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雅格布·約瑟夫·蒂索(後更名為雅姆·蒂索James Jacques Joseph Tissot,French Painter, 1836-1902)法國畫家、雕版師和彩釉師,以所作維多利亞時代晚期社會的人物肖像馳名。初受宗教教育,19歲去巴黎鑽研藝術。1859年首次在沙龍(法國政府主辦的官方藝術展覽會)展出作品。初期作品陰鬱沉悶,轉作現代風俗畫和時髦肖像畫後,很快在巴黎藝界中取得聲名。普法戰爭(1870~1871)時打過仗,後來又參加巴黎公社。公社失敗後,他逃往倫敦(1871年5月),定居倫敦市聖約翰林(St.John's Wood),開始重建事業。在此時期,除繪畫外,作了許多蝕刻版畫、乾雕版畫和磨凹版畫。1870年代末,又對景泰藍的上釉工藝發生興趣。1882年11月他的愛爾蘭人情婦去世之前,他以倫敦為家,偶爾外游。回巴黎後,一度為重獲昔日的聲譽而奮鬥,但並不順利。1885年,經過一次靈性的感受後,他決定繪製一部基督畫傳。曾多次遊歷聖地,以《新約》為主題作水彩畫約350幅,分兩卷出版。他去世時正在以《舊約》為題材做一系列素描 。
1836年10月15日,出生於法國西部的港口城市南特,兄弟四人,母親瑪麗·杜蘭德是法國布里多尼人,父親馬塞爾·T·蒂索來自一個具有義大利血統的家庭。蒂索的父親起初住在貝桑松市,靠近法國和瑞士邊境。他是一個成功的麻布商,母親和姑姑經營著一個制帽公司。在港口城市快節奏生活方式的影響下,年輕的雅姆·蒂索對兩種不同的事物有著非同尋常的洞察力:高級時裝和航海相關的工具,這些在他後來繪製航海背景下的時尚婦女時,被巧妙地融合到他的技巧中。馬塞爾·T·蒂索從麻布生意中賺了很多錢,買下了布伊侖城堡,退休後住在那裡,並把他晚年時光花在了諸如收集貝殼之類的業餘愛好上。
被描述為“守舊的基督徒”的父親,強迫雅姆·蒂索接受虔誠的宗教教育。大約1848年,他被送到費蘭德斯地區貝桑松市的一個教會學院,然後又去布列塔尼半島的瓦恩斯和諾曼第的多爾的教會。在這些歷史名城,他顯示出獨特的藝術天分,喜歡專注地繪畫當地建築。儘管父親公然反對,大約1856年他還是離開家鄉前往巴黎,報名參加了一個正式的培訓班,這幫助他進入了享有盛名的巴黎美術學院。在那裡他遇到了校友詹姆斯·惠斯勒,一年後,展出了他的第一幅作品,他母親的肖像。1858年,他成為歐洲拉斐爾前派風格的畫家拉莫特和費隆德罕的學生。同一畫室中還有德迦,整個1860年代,他們都是親密的朋友。儘管蒂索和德迦一樣對現代題材褒有激情,在他拜訪安特衛普的巴倫·利思(阿爾瑪·泰德瑪正打算和他聯手創作一系列壁畫)後,他開始受到另一種影響,開始創作歷史性的作品(甚至署名為古體的“雅格布·蒂索”),十分接近利思的風格,他甚至不只一次地被人指責為剽竊。1859年,法國掀起英國崇拜,蒂索將他的名字也英國化,就是現在所知道的“雅姆”,法國人聽起來就像盎格魯撒克遜人發出的異國情調的“雅格布·約瑟夫”。
1860年蒂索在巴黎沙龍展出五幅油畫,三幅歷史題材和兩幅婦女肖像。1861年他在沙龍展出了六幅油畫,其中三幅作品基於浮士德和瑪格麗特的故事。1860年代早期的沙龍評論批評他迷戀中世紀戲裝,且始終認為他的作品只是機械地模仿巴倫·利思的名作。
1862年,蒂索到義大利採風,在威尼斯,他開始創作一系列回頭遊子主題的油畫,在佛羅倫斯,他寫了一封信給德迦,特別提到貝利尼、卡巴丘和曼坦納的作品給他留下的印象。回到巴黎後,他結識了住在附近的小說家都德,兩人成為很好的朋友。1863年他有三幅作品在沙龍展出。很可能同年他第一次到走訪倫敦,有關他生活早期的資料粗略得讓人失望。
1860年代中期,就要進入而立之年的時候,蒂索的風格有所變化,他開始回歸當代藝術的主流。1864年他第一次在倫敦皇家藝術院展出作品,很可能因此而到了倫敦(皇家藝術院的目錄中列出肯辛頓旅館的地址,但沒有其他證據表明他確實在那住過)。他提交的作品是一幅無名的中世紀題材畫。同年,他在巴黎的沙龍也展出了兩幅作品。這是他第一次公開展示現代題材的作品,巧合的是,這也正好是阿爾瑪·泰德瑪突破中世紀風格的時期,他的創作轉向古羅馬題材。蒂索這種新的藝術嘗試受到一致好評,從此,他開始被認可,1866年他在巴黎沙龍展出的兩幅油畫獲獎,這使他獲得了無需評選人員挑選就可直接參展的權利,當然他也贏得金錢上的獎勵。當蒂索毫不費力地脫掉中世紀戰袍,開始創作不斷升值的現代題材作品時,目瞪口呆的德迦顯然有些許嫉妒。到1867年,蒂索已有足夠的財力在巴黎L'IMPERATRICE64大街(後來改名為su·Bois·de·Boulogne大街)購買一棟帶畫室的豪宅。他在那裡住了四年,至死他也沒有將這座宅子賣掉。
也許受到法國執政內閣時期(1795-99)龔古爾自然主義作品啟發,1868年蒂索開始短期創作描繪穿18世紀晚期服飾的男女的風俗畫,以及由於戰爭爆發而中斷的錯視畫藝術。蒂索與英國的聯繫也在1860年代末受到影響。受《名利場》雜誌委託,他於1869年去英國研究諷刺畫。兩個筆名分別為“猩猩”(卡羅·皮利格利尼)和“間諜”(雷斯利·瓦德)的藝術家定期為雜誌以幽默的方式描述傑出人士。接下來的八年多時間,蒂索(筆名為不知緣由的“科伊德”)加入到他們當中,創作了62幅諷刺畫。其中,第一幅是一些外國元首,很可能是研究歐洲大陸的結果。但當他搬到倫敦後,不同於畫家弗里德里克·雷頓和查理斯·達爾文,他的主題全是英國人。托馬斯·鮑爾斯,《名利場》的創始人和編輯,成為蒂索的親密朋友,1870年,委託他畫一幅戰士和冒險家弗里德里克·波納貝的肖像,這幅作品取得巨大成功,其它重要而賺錢的任務接踵而來。
法國普魯士戰爭爆發後,當許多藝術同行由於政治傾向到英國避難時,蒂索留在法國參加了國民自衛軍並且偶遇時任《晨報》戰地記者的鮑爾斯,他讓鮑爾斯住在自己家裡,並且在巴黎被包圍時和鮑爾斯一起出生入死。蒂索為鮑爾斯的文稿創作了一系列軍事人物插畫,1871年,《保衛巴黎:戰地實錄》在倫敦結集出版。
1871年,巴黎失守後,蒂索留下來並且和公社有些許牽連。他介入的真實動機,是由於深切的同情還是個人興趣,至今仍然不得而知,但這被證實是錯誤的政治傾向,為此,德迦和其他的朋友永遠不會原諒他。當巴黎公社瓦解後,他飛到倫敦,他早期對鮑爾斯的熱情接待得到了回報,鮑爾斯讓蒂索住在他自己的家裡——海德公園附近的克里夫公寓。在倫敦蒂索重新開始為《名利場》創作插圖,在7月到12月之間繪製了22幅卡通畫。
從1871到1874年他與德迦的部分通信中我們知道,蒂索開始在倫敦取得成功,因具有敏銳的商業頭腦而聞名(畫家約翰·辛格·薩金特稱其為“商業天才”),他的作品價格都很高。那時他開始和一些作家接觸,從他朋友發表的作品中可以發現他人性上的一些東西,從德迦為他畫的肖像可以推斷,蒂索穿著相當講究,幾個作家都特別提到了他對外表的在意,他也是一個懂得自我提升的人。埃德蒙·德·龔古爾曾在1874年有些誇張地評論:“這個英國白痴行為的開拓者,這不是他的主意嗎?帶休息室的畫室,那兒隨時都有冰鎮香檳提供給來訪者,畫室被花園包圍,一個穿著絲襪的男僕整天擦拭著灌木葉。”英國藝術家路易斯·喬普林頗有感觸地提到:“蒂索是一個有魅力男人,非常英俊,像譚克公爵一樣…他衣冠楚楚,再沒有一個藝術家比他更在意自己的衣著和舉止了。”1890年,埃德蒙·德·龔古爾又一次寫到蒂索“…這個複雜的人,是神秘和做作的結合體,極端聰明的他有一個獨特的頭顱和一雙死魚般的眼睛。他充滿激情,每兩到三年就有新的趣味,為此,他又可以和生命續簽一個短暫的租約。”其他作家也有類似的評論。他旺盛的精力促使他迅速地採納新的激情,為他的藝術技巧嫁接新枝,從蝕刻版畫到搪瓷到攝影,晚年,他甚至從事考古學。像變色龍一樣,蒂索在他整個藝術生涯中不斷地開拓新的藝術風格,從受利思啟發的歷史風俗畫,到拉斐爾前派,印象派傾向,現代寫實,直到宗教藝術的最高境界。
蒂索和鮑爾斯的友誼不斷加深,毫無疑問,這個結交甚廣的出版人為他進入倫敦社會敞開了無數大門。結束對十八世紀對話場景的描繪後,蒂索把他的繪畫主題與泰晤士河和船聯繫在一起。這也許是受惠斯勒的影響,整個1870年代惠斯勒是蒂索的親密朋友,他曾不只一次地在作品中描繪泰晤士河和它上面的橋。蒂索作品的典型特徵是畫面中的女人,因此他被稱為“汪平的華托”。
1872年春天,蒂索搬到聖約翰伍德斯普林菲爾德街73號。1873年他又搬到格洛夫路口17號(後來改為34號),在那兒他居住了大約十年。這所房子建在18世紀修道院的土地上,附近的道路稱作修道院路,這個地方因居住著高級情婦和姘婦而聞名,據說這裡通向別墅的小路兩邊都是茂盛的樹木,這樣可以使那些來訪者在下馬車後避開鄰居的視線,在那兒蒂索建造了自己的畫室,並且仿造蒙梭公園在花園建了一個壯觀的柱廊(阿爾瑪·泰德瑪曾在自己的作品中多次描繪,不幸的是,柱廊後來被摧毀了)。同年,他在皇家藝術院展出第一幅英文社交作品《太早》,同時還展出了《般長的女兒》和《昨晚》。1874年,藝術史上有重大意義的第一次印象派展覽開幕,儘管蒂索經常回巴黎,儘管收到德迦的邀請信,但他仍拒絕參加。雖然他拒絕成為印象派畫家,但他仍跟這個運動的很多成員成為好朋友。貝爾特·莫里索曾來倫敦拜訪過他,並祝賀他的成功;1875年,蒂索與馬奈一同走訪威尼斯,他還得到馬奈的名作《藍色威尼斯》。
隨後蒂索的一段最引人爭議和思索的時期開始了,這為他的生活和作品帶來獨特的浪漫意境。大約在1876年或更早一些,他開始和一位女士私通,這位女士的身份在半個多世紀過後仍然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一直以來她總是被人們作為神秘人物提到。許多細節還是令人著急的模糊,但顯然,他第一次遇到所知的牛頓夫人是在聖約翰伍德,當時她住在已婚妹妹瑪麗·哈維家裡。1854年,凱思琳·凱利出生在博恩·凱思琳·艾琳·阿士漢姆凱思琳·牛頓,父親查爾斯·凱利,曾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普通職員,後來成為奧爾德尼峽島的行政長官。16歲的時候她去印度看望哥哥弗雷德瑞克——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在她到達後不久,她嫁給一個鰥夫,印度市政服務局的外科醫生艾薩克·牛頓。在船上,她曾和帕里斯船長有過短暫的戀情,儘管如此,1871年1月3日她還是嫁給牛頓。在婚後一周,她和帕里斯的私情暴露,她離開牛頓,很快她和帕里斯的關係也中斷了,她返回英國。因為通姦行為,牛頓提起離婚訴訟,年末獲準。1871年12月20日,她的女兒穆里爾·瑪麗·維奧萊特在約克夏考伊斯布勞出生,據她說小孩的父親是帕里斯船長。1876年3月她的第二個孩子塞西爾·喬治在她姐姐家出生,這次凱思琳·牛頓奇怪地宣稱塞西爾是她前夫的後代,但也有人猜測蒂索才是孩子的父親(蒂索幾乎沒有給這個孩子遺產,這仍是個迷)。接下來的五年里,蒂索和凱思琳·牛頓住在格洛夫路口,兩小孩在姨媽家一起長大,並且經常到蒂索家,成為他的繪畫對象。儘管一些作家,其中包括西特維爾·史蒂芬,暗示那將是垂死的婚姻,很明顯他們不可能結婚。蒂索和凱思琳都是天主教徒,很可能凱思琳無法接受離婚的合法性。
即便在法國,這也很難被接受,那時候很多藝術家都有情婦,但都很少公開住在一起,更不會在作品中描繪,蒂索把凱思琳·牛頓當作他的主要模特和繆斯女神。與有兩個孩子的寡婦六年的情事,還將其展示在畫廊的牆上,他發現自己很快被他的目標顧客所拋棄。原來天然的社交高手,卻成了不受歡迎的人,在有些地方,還被當成社會流氓。他不再邀請朋友到家裡,怕他們在這樣罪惡的一對面前困窘,當然同情他的那些波希米亞的合作夥伴還是受歡迎的。他變得隱世而隔離,很少參加展覽,開始繪畫更為隱私的居家情景,許多作品中都是牛頓夫人和她的孩子們的理想化形象。他也開始創作油畫之外的其他藝術作品,比如精緻的景泰藍搪瓷、黃銅和青銅花瓶,以及搪瓷修飾的其他物品,其中一些在油畫的基礎上創作,並且還創作了一批蝕刻版畫。在1876和1886年間,他創作了80多幅版畫作品,許多都取材於他的油畫,這些大都取得了商業上的成功。
自從與凱思琳·牛頓同居後,蒂索停止在皇家藝術院展出作品,直到1881年,儘管1877到1879年他仍在新開的格羅夫納畫廊參展。1877年,他在格羅夫納畫廊展出十幅油畫,同時展出的還有惠斯勒,新古典主義畫家阿爾瑪·泰德瑪、雷頓和波因特,以及拉弗爾前派的伯恩·瓊斯、米萊。約翰·拉斯金對這個展覽的批評因兩點而著名,首先,對蒂索作品的評論,“他們的機智和聰明傾向於讓觀眾忘記他們的嚴謹…不幸的是,大多數作品,只是庸俗社會的彩色照片”(雖然他謙虛地讚賞蒂索的《挑戰》,諷刺系列《意志的勝利》的第一幅作品);然後是他對惠斯勒的攻擊,“…從不希望聽到一個紈絝子弟把兩百幾尼投給公眾臉上的一壺顏料。”惠斯勒認為拉斯金在輕視他們,他希望與蒂索聯合反抗,讓蒂索作為起訴拉斯金的證人(惠斯勒贏了,得到了讓人嘲笑的一點賠償金)。由於蒂索的拒絕,惠斯勒結束了他們長期的友誼。這並非蒂索不善於處理友誼的唯一事件,當他把德迦給他的畫賣了以後,他們的友誼也中斷了。
1882年5月,倫敦的達德利畫廊展出了蒂索系列作品《現代生活中的回頭浪子》中的四幅畫作,同時還有對他1859年以來的作品的攝影回顧。月末,蒂索拜訪龔古爾兄弟討論他們作品《勒內·莫普蘭》的插圖,十幅版畫中的幾幅是由他自己和凱思琳的照片翻印製作。那時她被診斷為肺結核,病情逐漸惡化,他們的活動不斷被指責,她的隱居引發眾多牽強的傳說,有人說蒂索將她鎖起來,變成家庭的囚徒。她最終死於1882年11月9日。一周內,蒂索發狂了,拋棄了他的房子,把繪畫材料推倒在地板上,返回法國。有關凱思琳·牛頓的生與死的流言持續了50多年(例如,阿諾·巴尼特的《日記》記錄了一個想像中的故事,說當她收到蒂索的斷絕關係的信後自殺了)。很長一段時間,蒂索都無法接受她的離去,她繼續在他的作品中的出現印證了他的絕望和思念。住宅及其記憶太令蒂索傷痛了,他從未再回去,阿爾瑪·泰德瑪買了它,裝飾成奢華的龐貝風格。
1883年,蒂索在巴黎的工業宮舉辦個展,展品包括在倫敦十年間創作的油畫、素描、更重要的版畫,以及景泰藍搪瓷。雖然這時他還沒有以水彩畫而著名,同年及第二年他同法國水彩協會一同展出。
蒂索對牛頓夫人的思念並沒有阻止他對別的女人的興趣,據說,他曾追求過他的作品《雜技》中的走鋼絲的女人。也有傳聞說他計畫和畫家路易斯·雷森納的女兒路易莎·雷森納結婚。埃德蒙·德·龔古爾記載,他曾在巴黎的家裡加了一層地板準備迎娶雷森納小姐,但她最後拒絕了他。牛頓夫人的靈魂繼續跟著他(有點文學色彩),1885年初,蒂索遇見了專業巫師威廉·艾琳頓,5月20日他參加了艾琳頓的降魔會。艾琳頓的傳記作者說,靈魂導遊“厄尼斯特”陪著牛頓夫人的靈魂進入了蒂索的靈界,會面期間,在厄尼斯特的幻影火把的照耀下,他們吻了幾次。然後,她和蒂索握了握手,消失了。毫無疑問,艾琳頓只是一個騙子,但蒂索把他奉以為神,為此創作《靈界現身》(後來丟失了,人們只知道版畫)作為對這一場面的記錄。他還為艾琳頓的傳記繪製插圖《兩個世界的相逢》。
蒂索返回巴黎的前兩年,創作了一系列油畫,1885年4月到6月在西爾德美耶畫廊展出,第二年在倫敦的土斯畫廊展出。這個作品系列計畫出版蝕刻版本,並由包括左拉和莫泊桑在內的法國著名作家創作文稿。這些是蒂索作為上流社會畫家的最後作品,因為它導致蒂索進入完全不同的另一版本的生活。當他開始繪製這個系列的最後一幅作品時,他讓他的女模特在穌爾比斯教堂唱聖歌。在那裡,他為《耶穌的生活》繪製插圖,蒂索後來宣稱,耶穌將其帶入了藝術生涯的最後階段,之後他又為插圖本聖經畫素描。這種新的嘗試與其對自己生活的評價一致。牛頓夫人離開後,他涉足巫術,以及其他宗教方面的崇拜。憤世嫉俗的觀察者指出他的這種痴迷碰巧與1880年代和1890年代的宗教熱情和天主教復興相吻合。開始接受宗教的蒂索當然幸運地受益於這種潮流。
蒂索的目標是展示聖經的本來場景,而不是幾代藝術家們想像中的那樣。因此,1886年,在他50歲生日時,他前往巴勒斯坦開始為《耶穌的生活》創作水彩插圖,並大量使用攝影作為參考資料。他於1887年3月返回巴黎,1889年再次走訪中東。同年他在巴黎世界博覽會上獲得金獎,他的另一組“精神”題材《現代生活中的回頭浪子》展出,並被盧森堡博物館永久收藏。然而,蒂索並沒有完全放棄他的俗世興趣,1890年代早期,他為演員瑞加尼畫肖像。
1894年,歷時八年的《耶穌的生活》已有290幅插圖,大多數都在戰神校場沙龍展出過。1895年他在巴黎展出了全部365幅作品,1896年在倫敦展出。在1896-97年間,這個紀念性的工程由曼姆土爾斯公司出版,一直暢銷。兩卷的英文版《我們的拯救者耶穌的生活》1897和1898年由亞瑟·貝爾翻譯,並贈給英國前首相威廉·格拉德斯通。那些水彩畫在1898-99年成功在北美巡展,1900年被紐約布魯克林博物館收藏,一直保存至今。
對於現代的眼睛來說,蒂索的宗教插圖並不是很有吸引力,但對於熟悉他早期作品的人來說,這樣的作品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然而,對於不了解他早期生涯的人來說,這是宗教組織和教民所欣賞的新發現。當他創作《古羅馬聖殿騎士》後,蒂索的成就得到正式認可。這位“天才商人”僅靠《耶穌的生活》的法文版著作權就賺了100萬法郎,在北美賺了10萬美金,賣給布魯克林博物館的原作賺了6萬美金。
雖然這些圖像出現在蒂索藝術生涯的後期,但並不是最終作品。1896年,《平面》委任英國插圖師雅格布胡德為雅典的第一屆現代運動會採訪藝術家。一時大意,他上錯了船,去了埃及,在旅程中他寫道,“一個非常有趣的旅行者,長著灰連鬢鬍子,著裝整潔的優雅人士經常戴著手套出現在甲板上,好像要上馬路。”他是,雅格布胡德最後回憶說,“雅姆·蒂索,他要返回巴勒斯坦繼續他的聖經系列精彩插圖,為此他投入自己生命中所剩下的一切。”在六十歲的時候,繼《耶穌的生活》插圖成功後,蒂索開始另一個雄心勃勃的計畫,為《舊約全書》畫素描(存放在紐約的猶太博物館),他在巴黎展出了為前四卷創作的八十幅作品。從1897到1902年,蒂索在從父親那裡繼承的布伊侖城堡和自己在巴黎的家中隱世(其實經常有來訪者,其中包括阿爾瑪·泰德瑪,蒂索後來又去過倫敦,看到了阿爾瑪·泰德瑪對其舊宅的改造)。他繼續素描《舊約全書》,但創作到一半的時候(他計畫創作400幅),他於1902年8月在布伊侖辭世,葬在了城堡中的禮拜堂。由其他藝術家後續完成的《舊約全書》於1904年出版。
社會評價
1879年,《旁觀者》雜誌這樣評論葛洛斯維諾畫廊的展覽,“在英國,蒂索只有一個對手,那就是阿爾瑪·泰德瑪。”雅姆·蒂索和勞倫斯·阿爾瑪·泰德瑪都出生於1836年,並且有著驚人相似的經歷:兩人都曾在巴黎學習和工作過,受1870-1871年法國普魯士戰爭的影響,兩位藝術家都到了倫敦,在那兒他們成為朋友。與莫奈和畢沙羅等短期避難的畫家不同的是,他倆都在倫敦定居下來,並且進入了相同的社會圈,很快在那兒建立了他們的威望,獲得了名聲與財富。當雅姆·蒂索最後離開倫敦時,阿爾瑪·泰德瑪買了他的房子。在描繪生活當中的優雅人士之前,他們都受比利時畫家亨德利克·利斯的影響創作歷史題材方面的作品,他們都專注於亮麗的色彩和細節,畫得像照片。當很多聲音懷疑這兩位畫家在藝術史上的重要性的時候,他們明顯的藝術技巧被廣為欣賞和比較。兩位藝術家都是那個時代的世界主義者、精明商人,他們通過創作反映19世紀後期的社會生活的作品來迎合買畫人的需求。不過,阿爾瑪·泰德瑪的主要題材是古羅馬人物(或者說是“穿著寬袍的維多利亞人”),而蒂索的對象更多是同時代的人。蒂索擅長表現時尚人物的對話場景,被質疑為“漂亮相片”(批評家約翰·拉斯金曾批評其作品為“只不過是庸俗社會的彩色照片”)。但他的作品成了19世紀最好的視覺檔案,他對富裕和奢華的描繪傳達了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情緒,也暗示了作者的厭倦。
軼事典故
蒂索1836年出生在法國南特(法國西部港口城市)一個中產階級家庭。他最初在巴黎的 Beaux 藝術學習藝術。 蒂索早期的畫主要是歷史,最有成就的是倫敦社會生活的繪畫,這其中誕生了著名的畫作“Too Early”。這主要來自於荷蘭學校教育的嚴重影響。在當時作為一位年輕人最好的不冒風險的是學習印象派畫家的風格。而這一切的平靜都被1870年的法國佛朗哥普魯士戰爭所打破。1871年法國在這場戰爭中的敗北及其隨後的巴黎公社的建立,使得蒂索一家決定搬到倫敦居住。這次搬遷給蒂索帶來相當的影響。生活所迫畫家需要很快地賺一些錢。因此,Tissot開始繪製那些高度完美的有關倫敦社會生活的繪畫。這其中誕生了著名的畫作“Too Early”。這些畫作事實上立即引起了公眾和藝術批評家對其繪畫藝術的關注。
Tissot's 的成功在倫敦引起了他的印象主義畫派同事們的相當的妒忌,當時他被那些同行們視為一個小人物。對Tissot's 的作品的充滿敵意的評論在今天看來都難以理解的。主要的批評指責他的畫像是一張相片,而且是那樣的平庸。在當時,雖然繪畫表現出了耀眼的技藝和高盧人的智慧和詭辯是那些在英國的藝術家們所不能相比較的。同時由於敵對的評論及其當時英國社會等級意識嚴重使得這些表現社會陰暗面的畫作不是一下子被人們接受。
在1876年發生了一件改變了Tissot's 生活的一件事件。他遇見一個年輕的、有魅力的愛爾蘭離婚者名叫Kathleen Newton。 Kathleen同在印度服役的一位英國軍官結婚。但是由於她和另外的一個男人保持通姦關係並生下了他的孩子,這一超越人們社會文明的作法使得她被恥辱的被送回家。Kathleen Newton變成Tissot's的情婦而且搬進他在倫敦的家。這一生活方式的改變使得一個久經世故、穿著得體、非常看好的畫家變成了社會公眾談笑的話題。為此Tissot 遠離社會同Kathleen一起來到他的郊外小樹林別墅里平靜的生活。除了招待以下及少數來自藝術界的朋友以外,Kathleen變成了Tissot's 沉思女神,而且在大部份他的繪畫作品裡表現出來。那是她對與Tissot’s一起的美好生活和愛的感受。
另外的一個吸引Tissot 作畫的是倫敦的港口和泰晤士河。他以泰晤士河為背景而作的畫使我們有與其他作品中所感受到的不同的藝術風格。對大氣的呼喚、一縷輕煙、或許能夠聽到碼頭工人和船夫的呼喊。
1882 年,Kathleen Newton在她28歲時死於肺炎。Tissot 不能從這一突來的悲劇中恢復過來,在心愛的人去世一周后他搬回了巴黎。他從此不再接觸任何浪漫的女人。他把倫敦的房子賣給Alma Tadema。
最初 Tissot 繼續在巴黎社會寫生但是很快放棄這些並將繪畫投身於宗教場景繪畫。他兩次訪問中東地區去尋找作畫的宗教真正背景。在這以後Tissot開始對唯心論感興趣,他的作畫動機取決於這個感興趣的東西是否神秘。
1902年8月8日星期五Tissot在 Buillon 去世。一個偉大的藝術家與他美麗墮落的女人及其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這就是他的一生。
近幾年來,日本和美國的收藏家們開始挖掘Tissot 畫作的真正價值。那些過去批評家充滿敵意的評論卻成為最好的欣賞Tissot’s 作品的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