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樹窪的春天》

《梨樹窪的春天》——梨樹窪雖距312國道十幾里之遙,早年卻修有一條僅能容一輛小型車輛單向通過的盤山公路。每年洋芋產季一到,被沿著這條山路駕車而來的小販或河南、湖北的客商,大大小小的車輛一車一車的拉走,大堆小堆的洋芋,眨眼就變成了大把大把的鈔票。

基本信息

作者:冰虹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鄉土小說。

正文

山區條件差的地方,小伙兒娶妻大都較早,生怕姑娘嫁完了,沒給自己剩下一個,打一輩子光棍。

梨樹窪的墩子,23歲了,卻還沒娶妻成家。父親在墩子16歲那年就離開了人世,他的婚事尤其使年邁的母親著急,托東家求西家,一連介紹了幾個他都沒有答應。母親問為啥不悅意,墩子吱唔著總不肯說。其實,他是連一個也沒看上眼。跟朋友喝酒,論及妻子,論及女人,他說:我娶老婆,一定要瞅個子大大的,屁股圓圓的,奶頭鼓鼓的,臉蛋白白的,看著心裡也舒坦……“

不過,此後墩子倒自己談了一個,也住在距他家不遠的另一個山溝里,是他國中時的同學。 

 姑娘叫棗花,年齡跟墩子不差上下,個頭比墩子高出不少,黑亮的頭髮辮成一根長長而又粗壯的鞭子。平日她喜歡穿牛仔褲,再配一些樸素得體的上衣,身子顯得豐滿而富有彈性和活力。這一切,與墩子的那些條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嵌在兩隻似乎總帶著微笑的眼眶裡的眸子,似一泓清亮亮的泉水,看著看著就容易使人掉進去。

那陣兒一塊念書時,跟班裡的其他女同學相比,棗花算個啥,可現在……,真是女大十八變!墩子想,棗花簡直就是歌里唱的那個小芳,雖不敢跟城裡姑娘相媲美,但卻有城裡姑娘少有的質樸和單純。墩子發誓,一定要把棗花搞到手做老婆。

墩子從此有事無事就到棗花家串門。一次去縣城時,他還特地買了一隻隨身聽和幾盤好聽的磁帶,一起送給棗花,說是怕棗花整天在家裡煩悶寂寞,被城裡那些花花綠綠的勾走了魂兒。墩子打開隨身聽遞到棗花手上時,棗花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只顧把耳機塞進耳朵里聽歌去了。

而此後在棗花家裡,墩子見缸里沒了水,就主動去河裡挑上滿滿一缸;見棗花的父親破柴,就搶著接過斧頭破上一大堆;……這樣日久天長,墩子在棗花的心裡就漸漸有了份量。棗花背地裡說,向她求婚的都排成了隊,但還沒有一個像墩子這樣的,儘管真像一隻黑石墩子,矮胖矮胖的,腳手卻特別勤快,而且知冷知熱,穩實、靠得住。

棗花的母親,起初對這門親事不太熱火,嫌墩子長相不好,住的條件又差,體力活重,想把棗花嫁到山外享清福。可她就這一個女兒,又怕嫁得遠了有事不便相互照應。棗花也說城裡太吵太擠,生活節奏太緊,沒山里清閒;說城裡的男人嫌山里姑娘老土,山里姑娘嫁到城裡遲早是要受罪的。拗不過女兒,棗花的母親便在眾人的勸解下依了棗花,答應了這門親事。

墩子年邁的母親,整日操心著兒子的婚事,對這事自是滿心歡喜。時日不久,兩家就商量著,熱熱鬧鬧地把墩子和棗花的喜事辦了。

2

梨樹窪屬高寒山區,太陽冬夏都被擋在山外邊,地土涼,不熟麥子,洋芋卻長得特別好,不僅個大,味道也鮮美可口。過去,梨樹窪人種洋芋只供自家吃,下稀飯,或打成澱粉,漏粉條、攤餅子炒臘肉,招待客人……而近年梨樹窪的洋芋有了名氣,遠近的人都來爭著買,連洋芋種也成了搶手貨。嘗到了洋芋的甜頭後,梨樹窪人幾乎把所有的地都種上了洋芋,家家戶戶每年都是萬二八千斤。收穫季節,屋裡屋外堆得像一座座小山。梨樹窪,很快成了縣裡洋芋的主產區之一。

梨樹窪雖距312國道十幾里之遙,早年卻修有一條僅能容一輛小型車輛單向通過的盤山公路。每年洋芋產季一到,被沿著這條山路駕車而來的小販或河南、湖北的客商,大大小小的車輛一車一車的拉走,大堆小堆的洋芋,眨眼就變成了大把大把的鈔票。雖然苦點累點,種洋芋卻讓梨樹窪人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好起來,有好幾戶拆掉舊瓦房蓋起了寬敞漂亮的小洋樓。

梨樹窪地廣人稀,種洋芋如果僅憑自己,累死累活怕也忙不過來。所以,家家戶戶多少都要請小工幫忙。墩子的兩個姐姐都已出嫁,儘管他國中畢業後就一直跟母親在家種地,但家裡還是嚴重缺少勞力,農忙時仍不得不請小工。

墩子家常請的是一老一少兩個小工,他結婚的頭一年,種洋芋時照舊請了他們。那年輕的叫柱子,長相的確像一根柱子,高高實實,喇叭似的鼻子下留著黑黑的八字須,看起來結實能幹,渾身是勁。只因住在比墩子家更偏遠的山溝垴,家裡弟兄又多,日子緊巴,快30的人了還沒討到媳婦,就常年外出打零工。柱子乾起活來,彎下身子一口氣就能把四、五床蓆大的地翻完,又不耍奸偷懶,除了喝水很少見他停下來。

請了這樣賣力的小工,棗花就不用下地了,就留在家裡切洋芋種子,或是幫婆婆做飯。只是過不了多久,棗花就得送水到地頭去。尤其是柱子,一口氣喝乾一杯水後,揮起钁頭又似乎僅一根煙的功夫,就全都從毛孔里溢子出來,真跟水牛一樣……

盡飽喝吧,山里別的啥沒有,水倒多的是,柴也方便。棗花想著柱子喝水和幹活的樣子,覺得挺可笑。

初春的陽光,暖暖地照遍梨樹窪的老陰坡,差不多就是正午了。棗花哼著小曲,提著水壺到地里。她倒上一滿杯水準備端給柱子時,不小心腳下被土塊一絆,滾燙的水就潑灑在她的手上。“哎喲,燒死我了”隨著叫聲,水杯早已從棗花抖動的手中滑了下去。

“小心點,燙著了吧”柱子想拉棗花的手看。

“做啥都慌裡慌張的!”墩子拄著钁頭,沖棗花沒好氣地高聲說。

棗花一甩手,不高興的轉身走了。

3 

 這年,雨水均勻,墩子家的洋芋長勢喜人,大獲豐收。柱子和他的老搭當,又被墩子請來挖洋芋

一天午飯後,棗花弄一堆髒衣裳在場院的樹蔭下洗,見柱子身上那件淺灰色襯衫髒得厲害,就順便讓他脫下,一塊兒泡在大膠盆里洗。棗花圓實的屁股坐在木凳子上,深深彎下腰用力搓衣裳時,胸前那凸起的地方就跟著很有韻味的抖動。

柱子光著上身和他的搭當坐在不遠處乘涼,時不時就想斜眼往那地方瞅上一回,又怕引起棗花注意,或被在屋裡修整钁頭的墩子發覺。媽的!快半輩子了,還沒沾過女人邊呢!柱子渾身燥熱起來,就像一隻即將爆裂的氣球。他真想撲過去,就在這明晃晃的日頭下剝去棗花那件薄薄的黃襯衫,用自己的身體緊貼在棗花那凸起的地方。 

 直到一隻牛虻在左臂猛叮了一下,他才醒悟過來。——操!棗花是墩子一個人的菜,只有他才有享用的權利。柱子咽下一口唾沫,忿忿地想著,起身進屋去倒水喝。他摸著那隻圓圓的細白瓷茶壺,慢慢地向杯子倒水,腦子裡又生出莫明奇妙地想法:這茶壺多像棗花的奶子,只是過於硬了點……

忙忙碌碌近一個月,墩子總算把洋芋挖完,全部賣出,家裡跟大夥一樣又是一大筆收入。年底,添置了一台25的大彩電,晚上或是雨天閒著,就有不少大人和孩子,大老遠地趕來看熱鬧。

娶了新媳子,日子又芝麻開花節節高。墩子一家在30多戶人家的梨樹窪,好不令人慕。 

 但是,眼看一年過去,棗花的肚皮仍然毫無變化,又使墩子的母親始終美中不足,臉上的皺紋更加舒展不開。老人家見到別人的孩子,總是抱呀親呀個沒夠,又嘆息墩子他爹死的早,自己離60不遠也都快是入土的人了,還抱不上孫子。棗花對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隔三差五就讓墩子上床乾那事。把個原本結實的墩子累得腰酸腿軟,精疲力竭,面黃肌瘦,而最終還是勞而無功。畢竟,懷娃不是種洋芋,不是想趕就趕得上的。

棗花與墩子為此事徹夜鬧騰了幾次,相互懷疑對方有毛病,就悄悄一塊去醫院檢查了身體。等醫生把結果告訴給他倆時,差點兒都被驚呆了。原來墩子的精子成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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