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第八十六回

《三國演義》第八十六回

《三國演義》第八十六回:鄧芝對孫權陳述蜀、吳兩國利害關係,終於使孫權決定斷絕與魏國的來往,聯合蜀國共同抗魏。曹丕御駕親征,南下伐吳,吳將徐盛設計大破曹丕,魏將張遼身死。

回目

難張溫秦宓逞天辯 破曹丕徐盛用火攻

簡介

鄧芝不懼油煎往說吳主決意與蜀通好,吳主派張溫同鄧芝赴蜀。
張溫至蜀甚傲,秦宓席間難之,溫不能對,孔明以善言解之,又令鄧芝與張溫同去吳答禮吳蜀通好。
曹丕親自伐吳,大敗而回。

正文

《三國演義》第八十六回《三國演義》第八十六回

卻說東吳陸遜,自退魏兵之後,吳王拜遜為輔國將軍江陵侯,領荊州牧,自此軍權皆歸於遜。張昭顧雍啟奏吳王,請自改元。權從之,遂改為黃武元年。忽報魏主遣使至,權召入。使命陳說:“蜀前使人求救於魏,魏一時不明,故發兵應之;今已大悔,欲起四路兵取川,東吳可來接應。若得蜀土,各分一半。”權聞言,不能決,乃問於張昭、顧雍等。昭曰:“陸伯言極有高見,可問之。”權即召陸遜至。遜奏曰:“曹丕坐鎮中原,急不可圖;今若不從,必為仇矣。臣料魏與吳皆無諸葛亮之敵手。今且勉強應允,整軍預備,只探聽四路如何。若四路兵勝,川中危急,諸葛亮首尾不能救,主上則發兵以應之,先取成都,深為上策;如四路兵敗,別作商議。”權從之,乃謂魏使曰:“軍需未辦,擇日便當起程。”使者拜辭而去。
權令人探得西番兵出西平關,見了馬超,不戰自退;南蠻孟獲起兵攻四郡,皆被魏延用疑兵計殺退回洞去了;上庸孟達兵至半路,忽然染病不能行;曹真兵出陽平關趙子龍拒住各處險道,果然“一將守關,萬夫莫開 ”。曹真屯兵於斜谷道,不能取勝而回。孫權知了此信,乃謂文武曰:“陸伯言真神算也。孤若妄動,又結怨於西蜀矣。”忽報西蜀遣鄧芝到。張昭曰:“此又是諸葛亮退兵之計,遣鄧芝為說客也。”權曰:“當何以答之?”昭曰:“先於殿前立一大鼎,貯油數百斤,下用炭燒。待其油沸,可選身長面大武士一千人,各執刀在手,從宮門前直擺至殿上,卻喚芝入見。休等此人開言下說詞,責以酈食其說齊故事,效此例烹之,看其人如何對答。”

鄧芝鄧芝

權從其言,遂立油鼎,命武士立於左右,各執軍器,召鄧芝入。芝整衣冠而入。行至宮門前,只見兩行武士,威風凜凜,各持鋼刀、大斧、長戟、短劍,直列至殿上。芝曉其意,並無懼色,昂然而行。至殿前,又見鼎鑊內熱油正沸。左右武士以目視之,芝但微微而笑。近臣引至簾前,鄧芝長揖不拜。權令捲起珠簾,大喝曰:“何不拜!”芝昂然而答曰:“上國天使,不拜小邦之主。”權大怒曰:“汝不自料,欲掉三寸之舌,效酈生說齊乎!可速入油鼎。”芝大笑曰:“人皆言東吳多賢,誰想懼一儒生!”權轉怒曰:“孤何懼爾一匹夫耶?”芝曰:“既不懼鄧伯苗,何愁來說汝等也?”權曰:“爾欲為諸葛亮作說客,來說孤絕魏向蜀,是否?”芝曰:“吾乃蜀中一儒生,特為吳國利害而來。乃設兵陳鼎,以拒一使,何其局量之不能容物耶!”權聞言惶惶,即叱退武士,命芝上殿,賜坐而問曰:“吳、魏之利害若何?願先生教我。”芝曰:“大王欲與蜀和,還是欲與魏和?”權曰:“孤正欲與蜀主講和;但恐蜀主年輕識淺,不能全始全終耳。”芝曰:“大王乃命世之英豪,諸葛亮亦一時之俊傑;蜀有山川之險,吳有三江之固:若二國連和,共為唇齒,進則可以兼吞天下,退則可以鼎足而立。今大王若委贄稱臣於魏,魏必望大王朝覲,求太子以為內侍;如其不從,則興兵來攻,蜀亦順流而進取:如此則江南之地,不復為大王有矣。若大王以愚言為不然,愚將就死於大王之前,以絕說客之名也。”言訖,撩衣下殿,望油鼎中便跳。權急命止之,請入後殿,以上賓之禮相待。權曰:“先生之言,正合孤意。孤今欲與蜀主連和,先生肯為我介紹乎!”芝曰:“適欲烹小臣者,乃大王也;今欲使小臣者,亦大王也。大王猶自狐疑未定,安能取信於人?”權曰:“孤意已決,先生勿疑。”
於是吳王留住鄧芝,集多官問曰:“孤掌江南八十一州,更有荊楚之地,反不如西蜀偏僻之處也。蜀有鄧芝,不辱其主;吳並無一人入蜀,以達孤意。”忽一人出班奏曰:“臣願為使。”眾視之,乃吳郡吳人,姓張,名溫,字惠恕,現為中郎將。權曰:“恐卿到蜀見諸葛亮,不能達孤之情。”溫曰:“孔明亦人耳,臣何畏彼哉?”權大喜,重賞張溫,使同鄧芝入川通好。卻說孔明自鄧芝去後,奏後主曰:“鄧芝此去,其事必成。吳地多賢,定有人來答禮。陛下當禮貌之,令彼回吳,以通盟好。吳若通和,魏必不敢加兵於蜀矣。吳、魏寧靖,臣當征南,平定蠻方,然後圖魏。魏削則東吳亦不能久存,可以復一統之基業也。”後主然之。
忽報東吳遣張溫與鄧芝入川答禮。後主聚文武于丹墀,令鄧芝、張溫入。溫自以為得志,昂然上殿,見後主施禮。後主賜錦墩,坐於殿左,設御宴待之。後主但敬禮而已。宴罷,百官送張溫到館舍。次日,孔明設宴相待。孔明謂張溫曰:“先帝在日,與吳不睦,今已晏駕。當今主上,深慕吳王,欲捐舊忿,永結盟好,並力破魏。望大夫善言回奏。”張溫領諾。酒至半酣,張溫喜笑自若,頗有傲慢之意。
次日,後主將金帛賜與張溫,設宴於城南郵亭之上,命眾官相送。孔明殷勤勸酒。正飲酒間,忽一人乘醉而入,昂然長揖,入席就坐。溫怪之,乃問孔明曰:“此何人也?”孔明答曰:“姓秦,名宓,字子敕,現為益州學士。”溫笑曰:“名稱學士,未知胸中曾學事否?”宓正色而言曰:“蜀中三尺小童,尚皆就學,何況於我?”溫曰:“且說公何所學?”宓對曰:“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通;古今興廢,聖賢經傳,無所不覽。”溫笑曰:“公既出大言,請即以天為問:天有頭乎?”宓曰:“有頭。”溫曰:“頭在何方?”宓曰:“在西方。《詩》云:‘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也。”溫又問:“天有耳乎?”宓答曰:“天處高而聽卑。《詩》云:‘鶴鳴九皋,聲聞於天。’無耳何能聽?”溫又問:“天有足乎?”宓曰:“有足。《詩》云:‘天步艱難。’無足何能步?”溫又問:“天有姓乎?”宓曰:“豈得無姓!”溫曰:“何姓?”宓答曰:“姓劉。”溫曰:“何以知之?”宓曰:“天子姓劉,以故知之。”溫又問曰:“日生於東乎?”宓對曰:“雖生於東,而沒於西。”此時秦宓語言清朗,答問如流,滿座皆驚。張溫無語,宓乃問曰:“先生東吳名士,既以天事下問,必能深明天之理。昔混沌既分,陰陽剖判;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凝而為地;至共工氏戰敗,頭觸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缺: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天既輕清而上浮,何以傾其西北乎?又未知輕清之外,還是何物?願先生教我。”張溫無言可對,乃避席而謝曰:“不意蜀中多出俊傑!恰聞講論,使仆頓開茅塞。”孔明恐溫羞愧,故以善言解之曰:“席間問難,皆戲談耳。足下深知安邦定國之道,何在唇齒之戲哉!”溫拜謝。孔明又令鄧芝入吳答禮,就與張溫同行。張、鄧二人拜辭孔明,望東吳而來。卻說吳王見張溫入蜀未還,乃聚文武商議。忽近臣奏曰:“蜀遣鄧芝同張溫入國答禮。”權召入。張溫拜於殿前,備稱後主、孔明之德,願求永結盟好,特遣鄧尚書又來答禮。權大喜,乃設宴待之。權問鄧芝曰:“若吳、蜀二國同心滅魏,得天下太平,二主分治,豈不樂乎?”芝答曰:“‘天無二日,民無二王’。如滅魏之後,未識天命所歸何人。但為君者,各修其德;為臣者,各盡其忠:則戰爭方息耳。”權大笑曰:“君之誠款,乃如是耶!”遂厚贈鄧芝還蜀。自此吳、蜀通好。

顧雍顧雍

卻說魏國細作人探知此事,火速報入中原。魏主曹丕聽知,大怒曰:“吳、蜀連和,必有圖中原之意也。不若朕先伐之。”於是大集文武,商議起兵伐吳。此時大司馬曹仁、太尉賈詡已亡。侍中辛毗出班奏曰:“中原之地,土闊民稀,而欲用兵,未見其利。今日之計,莫若養兵屯田十年,足食足兵,然後用之,則吳、蜀方可破也。”丕怒曰:“此迂儒之論也!今吳、蜀連和,早晚必來侵境,何暇等待十年!”即傳旨起兵伐吳。司馬懿奏曰:“吳有長江之險,非船莫渡。陛下必御駕親征,可選大小戰船,從蔡、穎而入淮,取壽春,至廣陵,渡江口,逕取南徐:此為上策。”丕從之。於是日夜並工,造龍舟十隻,長二十餘丈,可容二千餘人,收拾戰船三千餘只。魏黃初五年秋八月,會聚大小將士,令曹真為前部,張遼張郃文聘徐晃等為大將先行,許褚、呂虔為中軍護衛,曹休為合後,劉曄、蔣濟為參謀官。前後水陸軍馬三十餘萬,克日起兵。封司馬懿為尚書僕射,留在許昌,凡國政大事,並皆聽懿決斷。不說魏兵起程。卻說東吳細作探知此事,報入吳國。近臣慌奏吳王曰:“今魏王曹丕,親自乘駕龍舟,提水陸大軍三十餘萬,從蔡、穎出淮,必取廣陵渡江,來下江南。甚為利害。”孫權大驚,即聚文武商議。顧雍曰:“今主上既與西蜀連和,可修書與諸葛孔明,令起兵出漢中,以分其勢;一面遣一大將,屯兵南徐以拒之。”權曰:“非陸伯言不可當此大任。雍曰:“陸伯言鎮守荊州,不可輕動。”權曰:“孤非不知,奈眼前無替力之人。”言未盡,一人從班部內應聲而出曰:“臣雖不才,願統一軍以當魏兵。若曹丕親渡大江,臣必生擒,以獻殿下;若不渡江,亦殺魏兵大半,今魏兵不敢正視東吳。”權視之,乃徐盛也。權大喜曰:“如得卿守江南一帶,孤何憂哉!”遂封徐盛為安東將軍,總鎮都督建業、南徐軍馬。盛謝恩,領命而退;即傳令教眾官軍多置器械,多設旌旗,以為守護江岸之計。忽一人挺身出曰:“今日大王以重任委託將軍,欲破魏兵以擒曹丕,將軍何不早發軍馬渡江,於淮南之地迎敵?直待曹丕兵至,恐無及矣。”盛視之,乃吳王侄孫韶也。韶字公禮,官授揚威將軍,曾在廣陵守御;年幼負氣,極有膽勇。盛曰:“曹丕勢大;更有名將為先鋒,不可渡江迎敵。待彼船皆集於北岸,吾自有計破之。”韶曰:“吾手下自有三千軍馬,更兼深知廣陵路勢,吾願自去江北,與曹丕決一死戰。如不勝,甘當軍令。”盛不從。韶堅執要去,盛只是不肯,韶再三要行。盛怒曰:“汝如此不聽號令,吾安能制諸將乎?”叱武士推出斬之。刀斧手擁孫韶出轅門之外,立起皂旗。韶部將飛報孫權。權聽知,急上馬來救。武士恰待行刑,孫權早到,喝散刀斧手,救了孫韶。韶哭奏曰:“臣往年在廣陵,深知地利;不就那裡與曹丕廝殺,直待他下了長江,東吳指日休矣!”權逕入營來。徐盛迎接入帳,奏曰:“大王命臣為都督,提兵拒魏;今揚威將軍孫韶,不遵軍法,違令當斬,大王何故赦之?”權曰:“韶倚血氣之壯,誤犯軍法,萬希寬恕。”盛曰:“法非臣所立,亦非大王所立,乃國家之典刑也。若以親而免之,何以令眾乎?”權曰:“韶犯法,本應任將軍處治;奈此子雖本姓俞氏,然孤兄甚愛之,賜姓孫;於孤頗有勞績。今若殺之,負兄義矣。”盛曰:“且看大王之面,寄下死罪。”權令孫韶拜謝。韶不肯拜,厲聲而言曰:“據吾之見,只是引軍去破曹丕!便死也不服你的見識!”徐盛變色。權叱退孫韶,謂徐盛曰:“便無此子,何損於兵?今後勿再用之。”言訖自回。是夜,人報徐盛說:“孫韶引本部三千精兵,潛地過江去了。”盛恐有失,於吳王面上不好看,乃喚丁奉授以密計,引三千兵渡江接應。卻說魏主駕龍舟至廣陵,前部曹真已領兵列於大江之岸。曹丕問曰:“江岸有多少兵?”真曰:“隔岸遠望,並不見一人,亦無旌旗營寨。”丕曰:“此必詭計也。朕自往觀其虛實。”於是大開江道,放龍舟直至大江,泊於江岸。船上建龍鳳日月五色旌旗,儀鑾簇擁,光耀射目。曹丕端坐舟中,遙望江南,不見一人,回顧劉曄、蔣濟曰:“可渡江否?”曄曰:“兵法實實虛虛。彼見大軍至,如何不作整備?陛下未可造次。且待三五日,看其動靜,然後發先鋒渡江以探之。”丕曰:“卿言正合朕意。”是日天晚,宿於江中。當夜月黑,軍士皆執燈火,明耀天地,恰如白晝。遙望江南,並不見半點兒火光。丕問左右曰:“此何故也?”臣奏曰:“想聞陛下天兵來到,故望風逃竄耳。”丕暗笑。及至天曉,大霧迷漫,對面不見。須臾風起,霧散雲收,望見江南一帶皆是連城:城樓上槍刀耀日,遍城盡插旌旗號帶。頃刻數次人來報:“南徐沿江一帶,直至石頭城,一連數百里,城郭舟車,連綿不絕,一夜成就。”曹丕大驚。原來徐盛束縛蘆葦為人,盡穿青衣,執旌旗,立於假城疑樓之上。魏兵見城上許多人馬,如何不膽寒?丕嘆曰:“魏雖有武士千群,無所用之。江南人物如此,未可圖也!”
正驚訝間,忽然狂風大作,白浪滔天,江水濺濕龍袍,大船將覆。曹真慌令文聘撐小舟急來救駕。龍舟上人立站不住。文聘跳上龍舟,負丕下得小舟,奔入河港。忽流星馬報導:“趙雲引兵出陽平關,逕取長安。”丕聽得,大驚失色,便教回軍。眾軍各自奔走。背後吳兵追至。丕傳旨教盡棄御用之物而走。龍舟將次入淮,忽然鼓角齊鳴,喊聲大震,刺斜里一彪軍殺到:為首大將,乃孫韶也。魏兵不能抵當,折其大半,淹死者無數。諸將奮力救出魏主。魏主渡淮河,行不三十里,淮河中一帶蘆葦,預灌魚油,盡皆火著;順風而下,風勢甚急,火焰漫空,絕住龍舟。丕大驚,急下小船傍岸時,龍舟上早已火著。丕慌忙上馬。岸上一彪軍殺來;為首一將,乃丁奉也。張遼急拍馬來迎,被奉一箭射中其腰,卻得徐晃救了,同保魏主而走,折軍無數。背後孫韶、丁奉奪得馬匹、車仗、船隻、器械,不計其數。魏兵大敗而回。吳將徐盛全獲大功,吳王重加賞賜。張遼回到許昌,箭瘡迸裂而亡,曹丕厚葬之,不在話下。卻說趙雲引兵殺出陽平關之次,忽報丞相有文書到,說益州耆帥雍闓結連蠻王孟獲,起十萬蠻兵,侵掠四郡;因此宣雲回軍,令馬超堅守陽平關,丞相欲自南征。趙雲乃急收兵而回。此時孔明在成都整飭軍馬,親自南征。正是:方見東吳敵北魏,又看西蜀戰南蠻。
未知勝負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賞析

在這一回演義中,張遼在曹丕征伐孫權的戰役中中了一箭,回去之後傷重而死,不過這其中大有演義杜撰的成分,張遼在這次戰役之後死去確實是事實,他的死也確實和這次戰役大有關係,但是和演義中有些出入,在史書中,張遼並沒有中箭的記錄,這次出征時張遼已經染病,但是曹丕依舊帶他出征,在這次出征後,張遼病死。說起來張遼當年大破孫權軍,抵擋孫權多年不得北進,或許為了這關係,作者乾脆便把他的死因為安排為丁奉射箭的關係,也算是為江東出口氣吧。當然,這只是開個玩笑,不過演義中時常會安排把名將的死來個乾坤大挪移,而且十分偏好大將因為箭傷而死,太史慈,甘寧,黃忠,還有徐晃,張遼等人都被他安排為箭傷而死,假如算上如張郃這樣真的是受箭傷而死的,那就更多了。這弓箭的威力,實在不一般。
無論怎么說,這張遼確實是在此時死的,假如仔細想來,此時三國鼎立局面已經基本形成,但是那些曾經馳騁風雲的名將們大都已經老得老,死得死,依舊在戰場上的已經越來越少。其實當上一回劉備逝世時,已經意味著東漢末年那一代諸侯已經全部成為了歷史。
一個將領能成為名將,除了本身的素質,經歷的戰事規模次數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很難想像只經歷一次戰役的將領便可以稱之為名將。漢末的戰亂造成了大規模的戰事,這給老百姓造成災難的同時,也使得大批的名將得以湧現,而這些名將也是我們喜歡三國的一個原因。在此,我們便在此處尋覓那些早期的名將們,以供紀念。自然,在這裡如曹操孫堅孫策劉備呂布等人都是一代名將,其中曹操更是東漢第一軍事家,但是考慮到他們又是一方諸侯的關係,又被大家所熟知的關係,就不將這些人列入了。
關羽:關羽,劉備集團中自劉備而下的一代名將,一度曾投降曹操,在此期間立下斬殺袁紹大將顏良的大功,而後回歸劉備,因此事而被世人尊其之義,之後在劉備帳下一直為排名第一的武將,更是在劉備入蜀後都督荊州,其榮寵無以復加,建安二十四年,以漢中王座下前將軍身份北上攻打曹操,並水淹于禁七軍,擒曹操手下大將于禁,殺龐德,威鎮華夏,達到其事業頂峰,但是之後便被呂蒙偷襲成功,被擒殺。在三國演義中增加了他許多戲份,如斬華雄,過五關斬六將,斬蔡陽。(準確的說,從戰績上來說,關老爺當不得這個第一的位置,不過這一來也不是分先後,二來名將這名氣也挺重要,所以便把他放在第一個說明了,自然,這和實力無關,以後的次序也是一樣。)
張遼:原為丁原手下戰將,後屬何進,董卓,呂布,在呂布死後率眾投降曹操,之後在攻打袁氏戰役中多以戰功,尤其以斬單于蹋頓一戰最為出名,日後多屯守各地,在合肥時以八百人大破孫權軍,此戰也是張遼人生中最出名的一戰,曹丕稱帝後任前將軍,而人生最後一戰是在帶病隨曹丕伐吳,時孫權令諸將:“張遼雖病,不可當之,慎之。”出征破呂范,還軍後病死。演義中對他的事跡有所挪移,比如他的死在演義中就有所變化,但是總的來說,事跡大都記載進演義。
高順:在漢末群雄爭霸中,他作為不屬日後三國派系的一員戰將,其能力相當突出,在有限的史料中,便有他破劉備,夏侯惇這樣的戰績,對呂布甚為忠心,所領之軍攻擊無有不破者,當可稱之為一代名將。在呂布死時同時被殺。演義中沒有太大的變化。
夏侯淵:跟隨曹操起兵後,隨同征戰無數,但是其中最出名的是在曹操擊敗馬超後鎮守關中時破韓遂馬超宋建極其羌軍無數,並跟隨曹操破張魯,得漢中,但是便是在夏侯淵行都護將軍鎮守漢中時被劉備擊敗,戰死。
夏侯淵族兄夏侯惇:名氣雖大,官位也高,又為曹操重用,日後曹丕登位更是拜他大將軍,但是戰績遠不如他族弟夏侯淵,後來相當長的時間乾脆多是屯守,少有征戰,這或許和他在攻呂布時左目失明有很大關係,準確的說他不能稱之為名將。他在被拜大將軍後幾月就死了,他在演義中戲份很多,在諸多評書中更多,但是多是倒霉的角色。
曹仁:跟隨曹操起兵,征戰多年,對袁術袁紹戰中都有相當出色的表現,曹操對其相當信用,曾在汝南破劉備,在江陵抵擋周瑜,尤其是在守樊城抵擋關羽一役中,艱難時守住一城,不至於局勢崩壞,功可謂高之,日後曹丕稱帝任其為大將軍大司馬,在黃初四年死,和張遼死的差不多時候,他在演義中也是被欺負的一個角色,尤其是在面對諸葛亮和周瑜的時候,便成了少智的勇將。(曹仁弟弟曹純是虎豹騎的將領,在破袁譚,北征,和長坂一戰中都有所表現,不過死的很早,建安十五年就死了。)
曹仁族兄弟曹洪:他的名氣不小,但是最出名的時刻應該是在曹操最危急的時候送了他一匹馬,說了“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的名言,不過最後兩個都沒死,比起來曹操兒子曹昂在進馬的時候就比較遜色了,沒有名言留下,也死了。他和曹仁一樣,是曹操發家的主力軍,開始時都收羅了千餘人馬,這在當時的時候也很有用了,不過曹洪明顯比曹仁有錢,他收羅的千餘人都是家兵,可見他家富而吝嗇的情況肯定是事實,但是因為這個毛病日後差點倒霉,要不是諸人說情還有當年救曹操的功勞,曹丕就把他殺了。曹洪其實頗得曹操信用,官渡偷襲烏巢時便留曹洪守營,而且參與的戰事也多,無論是在兗州苦戰的時候還是日後在漢中的時刻都算是很活躍的將領,但是沒有出色的代表性戰績。倒是活的很長,在曹丕死後曹叡即位後重新起用,熬到了拜驃騎將軍以後才死,死的時候已經是太和六年了。曹洪在演義里的待遇比曹仁好不到哪裡去,其實曹洪的軍事才能也值得懷疑,在對於劉備屬下大將吳蘭時,曹休其實上才是當時的真正主將,不過曹休和曹真其實和張遼關羽這些人差了一代,不屬於早期名將了。
張飛:這位大家都很熟悉,演義中劉關張三兄弟的三將軍,他的戰績開始不算很好,除了在長坂力阻敵軍外,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日後入蜀一戰和對於張郃一戰中表現極其出色,他的故事不用太多說了,演義中對他的形象有所歪曲,但是在戰績上沒有給他摻水分。從演義中來說,他光輝的一刻是在長坂,但是從歷史上來說,收嚴顏和破張郃二戰最為出色。死於在劉備伐吳前的暗殺。死前為車騎將軍。
黃忠:這位演義中的五虎將早期跟隨劉表默默無聞,但是在跟了劉備後,馬上便被重用,在入蜀一戰後表現出色,在隨劉備攻打漢中一戰更是斬殺夏侯淵,乃是最光榮的一刻,被劉備任為後將軍。在演義中他被描寫為一個忠心不二的老將軍,其實他是否老成如演義中的那樣並沒有明確記載,也沒有和關羽來個長沙城下單挑。(其實假如真有如此一幕,日後關羽怎么還會對黃忠有意見呢?不過為了讓黃忠這位五虎將形象更光榮,才安排了這個故事。)
與黃忠在演義中關係頗近的魏延:其實演義中將他和黃忠放在一切也頗有道理,因為和黃忠一樣,他也是屬於被劉備破格越級提拔的將領,他最出名的一刻當是突然取代大熱門張飛被劉備任為漢中太守。並有那句:“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
為大王吞之。”的名言。之後諸葛亮執政時期,也多為重用,並有大破郭淮的戰績,還向諸葛亮提出著名的偷襲關中計畫,後來諸葛亮死時與楊儀相爭,被殺,死前為前軍師,征西大將軍。演義中對其形象頗多詆毀,最莫名的便是他與諸葛亮的關係,事實上他雖然有因為諸葛亮不採納他偷襲關中的計畫而嘆恨,但是諸葛亮也繼劉備後一直重用於他。根本不可能出現演義中的一開始就要斬殺魏延,日後對魏延頗多限制的場面,更別提那個莫名其妙的踩滅本命燈故事了。
張郃:魏延其實準確的來說並非是早期的名將,他出道太遲,雖然一下被提拔高位,但是從戰史上來說和關羽張飛張遼等人都不是一批的,所以雖然活得挺長,但是真要說早期名將又活的長又一直在戰鬥前線的還要算張郃。從袁紹曹操爭奪的群雄爭霸時代他就是袁紹手下的大將了,後來投降曹操,一直跟隨曹操征戰四方,其將略為頗為了得,但是直到其他名將一一去世,張郃才真正大放光彩,得以在西面獨擋一面,尤其是破街亭一戰,可謂其一生的閃光點,諸葛亮北伐屢屢失敗,在早期和他有莫大關係。但是在與諸葛亮戰中,被流箭所傷,之後死。演義對他的記載和史書中有一些差別,比如和黃忠的交手沒有記載過,而後與諸葛亮很長一段時間張郃乃是主將,沒司馬懿的戲份,但是總體來說不大。
徐晃:起初為楊奉手下,後來投降曹操,。隨從作戰,多立戰功,但是最光輝的一刻還是在危機時刻,終於能獨立統軍救援樊城,破關羽軍的那一戰。之後曹丕即位時為右將軍,在太和元年死,當然不是在攻打孟達的時候被射死的了。演義杜撰了他的死。
周瑜:他不用多說了,與孫策交好,在見袁術無能後,投奔孫策,風流倜儻,號為周郎,在孫策死後又輔佐孫權,在赤壁大戰中率領江東主力與劉備軍一起擊敗曹操,一戰成就天下名,但是之後不久便病死,死前為偏將軍,演義中因為諸葛亮的關係對他的形象多有詆毀,但是只要和諸葛亮不鬥智,倒還算符合史實。春秋中文社區http://bbs.cqzg.cn
呂蒙:呂蒙出道甚早,一路積功而進,其有勇有謀,可稱得上一代名將,其征戰喜用詐術,往往不正面交鋒,一擊破敵,但也不乏強攻之勇。偷襲荊州一戰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在之後不久便死去。演義中將他的死歸因於關羽追魂,其他倒是沒有太多的修改。(孫權任用的周瑜魯肅呂蒙陸遜三人,除魯肅因為沒有大的征戰外其他三人都是頗有才幹的名將,尤其得益於孫權本身才能不足的關係,他們得以發揮,至於陸遜的資歷太淺,前兩者在孫策時代便就參與軍事,陸遜要等到孫權時代,所以不屬於前代的名將了。)
于禁:原為鮑信屬下,後來鮑信死後歸於曹操,備得信用,治軍極其嚴厲,執法如山,曹軍中多有畏懼者,在對戰袁紹大軍中第一個求戰,在外姓中最受重用,但是在建安二十四年被關羽擊敗擒拿,投降,之後又被東吳得到,後回到曹魏,此時曹操已死,曹丕在位,明寬恕實嘲諷之,于禁羞惱而加,病死。其在被俘前為左將軍,與演義中記載相差無多。
樂進:在曹操帳中多有戰功,最顯眼的是在攻打烏巢一戰時斬袁將淳于瓊,倒是在屯守合肥時參與了破孫權一戰,但是出擊的乃是張遼李典部。建安二十三年死,死前為右將軍,因為沒有特色,演義也將他放了一馬。
馬超:他的戰功多是在自己為一方諸侯時,二度而起,對陣曹操大軍,也有勝機,確實為勇將,之後歸於劉備,雖然有出征漢中,但是沒有太顯眼的表現。在章武二年的時候就病死了,但是在演義里為了實現諸葛亮的平五路計策,而延命數年。
趙云:其實趙雲與關羽張飛馬超黃忠這四人相比,統率征戰的機會少得多,官位也差了許多,在生前是為鎮軍將軍,建興七年死,趙雲雖然有長坂救劉禪之功,但是在戰績上最出色的倒是在漢中一戰時守營一戰,被劉備譽之為“子龍一身都是膽”。總體上的戰績並不出色,但是頗有傳說色彩,而且個人品德相當不錯,在演義中大肆美化。
太史慈:以膽色見壯,北海突圍至劉備處求救,與孫策單騎戰,又有神射才能,劉繇不能用,歸於孫策,得以獨任一方,不過其實沒有表現什麼統率才能的機會,在建安十一年就死去,為此演義刻意將其續命數年,經歷了赤壁大戰,在攻打張遼時才死,一樣,是射死的。與他一樣的有甘寧,甘寧勇猛至極,以數百人夜襲曹營,又身先士卒破皖城,但是在將略上差了許多,他在演義中被安排射死自然也和史實不一樣。其實太史慈和甘寧的戰績並不是特別突出,但是因為演義的關係,他們的名氣頗大,這樣的還有曹軍中的許褚典韋更是如此,演義中特別偏好這種有個人武勇的人。
其實當時還有許多如李典霍峻文聘等人都是頗有水準的將領,但是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上述列舉的也不全是真正的名將,許多只是名氣大而已。其實想成為名將也不容易,要成為名將至少要有獨立帶領軍打仗的機會,我們仔細看無論是哪一方陣營中一些將領一開始都沒有獨立太出色的戰績,很多是有戰功而已,為什麼呢?這一方面是信任關係,若是親信將領,如曹仁這樣的嫡系,那帶兵機會大得多,往往能督眾將,而其他將領機會便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諸侯征戰,早期如曹操劉備等人都是自己帶兵的多,將領只是隨從而已,這樣即便打勝了也不能完全表現自己的作戰能力,就好象張遼若沒有合肥那一戰,便只怕和樂進等人差不多,多有戰功而已,這一點周瑜呂蒙等人得了便宜,若是孫權軍事能力與他兄長一般,那一定主動帶兵,周瑜他們就沒那么容易得到帶領大軍的機會了。這也有兵力的關係,本身諸侯兵力不強,自然要集中於主將也就是諸侯身上,其他人便是帶兵也就是少數而已,而少數兵是很難打出有名的勝利戰役的,象合肥那樣的事可遇不可求啊。也好象關羽張飛,他們早期的表現不好,關羽到了曹操那還有所表現,張飛便默默無聞,為何?不是他們能力問題,而是劉備自己便流離失所,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能帶領的兵力可想而知。此外,還有排序的問題,就好象假如夏侯淵不死,張郃就沒有機會帶領漢中曹軍殘部,張郃之後能大放光彩,和那些老將一個個死去有著很大關係。
(實際上官位也是一樣的道理,比較信任的將領自然位高權重,比如曹魏中曹家將領往往能得到更多機會更多的官位,自己的主公升官自己也水漲船高,比如周瑜最高才是偏將軍,關羽生前只是前將軍,他們都是最受信用的將軍,不是主公小氣,而是孫權那時自己也沒什麼好官職,劉備那時也才只是漢中王大司馬而已,這點曹操就占了便宜,有皇帝在手好封官啊,所以臣下希望主公稱帝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自己的官位可以往上挪一挪了。還有要活得長,只要堅持著活著,等到主公發達了,其他老將都死了,你就有出頭的機會了。)
說到這裡,我們就在下一章說說“蜀中無大將,廖化做先鋒”的事吧!

回評

毛宗崗批語

自曹丕以三路取吳,而吳、魏之釁生;自曹丕以五路取蜀,而吳、蜀之交複合。吳、蜀之交複合,而吳、魏之釁乃愈生矣。以前回觀之,則五路之中,孔明又以孫權一路為急。蓋其於四路,不過退之已耳。若孫權一路,則不但退之,又將用之。退之使不侵蜀,用之即侵魏也。吳縱不侵魏,而魏必侵吳,以致吳之侵魏;既致吳之侵,而吳必結我以侵魏。是吳以兩路答三路之師,蜀亦以兩路答五路之師也。然則魏之伐吳,適所以自伐;而蜀之通吳,乃其所以伐魏歟?
孔明之遣鄧芝,為伐魏地也。然為伐魏地,亦正為吞吳地也。先主嘗仇吳矣,先主仇之,而孔明通之,豈孔明之心異於先主哉?以為不先滅魏,則吳未可吞;而不先通吳,則魏未可滅。魏滅而蜀與吳勢不兩存。觀鄧芝“天無二日”之言,章章可見。然則孔明反先主伐吳之事,實欲終先主吞吳之志耳。
屈靈均作《天問》,柳子厚作《天對》,一問於千百載之前,一對於千百載之後。竊謂子厚未識靈均寄託之本意,恨不再起靈均以難之。若秦宓既為天對以答問,又復為天問以索對,殆以一人而兼靈均、子厚之長矣。
吳侯初以刀鋸鼎鑊待蜀使,而吳使至蜀,蜀豈得無答禮乎?有秦宓之舌劍,可以當刀斧手;其懸河之口,可以當油鼎之沸矣。然孔明亦嘗舌戰東吳之士,何以不自折之,而乃用秦宓也?曰:師相之體固宜養重,與前番入吳時,又自不同故也。
前有周郎赤壁之火,又有陸遜猇亭之火,無分毫相犯,斯亦事與文之最奇者矣。乃不意兩番之後,又有徐盛南徐之火,又與前兩番無分毫相犯。如赤壁、猇亭之用火甚遲,南徐之用火甚速,其不同者一。曹操、先主之兵燒之而後退,曹丕之兵至於退而後燒;前兩番則以火躡其後,後一番則以火截其前,其不同者二。周郎之兵先小勝而後大勝,陸遜之兵先小敗而後大勝,而徐盛則止是一勝,其不同者三。不但此也。程普不服周郎,韓當、周泰不服陸遜,是以老成輕量少年;孫韶不服徐盛,是以少年輕量老成,此則其同而不同者也。曹操有連環之舟,先主有連營之屯,其連在敵;徐盛有連城之勢,其連在我,此又其同而不同者也。孔明以草為人,用之大霧之中;徐盛以草為人,見之大霧之後。孔明以石為兵,御陸遜於既勝;徐盛以木為城,惑曹丕於初來。其仿佛處皆種種各別。如此妙事,如此妙文,使今之捏造稗官者執筆而摹之,豈能效其萬一耶?
若曹丕自守鄴都,吳亦以徐盛代守荊州,而令司馬懿與陸遜相拒於江淮之間,其鬬智必有可觀,惜未見此兩人之交手也。且使攻南徐者為曹操,則龍舟之役未必如此之憊;又使助徐盛者有孔明,則曹丕之奔必無生還之路矣。讀書者將前後彼此相易而觀之,則其人才之分數自出。

李贄總評

秦宓不怕張溫羞死,鄧芝不管孫權惱殺,西蜀之人亦大橫哉!
天果有頭、目、手、足乎?若說是無,秦宓說得有理,若說是有,秦宓說得無憑。莫便被他哄殺也,亦只為姓劉二字張本耳,勿認真也,認真卻被秦宓笑人。
孫韶原不曾誤事,徐盛何執拗如此,可惡可惡。或日:此徐盛激將之法也。未知和尚笑曰:此等議論,正吳人所謂屁香者也。嗚呼!今日讀史之人,誰一人非屁香者乎?
孫韶好,徐盛好,孫權也好。然孫韶即不能成功其志,自是可取。正不必以成敗論也。

鍾敬伯總評

天那有頭、目、手、足?秦宓言雖有理,事實無憑,然其引詩大趣也。更妙者,天子姓劉知天姓劉之解。從來儒者說天話,此人可謂談夭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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