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eaidid
內容
社會學傳播士k先生目前最大的娛樂就是看自己的金魚爭食的樣子。不過最近有件事一直在煩擾著他。假期快要開
《寵物金魚》K先生最愛他的金魚了。金魚是從一個賣破爛的老頭那裡收穫的。那老頭每天能從廢墟的垃圾坑裡發掘出很多寶藏，他把寶藏經過挑選、提純、歸類組合後就以很高的價錢賣出去。那一年，廢墟的垃圾坑上了早安新聞，很多媒體記者爭相報導這個傳說有寶藏但實質是污染空氣的堆填坑。那群熱血沸騰的青年把空間與事件發生聯繫起來了。推斷出在未來的十年，這裡即將是高檔消費區，在這裡馬上會修建大型娛樂劇場、高爾夫球場、豪華百貨。考慮未來商品琳琅的狀況市政府決定把這個堆填區給除了。原因是市長那個失蹤多年的情人五號就是在垃圾坑裡被人襲擊的。有人從後把她的頭給砍了，再切下她的手指，一截一截地塞到她的鼻孔里，再砍掉她的腳指塞到嘴裡。最後是割下了她豐腴的乳房，那兩個半圓被一根細線綁著，做成耳套的形式搭在了她的腦袋上。這個性感風騷的情人五號後來被變身為豬頭一般的女子。她的臉是膨脹的，沒有人認出她，甚至沒有誰當她是人，就算再饑荒，也不可能有人會吃自己的手指吧，她吃掉了自己的手指所以她不是人，況且，她一定也不是沒東西吃，看她身材飽滿的樣子，一看就是大魚大肉的。市長先生的情人五號就這樣再也沒爬出過垃圾堆一步。那一次的事件讓拾破爛的老頭髮了筆小財。他拾到了情人五號的紅寶石戒指，雖然是贗品，但足夠老頭僱傭一個妓女。當天晚上老頭以為自己能過上了正常的生活，結果，他發現原來自己找的小姐又是市長的女人，她叫情人七號。拾破爛的老頭當場落荒而逃，他在？傳播士K先生描述他目睹的一切時還心有餘悸。那個女人，她，她，她的奶子腰身屁股陰唇上都寫著市長的名字，就像某廠家出產的一個品牌，品牌？！你知道么太可怕了，這樣看來，整個城市的女人都是市長的，她們分別是一號二號A號B號C號或者已經按等級差別劃分過了，又或者根據差距多少分了類，最可怕的是沒準她們之間還根據某種定距的尺度算出了比較的基數，構成、比重、速度或者密度什麼的。
K先生聽老頭說話時一直覺得這個老人瘋了。職業習慣讓他把市長同化了。K先生甚至懷疑老頭的話。不過，現在想起來也沒有必要了。垃圾堆馬上要移走了。這意味著老頭的失業。老頭離開城市時把自己唯一的財產——一個長相疙瘩的銅臉盆給賣了，他賣給了K先生，當時K先生想用他的銅臉盆種玉米，但老頭賣給K先生臉盆的同時把自己心肝也送K先生了。那是兩條金魚，這樣一來，K先生就不能種玉米只能用臉盆養金魚了，所以他要求老頭把銅臉盆的價格降低點，老頭不肯，因為那是他唯一打煉成功的銅器，有紀念價值。K先生也沒有爭執下去，每個社會成員都有自己的準則和標尺，沒有必要斤斤計較，況且，在無聊的日子裡養兩條金魚也是不錯的選擇。
K先生喜歡那兩條金魚。那是兩條漂亮的金魚，它們生活在水裡，因為液體的流動，它們橘紅色的身體能放鬆自在地舒展，有時就像溶化在水中的顏料，但這卻是兩團有生命的顏料。K先生能聽到它們輕微的心跳，這可是兩個有血有肉的傢伙！K先生沒課時就在房間裡看臉盆里的金魚，K先生吃麵包時會給金魚分一點，還沒放到水裡，那兩條金魚就會跳起來啄食K先生的手指。那可是兩條聽話的金魚從不挑吃。K先生餵三明治，它們就吃三明治；K先生餵燻肉，它們就吃燻肉；K先生餵檸檬，它們就吃檸檬。K先生實在開心極了，他管金魚叫寶貝。他拿著醋往臉盆里倒，那些金魚就會迅速的把水中的醋喝光（偶爾還會喝下一點水），K先生拿著鑰匙給水裡放鹽，它們也以最快的速度吞到嘴裡。K先生後來興奮起來了，他就往臉盆里放很多滷煮的下水和牛睪丸，那兩條金魚竟然也吃得熱烈。它們用細小的腸子消化一切大物體，它們在水中排泄，長長的糞便成了纖韌的水草，它們是原始社會的自給自足，創造光合作用。K先生為了讓實驗更精彩於是選擇對著臉盆自慰，他把濃熱的精液射進臉盆里，乳白色的精液像蛋白一樣漂浮在水裡，那兩條金魚像女人似的把精液都吞了進去。槍彈論者K先生哈哈大笑，軟弱的金魚（客群）像射擊場的靶子，無法抗拒子彈的射擊。金魚（客群）消極被動的等待和接受媒介所灌輸的各種思想、感情、知識或動機。K先生從沒感到過那樣的刺激。他開始懷疑老頭的智商，有了這兩條金魚何必要找妓女呢。
K先生基本每天清晨都在家對著金魚自慰一次。每次都很投入。不過那天他沒自慰，原因是他準備脫下褲子時看到鋼琴教師何小姐。雖然早上八點，但天還是很冷。K先生看到何小姐拿著三個熱水壺從他窗台打馬而過。K先生跑出門說：“不如我幫你打吧，你在我家等著。”K先生說完就搶過了何小姐的水壺。何小姐一頭長捲髮在陽光照射下格外燦爛。她看著K先生的身影把手捂在耳朵上淡定地笑了笑，她的粉紅色T恤在風中招搖得像面旗。K先生很快就回來了，氣喘吁吁。何小姐看著他說：“至於么？整天像個小男孩似的，都多大了，還那么急。萬一摔壞了怎么辦呢，你真讓我放心不下。”K先生吐著舌頭摸著腦袋笑。何小姐搖搖手就走了。K先生想叫住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住了何小姐的手：“我幫你提回去吧。三個水壺，也，也，夠沉的。”何小姐擺擺手朝他貓一樣眨了眨眼睛：“呵，不是吧你。你還喜歡我啊。”K先生沒有說話，問：“你覺得呢。”何小姐笑出聲來，“要提就趕緊提，學生馬上要做早操了，看到多不好。”K先生想想，也是，於是就接過了何小姐的水壺鬥志昂揚地朝走廊那邊走去。何小姐輕輕地跟在後面慢慢地走，不時笑笑。一群少年從樓梯拐彎處跑了出來，何小姐回頭朝他們會意的點點頭。那群孩子就鑽進了K先生的房間裡捧出了金魚。一個稍微強壯點的男孩捧著臉盆就往走廊跑，他超過何小姐時大聲的叫了句老師早，他超過K先生時叫了句語文老師好，謝謝你的金魚。K先生髮現一群孩子繞著他的金魚跑時才發現自己被何老師出賣了。但他一點都不介意，就讓孩子們看一看他的新寵好了。不過一個孩子的提問卻讓他有點尷尬——“語文老師，你的金魚吃什麼的呀，吃雞蛋么？我怎么看到一些蛋青在水裡呢，那是你餵他的么？”K先生有點慌亂，手中的水壺差點撞到了牆壁，何小姐朝K先生詭秘地笑，然後大聲地說：“其實……那不是蛋青……那是……那是你們語文老師的……”何小姐沒說完，K先生已經紅透了臉，“那是……那是你們語文老師的懶……他忘記換水了……K先生這才鬆了口氣。何小姐加快步子超過他朝他肩膀狠掐了一下：“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K先生一整天沒有精神。下午放學時他把孩子門搬到花壇邊的臉盆帶了回家。八點時何小姐出現在他的房間裡。燈一關，房間就暗了。“有需要為什麼不找我？”“我對你沒感覺。”“胡說，那你對金魚有感覺？”“它們比較聽話。”“莫非你說我不夠聽話，找死啊你。”“不是的。”“那是什麼？”“我們太熟悉了。”“我知道，從小到大，我們都一起。”“對啊，親愛的，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唱詩班的日子么？我們都站著，你坐在我對面的鋼琴邊上給我們伴奏。”“知道，那又怎樣？”“我對你的感情仿佛就定格在那裡了。”“哪裡？”“那裡，很神聖的你。”“笨蛋！你不喜歡我。自從有了金魚，對我越來越冷漠了。”“哪裡，我一直不敢靠近你。”“胡說，現在不叫靠近么？”“是靠近了，所以你不要太接近我。”“你說什麼呢？二十多年了，我在等你，你也知道的。”“還是不要了。”“你不是說你愛我么。”“是愛，但是，只是我更愛這個過程。不想得到你。”“你是什麼邏輯啊，恐怕是一堆破書把你弄得神經兮兮的吧”“很彆扭啊。”“我不懂。”“是這樣的簡單地說，我喜歡的是你，你和我一樣是競爭者，只不過你比我幸運，你擁有你的身體。”“不懂。”“簡單地說，就是，我喜歡的人叫何婉媛這個人，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代號，你只比我幸運，你占據了這個代號。”“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是啊，我就是說這個意思。”“那你還什麼代號不代號的，我是人，不是你的什麼狗屁代號。”“所以說你不懂，我們都是競爭者，一個社會的任何成員都是競爭者，只不過你比我幸運，你本身就擁有了這個代號。”“那你到底愛不愛我。”“愛，當然愛。”“那你來撫摸我吧，撫摸你喜歡摸的地方。”“那是冰冷的。因為你和我一樣是競爭者，而不是我要追求的那個符號。”“但是我需要你，我寂寞。”“不，不行的，如果我撫摸你，我就違背了我的原則。”“什麼原則？拜託這有原則么？”“有，那就是公平的原則，我們要公平競爭那個代號。對手之間不能有其他情感因素的干擾。”“拜託，親愛的，事實本來就很不公平啊，如果公平的話就是我們同時愛上一個我們以外的人，可你剛才不是說了么，我比較幸運，我擁有我自己。”“恩，是這樣的，這個叫同一起跑線出發因為機遇的不同所造成的結果的不公平。”“好了！請脫下你一副文質彬彬的嘴臉，我受夠了，我不是你輔導班的學生，我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甚至你會瞧不起來我，因為我從小就不喜歡研究你的什麼破書。”“我沒瞧不起你。”“有，就有，你一定以為我只會彈鋼琴配不上你。”“拜託，沒有。”“從小你就嘲笑我功課不好的。”“不……不是這樣的，要知道我音樂也不好，你還記得我在唱詩班的日子么，老師一直讓我裝個樣子就行了，從前，不，一直以來，不是我每次發出聲音老師就讓全體同學罰站么。”“不記得了，你別老生活在過去。”“我在說事實。”“我真的想知道被你抱緊然後插入的感覺是怎樣的。我每次看完你自慰我都會跑到房間裡自己摸一次。”“請不要用曖昧的語句引誘我。”“你不是說你不會被人引誘的么。呵呵，男人，我總算看透了。那我引誘你好了……”“何老師，請您自重。”“靠，什麼破玩意兒……何老師摔門而去，K先生雙手一攤，搖了搖頭。“她怎么就不懂呢。”
第二天，K先生被何小姐的敲門聲音驚醒。“喏，幫我打開水吧。”她笑著說。K先生穿著睡衣就跑去水房。回來時他看到何老師正要往臉盆里的金魚伸手，K先生猛地叫住她，可她的手已經放到水裡了。何老師得意地朝K先生笑著：“我要掐死你的金魚，去他媽的金魚，有了金魚你就不理我了，我非把它們掐死不可。”何老師努力用手在水中撈金魚不料手指有觸電似的感覺，哎呀~她大叫起來，她的手指出現了出血的小孔，K先生急忙地找出創可貼給何小姐補上，何小姐氣憤地指著K先生的鼻子問：“你平時都餵它們什麼？”K先生看了看冰櫃里的食品，列出個單子說：“很多啊，豬耳朵、牛睪丸、紅腸、蘋果、麵包、優酪乳還有雞胸肉。”何小姐用瞳孔放大的眼睛看著他：“你有種，金魚都被你餵出牙齒來了。”K先生想了想：“不，這是不正確的，金魚本來就有牙齒。”“還和我爭辯？”“只是它們的牙齒不太有使用價值，而我現在把它的使用價值重新衍生出來了……何小姐沒聽下去，拿著水壺走了。K先生起床後對著金魚自慰。但他發現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這兩天何小姐把他弄得一點情緒都沒有。他努力勃起卻發現下面依然是軟軟的。他突然奇想地把陰莖放到臉盆里，那兩條金魚竟然用鰭來撫摸他的龜頭，在溫和的水流中K先生得到了另一種快感覺。那兩條金魚幻化成兩團潮濕溫暖的棉球摩擦著K先生的陰莖，K先生閉上眼，感覺自己的陰莖在豐滿的雙乳中穿插，他的臉上逐漸顯出了美滿的笑容。
當天夜晚K先生把何小姐叫到家裡。平日文靜的何老師化了妝，穿了性感的網狀絲襪，丁字內褲和粉紅乳罩，K先生讓她脫下衣服，她長開雙臂迎接K先生的身體。但K先生只是笑了笑說，不，不是我和你做。他讓何小姐像蹲馬桶一樣坐在臉盆里，那兩條金魚隨即開始吮吸她的肛門和陰唇。K先生把手一伸，何小姐就抓緊他的手，她的指甲陷入K先生的皮膚，出現了斑駁的痕跡。K先生失意讓何小姐把大腿張開，有一條金魚從下往上撞擊她的陰道口，那條金魚像很多逆流繁衍的魚一樣努力跳起，努力進入何小姐的陰道，何小姐的叫聲也越來越激烈。K先生後來抱著何小姐的身體終於笑了笑。何小姐快感過後看著K先生，一臉失望的樣子，但她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她輕描淡寫地說：“想不到是這樣。K，你讓我很接受不了。”何小姐離開後K先生回到床上沉沉地睡去。他什麼也不想。
第二天，K先生被急速的撞門聲吵醒。市長和他的保全拉著一群警察把K先生扣住了。何小姐看著K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K先生一臉疑惑。何小姐冷漠地說：“難道，你還想繼續騙我？”K先生突然說不出話來了。這下，市長開口了，這個肥胖弱智的下半身男人說：“我們已經有你犯罪的證據了。”“證據？”K先生頓時感覺自己是看到了UFO，什麼證據？“你殺人肢解的證據。”“我殺人肢解？”“對，你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了，要說也別向我說，你去給法官求情吧，哈哈，你這個道貌岸揚社會學傳播士。”“我不清楚是什麼回事。”“什麼回事？親愛的，你不用我提醒你吧？這可不像一直聰明的你喔，呵呵，文質彬彬的社會學傳播士竟然是沒有人性的殺人犯，哈哈，這可是頭條新聞。”“何小姐，請原諒我平日的清高，但我的確不明白什麼意思。而且。一些我們的私事，你也無須陷害我吧。”
何小姐抓出口袋中的報紙扔給K先生。那是半年前的新聞。K先生一看，大叫起來：“啊……那個垃圾堆真的出現過殺人事件？”“對，那是我的老婆。”市長再次插上話。“情人五號？”“呵呵，K先生，你又被我們掌握一條證據了，真是不打自招。你連這么隱私的東西都知道，你說你還不是兇手？”K先生不知道怎么解釋。這個時候何小姐出來說話了：“你還裝。我問你，金魚是不是你的。”“是的。”“那就對了，一定是你殺死市長夫人的。因為你們的手法是一樣的。”“根據我們對5’13事件的調查，當天是一個男人把市長夫人引到垃圾堆的，不，應該準確地說，是那對金魚的主人把市長夫人引到垃圾堆的，每天市長夫人都會去垃圾堆里偷情。”“垃圾堆？”K先生驚訝地叫出聲。“K先生，你的演技真好。你明明知道垃圾堆是最隱蔽的地方。因為市長夫人並非和你偷情，而是和你的金魚偷情。你每天會把金魚貢獻出來，你的金魚很聽你的話，它們能滿足一直被冷落的市長夫人，而你則從中收取一點手續費。我說得對么？呵呵，K先生，不，準確的說是和身邊人玩遊戲的魔法師。”“不過那天，出了點意外，你的金魚被市長夫人的情緒牽動了，沒有受到你的控制，那天，市長夫人叫得很大聲，你的金魚也很活躍，它們從水中活躍地跳，活躍地撞擊市長夫人的陰部，後來，冷不丁就鑽進市長夫人的陰道里了。你心想，大事不好，為了讓你的金魚存活，你竟然對市長夫人下毒手！你竟然把她殺了，你還把她的手指腳指切了下來分別塞她鼻孔和嘴裡，你用隔下的兩塊乳房堵住了她的耳朵，你以為這樣金魚就會從她鼻孔或嘴裡出來，因為你的金魚喜歡吃棒狀的東西，對么，K先生，不，應該是魔法師，你覺得我的推斷對么？還有。瞧你的臉盆，你就是用這個來襲擊市長夫人的，你看到上面的疙瘩里么，那些撞擊的痕印。”K先生當場就不說話了，很快的，他也就開心起來。現在好了，終於不用找人照顧金魚了，也終於有時間安靜的看書了。
事實上，親愛的K先生真的不需要照顧金魚了。因為他的金魚已經回到了它們主人，也就是那個和身邊人玩遊戲的魔法師的身邊。現在，我的金魚就陪著我聊天。我把手指到水中，它們就會吮吸我的手心。痒痒的。K先生我要跟你說對不起。因為我忘記告訴你了，你一直喜歡的何小姐早就沒有等你了。因為，她，正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女人，我花了一個贗品紅寶石戒指的錢找到的小姐。你還記得我說的吧，她是情人七號。她的身上烙著市長的商標。親愛的K先生，假期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