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鮑勃·德納爾,1929年1月20日出生於法國西南地區,是法國殖民軍一名士官的兒子。德納爾對父親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他父親是法國外籍軍團的創始人之一。20世紀50年代,深受父親影響的德納爾參軍到法軍駐印度支那部隊服役,從此開始了他的戎馬生涯。鮑勃·德納爾幾乎半輩子都在搞政變和暗殺,有“法國第一僱傭兵”之稱。
鮑勃·德納爾其實是這個法國人一生用過的十多個假名中的一個。他的真名叫吉爾貝·布爾若,只是因為鮑勃·德納爾這個假名的知名度太高了,因此,包括他本人乾脆就認定了這個假名。
他不想揭發任何人,因為他是最講義氣的傭兵。
因為貝寧政變和1995年的葛摩政變,德納爾兩度遭法國法庭審判,並且分別獲數年的監禁。
然而,由於“健康原因”和“年齡過大”等理由,德納爾從來沒有在監獄裡蹲過一天。事實上,國際社會一直認為,德納爾不過是法國政府的“馬前卒”,而德納爾也多次公開宣稱,他的每次行動都獲得了“巴黎最高當局”的首肯與支持,比如說戴高樂總統的非洲事務聯絡官傑克·法卡特一直是他的“秘密頂頭上司”。
2006年,當德納爾因為葛摩政變接受審判時,他的律師在法庭宣讀一份法國國外情報及反間諜局前局長的證詞:“當連特別機構都無法執行秘密任務時,我們只能依賴其他的方式,比如說德納爾就是其中一種方式。”
德納爾在他的自傳中更是宣稱:“儘管法國政府不會公開向我的行動亮綠燈,但暗室里的點頭是有的。”
1981年,法國社會黨總統密特朗上台後,德納爾的特權受到了影響,但在接下來的許多年時間裡,他與法國政府最高層的關係一直是藕斷絲連。
由於被指控策劃了1995年葛摩的政變,2006年6月20日,巴黎一家刑事法庭做出判決,認定77歲的鮑勃·德納爾有罪,入獄5年,但這一次又是緩期執行,此後他在巴黎郊區的一幢別墅里過著悠閒的晚年生活。
德納爾說,他不想揭發任何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法國。或許這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每次都可以逃脫牢獄之災。
2007年10月13日,鮑勃·德納爾的妹妹若爾熱特·加尼耶說,她哥哥當天死於巴黎地區,若爾熱特拒絕透露她哥哥的死因和去世的詳細情形,但熟悉德納爾晚年健康狀況的人都知道,德納爾患有老年痴呆症和心臟病。 10月15日,英、法、美多家媒體同時證實,這個呼風喚雨了大半輩子的傳奇人物於13日去世,享年78歲。
重要事件
充滿爭議的生涯
1961年,已從法軍退役的德納爾應聘前往貝寧,幫助訓練政府軍,就此走上了僱傭軍道路,並先後到奈及利亞、剛果、安哥拉、羅德西亞、葉門、伊朗、葛摩打過仗,搞過政變,暗殺各國政要。
沒有人知道德納爾到底替誰賣命,因為他自稱跟葉門的英國情治單位“關係很鐵”,又說“幫過美國中央情報局駐安哥拉情報站的大忙”——他親率一隊僱傭軍騎著腳踏車殺入安哥拉,發動了一場令外界目瞪口呆的政變,扶植親美國的政權。
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裡,德納爾受過無數次傷,其中重傷四次:在剛果的政變行動中,他被打斷一條腿,落下終身殘疾;在安哥拉的政變中,一顆子彈打中他的頭部,這顆子彈伴隨他一生都沒有取出……但他每次都奇蹟般地生還。
1975年,德納爾首次參加葛摩的政變;1976年,參加安哥拉內戰;1977年,在貝寧發動政變未遂;1978年,在葛摩發動新政變;1982年,在查德參加軍事行動;1993年1月,德納爾回到法國,在戴高樂機場被捕,因策劃貝寧政變被判處5年徒刑,緩期執行;1995年9月,再次回到葛摩發動政變。
在所有的政變陰謀中,德納爾最出名的是在葛摩四度政變,當上了這個國家的“太上皇”。
在發動貝寧政變失敗後僅一年,也就是1975年,葛摩宣布脫離法國殖民統治獨立,德納爾親率僱傭軍發動政變,但沒有得手。3年後,德納爾再度發動軍事政變,這次他成功了,並且將被驅逐出境的葛摩殖民時代的總統艾哈邁德·阿卜杜拉扶回總統寶座,而他自己當上了總統衛隊長,牢牢地把持了葛摩的實際權力,當上了這個國家名符其實的“太上皇”。
在此期間,他改信伊斯蘭教,改名賽義德·穆斯塔法·馬傑布,然後一手策劃了葛摩與南非結盟的戰略計畫。鮑勃·德納爾生活十分清貧,嚴於律己對將自己的手下視為親人,將犧牲的手下的親人視為自己的親人,因此他也有多名兒子和女兒。
但德納爾似乎並不甘居幕後,1989年,阿卜杜拉總統在可疑的政變中被殺,法國政府不得不出動3000名官兵,將打算強占總統府的德納爾和他的手下驅逐出境。國際社會懷疑,阿卜杜拉總統就死於德納爾之手。
政變失敗後,德納爾舉家逃往南非,隱居了3年時間。1993年,儘管德納爾因為貝寧政變陰謀而遭指控,但他仍成功地遷居法國。此時,外界均認為,德納爾再也不會繼續他的冒險事業了。
但他再次讓世人大吃一驚:1995年,德納爾突率30名僱傭軍乘橡皮艇登入葛摩海灘,試圖推翻賽義德總統的政權。一周后,由於法軍的介入,被生俘的總統獲救,德納爾和他的手下全部被法軍俘獲。
他似乎專為戰爭而生,縱橫亞非30年,在10多個國家發動政變,搞暗殺、當“太上皇”;他的身後隱約可見巴黎、倫敦和華盛頓的政治後台。
社會評價
德納爾的死訊傳開後,他1992年版的傳記作者彼埃爾·魯內說:“儘管他一生殺人如麻,但那是一個與現在完全不同的時代,是東西方完全對峙的時代,所以他堅信自己一生所做的事沒有錯。”
德納爾的左鄰右舍也表示:“一頭白髮、穿著長衫的老頭除了走路一瘸一拐,偶爾跟鄰居吹牛說他多次受傷和身上無數的疤痕的經歷之外,他跟其他鄰家的慈善大爺沒啥兩樣。”
然而,法國、英國、美國、非洲多國的媒體對德納爾的死反響極其強烈:法新社報導開頭便說,“法國第一僱傭兵死了”;英國和美國的媒體均表示,“世界僱傭軍的榜樣轟然倒地”;非洲多個國家和亞洲部分國家的媒體也拍手稱快,“上帝終於收回了法國殖民地的陰影”。
而與德納爾沒有瓜葛的國家的媒體則用“一個老兵死了”來報導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