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資料
片名:《愛的輓歌》(ElogeDeL'Amour)
導演:讓.呂克.戈達爾Jean-LucGodard
主演:讓.達維JeanDAVY
布魯諾.普茨魯BrunoPUTZULU
弗朗索瓦.維尼FransoiseVERNY
劇情:一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聲音正在談論一項描繪愛情的四個關鍵時刻的計畫:最初的激情、爭吵、分手和重聚。計畫將通過三對戀人展開闡述:一對年輕的、一對成熟的和一對年老的。我們不知道這個計畫究竟是戲劇、電影亦或是小說。
影片簡介
影片的畫面和聲音並不同步,旁白在緩慢的節奏中追趕畫面,總趕不上。音畫延宕里是戈達爾精心鉤築的敘事節奏,他要在錯落中捕捉愛情和文化政治:兩年前,當貝莎對著鏡頭說“沒有記憶和普遍性就沒有抵抗”的時候,艾加感到了震顫;兩年後,在黑白影像中,貝莎得到了那個角色,可她卻自殺了。現在永遠失落在過去里了,愛情成了隱喻。戈達爾的電影從來離不開這些bigwords,他用影像將其編織成網,企圖從時間之流中打撈和搶救某種尚未命名的情愫,某種可支撐抵抗的核心——但貫穿影片始終的無力感卻注定了這是一場失敗的尋覓:被出賣的記憶,支離破碎的整體,無疾而終的愛。
片名為愛,中心還是抵抗。戈達爾一直無顧忌地在影像中表達、干預和抵抗,那時髦姿態儘管不斷遭誤解與非議,但那姿態本身已經成為他的標識。年華老去,他依舊固執地用電影語言記錄他的困惑和不滿,唯一變化的是,逐漸浮現出的理智謙虛:他的抵抗並不能戳穿目標,那僅是捕捉蹤跡的行為,這皆因於見證的消失。不過這一回,戈達爾似乎終於為他不間斷的抵抗找到了理由:愛的缺席。於是他不得不為愛再唱一首輓歌,況且,人們向來習慣於呼喚不在場的東西。
電影評價
戈達爾的“介入”就是抵抗,他通過電影來抵抗,而他的主人公們則通過與生活游離的美學態度來抵抗。對於影片中的主人公戈達爾滿懷理解和同情,在他們身上也許寄託了他的理想,以美來抵抗平庸生活和無良政治。戈達爾當然走得更遠,以美學來反政治從來都是幻想,他還要展示這些情調的毀滅,主人公那種處處與生活和流俗為敵的態度中同樣存在著致命的膚淺,當反抗也成為一種流行,成為一種姿態,反抗還剩下什麼呢?這既是戈達爾式的主人公所面臨的問題,也是他本人所面臨的問題:他到底要抵抗什麼,難道僅僅為抵抗而抵抗,以此徹底催化一種自律的可能?
這樣的影片也只有六七十年代那般抽風時代才會產生吧,歷史比未來更令人嚮往,愛情,革命,自由——當這些詞語四處飛濺的時候,生活里一切平庸即將被剮掉,大家都夢想著朝偉大進軍,即便歷史早已證明那段動盪成為審美直接性的自我毀滅,並且,那騷亂無非是社會大身體的一個輕微感冒而已。經過了那樣的免疫,如今平庸地安穩。而戈達爾的影像為那能量爆發的歷史段歷史虛構了感人紀錄。這兩年,江山大挪移,詞語猛地通貨緊縮——不要說愛情,還有什麼諸如此類的玩意兒不被流亡?一片沉默之中,似乎終於頓悟到美學改變不了生活的真理,還是該繼續埋頭苦幹為是。
但戈達爾一直不曾改變,即使他早已失去了觀眾。在2001年的《愛的輓歌》中,他重申了“抵抗”主題。影片由兩部分組成,前半部分是黑白膠片,藝術家艾加要為其未成型的創作尋找女演員,這一艱難過程卻是找尋失落愛和遭遇想像愛的恍惚情緒。後半部分是溫暖而飽滿的彩色,講述了兩年前的事:艾加到鄉間探訪一對老夫婦,老夫婦將自己的抗德自傳賣給了史匹柏(戈達爾要時刻瓢潑對美式文化霸權的反感和揶揄),而他們讀法律系的孫女貝莎回來幫助處理契約問題。
戈達爾的電影是政治波普,也是副刊文學精神在電影領域的卓越表達——赫爾佐格就曾嘲諷戈達爾的電影是“智力假鈔”,我的欣賞水準最多就區分個幣種,真假鈔卻是照收不誤,在大師的提示下我對著假鈔看了又看,腦子裡轟隆隆轉著的就是美學和政治。戈達爾的電影確是審美意識形態的最好標本。他處處做出要對時代反思的架勢,反思卻是沒有距離的:他把那個時代的激情和夢想如此美好地鑲嵌進了電影文本之中,而他對於社會生活的介入態度讓電影都成為了政治和歷史操演的象徵主義舞台。
幕後製作
法國電影界普遍認為,當代電影史可以劃分為“前戈達爾”和“後戈達爾”階段。雖然這種說法過於絕對,但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出戈達爾的崇高地位。從他的第一部電影開始,他就致力於打破傳統的敘事方法和結構,他完全顛覆了陳舊的電影美學觀念和技法,根本不考慮電影的規範,從不受程式的束縛,顯示出令人咋舌的獨創力。他那些結構鬆散、情節淡化、在表現手法上花樣不斷翻新的電影使他成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技巧大師,並一直保持著十分前衛的風格。
70年代後,他移居瑞士,通過建立自己的錄象工作室製作了大量的電視片和錄象。同時他也沒有放棄電影拍攝,他是目前為數不多的有充裕的資金進行隨心所欲的藝術創作的導演。這部《愛的禮讚》是影壇期待已久的作品,戈達爾自己放出風聲說這將是他漫長的電影生涯中最好的電影,並將與他60年代新浪潮時期那些具有革命意義的影片一脈相承。影片的製作期長達五年,除了其最主要的主題愛情之外,還涉及到無家可歸、全球化、工人階層的逐漸縮小等社會問題,表現出戈達爾對政治和社會的現實問題的一貫關注和敏銳的洞察力。最開始,戈達爾只是在這個標題下有一些模糊的想法,打算探討一個尋常的愛情故事中各個時序段之間的關係。於是他顛倒了順序,影片的開頭是愛情的結束,而影片的結尾是愛情的開始。他在接受採訪時說這部影片在結構上比他近期的任何作品都要有條理。“他們說我的電影是記錄片,但我不知道‘記錄片’一詞的確切定義。”戈達爾說,“這部影片是對我個人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