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戰經過
4·29 空戰是武漢會戰期間中日雙方最大規模的空戰。
繼"二·一八"空戰之後,一向在中國領空肆意往來的日軍空軍沒有料到會遭此敗績,遂密謀報復,並為實施更大規模的作戰行動展開了精心準備。
4月29日,窮凶極惡的日本空軍準備在這一天,以對武漢軍民的狂轟濫炸來表示對天皇的"祝壽"。
為精心組織好轟炸,日方甚至提前幾天就派出一架雙座偵察機飛臨武漢上空進行戰場偵察,誰知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該機尚未飛到預定目標上空而在孝感地區就恰好被中國一架執行試飛任務的飛機發現。這架雙座偵察機很快被中國戰機擊落。中國軍隊通過被擊斃日軍飛行員的有關物件發現,這並非一架普通的偵察機,之後在其身上發現了有關"四.二九"轟炸的重要資料。至此,敵軍作戰意圖已被洞悉,中國方面迅速進行了兵力調整部署。可以說,日本人未戰先已敗。
1938年4月29日這天,戰雲乍起。
日本此次由堪稱精銳的駐佐世保第十二航空大隊中的39架飛機組成的特遣支隊,沿長江一線飛來,一時間大武漢上空黑壓壓敵機密布,地面上也隨之響起猛烈的防空炮火。
早已摩拳擦掌的中國空軍此時已完成空中戰鬥編組,按照預定計畫就像猛虎下山一般直奔日軍機群而去。
14時40分左右,中國空軍編隊首先發現由6架敵機組成的前鋒分隊,大空戰序幕就此拉開。
空戰在大武漢上空多個區域幾乎同時展開。在武昌東部上空,由9架驅逐機組成的一支中國空軍編隊面對超過自身數量將近兩倍的敵機群,毫無懼色,以氣吞山河之勢,直搗日方戰鬥機的戰鬥隊形。日機頓時荒了手腳,原有陣勢當即被沖亂,雙方陷於近距離混戰之中,日方原有的數量優勢也失去不少。
激烈的搏殺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日機在被我擊落4架之後,特別是眼見一名中國飛行員在危急關頭奮不顧身,撞向敵機並與之同歸於盡的情景時,日軍飛行員出發時的勃勃鬥志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最終紛紛駕機遁去。此戰中國空軍取得了以劣勝優的勝利。事後查明,以身殉國的勇士系陳懷民等數人。在英雄事跡見諸報端之後,國人無不讚嘆不已。
與此同時,另一路擔負轟炸任務的日機編隊在戰鬥機掩護下企圖實施偷襲作戰。日方的圖謀早在我方掌握之中,空中伏兵早已布下靜侯其來。
當18架日軍轟炸機及其護航戰鬥機抵達襄河一帶上空時,滅頂之災已在眼前。中國空軍機群迅速切入日機編隊,使空中格鬥能力相對較差的轟炸機盡數被分割而暴露在掩護圈外。仿佛如一陣砍瓜切菜,武昌至黃岡上空,抬眼望去,日本重型轟炸機被擊中的煙火甚至直接於空中爆炸形成的碎片幾乎飛舞漫天,景象甚為壯觀。而地面觀戰的中國軍民也無不翹首以待,正如當時的現場目擊報導所述,"當其奮戰時,全武漢軍民,莫不仰望天空,為之焦急感憤,歡呼頓足,至於零涕"。
"4·29空戰"中,中國空軍最終共擊落日機21架,其中96式重型轟炸機10架,96式艦載戰鬥機11架,俘獲日機飛行員兩名。敵機墜毀地點分布於孝感、黃岡、梁子湖、東湖、青山、段家店、洪山、武昌東郊、劉家廟以及沿江附近地區。此外,中方損失飛機12架。其中董明德隊長一人擊落敵轟炸機2架,為戰績作出了重要貢獻。
相關事跡
陳懷民烈士
“4·29”空戰中,有一位年僅22歲的空軍英雄陳懷民壯烈殉國。
陳懷民就讀於常州無線電學校,1933年進入中央航校學習飛行,1937年9月19日在保衛南京的空戰中,擊落1架敵機,並負了傷,傷愈後又參加了台兒莊戰役。
在“4·29”空戰中,他駕駛著才從蘭州接收來的I-152戰鬥機,直插敵機群中,開戰5分鐘就擊落敵機1架。在遭到敵人5架96式艦載戰鬥機圍攻時,陳懷民的座機中彈起火,他沉著地緊握操縱桿,扭轉機身猛烈撞向日本海軍第二航空隊高橋憲一的96式艦載機,高橋憲一當即機毀人亡。撞機後的陳懷民翻身出艙,因為降落傘被烈火燃燒,陳懷民從3000米高空墜落直插江心。被英雄壯舉所感動的百姓堅持在江中反覆打撈,直到6月初,英雄的遺體才從淤泥中浮現。人們在烈士的飛行服里找到一塊懷表和留給母親家用的一枚大洋。
他的女朋友得知戰死後,穿著陳懷民送給自己的旗袍跳入長江,時人稱之為“壯烈一擊,淒婉一跳”。
陳懷民犧牲後,國民政府在武漢舉行兩萬多人參加的追悼大會,國共雙方都給予了崇高評價。於佑任題寫的輓聯是:“英風得天地,壯氣作山河。”中共中央代表周恩來、秦邦憲也敬獻了花圈,輓詞寫著:“捐軀報國”。朱德總司令和彭德懷副總司令的輓詞是:“精忠神勇”。愛國將領馮玉祥將軍為陳懷民的壯舉感動,賦詩一首:“捨身成仁同歸盡,壯烈犧牲鬼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