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zá yǒnɡ(雜詠)
亦作“ 雜詠 ”。謂隨事吟詠。常用作詩題。 清 葉廷琯 《鷗陂漁話·莪洲公詩》:“古體如《雜詠》云:‘日出羣動作,日入羣動息。’”《詩刊》1977年第9期:“冬夜雜詠贊品德,要學紅葉透底紅。”
王維同名古詩
王維《雜詩三首》一
家住孟津河,門對孟津口。
常有江南船,寄書家中否?
二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
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三
已見寒梅發,復聞啼鳥聲。
愁心視春草,畏向玉階生。
雜詠是第三首吧
賞析
這三首詩寫兩夫婦別後相思。詩從男女兩個方面寫,由於著筆的角度不同,所以能夠維妙維肖地傳達出雙方由心理、處境的不同決定著的表情方式的差異,所謂一種相思,兩樣別情。這三首詩既獨立成章,又語語相關。詩的風格特點是微婉蘊藉。夫婦分居異地,自然無法互相吐露別情;但彼此內心的思念就是沒有出口的話語。於是詩人代他們說出各自的心裡話。不難理解,雙方的心理活動自有內在的關聯呼應。因此,詩人採取這種寫法既新穎別致,又深契人情。
第一首從觸發、聯想展開情感活動。女主人公因為住近渡口,每天沿河上下的船隻打門前經過;於是她就想,其中或許有江南來的船吧!為什麼她要關心江南來的船呢?因為她長久不歸的丈夫就在江南的某地。既有江南船,就可能有丈夫從江南寄回的書信。她可能每天都倚門望幾次。每當看到渡頭有船隻停泊,就不免要上前去打問,可結果總是失望而歸。詩中說江南船“常有”,就是說書信“總無”。然而,主人公仍把希望寄託於下一趟船來,她想:大概書信已經寄出,正在途中,所以詩的結句“寄書家中否”便是這位少婦不斷幻滅又不斷復生的希望。
第二首借某一事象作為特殊情感的符號。男主人公向來自故鄉的客人詢問“故鄉事”,卻只問“寒梅”是否已經開花,表層意思是關心故鄉早春的情況,實則別有心曲。“寒梅著花”藏著深層的情感信息。因為第三首女主人公對男主人公的思念,也說“已見寒梅發”。聯繫起來,似乎寒梅花發是一個暗示某種特殊涵義的時間。這個特殊涵義,只有男女主人公雙方知道,它深埋二人的心底,局外人無從確切探知。你可以解釋為夫婦臨別叮嚀的歸期,你也可以說那是彼此心中共同紀念的緊緊縈系兩顆心的往事。但無論怎樣猜想,也都未必能切中本事。但“綺窗前”又確乎是一個副信息。或者事情就是在“綺窗前”一株梅樹的環境下發生的。時節正是梅花在雪中綻開的早春。這一細節極大地加深了詩的內蘊。這種寫法,在王維之前也有,如南朝樂府《西洲曲》中的“梅”即是很難予以確解的某事的象徵。
第三首以時序的遞進、物候的變化,加深主人公的情感。“已見寒梅發”一句是對上一首詢問寒梅著花的呼應。此句是女主人公失望的深深怨情。因為光景蹉跎,不能如期踐約,此時在女主人公眼中,寒梅花發已由希望之光變為幻滅之色。不僅如此。便是這象徵青春、愛情的春天,欣欣向榮的春天,也發生了質的變化。梅花開了,早春已過。百鳥叫了,仲春也已飛逝。現在是鶯飛草長的暮春了。隨著節序的推移,女主人公的心緒也由百無聊賴到終日惆悵,以至看花落淚、見月傷心了。以前,她覺得,時間過去一天,距離自己美好願望的實現就近一日。現在完全是逆反心理:時間愈是過得快,幻滅就愈徹底,猶如滔滔日下的江河,無可如何。此時,鳥鳴,春草都變作主人公情感的對立物。詩人說女主人公是以一顆充滿憂愁的心“視春草”,她看到愈來愈茂盛的春草眼看就要連到階前,禁不住惶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