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型:青春校園
作者:光之夢田
內容介紹
一冬天
若走出家門的時候由於關門太過用力，門檐上的塵土飄落到頭髮上來。冬季的風被樓道的空洞迴響拉長成灰的低沉吟，顯得凜冽些了。孩把手塞到口袋裡，聳著肩跺了幾下腳。嘴巴里呼出來一大團白朦朧的哈氣。
男生推開門的時候光線扯出一個角度剛好的圓弧。昏暗的淡淡晨曦里。雖然這樣的光亮算不上刺眼，也還是令孩眯起眼側頭避開。男生在她面前成了單薄高挑的墨黑剪影，目光晦暗無看清。
“怎么了？”
“沒…沒怎么，”孩把視線拉遠到樓棟之外，“我們家沒開燈，不太適應，這個。”
“喔，這樣。”男生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叔叔阿姨他們都沒回來么？”
“是吧，我睡的時候他們還沒回來。”生搖搖頭。
“也一樣吧，林叔叔他們。”是孩後來又加上的話。
“嗯，是啊。”被喚作政楓的男生躬下身找著鑰匙鎖住內門。兩個孩子都沒有說話。
轉過身後的男生在意地看了看孩，然後伸手在她頭髮上輕輕拍打幾下。孩髮絲上的塵埃掉落下來，從可以看清的地方，消失到黑暗裡去。
“誒？”孩回頭。
“沒事。”男生回手關上防盜門，劇烈的震動使樓梯燈一下子亮起來。突然出現的柔軟光亮打在孩困意未散的眼睛裡，於是她眨眨眼，有些驚訝地抬頭。
爾後嘴裡加上了“明明用了很大力都不亮的”“怎么你來就亮啊”這些野我不甘心”的語氣從孩嘴裡說出的話。於是男生開口說要出發的時候，孩伸手拖住他的書包帶子。
“等一下就一小下啦，它馬上就滅了。”生說著看看頭頂的燈，“我還要把它弄亮呢。”
男生想笑，目光從孩身上移到樓門之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孩認真地看著灑開暈圈的燈光，咽咽嗓子。有幾秒的時間燈滅之後，孩輕手輕腳從書包里掏出鑰匙打開門，作出幾乎是“奧運健兒將要投出歷史的一球來為國爭光”的姿勢要用力把門關上。男生低頭從書包里掏出耳機線，甩過耳邊的碎發把耳機塞入耳中。抬頭看向外面。
天冷了。說不定會下雪。
而伴隨著從樓上下來的某位提早上班的叔叔乾淨而有力的清嗓子聲音，下面幾層樓的樓梯燈又一次順利地亮了起來。孩失望地撇撇嘴，男生沖她些許諷刺的笑笑，然後問了“叔叔好”。
在那位叔叔口中帶著一連串“喔是政楓和若”“上學去啊”“要努力呀”的下樓之後，孩用力地關了門。檐上的塵土再一次落滿了頭髮。在她氣憤地跺了幾下腳的同時，男生伸出手，再次輕輕拍打過她的頭髮。
孩發梢上的細小塵埃如同受了驚嚇一般跳起。
然後暗下去，漸漸暗下去。
都好像不可逆的結局。
“我的頭髮，有什麼啊，今天？”孩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沒…沒有，”男生放下手臂拍了拍自己的大衣來讓塵埃掉落，“走吧。”
“嗯。”
抬起頭是冬日白寥寥的冷調光線。
是最初一直屬於白若和林政楓的，安靜的早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