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延壽[西漢名臣]

韓延壽[西漢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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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延壽(?—前57年)字長公,西漢漢宣帝時期著名的士大夫,燕國人,父親反對燕王劉旦謀反被害,是古代士大夫君子的傑出代表。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韓延壽字長公,是燕地人。霍光提拔韓延壽做諫大夫,調任潁川太守。

潁川有許多豪強大戶,非常難治理。在此以前,趙廣漢做太守,憂慮當地風俗喜聚朋結黨,因此交結官吏和百姓,使他們互相告發,潁川因此告發成風,百姓多結成仇怨。韓延壽想要改變這種風氣,用禮義謙讓的道德教育他們,又擔心他們不聽從,於是依次召見被鄉里所信任敬重的郡中長老數十人,設酒宴,親自奉陪,把施行禮儀的想法告訴他們,向他們詢問閭里歌謠和百姓疾苦,向他們陳述和睦相處相親相愛消除仇恨的辦法。長老都認為很有益處,可以施行,於是共同商定嫁娶喪祭的禮儀和等級,大致依據古理,不得逾越法律限度,百姓依照他的教導。過了幾年,韓延壽調任東郡太守,黃霸代替韓延壽治理潁川,黃霸沿用他的方法因而潁川非常安定。

韓延壽為官,崇尚禮義,愛好古人古事,推行教化,每到一地,必定聘請當地賢士,以禮相待,以廣泛地聽取建議,採納他們的批評意見。

韓延壽還修建地方公立學校。每年春秋兩季,都要進行古代的“鄉射”之禮,用比賽射箭的辦法選拔人才。屆時,賽場上陳列鐘鼓、管弦,舉行隆重的儀式,人們上下賽場時,都相互作揖禮讓。

到每年檢閱地方武裝的“都試”舉行時,在考場上設定斧鉞、旌旗,命將士們演練騎馬射箭之事。修理城池,收取賦稅,都於事前明白布告日期,把按期集合作為一件大事,官吏和百姓非常敬服畏懼,都奔走前往就痛切自責:“難道我有什麼事對不起他,否則他怎會如此!”屬下聽說後,都深自愧悔,有一位門下官吏也因此而自刎,被人救活,由此啞了不能說話。韓延壽聽說這件事,對著掾史哭了,派官吏和醫生探視醫治,並大大地減免他家的賦稅徭役。

韓延壽有一次出行,臨上車,有一個騎馬的官吏遲到了,他便下令讓功曹把處罰的結果上報給他。等回來到了官府門前,有一個門卒擋住了他的車,希望韓延壽聽他說說自己的心裡話。韓延壽停下車問他,門卒說:“今天早上您駕車出門,我等了很久您還沒出來,我的父親來到官府門前,不敢進去。我聽說後,急忙出去迎接,恰好您登車出門。因為尊敬父親而被處罰,(這)豈不是有損教化嗎?”

韓延壽在車上揮了揮了下手說:“如果沒有你,我差點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回到官舍,他就召見了門卒,門卒本來是諸生,聽說韓延壽賢明,沒有途徑引薦自己,因此替人做門卒,韓延壽於是留用了他。

韓延壽在東郡三年,有令必行,有禁必止,刑獄大為減少,是天下治理最好的。

主要成就

霍光聽從魏相的勸說善待韓延壽。任職時以道義、教化為主,深受百姓愛戴。韓延壽與楊惲、蓋寬饒等友好,是士大夫集團重要成員,官至左馮翊。漢宣帝重用皇族、外戚,排擠、打擊士大夫集團。張安世病後,用戴長樂接替張延壽擔任太僕,不久蓋寬饒被彈劾自盡。魏相病逝後,韓延壽也在與蕭望之的衝突中,被控告判死罪。好友楊惲竭力救護未果,自己也被戴長樂彈劾罷免。韓延壽雖然受魏相尊父提攜的恩德,但是與魏相、蕭望之他們同皇族、外戚關係密切不同。魏相與外戚許氏密切,而蕭望之則是漢宣帝親信。韓延壽與楊惲等士大夫集團關係更親近。五鳳元年“匈奴大亂,議者多曰匈奴為害日久,可因其壞亂舉兵滅之。詔遣中朝大司馬車騎將軍韓增、諸吏富平侯張延壽、光祿勛楊惲、太僕戴長樂問望之計策,”此時就表明漢宣帝已經把御史大夫蕭望之置於眾卿之上,軍事決策不聽從大司馬韓增的意見,讓他向蕭望之問策。所以也可以認為韓延壽和蕭望之的矛盾是士大夫集團與皇族集團的矛盾。就在五鳳元年這年,韓延壽被害。次年,大司馬韓增病逝,光祿勛楊惲罷免。 韓延壽是古代士大夫君子的傑出代表。

史籍記載

《漢書》記載

韓延壽字長公,燕人也,徙杜陵。少為郡文學。父義為燕郎中。剌王之謀逆也,義諫而死,燕人閔之。是時,漢昭帝富於春秋,大將軍霍光持政,征郡國賢良、文學,問以得失。時魏相以文學對策,以為“賞罰所以勸善禁惡,政之本也。日者燕王為無道,韓義出身強諫,為王所殺。義無比干之親而蹈比干之節,宜顯賞其子,以示天下,明為人臣之義。”光納其言,因擢延壽為諫大夫,遷淮陽太守。治甚有名,徙潁川。

潁川多豪強,難治,國家常為選良二千石。先是,趙廣漢為太守,患其俗多朋黨,故構會吏民,令相告訐,一切以為聰明,潁川由是以為俗,民多怨仇。延壽欲更改之,教以禮讓,恐百姓不從,乃歷召郡中長老為鄉里所信向者數十人,設酒具食,親與相對,接以禮意,人人問以謠俗,民所疾苦,為陳和睦親愛、銷除怨咎之路。長老皆以為便,可施行,因與議定嫁娶、喪祭儀品,略依古禮,不得過法。延壽於是令文學校官諸生皮弁執俎豆,為吏民行喪嫁娶禮。百姓遵用其教,賣偶車馬下里偽物者,棄之市道。數年,徙為東郡太守,黃霸代延壽居潁川,霸因其跡而大治。

延壽為吏,上禮義,好古教化,所至必聘其賢士,以禮待用,廣謀議,納諫爭;舉行喪讓財,表孝弟有行;修治學官,春秋鄉射,陳鐘鼓管弦,盛升降揖讓,及都試講武,設斧鋮旌旗,習射御之事,治城郭,收賦租,先明布告其日,以期會為大事,吏民敬畏趨鄉之。又置正、五長,相率以孝弟,不得舍奸人。閭里仟佰有非常,吏輒聞知,奸人莫敢入界。其始若煩,後吏無追捕之苦,民無棰楚之憂,皆便安之。接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約誓明。或欺負之者,延壽痛自刻責:“豈其負之,何以至此?”吏聞者自傷悔,其縣尉至自刺死。及門下掾自剄,人救不殊,因瘖不能言。延壽聞之,對掾史涕泣,遣吏醫治視,厚復其家。

延壽嘗出,臨上車,騎吏一人後至,敕功曹議罰白。還至府門,門卒當車,願有所言。延壽止車問之,卒曰:“《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愛,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今旦明府早駕,久駐未出,騎吏父來至府門,不敢入。騎吏聞之,趨走出謁,適會明府登車。以敬父而見罰,得毋虧大化乎?”延壽舉手輿中曰:“微子,太守不自知過。”歸舍,召見門卒。卒本諸生,聞延壽賢,無因自達,故代卒,延壽遂待用之。其納善聽諫,皆此類也。在東郡三歲,令行禁止,斷獄大減,為天下最。

入守左馮翊,滿歲稱職為真。歲余,不肯出行縣。丞掾數白:“宜循行郡中,覽觀民俗,考長吏治跡。”延壽曰:“縣皆有賢令長,督郵分明善惡於外,行縣恐無所益,重為煩憂。”丞掾皆以為方春月,可一出勸耕桑。延壽不得已,行縣至高陵,民有昆弟相與訟田自言,延壽大傷之,曰:“幸得備位,為郡表率,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爭訟,既傷風化,重使賢長吏、嗇夫、三老、孝弟受其恥,咎在馮翊,當先退。”是日,移病不聽事,因入臥傳舍,閉閣思過。一縣莫知所為,令丞、嗇夫、三老亦皆自系待罪。於是訟者宗族傳相責讓,此兩昆弟深自悔,皆自髡肉袒謝,願以田相移,終死不敢復爭。延壽大喜,開閣延見,內酒肉與相對飲食,厲勉以意告鄉部,有以表勸悔過從善之民。延壽乃起聽事,勞謝令丞以下,引見尉薦。郡中歙然,莫不傳相敕厲,不敢犯。延壽恩信周遍二十四縣,莫復以辭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不忍欺紿。

延壽代蕭望之為左馮翊,而望之遷御史大夫。侍謁者福為望之道延壽在東郡時放散官錢千餘萬。望之與丞相丙吉議,吉以為更大赦,不須考。會御史當問東郡,望之因令並問之。延壽聞知,即部吏案校望之在馮翊時廩犧官錢放散百餘萬。廩犧吏掠治急,自引與望之為奸。延壽劾奏,移殿門禁止望之。望之自奏:“職在總領天下,聞事不敢不問,而為延壽所拘持。”上由是不直延壽,各令窮竟所考。望之卒無事實,而望之遣御史案東郡,具得其事。延壽在東郡時,試騎士,治飾兵車,畫龍虎朱爵。延壽衣黃紈方領,駕四馬,傅總,植羽葆,鼓車歌車,功曹引車,皆駕四馬。五騎為伍,分左右部,軍假司馬、千人持幢旁轂。歌者先居射室,望見延壽車,楚歌。延壽坐射室,騎吏持戟夾陛列立,騎士從者帶弓。又使騎士戲車弄馬盜驂。延壽又取官銅物,候月蝕鑄作刀劍鉤鐔,放效尚方事。及取官錢帛,私假徭使吏。及治飾車甲三百萬以上。

望之劾奏延壽上不道,又自稱:“前為延壽所奏,今復舉延壽罪,眾庶皆以臣懷不正之心,侵冤延壽。願下丞相、中二千石、博士議其罪。”事下公卿,皆以延壽前既無狀,後復誣訴典法大臣,欲以解罪,狡猾不道。天子惡之,延壽竟坐棄市。吏民數千人送至渭城,老小扶持車轂,爭奏酒炙。延壽不忍距逆,人人為飲,計飲酒石余,使掾史分謝送者:“遠苦吏民,延壽死無所根。”百姓莫不流涕。

家族成員

延壽三子皆為郎吏。且死,屬其子勿為吏,以己為戒。子皆以父言去官不仕。

孫子:韓威,乃復為吏至將軍。威亦多恩信,能拊眾,得士死力。威又坐誅,延壽之風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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