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透關

龍透關

龍透關,四川省文物保護單位。位於瀘州市區江陽西路。原為古關隘,始建於蜀漢,為土築城牆;明崇禎十一年重建,清同治二年再建。北臨沱江,南抵長江,猶如巨龍穿透兩江,故名。瀘州城三面環水、一面靠山,龍透關為惟一通道,歷為兵家必爭之地。一九二一年十二月一日,中共重慶地委領導的瀘州起義爆發,劉伯承任前敵總指揮,於一九二七年一月到達瀘州,於龍透關與劉湘指揮的軍隊決戰,為武裝起義寫下光輝的一頁。一九九一年,為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七十周年,瀘州市人民集資修復城樓,修建“瀘州起義紀念碑”。

基本信息

歷史記載

一建築名稱

“龍透關”所以稱之為“龍透關”,說法主要有兩種:

其一,以喻名關。《中國歷史文化名城大辭典》:“北臨沱江,南抵長江,猶如巨龍穿透兩江,故名。”

其二,依山名關。按《新建神臂關(即龍透關)碑記》論及龍透關的地理位置時所稱之“僉曰:‘龍透山為忠山咽喉’”可知,龍透關建關之處原有山名,為龍透山(即今瀘州江陽區大山坪),龍透關依山而建,依山而名。

“龍透關”又名“神臂關”,此名始於明崇禎重建之時,關於“神臂關”得名說法亦有兩種:

其一,以喻名關。“北瀕沱江,南臨長江,如一神臂雄鎖兩江,故又名神臂關。”

其二,《中華民國瀘縣誌》所記之“明季增修,碑碣尚存,而其文不載。今以補修往訪,則碑字殘闕,惟額云:《新建神臂關碑記》及‘崇禎十年十月’、‘僉曰:龍透山為忠山咽喉’,‘名之神臂關’三語可讀,其即林志所稱者歟?考神臂山,在今彌陀場對岸,舊老瀘城。宋淳祜初,制置使餘玠、知瀘州曹致大,遷州治於此,有神臂門、東門、西門(見《石抹按只傳》、《張萬家奴傳》),茲乃名之神臂關,豈誤耶?抑即以老瀘城之神臂門名關,如瀘之以瀘川縣移治而得名耶?”

“龍透關”與“神臂關”以喻名關的說法,似有重疊之嫌,“北臨”與“北瀕”,“南抵”與“南臨”,一字之改,無甚差別。“猶如巨龍穿透兩江”與“如一神臂雄鎖兩江”,本體相同,喻體有別。可能是將解釋“龍透關”之說法套用於“神臂關”,也可能是將解釋“神臂關”之說法套用於“龍透關”。

二地理位置

“龍透關”,在“城西七華里”,“飛躍村的四川省人民警察學校”內,即今瀘州市市區江陽西路南四川警察學院內。自蜀漢始建以來,“龍透關”之於瀘州州治之方位有所變化,大致為蜀漢至明清,方誌及官方史書、地理書籍皆稱“龍透關”在瀘州州治之南七里。清光緒以後,則改稱“龍透關”在瀘州州治之西七里:

古龍透關碑古龍透關碑

一,位於瀘州城西。

《中華民國瀘縣誌》:“龍透關,距城西七里。”

《光緒瀘州直隸州志》:“龍透關,在州西七里。”

二,位於瀘州城南。

《明史》:“南有龍透關。”

《增訂廣輿記》:“龍透關,州城南。”

《大明一統志》:“龍透關,在城南七里。”

龍透關龍透關

《嘉靖四川總志》:“龍透關,州治南七里。”

《嘉慶四川通志》:“龍透關,在州南七里。”

《大明一統名勝志》:“龍建關,距州南七里。”

《乾隆直隸瀘州志》:“龍透關,在州南七里。”

《嘉慶直隸瀘州志》:“龍透關,在州南七里。”

《嘉慶重修一統志》:“龍透關,在州南七里。”

《嘉慶重修一統志》:“龍透關,《州志》:‘在州南五里。’”

依現代衛星圖,“龍透關”實在瀘州市區西南。以上所稱“在州南”、“距州南”七里、“在州西”、“距城西”七里,或指應為一處,皆在州治西南七里,但因觀察者所處之角度不同,因而產生了在南和在西的差異。

三始建時間

“龍透關”,“始建於蜀漢”,依歷史文獻記載,似是準確。

其一,《大明一統志》之記載。

《大明一統志》:“龍透關,世傳為諸葛亮所立。”

《嘉慶四川通志》:“龍透關,《明統志》:‘相傳武侯所立。’”

《嘉慶重修一統志》:“龍透關,《明統志》:‘世傳諸葛武侯所立。’”

其二,《增訂廣輿記》之記載。

《增訂廣輿記》:“龍透關,世傳諸葛亮立。”

《乾隆直隸瀘州志》:“龍透關,《廣輿記》云:‘世傳諸葛武侯立。’”

《嘉慶直隸瀘州志》:“龍透關,《廣輿記》云:‘世傳諸葛武侯立。’”

《光緒瀘州直隸州志》:“龍透關,《廣輿地記》云:‘世傳諸葛武侯立。’”

《中華民國瀘縣誌》:“龍透關,《廣輿記》云:‘世傳諸葛武侯立。’”

其三,《嘉靖四川總志》之記載。

《嘉靖四川總志》:“龍透關,世傳武侯所立。”

其四,《大明一統名勝志》之記載。

《大明一統名勝志》:“龍建關,世傳諸葛亮立。”

其五,《瀘縣誌》之記載。

《瀘縣誌》:“蜀漢諸葛亮依山勢為城,……,名曰龍透關。”

按以上文獻記載可知,龍透關始建於蜀漢,且始建者為諸葛亮,但因為不可切考,或說“世傳”,或說“相傳”。基於龍透關始建時間已有定論,此處不再說明,但關於龍透關的始建者是否是諸葛亮,此處予以說明。若說龍透關為諸葛亮所建,除非諸葛亮是以蜀漢丞相之名命令江陽太守建關,則諸葛亮必親臨江陽,才可修建龍透關。而諸葛亮與江陽出現在同一處的記載不外二條(《出師表》:“五月渡瀘”之瀘水在今金沙江與雅礱江交匯處,與江陽無關)。

第一條,出自《永樂大典》:“先主入益州,遣諸葛亮、張飛等引兵溯流定江陽,即今州域也。”

第二條,出自《元和郡縣圖志》:“初,曹公入漢中,諸葛亮出屯江陽。”

第三條,出自《大明一統名勝志》:“魏武屯漢中,諸葛亮出屯江陽。”

第一條之記載,時間為建安十七年(二一二年),劉備入蜀之時。

單看此條記載,以為諸葛亮攻占江陽且逗留,而按《三國志》數條記載:

“明年(建安十七年),諸葛亮、張飛、趙雲等將兵溯流定白帝、江州、江陽。”

“先主入益州,還攻劉璋,飛與諸葛亮等溯流而上,分定郡縣。至江州,破璋將巴郡太守嚴顏,生獲顏。”

“亮率雲與張飛等俱溯江西上,平定郡縣。至江州,分遣雲從外水上江陽,與亮會於成都。”

諸葛亮是與張飛、趙雲一同溯江入蜀的,諸葛亮先進占白帝,後與張飛、趙雲同入江州,最後直趨成都;張飛進占江州;趙雲則由江州而出,進占江陽。以此可知,《永樂大典》所謂的“遣諸葛亮、張飛等引兵溯流定江陽”,實際應該是“等”中的趙雲“溯流定江陽”,而諸葛亮未曾在江陽逗留,那更談不上修建龍透關了。

第二、三條之記載,時間皆為建安二十年(二一五年),曹操進占漢中之時。

按《三國志》之記載:“二十年,孫權以先主已得益州,使使報欲得荊州。先主言:‘須得涼州,當以荊州相與。’權忿之,乃遣呂蒙襲奪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先主引兵五萬下公安,令關羽入益陽。是歲,曹公定漢中,張魯遁走巴西。先主聞之,與權連和,分荊州、江夏、長沙、桂陽東屬,南郡、零陵、武陵西屬,引軍還江州。”

由以上可知,建安二十年(二一五年),曹操進占漢中之時,劉備尚在荊州與孫權交戰。在得到曹操已進占漢中的訊息後,為防曹操趁勢南下攻占益州,慌忙與孫權講和,領兵退回江州,並為趕回成都作準備。此時,諸葛亮領兵出成都而至江陽,可能是為了儘快與劉備相見,商討如何應對曹操,並與劉備一起溯沱江而返成都。如是此情況,諸葛亮出屯江陽,情勢緊迫,逗留時間不可能太久,動作不可能太大,完全不可能修築龍透關。

四歷史沿革

“龍透關”,自始建至今,依始建、重建與再建三個重要事件可分為三個時期:

一,自蜀漢始建至明代重建,稱“龍透關”。

因蜀漢至元代及明前期,方誌、史書、地理書籍等皆無關於龍透關的明確記載,能夠確定此時期歷史的只有始建時間條目之記載,即“龍透關,世傳為諸葛亮所立”以下數條記載,參見始建時間條目(然而,以上記載皆為後人所記,可信度有待商榷)。

二,自明代重建(崇禎11年,1638年)至清代再建(同治2年,1863年),稱“神臂關”或“龍透關”。

《明史》:“龍透關,崇禎間修築(應作補築)。”

《嘉慶四川通志》:“龍透關,《州志》:‘明崇禎間又加修築。’”

《乾隆直隸瀘州志》:“龍透關,明崇禎末補築,碑碣尚存。”

《嘉慶直隸瀘州志》:“龍透關,明崇禎末補築,碑碣尚存。”

《光緒瀘州直隸州志》:“龍透關,明末(崇禎)補築,舊址傾圮。”

《中華民國瀘縣誌》:“龍透關,明崇禎末補築,有崇禎十一年新建神臂關碑(見附),記略可辨識。”

三,清代再建(同治2年,1863年)至今,稱“龍透關”。

《中華民國瀘縣誌》:“龍透關,今之重關,同治二年署牧周錫齡因舊址傾圮所建也。”

《光緒瀘州直隸州志》:“龍透關,明末補築,舊址傾圮。同治二年,署牧周錫齡樂捐公欸上重建,關南至大江,北至小江,修牆堞十餘里。政暇輒步行督工,眾工感而力倍,甫數月即告成,(今存《古龍透關碑》,見附)。”

附一:《古龍透關碑》:“古龍透關,吳縣黃興書,同治二年癸亥既吉立”。

附二:《新建神臂關碑記》:“崇禎十年丁丑十一月十七日,餘甫到江陽。而是時,州中(闕四字)急(闕一字),謀所以守(闕三字)。僉曰:龍透山為忠山咽喉,守之(闕六字)形勢(闕二字)我(闕一字)且無可著足,僅一線可通來往(闕三字)。立召匠鳩工伐木(闕三字),當道處設為隘,結石為壘,高可丈餘,廣則倍之,中留一門,立之以口,備出入也。上設一樓,(闕一字)欞布列,便眺望也。(闕十三字)門,利防守。名之曰:神臂關。既成,(闕六字)睹斯罔也。測高(闕二字)視遠(闕一字)深山曲徑而不得其利矣,而又(闕六字)兵將之(闕四字)矢石從容(闕一字)而一有警自足制賊死命,不待對壘而勝算在我矣。是役也,起於丁丑,成於十二月。念(闕一字)日,凡木石工師之費皆(闕二字),不動公幣。始終其事者,則衛經歷、江輅為之。其時,州守(闕一字)明新至(闕一字)觀厥成(闕二字)有廣(闕四字)關皆次第成之,是為記。崇禎十一年歲次戊寅孟春吉立。賜進士奉政大夫、四川按察司分巡下南道僉事參政。”

五建築性質

“龍透關”自始建至今,其建築性質凡有兩次變化。“原為古關隘”,後為城防關口,今為建築古蹟。

一,關隘時期。

自蜀漢至元,“龍透關”皆以關名。明代,《增訂廣輿記》將之歸入“關隘”;《大明一統志》、《嘉靖四川總志》將之歸入“關梁”。清代,《明史》復以關名;《乾隆直隸瀘州志》、《嘉慶直隸瀘州志》、《光緒瀘州直隸州志》、《嘉慶四川通志》、《嘉慶重修一統志》將之歸入“關隘”。

《古代漢語詞典》:“關,名詞,關卡,設於界上以稽查商旅,又關口、要塞;關隘,關口要地;關梁,關口和津梁。指水陸交通要道。”《現代漢語詞典》:“關,名詞,古代在交通險要或邊境出入的地方設定的守衛處所;關隘,書名語,名詞,險要的關口。”據此可知,在古代,關隘大部分是獨立於城市之外的(但也有關隘與城市相結合的情況,如潼關),並非城市的必然組成部分(雖然關隘也是城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卻不是城市之構成)。

二,城防關口時期。

隨著明清商品經濟的發展,瀘州的城市人口不斷增長,城市規模亦不斷擴大,城市向外擴張,城防體系也隨之擴大,原有城牆已不能滿足其需求。“龍透關”所處位置由遠離城市,變為接近城市,最後被城市所吸納,成為外城之關口。

《光緒瀘州直隸州志》:“同治二年,……重建,關南至大江,北至小江,修牆堞十餘里。”

《中華民國瀘縣誌》將“龍透關”歸入“城郭”,並記載:“距城西七里,有郭(外城),南至大江,北至沱江,為城堞十餘里,中有關曰:龍透關,今稱險固。”

在瀘州起義中,作為瀘州外城防禦重地的“龍透關”已成為了敵我兩軍反覆爭奪的要地,從中也能看出,此時,“龍透關”已不單單是位於瀘州外圍、遠離城市的一處關隘了,其已成為瀘州城防之重要組成。至此,“龍透關”已完成了從關隘到城防關口的轉換了。

三,建築古蹟,暨國防教育基地、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時期。

“龍透關”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以來,已分別成為“瀘州市級文物保護單位”、“四川省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國防教育基地”。今日之“龍透關”古建築遺址,暨國防教育基地、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由瀘州起義紀念碑、龍透關城牆、關樓、千步梯、碑林等景觀組成。

相關事件

起義爆發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一日十六時許,原四川邊防軍賴心輝部駐瀘部隊進步軍人四旅旅長袁品文、十旅旅長陳蘭亭應中共重慶地委軍事委員會之部署,於四旅藍田壩旅部扣押反動的二旅旅長李章甫,同時集合所部部隊,宣布瀘州起義。起義部隊隨即連夜攻城,李部各團被擊潰繳械,至次日,起義部隊完全占領瀘州全城。同日,袁、陳通電全國,宣布就任國民革命軍川軍第四路、第五路司令。

起義經過

一九二七年一月,中共重慶地委軍事委員會開會決定由劉伯承指揮瀘州起義。劉伯承星夜抵達瀘州,領導起義軍對軍政、民政、財政和文教進行整頓,並於二十四日發布《國民革命軍川軍各路總指揮部布告》。隨後,劉伯承在瀘州開辦學校,培養社會活動人才。同時組織力量,廣泛宣傳國民革命,爭取社會各界支持。二月,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北伐軍總司令蔣介石暗地策動四川軍閥反共,並密令劉湘消滅川中革命力量。四月五日,劉湘以賴心輝為總指揮,組織“川黔聯軍”,率部圍攻瀘州。七日,起義軍總指揮部發布戒嚴令,著手反圍攻準備。

一九二七年四月九日,劉伯承將瀘州外圍部隊全數撤入瀘州,集中兵力守城。十三日,起義軍指揮部召開大會,聲討蔣介石和劉湘的反革命罪行,並動員軍民作戰前準備。四月,劉文輝調派三個旅駐況場至龍透關間,劉湘遂調整兵力,下令攻城。因賴心輝指揮聯軍由水路進攻多次受阻,遂組織敢死隊由陸路進攻,劉伯承親臨龍透關指揮,將聯軍擊退。三十日,聯軍發起全線進攻,炮兵進行猛烈轟擊,步兵由多處渡江攻城,起義軍進行頑強抵抗。至次日晨,聯軍敗退。五月十二日,劉湘通電“討伐”起義軍,但因前戰敗績,加之聯軍各懷異心,進攻遲未進行。

起義結果

一九二七年五月十二日,鑒於起義形勢惡化,為保存革命力量,劉伯承於當日拂曉攜韓伯誠、周國淦秘密離開瀘州,輾轉前往武漢。十七日,袁品文、陳蘭亭等宣布接受劉湘改編。二十三日,復因疑懼劉湘,率部撤離瀘縣入黔,後為黔軍所收編,瀘州起義至此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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