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根據現代編史工作的要求審查過去的研究記錄,科學史家也許會驚呼,當規範改變時,這個世界本身也同它們一起改變。科學家們在新規範的指百嚇採用新工具觀察新領域,甚至更重要的是,科學家們在革命期間用熟悉的工具觀察他們以前已經觀察過的領域時看到了新的不同的東西。這有點象把這個專業團體突然運送到另一個行星上去了,在那裡熟悉的對象是以不同的眼光來看待的,並且是由不熟悉的對象連結起來的。當然,那種情況並沒有發生:沒有地理上的移植,實驗室外面日常事務通常也象以前一樣在繼續。儘管如此,規範改變確實使科學家們用不同的方式去看待他們的研究工作約定的世界。就他們只是依靠由他們看到和做到的那個世界而論,我們也許想要說,在一次革命以後,科學家們是對一個不同的世界在作出回答。視覺形態中這種熟悉的轉化表演對於科學界的這些轉變來說作為基本原型是很有啟發性的。在革命以前在科學界中的鴨子在革命以後成了兔子。這個人第一次從上面看到了匣子的外部,後來則從下面看見了它的內部。象這些轉變,雖然通常比較逐漸,並且幾乎總是不可逆的。卻是科學訓練的普通伴隨物。看一張等高線地圖,學生看到的是紙上的線條,製圖學家看到的是一張地形圖。看一張氣泡室照片,學生看到的是混亂而屈折的線條,物理學家看到的是熟悉的亞核事件的記錄。只有在許多次這樣的視覺轉換以後,學生才成為科學家世界的一個居民,見科學家之所見,行科學家之所行。可是,學生當時進入的世界並不是一勞永逸的,一方面由環境的本質,另一方面由科學的性質確定的。不如說,它是由環境和訓練學生在追求的常規科學的傳統決定的。因此,在革命的時代,當常規科學的傳統改變時,科學家對他的環境的知覺必須再教育,在某些熟悉的處境中,他必須學習去看到一種新的形態。在他已經這樣做以後,他的研究世界似乎各處都會同他以前棲息的世男不能相提並論。這是另一個理由,為什麼由不同規範指導的學派總是有點矛盾。
當然,格式塔實驗通常只說明知覺轉變的本性。他們並不告訴我們關於規範的作用或以前在知覺過程中吸收的經驗。但是,關於這個問題有一大堆心理學文獻,其中有許多都導源於漢諾瓦學院的開創性工作。一個實驗對象,他戴上黑眼鏡,裝上倒置鏡頭,最初從上到下著整個世界。開始時,他的知覺裝備象他沒有戴上黑眼鏡受訓練時那樣起作用,結果是極端的迷失方向,嚴重的個人危機。但是在這個對象已經開始學習去同他的新世界打交道時,他的整個視野突然改變,通常要在一段時間以後,在此期間視覺混亂了。此後,對象又重新被看到了,就象它們被戴上黑眼鏡以前一樣。吸收以前不規則的看得見的領域已經作用於並且改變了這個領域本身。①人習慣於倒置鏡頭已經從字面上也從隱喻上經歷了視覺的革命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