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慧南大師
黃龍慧南大師,宋代信州人,臨濟宗黃龍派之祖,世稱黃龍慧南。大師少習儒業,博通經史,遍參棲賢澄諟、泐潭懷澄等諸宿,後承法於臨濟傳人石霜楚圓。大師於同安院開堂說法,四眾歸趨。不久至歸宗寺,因突遭火災全寺盡毀,而蒙冤坐獄,獲釋後乃退居黃檗積翠庵。復受請至黃龍山崇恩院,法席鼎盛,直追馬祖、百丈,宗風大振,遍及湖南、湖北、江西、閩粵等地,蔚成黃龍派,日本臨濟宗之祖榮西即源於此派。北宋以後,臨濟宗獨盛於禪林,流傳至今,大師功不可沒。
大師善取公案廣度四眾,室中嘗設「佛手、驢腳、生緣」三轉語以勘驗學人,世稱「黃龍三關」,於宋熙寧二年入寂,世壽六十八。徽宗大觀四年(公元一一一○年),追謚「普覺禪師」,遺有《黃龍慧南禪師語要》、《書尺集》各一卷行世。
振興臨濟禪風的一代宗師
黃龍慧南(公元一○○二──一○六九年)俗姓章,江西玉山人。十一歲出家,十九歲受具足戒。法承臨濟下六世石霜楚圓。自言:「黃龍出世,時當末運,擊將頹之法鼓,整已墜之玄綱。」將臨濟宗又一次推向輝煌,形成黃龍一派,並傳入日本。北宋以後,臨濟宗能獨盛於禪林,流傳至今,黃龍慧南功不可沒。黃龍慧南精通教典,儒學底蘊深厚,曾師從各家。他參過曹洞禪,隨澄諟學法眼宗三年,又在泐潭懷澄門下習雲門禪七年,他對溈仰宗也有研究,最後在臨濟傳人楚圓會下證悟。他深諳各派禪風的優勢與不足。他不滿懷澄以僵化死語接人,也不贊成臨濟末流濫用棒喝,把強烈的、促使人反省的手段,搞成表演式的作戲。在黃檗山說法時,他說:「說妙談玄,乃太平之奸賊;行棒行喝,為亂世之英雄。英雄奸賊,棒喝玄妙,皆為長物(多餘之物),黃檗門下,總用不著。」他善取諸家之長,不拘一格,採用靈活的手段,應機施教,啟迪對方自悟,從而形成自己內涵豐富的獨特禪風。他最擅長挑起學人的疑情,將其導入思慮困境,使之困極而通,頓生飛躍,觸機開悟。這一特色,集中表現在他著名的「黃龍三關」中。
凡遇弟子求法,慧南就叫他參三句話:「你的生緣在何處?」「我腳何似驢腳?」「我手何似佛手?」沒有人能明白他這三句話的意思。假如有學人就這三個問題表明看法,他也不置可否,不作回答,閉目端坐,讓人無法窺測他的用意。如此將學人置於極度思惟困境中,充分醞釀疑情,再伺機施以或激烈或徐緩的手段,促其開悟。在極度困惑中,弟子亦或可觸機自悟。黃龍慧南自己就經歷過這樣的過程:慧南當初向楚圓求法,楚圓叫他參趙州勘婆公案,慧南在思無可思,慮無可慮的情況下,遭楚圓的喝罵,於是大悟。慧南由此而領悟了禪宗不立文字,以心印心的傳法精髓,掌握了覺自心現量,如實知自心的導入方法。在以後弘法過程中,慧南靈活運用這一方法,並將其提鏈成三關語,他說:「能過關的掉臂徑去,哪裡有什麼關吏?」慧南的這一接機手法,可以看作是布置疑情的悖論教學法,三關機用是要學人觸機開悟,不死於句下。
黃龍三關為宋明以後禪宗主流「話頭禪」奠定了基礎,開拓了禪宗發展的歷史方向,黃龍為一代宗師,理所當然。慧南晚年,禪風日趨平實。他一方面讓學人自參三關語,而自己上堂開示法語,則多作正面引導,向學人明快地指示方向。一○四四年,他闡法於宜豐同安崇勝禪院,一○四六年遷廬山歸宗寺,一○五四年又移往宜豐黃檗山,最後幾年住持於江西修水義寧黃龍山。圓寂後建塔於黃龍,故世稱黃龍慧南。
慧南行化三十餘年,雖未出江西境,但影響遍於全國,門下得法弟子八十三人,法席之盛,超過馬祖、百丈。他開創的臨濟門下的這一派別,被稱作黃龍派,與同門師兄方會開創的楊歧派,合臨濟、溈仰、曹洞、雲門、法眼,在禪宗史上並稱「五宗七家」。
黃龍法派最主要的是弟子祖心、克文、常總三系,祖心弟子靈源惟清六傳到日本僧人明菴榮西,榮西回日本後開創日本臨濟宗,黃龍一派傳入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