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黃念祖居士,法號龍尊,又字樂生、心示,別號老念、不退翁。念祖籍貫何處,以資料欠缺,不得而知,而自幼寄籍北京,一生也大半在北京活動。念祖於民國二年(一九一三年)歲次癸丑的三月初六日出生,早孤,由母親梅太夫人撫養成人。梅太夫人隸籍江西南昌,是民國初年(一九一二年)唯識學大家梅光羲的胞妹。光羲字擷芸,清光緒六年(一八八○年)生,光緒二十四年(一八九八年)戊戌科舉人,留學日本,歸國後為湖廣總督張之洞所賞識,任湖北提法使,助張之洞推行新政。民國肇建(一九一二年),在北京任職於司法、教育等部。他是深柳大師楊仁山的入室弟子,精於法相唯識之學。念祖之母梅太夫人亦篤信佛教,修持念佛法門,念祖自幼在慈母及舅氏陶冶下,聽經聞法,參謁耆宿大德,八識田中早種下菩提種子。
經歷
念祖自幼循序就讀,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年),考入北京大學工學院。在校期間成績優異,性喜運動,長於排球及滑冰,功課餘暇,研讀佛經不輟。某年夜間讀《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句,受大震動,自思以凡夫心欲達此境,唯有修持念佛法門,「自淨其意」,始可奏效。自此開始修持淨土。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念祖二十三歲,自北京大學畢業,服務於開灤煤礦,學以致用,工作勝任愉快。並於此段時間內,與蕭農華女士結婚。農華系佛教大居士蕭方駿長者之女,亦篤信佛教,與念祖堪稱為淨侶。
未幾「七七事變」,抗戰開始,念祖攜妻轉赴後方工作,僑寓重慶。此期間,他曾皈依禪宗大德虛雲老和尚,又依西藏紅教諾那上師嫡傳弟子蓮花正覺王上師、白教大德貢噶活佛學密。後來於一九五九年受蓮花精舍金剛阿 黎位。一九四五年抗戰勝利,翌年念祖由後方回到北京,任北京廣播電台台長。是時,蓮宗大德夏蓮居老居士在北京宣揚淨土法門,念祖以舅父梅光羲居士函介,拜謁夏老居士,深蒙獎掖,成為老居士入室弟子。自此隨侍老居士二十年,深得法要。
夏蓮居居士(一八八三年~一九六五年),山東鄆城人,少讀詩書,博貫群籍,窮究性理之學,中年潛修內典,由宗而教,由顯而密,圓融無礙,最後會歸淨土。民國初年(一九一二年)曾出任服官,歷長州縣。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北洋軍閥張宗昌督魯,橫徵暴斂,以莫須有之罪名相加,而籍沒其財產,且下令通緝。蓮居避禍日本,逾年歸國,寄寓天津,居一丈室,唯供阿彌陀佛像,一心虔持聖號,冥心絕慮,專精行道。如是十年,感應道交,屢見瑞徵。中日戰前,應北京緇素之請,遷居北京,銳志潛修之餘,盡心弘化,宣揚淨土法門,誨人不倦,數十年如一日。念祖是於勝利復員之後,列於老居士門下的。
老居士有感於《無量壽經》譯本五種,互有詳略,出入甚巨。而王龍舒、彭紹升、魏承貫等之會集本,有率自增文之弊,為使此淨土大經破塵生光,饒益眾生,乃閉關三年,重予會集,數益其稿,題名為《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先由宗教俱通的慧明老法師鑑定;繼由律宗大德慈舟老法師科判,並親予宣講;復由時正重慶的梅光羲老居士,在中央廣播電台播講,稱此為「最善之本」。光羲於一九四六年撰〈重印無量壽經五種原譯會集序〉一文中稱∶
無量壽經者,如來稱性之極談,眾生本具之化儀;一乘之了義,萬善之總門,淨土群經百數十部之綱要,一大藏教之指歸也。...會集此經非易事也,一須教眼圓明,照真達俗。二須淹貫群籍,深於文字。三須於淨宗法門,有久修專功。四須於五本原譯,瞭然胸次。五須於王彭魏三家節會之本,洞鑒得失。六須於宋明迄清,南北各藏及中外刊本,詳審校勘,始可著筆。具此六者,唯吾學佛老友夏蓮居師兄庶可當之無愧。
蓮公會集此經,煞費苦心。以〈阿彌陀佛四十八願〉一節而言,五種譯本中,漢吳兩譯為二十四願,魏唐兩譯為四十八願,宋譯為三十六願。梅光羲序文稱∶
蓮公會集此章,累月未決,寢食俱減,而余與慧老法師恰於此時先後北來,遇諸蓮公寓中,於是三人共同參詳,又復拈香佛前,始行定議。
故光羲於文中贊蓮公∶
至其力摒萬緣,掩關十載,於淨宗要旨窮深極微,發前人未發之隱,艱苦卓絕,為法忘身,實有足令人驚嘆敬佩者。
至於光羲與蓮公之關係,亦見之於序文中∶
余與蓮公同官十稔,共學三十年,同受皈戒,同參叩於宗門耆宿,同受灌頂於密宗大德,同於慧老法師座下得受印證,生平友朋,深於儒佛兩教者首推蓮公,實吾之摯友,亦吾之畏友也。
由於上述的友誼,命他的外甥黃念祖及兩個女兒同列於蓮公門下。序文中說∶「並遣一甥兩女,就學其門,聽受此經要義。」
民國三十五年(一九四六年),念祖之母梅太夫人六十壽辰,念祖印此會集本之《無量壽經》兩千部為慈母祝壽,梅光羲居士的序文,即印在此經的前面。念祖亦有序文曰∶
丙戌之冬,家慈梅太夫人壽辰,念祖敬承慈命,重印吾師蓮公夏老居士所會集之無量壽經兩千部,深願各界聞風興起,印者無量,發心獲益者無量,以廣法施而回劫運。
蓮公在世之日,曾以註解此經的大事,囑咐於念祖。念祖恆以註解會集本之《無量壽經》為職志。一九六六年之前,念祖曾寫出註解此經的綱要,未幾,十年動亂開始,原稿就蕩然無存了。
一九四九年,念祖失業,賦閒家居,依蓮公聽經學法。一九五三年,念祖任教於天津大學,課餘讀經修法,日有進益。一日觸機成偈,呈夏老居士鑑定,老居士肯定其開悟,許為「唯一心許弟子」;復呈王上師及貢噶上師,獲得二位的印可。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他以曾擔任國民政府公職,及廣播電台台長的背景,首先遭到衝擊,十年之間,歷經種種磨難,而在逆境中更激勵他向道之心,他在苦難環境中默默修行,勇猛精進,無間無懈,所獲真實利益不可勝計。他在〈懸記〉一文中稱∶「唯艱難困苦備嘗之矣,方可成就。」在這段時間中,受折磨數瀕於死,他將生死置之度外,持誦佛號,竟安然度過。
撐過十年的苦難歲月,回到北京時,已六十餘歲,超過了工作年齡。以微薄的退休工資,過著極其清苦的生活。他不以此而頹喪其志,藉此摒除俗務,閉門讀經。廣集經論,苦心參究,為註解《無量壽經》作準備,如此數年,一九八一年開始,專心註解蓮公五種會集本的《無量壽經》。其問經過,見於《無量壽經解》的「後記」一文中∶
注經甫畢,再申數言,念祖障深福薄,浮生數十年,於煩惱堆里,顛沛流離,幸蒙慈光照沐,得休歇處。故感恩圖報,拚死注經。於己未之歲(一九七九年),摒除俗務,廣集中外經論,苦心參研,構思醞釀,經歷二載。乃於辛酉(一九八一年)掩門謝客,一心註解。該年竣初稿,次年竣二稿。連歲帶病工作,體不能任。血壓過高(一二○至二二○),心臟間歇,出現死脈。於是於癸亥(一九八三年)輟筆,閉門潛修。每日念佛修法,並持咒數萬。甲子(西元一九八四年)春,醫仍警告,應注意休息。但鑒於無常迅速,時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