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宋陳諫議家有劣馬，性暴，不可馭，蹄齧①傷人多矣。一日，諫議入廄，不見是馬，因詰②仆：“彼馬何以不見？”仆言為陳堯咨售之賈人③矣。堯咨者，陳之子也。諫議遽④招子，曰：“汝為貴臣，家中左右尚不能制⑤，賈人安能蓄之？是移禍於人也！”急命人追賈人取馬，而償其直。戒仆養之終老。時人稱陳諫議有古仁之風。
譯文
宋代的陳諫議家中有一匹惡馬，性情暴躁，不能夠駕馭，踢咬傷了很多人了。一天早上，陳諫議進入馬廄，沒有看到這匹馬，於是質問養馬的人：“那匹馬為什麼不見了？”養馬的人說是陳堯咨把它賣給商人了。陳堯咨是陳諫議的兒子。諫議馬上叫來兒子，說：“你是朝中重臣，家中的僕人都不能制止這匹馬，商人怎么能養好它呢？你這是把禍害移給別人啊！” 急忙命令仆人追上商人，把馬取回來，把錢退給買主，告誡僕人把那匹馬養到老死。有人說陳諫議這種淳樸敦厚而又深具長者風度的作風跟古人的那種古風有些類似。
字譯
注釋
廄：馬棚
圉：掌管養馬的人
陳諫議：姓陳，諫議是官名。
馭：駕馭馬匹。
齧：咬。(在這裡解釋為“踢”）
因：於是。
遽:馬上,趕快。
安：怎么，哪裡。
賈人：商人。
直：通“值”,價值。
詰問:責問。
貴臣:朝廷中的重臣。
制：制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