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馬丁-莫澤巴赫(Martin Mosebach,1951- ),德國當代著名作家。1951年生於法蘭克福,至今生活於此。他年輕時學習法律,後轉投文學創作,迄今已出版了多部長短篇小說和詩集,並寫有電影、歌劇和話劇,以及廣播劇的劇本,其中較為著名的有處女作《床》(DasBett,1983)、《西區》(Westend,1992)、《土耳其女人》(Die Türkin,1999)、《長夜》(Einelange Nacht,2000)和《月亮與姑娘》(Der Mond und das Madchen,2007)等。
莫澤巴赫曾經獲得過2002年的克萊斯特獎,和2006年的巴伐利亞藝術院文學獎。 2007年他更是榮獲了德語文學最高獎畢希納獎(Georg-Büchner-Preis),並獲獎金4萬歐元。
創作母土:法蘭克福
馬丁-莫澤巴赫生於美因河畔法蘭克福,年輕時學習法律,後轉投文學創作,迄今已出版了多部小說和詩集,並創作了電影、歌劇、話劇以及廣播劇的劇本。就如伊斯坦堡是帕慕克的創作母土一樣,法蘭克福也是莫澤巴赫諸多作品的背景和源源不斷的靈感源泉。
“告訴你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從來沒搬過家。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像我這樣一輩子都住在同一個地方的人。”
雖然莫澤巴赫很喜歡遊歷,甚至很多作品都是在旅行途中創作的,但是他自己也承認,他對於故鄉法蘭克福的“執念”。“在我的小說中,每個法蘭克福的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這座城市的影子。”
莫澤巴赫告訴記者,他其實並不是想寫法蘭克福,這座他生活了50 多年的城市只是一座巨大的舞台,他創作的人物在那上面輪番登場。當他想塑造一個人物的性格、命運的時候,最適宜的選擇就是無比熟悉的法蘭克福,這裡的人,這裡的風俗,甚至是那條歷史悠久的老街都給他的作品貢獻了無限的生機。
“雖然我寫了很多與法蘭克福有關的書,但是這並不是說我在寫一座城市,我最關注的始終是人,人的性格、人的命運、人的荒謬等等。法蘭克福,只是我手中的一座巨大寶庫。比如在寫《西區》的時候,雖然故事發生在義大利南部的一座小城,但是我糅合了很多法蘭克福的影子在其中。這就好像我們每天都可能有的夢境,雖然夢境中的一切都是幻覺,但是那些夢境中歷歷在目的畫面都與你在現實中的遭遇絲絲相扣。當然,夢境和現實是有區別的,小說中的世界就好比一個夢,托生於現實,卻也有別於純粹的生活。”
法蘭克福給了他無數故事,然而他的父親給了他法蘭克福。莫澤巴赫的父親,一位狂熱的古典詩歌愛好者,給了他最初的文學啟蒙。“我的父親喜歡古典的詩篇,尤其鍾愛但丁的《神曲》,他是帶著這本書慢慢變老,完成了對我進入文學殿堂的啟蒙。”不過也是那位身為精神科醫生的父親讓莫澤巴赫讀大學時選擇了“比文學藝術更有前途”的法律專業。“那時,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會從事什麼職業。作家?我沒考慮過。只是那時,我父親,我最尊敬的人,他告訴我,把文學作為業餘愛好吧,藝術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工業化已經扼殺了文學的生命力。醫學,法律,哲學,神學,你就選其一吧。我當時選了法律。”不過如今,讓莫澤巴赫感到懊悔的是,他沒有將法律專業的學習視為鍛鍊自己語言精確度的良機。要知道,司湯達為了準備寫作,也曾經攻讀過民法典。
在法蘭克福所經歷的那些狂野年代,莫澤巴赫只不過是個“籬笆外的看客”。當時,他家附近的很多房屋都被參加學運的學生們占據了。“在我年輕時的經歷中,不包含學生運動,”他這樣回憶道,“我和父母一代之間不存在反抗和鬥爭。我和老一輩們的關係都很好。”早在通過第一次國家考試後,他創作了第一批短篇小說。1980 年,即在他通過第二次國家考試一年之後,這部短篇小說集獲得了于爾根- 龐托(Jrgen-Ponto)文學獎,不過直到1995 年,才以《野生動物靜物畫》(Stillleben mit wildem Tier)的名字正式結集出版。
藝術風格
在德國以外,人們熟知的是君特·格拉斯、馬丁·瓦爾澤和最近紅得發紫的本哈德·施林克,但在德國,馬丁·莫澤巴赫同樣聲名顯赫。
傳承於歐洲古典文學的莫澤巴赫,扮演的是一位忠實的講述者,敘說著自己對城市、家鄉的冷靜觀察。關於現代化、工業化,他說:“過去200 年,我們把考量歷史的模式稱為‘進步’。但自從這種‘進步’的想法日益受到質疑以來,人們就同時開始探問這種進步的代價和帶來的損失有多大。”
幾十年來,德國的眾多學者和評論家都非常肯定的一件事是:社會小說在德國曾擁有充滿資產階級特色的傳統,其代表包括馮塔納、托馬斯·曼、多德勒等,但如今它已經過時了。一位在自己的小說中以諷刺和同情的筆調描繪出眾生相的“全知型作家”,會被視為是從19 世紀的故紙堆里爬出來的老古董。
但是,馬丁·莫澤巴赫打破了這條“常識”。始於1951 年,以劇作家格奧爾格·畢希納命名、與歌德文學獎同等重要的畢希納文學獎,2007 年被授予了莫澤巴赫。這標誌著今天的德國,文學價值觀再次發生了重大變化,以往的各種教條主義思想正在被摒棄。
很久以來,在現代主義文學評論家的眼中,莫澤巴赫的傳統敘事方式即便不是反動的,也是十分保守的,因此他的作品一直得不到應有的承認。莫澤巴赫小說中的敘事者從來不會撇下讀者,而是會安靜、周到地向讀者提供素材,並詳細地評論主人公的每一處行動、思想或是對話,他們集主人公們的辯護律師、起訴人和法官等各種角色於一身,從而與書中人物之間產生出一種具有諷刺意味的適當的距離感,但同時又不會對其他人物有居高臨下的感覺。為此,莫澤巴赫發展出自己的語言風格,第一眼看上去仿佛是陳舊過時的,因為這是一種如亨利·詹姆斯般考究、優雅、高貴的文風。這種風格首先是作者個性的自然體現,人們同樣可以用這些修飾詞來描述他本人。
重要作品
月亮與姑娘 Der Mond und das Maedchen對於馬丁·莫澤巴赫來說,那年夏天,站在法蘭克福木板房街區乾枯的栗子樹下實在是不堪炎熱。於是他飛到卡薩布蘭卡,之後又前往氣候更加涼爽的索維拉,在那裡動筆寫下了自己第一部短篇小說《月亮與少女》(Der Mond unddas M dchen)。當然,人們也可以將其作為中篇小說來讀。莫澤巴赫用了15章的篇幅,從滿月寫到新月,講述了發生在銀行高樓和陶努斯丘陵之間一段聞所未聞、鬼魅一般的故事,其筆觸如此輕盈,如同四處飄飛的小精靈,置身於雅典的魔法森林之中。
莫澤巴赫是在用自己的大都市幻象,來向他最喜愛的作品《仲夏夜之夢》致敬。其實他更喜歡敘事詩般的天馬行空,或是乾脆讓時間靜止,如同他的榜樣海米托·馮·多德勒一樣。可是這次,莫澤巴赫讓故事自然發展下去,卻沒有讓其成為緊張情節的犧牲品。所有的一切都在惡魔般的戲謔和諷刺中飄浮、閃光。
《月亮與姑娘》內容簡介:漢斯和伊娜是一對年輕的夫妻,新婚燕爾。他們在法蘭克福中央火車站附近一棟公寓大樓里租了套新房。公寓大樓足德國19世紀末經濟繁榮時期遺留下來的古老建築。光看外表,完全想像不到大樓內的蹊蹺。故事以這對年輕大婦的感情發展為線索,房東、各位鄰居以及其他關係微妙的人士先後髓場,與這對夫婦的生活發生交集……
莫澤巴赫運用輕盈的筆觸,從滿月寫到新月。講述了一段鬼魅般離奇而生動的故事,描繪出一幅紛繁複雜、妙趣橫生的當代德國社會畫卷。《月亮與姑娘》於2007年問世,入圍“德國圖書獎”決選名單,並直接促成莫澤巴赫榮膺該年度的“畢希納獎”。其他
莫澤巴赫說,他想用藝術來梳理世界的混亂局面,讓它變得可以理解。他的小說《床》(Das Bett,1983 年)、《魯迫海因》(Ruppershain,1985 年)和《西區》(Westend,1992 年)便是這樣誕生的。同時,他還嘗試戲劇創作。1992 年,他的詩劇《小紅帽和大灰狼》(Rotk ppchen und der Wolf)被導演漢斯·霍爾曼(Hans Hollmann)搬上法蘭克福劇院的舞台。此外,他為卡爾·馬里亞·馮·韋伯的《奧伯龍》(Oberon)創作了歌詞,該劇於1995 年在法蘭克福歌劇院上演。很顯然,那時他便非常喜愛小精靈的主題和女巫的氛圍,直到今天他仍然為之著迷。
“世界是混亂的。我在小說中也描述了現代化、國際化等等我們這個時代給城市和居民帶來的衝擊,但是這是無意識的,或者說通過藝術的形態為讀者理清頭緒。我只是希望在未來,當人們再次閱讀我的小說時,會評論說,‘原來這種思想,這種生活,這種現象,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的,開始出現變化的’。你甚至可以說,我只是個誠實的記錄者,我的記錄工具就是文學藝術。只有讀者有權利去評價現實的真偽,它們的正反或者好壞。”
莫澤巴赫每天都會規定自己至少創作一定數量的文字然後手抄下來,“當作是家庭作業吧”。然而他覺得最有趣的是,“如果一名作者按照無意識和全無計畫的方式進行寫作,會發生些什麼?”儘管對遊戲和自編自導滿懷樂趣,但對他來說寫作仍是一種精神和心靈層面的行為—“當練習突然變成靈感時”。
榮膺畢希納獎
2007年,莫澤巴赫榮膺德語文學最高獎——畢希納獎。評審會讚揚他是“全部文學領域內天才的形式實踐者”(Genialer Formspieler),亦是“堅定的時代批評者”,兼具“輝煌的風格與敘述之樂”。
畢希納獎的往屆得主中名家雲集,包括海因里希·伯爾、君特·格拉斯和艾爾弗麗德·耶利內克。但去年該獎得主、羅馬尼亞裔詩人奧斯卡·帕斯提奧(Oskar Pastior),卻不幸在頒獎典禮舉行前數周,於10月4日法克蘭福書展期間,突然死於酒店房間,據信他死前正在修改畢希納獎的答謝辭。
莫澤巴赫對自己能獲畢希納獎感到又驚又喜,他對德通社謙虛地表示,比他強的人有的是。他像19 世紀的作家那樣以諷刺和同情的筆調描繪出眾生相,文風考究、優雅、高貴;他在2007年被授予畢希納文學獎,這標誌著今天的德國,文學價值觀再次發生了重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