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赴抗日前線
9月3日,第358旅東渡黃河,開赴山西抗日前線,於28日進至晉西北的神池、八角堡地區,發動民眾,開闢抗日根據地。隨後配合國民黨軍在雁門關東西長城各要隘作戰。同月,第716團團長宋時輪率所部第2營及偵察連組成雁北支隊(亦稱宋支隊),進入雁北地區發動民眾,開展游擊戰爭。10月,在配合國民黨軍進行忻口會戰中,第358旅深入日軍側後,在辛莊、雁門關等地區破擊公路,襲擊日軍運輸隊,使進犯忻口的日軍一度補給中斷。同月,李井泉任旅政治委員(後張平化)、張平化任政治部主任。1938年1月,部隊進行整編,將忻(縣)、崞(縣)(今原平)獨立團改編為該旅第714團。3~4月,第358旅會同第359旅等部反擊日偽軍對晉西北地區的首次圍攻,收復7座縣城。5月,為配合國民黨軍反攻歸綏(今呼和浩特市),旅部率第716團開赴雁北,在朔縣(今朔州)、岱嶽(今山陰)、懷仁間開展游擊戰。8月,以第715團及師直騎兵營等部編成大青山支隊,進軍塞外,協同當地蒙漢人民游擊隊,開闢大青山抗日游擊根據地。9~11月,旅部率第714、第716團向同蒲鐵路(大同—風陵渡)北段和平綏鐵路(今北京—包頭)西段出擊,取得了滑石片等戰鬥的勝利。
各級領導
358旅旅長盧冬生、張宗遜、副旅長李井泉、參謀長姚喆、政訓處主任張平化;
715團團長王尚榮、副團長頓星雲、參謀長喻楚傑、政訓處主任黃延卿;
一營營長傅傳作、副營長鄒鳳山、教導員彭德大
二營營長唐金龍、副營長潘有碧
三營營長陳剛、教導員李建良;
716團團長宋時輪、副團長廖漢生、參謀長曾征、政訓處主任伍晉南;
一營營長彭家詩、副營長羅成章、教導員王立忠
二營營長陳仿仁、副營長黃新義、教導員王再興
三營營長王祥發、副營長鄒聲宏、教導員曾祥煌;
主要戰鬥
1938年底,日寇對晉察冀北嶽山區進攻失敗後,迅速調整兵力部署,改取首先肅清冀中平原抗日武裝力量,爾後轉入山地進攻的作戰方針,使冀中成為日寇攻擊重點。至1939年1月,日寇連續向冀中抗日根據地發動兩次大規模圍攻並占領部分地區。此時,冀中軍區部隊雖已合編為八路軍第3縱隊,但未及整訓,缺少骨幹力量,軍政素質較弱;加之敵特漢奸和反動勢力大肆活躍,瘋狂抓捕抗日幹部和積極分子,冀中一度到處籠罩著恐怖氣氛,形勢異常緊張。
國民黨河北省主席鹿鍾麟,秉承蔣介石旨意,採取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方針,乘機製造磨擦、挑起紛爭。1938年12月16日,鹿鍾麟指使省保全司令張蔭梧率“河北民軍”4個團共3000餘人,向博野縣進攻,挑起“博野事件”。冀中軍區2分區部隊被迫奮起自衛,給予進犯頑軍迎頭痛擊,張蔭梧部3個主力團被殲,殘部南逃。“河北民軍”1團因不滿國民黨政府的倒行逆施,在副總指揮王長江率領下舉行起義,通電全國脫離“河北民軍”。部隊起義後,與張子元部合編為“冀中民軍”(原3軍8師機關前身),由王長江任司令員、張存實任副司令員、邊冠三任政治部主任,轄1、2、3團,1團團長劉坪、政治主任劉子英,2團團長張乾亭、政治主任劉秋和,3團團長王革非、政治主任劉汝賢。
根據冀中局勢逆轉的緊迫形勢,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適時作出決定,抽調120師一部挺進冀中地區,以“鞏固冀中根據地,並幫助3縱隊和擴大自己”。11月24日,毛澤東、王稼祥就《冀中區域的中心任務》致電晉察冀軍區聶榮臻司令員:一是估計今後華北形勢的進展,冀中區域的中心任務是:鞏固現有武裝部隊,依靠民眾力量堅持長期游擊戰爭。二是為完成以上任務,作如下決定:(1)派程子華同志帶一部分幹部去冀中區,子華任縱隊政治委員,加強該部之正規化是目前的中心任務。(2)決定賀龍、關向應率一部去冀中,爭取擴大120師。(3)120師一部到冀中,可以推動、影響部隊正規化的進程,而冀中黨應以極大力量幫助擴大120師。具體計畫由關向應到五台山,與聶榮臻、彭真依據實際情況商酌辦理。(4)賀、關到冀中後,呂正操部則歸其指揮,唯建制仍屬聶區管轄。
為兼顧晉西北根據地鬥爭,八路軍總部決定120師率358旅716團和715團2個營(留1個營在大青山)、獨1支隊,開赴冀中完成三大任務。即鞏固冀中抗日根據地,堅持冀中平原游擊戰爭;幫助冀中部隊整理訓練;擴大自身力量。據此,358旅715、716團歸師部直接指揮,從綏遠陶林、山西嵐縣地區開赴冀中,執行上述三大任務;留旅直和714團(在靜樂、婁煩地區)並統一指揮獨1團(由120師獨2、3支隊合編,團長毛少先),獨2團(由120師獨4、5支隊合編;團長張新華),警備6團和獨6支隊,仍在晉西北地區堅持對敵鬥爭。此外,新軍決死4縱隊、工衛縱隊、保全二區司令部所屬戰動總會各游擊支隊,留在晉西北地區堅持游擊戰爭。
1938年12月22日,716團(代號“亞6”)隨120師由山西嵐縣出發,經靜樂、牛尾莊、北龍泉,於12月26日在高村與黃土寨間通過同蒲鐵路,到達晉察冀邊區楊興鎮地區,30日抵河北省梁家寨、沙湖灘地區,1939年1月1日到平山縣蛟潭莊地區。16日,部隊冒雪東進,在新樂至正定間通過平漢鐵路,到邢邑鎮賈莊、龐村地區。17日,由賈莊、龐村出發,向馬文鎮、白駝寨前進,25日由長壽車站到達河澗縣惠伯口村,與冀中軍區領導機關會合。
(1938年11月24 日,中央軍委決定,賀龍、關向應率領120師獨1支隊和358旅715團、716團挺進冀中,執行鞏固冀中抗日根據地、幫助八路軍第3縱隊、壯大自己三大任務。1939年1月25日,120師主力到達河北河澗縣惠伯口村,與冀中軍區領導機關會合。圖為120師主力通過唐河情景)
1938年11、12月,715團(代號“亞5”)在粉碎綏東、綏西之敵兩次圍攻後,率領團直和1、2營於1月由大青山出發,經雁北、左雲、右玉間南下,在岱山以北越過同蒲鐵路,經長途行軍於1939年2月6日在長壽車站和新樂縣之間通過平漢鐵路,9日到達安平縣中央、苦水地區。在此之前,程子華已經率領四五十名幹部由延安經晉察冀軍區到達冀中,就任3縱隊政委兼冀中軍區政委,原政委王平改任副政委。隨來幹部分別出任各級軍政領導職務,大大加強了冀中軍區各級領導力量。
358旅主力到達冀中時,正值日寇對冀中區第三次圍攻。1月25日起,日寇糾集平漢、津浦兩線2個聯隊和2個大隊及偽軍約7000餘人,分從東面滄縣、西面保定兵分5路夾擊冀中。26日,河澗之敵北進至八里舖、十里舖,另一股企圖分犯井裡鋪;蠡縣、博野之敵逼近緒口、華僑。該敵企圖合擊惠伯口和大王梁莊,尋找冀中區領導機關所在地。
27日晚,為了避開強敵圍攻,120師和冀中軍區首長率部由河澗惠伯口南移肅寧縣邊寨(師直)、大小龍關(716團)、劃家務(冀中軍區機關)集結。根據敵人圍攻企圖,120師和冀中軍區首長共同研究確定:動員一切力量,粉碎敵人進攻,儘可能地保持現有地區,相機恢復敵占區,集中兵力打擊由各點伸出之敵;以一部兵力伸到敵後,襲擊敵人和破壞交通線。
具體部署:120師和冀中軍區機關率716團主力在肅寧、河澗一帶活動;冀中軍區部隊在子牙河東、瀦龍河西開展游擊戰,牽制打擊敵人;楊嘉瑞、范忠祥率獨1支隊(欠1營)到滹沱河以南武強、深縣、饒陽、獻縣一帶,配合冀中1分區活動;蕭新槐、蘇啟勝率師直通信連、騎兵連各一部及一部幹部組成新的獨2支隊,到任丘、大城、河澗三角地帶,配合冀中3分區行動;賀炳炎、余秋里率716團3個連及一部幹部組成新的獨3支隊,到大清河北岸霸縣、雄縣地區,配合冀中5分區行動。
30日晚,為爭取有利地形,120師師部移駐肅寧縣尹家莊、東灣里,冀中軍區機關移駐大尹村,716團移駐梁家村、曹家莊一線集結。
2月2日,河澗敵宮崎聯隊及偽軍一部共200餘人,攜炮1門向肅寧方向進犯。當該敵接近曹家莊時,突遭716團3營10連迎頭伏擊。716團令3營其餘連隊迅速出擊,對敵形成夾擊之勢;1、2營趕到解中堡、中堡店,截斷敵人退路,阻擊增援之敵。各營迅速出擊,大量殺傷敵人。任丘、河澗之敵400餘人三路增援,恃強攻占中堡店,接應殘敵固守,企圖乘夜突圍,再遭我軍夜襲。殘敵拚死突圍,3日2時倉皇竄回河澗城。此戰,共殲敵150餘人,予敵以第一次打擊。
日寇遭此打擊後,4日7時從河澗出動1000餘人西犯,企圖進行報復。賀龍對此已有預料,在曹家莊戰鬥一結束,即令716團移往曹家莊西南4公里大曹村地區隱伏待機。9時,716團1、2營與敵在大曹村東西展開激戰。敵連續4次衝擊,均被我擊退。敵人無計可施,向我陣地施放毒劑(氣),我部隊在無防毒器材條件下,以毛巾溶雪及尿蒙蔽口鼻,頑強堅決抗擊。敵人死傷慘重,正面衝擊不成,即向我軍陣地左側移動,再次發動衝擊。我軍在迫擊炮火力支援下,乘機以2營從正面、1營由翼側向敵實施反衝擊,一舉奪取敵數處陣地,繳獲輕機槍1挺、步槍14支,與敵形成對峙。當晚23時,該團1、2營從正面,3營從側後出擊,兩面夾擊敵人,日寇傷亡慘重,即向河澗潰逃。此戰,共殲敵300餘人,其中斃敵大隊長1人。5日1時,為便於部隊機動作戰,120師師部移駐饒陽城北留板寨、716團移駐北岩橋、冀中軍區機關移駐中師欽。
(1939年2月4日,日軍從河澗、獻縣各據點集中3000餘人,向120師所在地大曹村進攻並施放毒氣,我軍冒著毒氣打擊敵人。圖為日軍施放毒氣的情景)
3天之內兩戰兩捷,殲敵500人,打擊了敵人瘋狂氣焰。與此同時,冀中軍區部隊也積極開展游擊戰,有力打擊敵人,從而粉碎敵人第三次圍攻。
大曹村戰鬥後,敵人糾集其在滹沱河北岸部隊3000餘人,附坦克、裝甲車20餘輛,從2月5日開始第四次圍攻,先後占領1分區深縣、武強、饒陽、安平等城。
賀龍、呂正操決心率120師主力南渡滹沱河,再給敵以打擊。8日1時,120師師部、冀中軍區機關和716團由留板寨南移武強縣西北任家莊、唐旺、馮飄地區。
2月9日15時,剛由大青山轉來的715團,由安平縣西南中央、苦水出發,夜行軍百餘里,準備到北碉堡、周龍化宿營,但到達時接民眾報告,鄒村和王村(均距15里)當天有敵到達。王尚榮、朱輝照判斷:敵人可能10日向深縣、武強前進,如在此宿營,正是敵所經之路,故決心繼續向東前進,到達邢家莊、穆家莊集結,以避敵進攻之路。10日拂曉,當各分隊趕到唐旺西南邢家莊時,適與由鄒村出動之敵約1000餘人遭遇。我軍迅速占領村沿要點,利用房屋進行抵抗。團令2營利用道溝運動至大田莊組織防禦,固守村落,掩護1營向南轉移。當2營占領大田莊後,因1營向南轉移,敵轉向進攻2營陣地,並在坦克掩護下向我發起衝擊。我軍戰士以集束手榴彈將敵擊退,與敵形成對峙。後敵又在飛機、坦克掩護下,全力與我激戰,王村之敵趕來增援。在此情況下,715團以頑強戰鬥精神堅守陣地,敵多次衝擊均被擊退。戰至16時,殲敵130餘人。敵攻擊受挫後,向南撤往護駕池,戰鬥至此結束。這是我軍進入冀中後,給日寇的第三次沉重打擊。此後,該敵與安平、獻縣敵人相配合向冀南進攻。敵占深縣、武強、饒陽、安平4座縣城。第四次圍攻結束。
第四次反圍攻勝利後,各部隊於2月11日由武強西北地區轉移至滹沱河北岸肅寧西南地區,師部駐東灣里、716團駐窩北鎮、715團駐戴劉莊地區進行整訓,繼續尋機打擊河澗出擾之敵。
為了加強統一領導,根據中共中央和中共北方局決定,成立了由120師和冀中區黨委、冀中軍區領導人組成的軍政委員會,賀龍、關向應、周士第、甘泗淇、黃敬、呂正操、程子華、王平、孫志遠為委員,賀龍任書記;同時成立了以賀龍為總指揮,關向應為政委,呂正操為副總指揮的冀中總指揮部,統一軍事指揮。
此時,河澗駐敵為第27師團第3聯隊第2大隊600餘人以及偽軍700餘人。該敵經常以300人左右兵力,在城周圍10餘里範圍抓夫搶糧,且有雙日出東門、單日出西門規律。
據此,賀、關首長決心抓住這個規律,出其不意伏擊敵人,遂令黃新廷、廖漢生率領716團和冀中軍區30大隊執行此任務。爾後,716團立即進行戰鬥準備和偵察,選定在黑馬張莊伏擊殲敵。2月28日晚,部隊秘密進入伏擊地區。3月1日7時,日寇步騎兵200餘人果由西門出動,向黑馬張莊進犯。我預伏部隊立即發起攻擊,將敵包圍,殲其一部,餘部退至村北墳地困守待援。戰鬥中,河澗之敵3次出動約250餘人前來增援,均被我阻援部隊阻於果子窪地區。黃昏時分,我向該敵發起總攻,殘敵潰亂逃回河澗。此戰,共斃傷敵200餘人、俘日寇2人,繳獲輕機槍2挺、重機槍1挺。這是1個月來對敵人的第四次打擊。
120師主力進入冀中1個多月,連續取得四戰四捷勝利,殲敵1000餘人,打擊了日寇瘋狂氣焰,振奮了冀中軍民抗日情緒,對穩定和鞏固冀中抗日根據地意義很大。為紀念犧牲抗日英烈,北曹莊、中堡店、管中堡、都中堡等地民眾自動集資,建立了1座“中堡店戰役殉國48烈士碑”,由晚清貢生張春軒撰寫了熱情洋溢的碑文,讚揚我軍捐軀烈士“取義成仁,永著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