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日本電影]

《浮雲》[日本電影]
《浮雲》[日本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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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浮雲》攝製於1955年的,被認為是成瀨的顛峰之作,各種電影元素調配得所,而無任何修飾痕跡,境界高遠,而又引人入勝,已臻化境。影片獲第一屆(1955)《電影旬報》最佳導演獎、最佳女演員獎(高峰秀子)、最佳男演員獎(森雅之)。在《電影旬報》評選的日本百年十部最佳電影中位居第二。

基本信息

影片簡介

《浮雲》《浮雲》

電影《浮雲》是一部單聲道黑白電影,由成瀨已喜男導演,岡田茉莉子、森雅之高峰秀子主演,於1955年1月15日上映。

小津安二郎曾說,他拍不出來的電影只有兩部,那就是溝口健二的《祗園姐妹》和成瀨的《浮雲》。影片獲第一屆(1955)《電影旬報》最佳導演獎、最佳女演員獎(高峰秀子)、最佳男演員獎(森雅之)。在《電影旬報》評選的日本百年十部最佳電影中位居第二。深受後輩導演的推崇,是徐克、關錦鵬、許鞍華等最喜愛的十部電影之一。有人曾對《浮雲》有這樣的一句話點評“糾纏不清的男女愛戀;無助漂泊的世間命運。成瀨巳喜男無法複製的經典。”

劇情簡介

《浮雲》《浮雲》

由成瀨已喜男執導的《浮雲》,根據日本著名女性小說家林芙美子的同名小說改編。編劇水木洋子是戰後女性題材電影的著名編劇,演員陣容強大,高峰秀子、森雅之、岡田茉莉子都是日本電影史上享有盛譽的明星。特別應該指出的是成瀨已喜男與小津安二郎是同時代的電影人,作為描寫女性命運的作家,在歐美影壇成瀨比小津享有更高的聲譽,甚至可以說成瀨的作品是日本女性教材電影的聖典。在這部作品中痛斥了男人的無常與女人對'情'的真摯與悲哀。影片描寫的男女情感的衝撞與牽連十分動人,觀眾常在電影結束後仍對片中情感回味無窮。故事描寫二戰期間農技師富岡被派往鄰國管理森林資源,遇到在家遭表兄強暴後逃到此地工作的打字員雪子,一見鍾情。但富岡已有妻室家山,他向雪子保證回東京後一定立即離婚。可是雪子發現他並未離婚,只好另租間破房住下。但倆人仍然藕斷絲連,雪子懷了孕。富岡去溫泉開闢事業,又和旅館老闆的妻子發生了關係,事情敗露,走投無路的富岡又來找雪子,雪子再次原諒了他。這時,富岡的妻子去世,當富岡被派往尾久島工作時,終於名正言順地攜雪子同行,但為時已晚,途中雪子病故,富岡撫屍痛哭。影片精彩之處在於導演對女性的日常生活惟妙惟肖的描寫真實而細膩。

主角簡介

《浮雲》高峰秀子

高峰秀子(1924~)TakamineHideko

日本電影演員。5歲即在影片中扮演角色,獲得好評。1938年因主演《作文課堂》而成為東寶電影公司童星。17歲,在獲《電影旬報》十佳影片第二名的影片《馬》中扮演女主人公,奠定了她的日本電影明星的基礎,並開始在多部影片中扮演主角。50~60年代,多次與導演木下惠介等合作,創作了日本電影史上多部影片,其中被認為是她表演藝術巔峰之作的是《浮雲》。1979年她主演了《衝動殺人,兒子啊》之後,告別影壇。她的其他影片還有《二十四隻眼睛》、《卡門歸鄉》、《亦喜亦悲幾度秋》、《永遠的人》和《恍惚的人》等。在她40年的演員生涯中,主演了50多部影片,獲得了日本國內各種電影獎。

《浮雲》森雅之

森雅之(MasayukiMori),本名有島行光(ありしまゆきてる)

日本電影頂尖級男演員,在《電影旬報》評選的日本最佳男演員上總能位居前列。

森雅之出生於北海道上白石村(現在札幌市白石區)。父親是小說家有島武郎,母親是陸軍大將男爵神尾光臣的女兒。1911年,森雅之的母親與他父親在札幌任教,並生下了他以及後來的兩個弟弟。1916年,母親因結核病去世,1923年,父親也自殺離開。1932年,森雅之從京都大學哲學科中途退學以後,立志當一名舞台演員。他在小築地劇場初次登台表演,從1937年到戰後1950年,他一直參加演出劇團民藝。1947年,森雅之在叔父小說作品改編的電影《安城家的舞踏會》中扮演落沒家族的長男開始受人矚目,進入了電影界。並相繼主演了同樣是改編自文學作品的影片《雨月物語》、《浮雲》等。

作者簡介

成瀨巳喜男(MikioNaruse)[1905年8月20日-1967年7月2日]

《浮雲》成瀨巳喜男

日本著名電影導演,與溝口健二、小津安二郎和黑澤明並稱日本影壇四大傳奇巨匠。

成瀨出生於東京一個貧困的剌繡工家庭,幼時喜好文學。由於家庭經濟拮据中途輟學,轉而就讀技術學校。15歲父親逝世,他進入松竹電影公司做道具管理員。1929年在著名導演五所平之助幫助下,成為松竹正式職員。翌年,指導處女作《武打夫婦》開始了37年的導演生涯。終其一生他拍出了87部電影。

長久以來成瀨及其電影受到了業界極為不公的評論與指責和觀眾們的誤解,縱使成瀨可以擠身於日本經典電影大師的殿堂,他也常常排於黑澤明、小津和溝口之後。有人形容他就像貝多芬的第四交響曲,夾在偉大的第三號與第五號之間,風采始終難以彰顯。成瀨的成就及地位是在不斷地重估與平反中持續上升的。他擅於刻畫女性角色的心理,執著於日本傳統家庭倫理,這些看似與溝口和小津相同,然而成瀨絕非是東施效顰,事實上他有著自己獨特的態度與觀點。

影評

心與浮雲去不還,心處並在有無間。

狂風何事相搖盪,吹向南山又北山。

----女道士李季蘭《寓興》

天地一浮雲,此身乃毫末。----李白《贈別從甥高五》

如同看小津的電影,成瀨的影片每看多一遍,對他就生起多一分無言的感激。小津對生命的看法多通透,成瀨則對世界的實相洞若觀火。小津其人其影有說不盡的話題,可以隨手拈起一點侃侃而談不成問題。但是對於成瀨,長久以來似乎就只有沉默。並非由於不能說,只是覺得他拍出來的電影我看了,體會了,懂了,感動了,感激了,什麼也不必說也就好了。小津的好,可以隨口說出一大堆;成瀨的好呢,感覺千言萬語無從說起,也就索性不說。

成瀨的好,太過容易被人忽略,事實上也不容易說得清楚。《浮雲》看了一次又一次,總是找不到恰當的字眼來形容感受,每每沉浸在劇情中不能自拔。這也從一個方面表明,看小津的電影可以抽離出來,對電影本身進行理智的分析;而看成瀨的電影,往往會不由自主地被卷進他的影像的漩渦,參與著劇中人的命運流轉,人我不分。其實他的表現手法很樸素,沒有大把大把的催淚煽情,何以會繳械投降?

電影中雪子對富岡的感情,真的很難用幾個詞來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記得讀朱天文的《風櫃來的人》,對這一段話心有戚戚焉,感覺恰好可挪來形容雪子的這份感情:“多少年來,小杏以為自己離不開錦和,不見得是錦和的人,到後來,多半是離不開與錦和一起過過的日子,成為習慣的許多事情,即使已經理所當然不再發亮的東西。以及離不開她自己付出的這一段感情和苦惱。”但是後來小杏還是離開了錦和,“事到臨頭,似乎並不是如預想中的會走到感情的極端上去”,然而《浮雲》中的雪子最後確乎走到情感的極端上去了,又該如何說?是這樣吧,富岡為人的自私與無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為何還要痴纏,大概除去富岡外,其他的男人更不堪,她的表兄就是一個例證;在冰天雪地的情況下,唯一能夠取暖的一處地方,即使這暖是在浮冰上,她也必得撲過去了。許多時候,人生是沒得選擇的。

《浮雲》改編自林芙美子的作品,林芙美子的個人經歷和寫作生涯和蕭紅有驚人的相似,所以有論者認為她是日本的蕭紅,那么,反過來說,也可以說蕭紅是中國的林芙美子。在所有寫蕭紅的文章中,於君的一篇《還願---寫在蕭紅故居》幾乎最沉重,最有份量,幾乎抵達了蕭紅的靈魂深處。我從這篇文章中奇妙地讀到我寫不出來的對《浮雲》的精微的解讀。她說,“只有傷筋動骨的經過那種日子-----雖填得飽肚子,人卻像棄狗一樣受著斥喝打罵,心裂著血口子-----才讀得出,你沉在回憶早年文字里的永遠的創痛。這創痛……推著你偏執地在人生場上苦苦找尋一小片溫熱,把海市蜃樓當成身心歸宿,就是覺察了什麼,仍是懷抱幻想不改痴心,為這,你付出了何等的代價。”一字不易,可以拿來形容雪子。與其說她離不開富岡,何如說她離不開這個人帶給她的一點美好記憶,一旦離開他,仿佛記憶也留存不住。她是沉溺,但不是沉溺於人,是沉溺於回憶。

於君說蕭紅“也許,沒有熱也就無所謂冰冷,是從冰冷上感受生活,以為世間本該如此,本該戴盔穿甲,你何至於痴到遭人斯,遭人辱,何至於文章善人不會,何至於一回一回叫死了的心死而復活”,還說“真的千古絕唱,卻常常是勝至死不改不悔的心淚寫就的,一如這箭頭,你只朝著認定的愛的方向走,不管箭頭等著你的是懸崖、是陷阱”。

《浮雲》原本在開頭就可以結尾,成瀨偏偏殘酷地將電影蜿蜒曲折了兩個多小時,才讓女主角死去,實在也夠無情了。它說的其實是一段愛情逝去之後的《燼餘錄》,就在這燼餘中,我們更真切地感受到女主角雪子更猛烈急促的自殺式的燃燒以期重燃回憶中的大火,當然不可能,唯有更快化成飛灰沉入黑暗。唯持她苟延殘喘的,就是片中短短几分鐘呈現的回憶。“把海市蜃樓當成身心歸宿”,“一回一回叫死了的心死而復生”,“至死不改不悔”地“朝著認定的愛的方向走”,的確是這樣沉溺沉淪,最終沉到冰冷的深淵,“幸與不幸,常常在天不在人;覺得幸不幸,則在於自己”。

《浮雲》要說的,套用於君的話來說就是,“一片無牽無扯的浮雲,有沉重到蒼白的記憶,沒有人生場上的退路。”一生一世,唯死是誰也代替不了。何不順著天意?世事飛鴻雪泥,活著本來千古一同的艱難。

止庵的文章評於君文章的文字,稍加改動,拿來形容成瀨的作品,包括《浮雲》,覺得也很恰當:“成瀨很能感受到和把握住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活在這世界上有多么不容易,度過的是多么沉重的一生。這重負更多地是來自普通的生活本身,成瀨拍的是人生的悲劇,但真正的悲劇往往在於它根本不能轟轟烈烈地構成一齣悲劇。成瀨作品中的女人不能不面對這些,也不能不盡力去反抗它們,在這種反抗中我們我們看到人生的全部價值,而這價值最終也不不能不歸於消蝕與毀滅。成瀨的調子在他那一代的導演當中是最沉重的,他的沉重是真是,不是也不可能靠影像的語言和風格鋪陳出來。”

佐藤忠男對成瀨的世界觀有這樣的看法:“成瀨不相信人類發展,對他來說,生命只是一連串的愚昧,無論怎樣努力去避免,結果都難以擺脫命運。”對此湯禎兆已作了回擊。岩崎昶則說成瀨是“厭世主義”。在我看來,未免都是皮相之談。成瀨以記錄片般的影像表現是生之嚴峻與現實之無望無苦無助的實相,結論誠然悲觀,成瀨肯定的如止庵所說的是對普通生活中的種種重負的反抗;有外國的評論家說成瀨作品的結尾往往很苦澀,因為他認定人生沒有價值,但拍攝角色的掙扎求存仿如有一道閃電照亮,呈現生之莊嚴與肅穆,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看小津的電影可以令人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那么看成瀨呢?陳國富對《浮雲》的說法是:人生是無奈的,這句話要講的溫柔,但態度要非常堅定。他又說:想看人生無奈的真實處境及如何勇敢的活下去,就看他們(成瀨已喜男、溝口健二、皮雅拉、列維特)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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