位小姐,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甜美的微笑,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突然尖聲大喊:“不!我不想死!我死都不想死!!”突然她抄起地上一塊玻璃碎片,向呂子良刺下!
“不!”我爆發出一聲大喊!猛然起身向那女子撲去。
可是已經晚了,她和呂子良的距離實在太近,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塊玻璃片刺進呂子良的手指,而他的手指由於吃痛,慣性使然地向胸下按去——
在人死前的那一瞬,通常會想起什麼?
有人說,他會想起這一生的種種,想起愛人,想起朋友,想起父母……
我的父母早在幼年時便都已去世,連他們的音容笑貌,我幾乎都難以回憶起來。而愛人……我二十四歲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讓我魂縈夢繞的愛人的身影。
周圍的尖叫,哭泣,高喊,甚至眼前瘋狂的呂子良,都在我的眼前一瞬間化為雲煙。他們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又和他們有什麼要緊。我淡淡地輕笑,輕輕吁了一口氣,在身體與意識化為虛無時,腦海里浮現出肖真真的身影——
這個愛哭的小姑娘,若發現我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是不是又要大哭了呢?
好重,又好似很輕。
我的身子如被撕成一片一片,卻又被外力強硬地拼湊在一起,眼前光影斑駁零亂。我想要看清楚,眼皮卻好似有千鈞重。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我盡力張開嘴唇,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的呻吟。
“醒了醒了!皇天保佑,這個小姑娘真是福大命大!”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空茫的聲音,卻又仿佛離我很近。
聲音,是人的聲音!
我還沒有死!突然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使我慢慢地睜開雙眼——
好亮呵!這是人世間的陽光,溫暖又熟悉,我眨了幾下眼睛,以適應這對我來說刺目的光線。但,這是哪裡?我又在什麼地方?
“來,喝點水吧。”我反射性地張開乾裂的嘴唇,感覺一線清甜的水流入我的喉中。清水入喉,我頓覺全身都被注入了生機。吸了口氣,我慢慢開口:“謝……謝謝……請問這是……哪……哪裡?”
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起來,我的額頭覆上一個人溫暖的手,她的聲音溫柔平和,充滿慈愛:“孩子,你暈倒在歸雲莊外了。”
歸雲莊?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眼睛終於睜大,也終於把周圍的景物與人看得一清二楚:眼前坐著的,是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婦人,手中拿著濕潤的毛巾,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臉龐黑瘦,帶著一絲稚氣,笑著說:“姐姐醒了。”
“啊……!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裡?!”我平素自我控制力極強,有天大的事也從未讓我驚訝出聲,可是現在,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由大喊出聲!
面前的婦人與少年,居然身著一千年前的大宋衣冠!
一瞬間,我只覺得這小小的屋子飛速旋轉起來,婦人、少年、屋頂、床鋪……都一擁而上衝進我本來就混亂的腦中,即使我心理承受力再強,也還是接受不了這匪夷所思的打擊!
眼前一黑,我終於又昏了過去!
“姐姐,你多吃些雞肉,我娘親做的香酥雞沒得說!”黑瘦少年一邊大口大口將雞肉往自己嘴裡塞,一邊還不忘向我的飯碗裡夾了一塊。
“謝謝……”我拿起竹筷又放下,心中沉重異常。這一周來,我從救起我的婦人與少年口中,知道了我所在的年代和城市——這一落,居然到了大宋天聖三年,山西境內的絳州城。呂子良雖然是個瘋子,但實在是個天才,他做的炸彈威力無比,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活著,而且能夠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宋朝。若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知道時光穿越居然能夠成功,肯定會驚嘆為近一千年來最偉大的發現。
可我現在連做白老鼠供人家研究的機會也沒有!
我曾經仔細回想起,大概在我登機前一個月,我曾在報紙上看到一則訊息:有一個被媒體稱為“瘋子”的科學家稱人們生存的空間是重疊的。當時除了一大堆物理專業名詞沒有記住外,我記得大概意思說只要知道從重疊的一個空間進入並列的第二空間的渠道,就有科幻小說所稱的“時光倒流”的可能。現在想來,我的時空穿越便可能與飛機爆炸有關,這爆炸居然誤沖誤撞地打開了“重疊空間”的通道。但又為什麼只有我來到過去,而其他的人……那個有著甜美笑容的空中小姐,可愛的孩子,雍容的少婦……我下意識地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畢竟我是活著的,這就比死去的人要好!
中年婦人向我笑笑:“怎么,是不是我做的菜難以下咽?”我一驚,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忙道:“不不不,雲夫人太客氣了,白衣蒙夫人收留,尚無以為報,怎能挑這揀那?況且夫人烹調之技無雙,菜餚入口實是甘美,讓白衣自嘆不如。”我既知道身在宋朝,便盡力滿口文詞雅句,生怕被人看出與眾不同。這幾天來,我從黑瘦少年——雲逸揚口中得知,面前的婦人夫家姓雲,是他的娘親,而我所在的這半大不小的屋子,居然叫“歸雲莊”。
雲夫人微微一笑:“聽姑娘談吐,頗具大家風度,既能來寒舍落腳,讓小兒與荊婦喜之不勝,只是……婦人不幸,先夫早亡,唉……這歸雲莊,也便破落了。”
我苦笑道:“雲夫人,莫怪白衣多言……”我環顧四周,這間屋子雖大,卻年久失修,秋風一吹,椽柱幾乎搖搖欲墜。這樣的房舍,雖不至於家徒四壁,卻也差不多了。“這是我見過的,最不像山莊的山莊。”
此言一落,我注意到雲夫人柔弱的身子突然一挺,眼神變得鋒銳。但只是一瞬,雲夫人又恢復了溫柔的神情:“想當年呵……”她的聲音變得悠然,她的眼神變得歡快,仿佛想起了當年的往事,“外子在世時,歸雲莊何等風光無限,天下雲錦彩緞,歸雲莊若稱第二,何地敢稱第一!而現在,盛極轉衰,不過一轉眼間……”雲逸揚突地打斷了雲夫人的話語:“娘,你就是愛嘮叨!今天孩兒不是已經收上了一百兩銀子的租金了嗎,明日我去咱們的布店看看,說不定還能再弄些銀兩,今年就又可以過冬了!”
我看看高高大大,卻一臉稚氣的雲逸揚,又看看滿眼辛酸的雲夫人,突然有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主意:“雲夫人,我們做筆生意如何?”
我呼了口氣,這幾天真如一場夢——如果這真是一場夢,卻該有多好。
從衣食無缺的現代,一下子來到這落後得鳥不生蛋的宋朝,真不知道是福是禍。這時候,我的腦海里不由得出現一句早已滾瓜爛熟的詞:“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我現在,卻又該如何向?
管他的!
既然身已至此,為何不讓自己過得更好些?
第三章 蘇三手
蘇三手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
三個人,三隻手。
若說絳州城中誰的手最值錢,十個人有九個人會說:“是蘇三手的手。”
蘇三手是男人,卻能繡出天下無雙的繡品,蘇三手的繡品,據說蘇杭最靈巧的繡娘見了都自愧不如。
蘇三手是三兄弟。
據說蘇家三兄弟自幼家貧,父母早亡,蘇家長子便帶領兩個弟弟砍柴過活。一次上山砍柴時,卻遇上了兇狠的狼群!大哥手持柴刀左衝右突,二哥則護在最年幼的小弟身邊,不讓狼群靠近。那是一場異常激烈的廝殺!餓紅了眼的野狼張著白花花尖利的牙齒,大口不斷淌下發腥的口水,圍繞著快要到口的食物轉圈;而三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手持生鏽的柴刀,奮力砍向狼群……
待到村里鄉人手拿火把沖上山,將三兄弟救出時,發現蘇家長子雙臂血肉模糊,雙手早讓餓狼一口口咬了下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二哥的一隻拿著柴刀的手被咬得只剩一層薄皮掛在腕上,另一隻完好的手仍抱著已哭昏過去的小弟,強咬牙關支撐。
三兄弟經此狼群,三個人只剩下了三隻手,大哥不能再去砍柴,二哥僅有的一隻手砍柴換回的家用又少得可憐。於是,當時才九歲的小弟便在一個晚上跑出了村莊。
蘇家三弟居然跑到當時絳州城號稱“針神”的第一繡娘荀慧娘處,說:“我要學天下第一的刺繡。”
荀慧娘從沒想過一個以打柴為生的山裡孩子要學她名動天下的繡藝。多少名門淑媛、望族閨秀想學她的神針,卻都不得其門而入,眼前這個孩子眼神雖然靈動異常,但一雙打柴的粗手怎么能拿得了繡針?於是,她委婉地告訴蘇家三弟,他的手太黑,又太粗糙,使不了細如牛毛的繡針。
聽得此言,這個倔強的男孩子一言不發,轉身跑出了繡莊。五天后,他又跑到荀慧娘前,伸出手——
他的臂還是那樣烏黑粗糙,但他的手卻變得潔淨光滑!
男孩子一字一句地說:“我用熱的皂角水浸了五天,用刷子刷了五天。現在這雙手,拿得起繡針了!”
荀慧娘大吃一驚!她不但吃驚手的變化,更吃驚那個孩子的眼神,堅毅中透出一股倔強,好似在說:“縱使你還要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做到!”
於是,荀慧娘收了她平生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男徒弟。
這個徒弟也是她最優秀的徒弟。十年後,蘇三手之名名震天下!
蘇家小弟說:“蘇三手是三個人的名字,我們三個人,都是蘇三手。”
蘇三手的繡品,就包括了蘇大的畫,蘇二的字,蘇三的繡藝。
但凡山水、花鳥、魚蟲,無一不入蘇三手的繡布,蘇三手的繡工即使在最粗糙的麻布上,也會價值百兩銀子。
我伸出一隻手指,對著雲氏母子笑道:“我們來做一筆生意如何?”
“生意?!”雲夫人滿臉都是詫異之色,奇道:“白姑娘,不知你要和我們……”
“夫人不要慌張,我沒有惡意。”我雙手交叉,舒服地將自己靠在竹椅上,“難道夫人不想重振歸雲莊的聲名么?”我眼神一定,向雲逸揚望去,他正充滿好奇,又充滿希望地看著我,“只要你同意與我合作,一年後,歸雲莊定會重新崛起於絳州城,不,是整個山西!”
“真的嗎!白衣姐姐,是真的嗎?娘,這真是太好了!”雲逸揚跳起來大叫道。雲夫人卻沉吟半晌,緩緩道:“可是不瞞姑娘,現在歸雲莊不比往日,土地愈見單薄,僅有的幾間布莊也生意清冷,若要重興歸雲莊,談何容易,況且……”
“況且,你們只是收留我,又不知我的來歷,是不是?”我看到雲夫人一臉猶豫不決,便接口道:“這就要你們考慮清楚了,你們收留了我,我決不會欺騙你們,可我也不會告訴你們我的來歷……但我保證,我會盡力讓歸雲莊重回以前的輝煌!”
雲逸揚一雙烏黑清澈的大眼瞅了我半晌,突然起身道:“我相信白衣姐姐!”他伸出黝黑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用力搖了搖:“從那天你突然出現在我們歸雲莊門外,我就覺得,你是上天派來幫我們雲家的!”這個黑瘦的少年,臉上露出一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我以歸雲莊少主的身份,歡迎你到我們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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