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萬曆時秀才。曾任薊鎮游擊將軍,萬曆初諸生。曾上書給戚繼光,獻平定倭寇之策,萬曆三年(1575)於福州任教官,善談論兵家軍事,結識都督俞大猷,大猷又舉薦於戚繼光,教以兵法。出守古北口,後任游擊將軍,坐鎮薊門10年。萬曆十一年(1583)辭官歸鄉,建“倦遊廬”為住所,另有藏書樓曰“世善堂”。後致仕歸里,專心研究古音。
性無它嗜,唯書是癖。自稱雖承家世藏書,珍本頗多,仍不足以廣見聞。自少至老,足跡遍天下,遇書輒買,亦不擇其善本。聽說金陵焦竑家富藏書,在其64歲時,親自到弱侯家,讀抄未見之書,閱讀其大量藏書,在南京搜訪圖書5年,歸家時裝書2大車。先後積書至1 900餘種,1萬餘冊,藏書家趙昱考證其有300餘種為珍稀善本。積至多年,遂有書數萬卷。編有《世善堂藏書目錄》2卷。分類亦不按四部,先分經、四書、子、史、集,各家共6類,下再分小類。該目比以前各私家書目錄較詳,立類亦不同。書成於萬曆四十四年(1616)。又善詩文。對音韻學深有研究,認為“時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轉移”,論證古今音之異同,為後世開闢了研究古音的途徑。他重新修訂《毛詩古音考》,此書為其一生力作,開中國古音韻學研究之先河。著有《一齋詩集》、《五嶽兩粵游草》、《尚書疏衍》、《屈宋古音考》、《寄心集》、《讀詩拙言》等。
萬曆二十五年陳第挾書瀏覽祖國名山大川,著《兩粵游草》,世有南方徐霞客之稱。萬曆三十年他隨沈有容赴台剿倭,深入考察台灣高山族風土人情,寫下《東番記》,為我國研究台灣首篇珍貴歷史文獻。萬曆三十九年再次出遊,著《五嶽游草》。陳第是我國傑出軍事家、旅遊家、音韻學家,他著述甚豐,除《一齋詩集》、《兩粵游草》、《五嶽游草》外,《毛詩古音考》、《屈宋古音義》、《伏羲圖贊》、《尚書疏衍》等均收入《四庫全書總目》。明萬曆四十八年卒,終年七十七歲。
人物貢獻
陳第著有《毛詩古音考》、《讀詩拙言》、《屈宋古音義》
等。他反對宋人叶韻說,認為《詩經》、《楚辭》反映的是古音,不能以唐宋今音為標準隨音改讀來求韻腳的諧合。他明確提出“時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轉移”的觀點。他考證古音,以《詩經》、《楚辭》韻例作為本證,以周秦漢魏韻文、諧聲、讀若、直音、異文、又讀等材料作為旁證,二者交相考辨,證實古音本讀。條分縷析,主次分明。他還對《詩經》韻例做了分析,指出《說文》諧聲與《詩經》韻的統一關係。陳氏徹底掃清了叶音說的謬誤,對清代古音學家有巨大影響。
人物軼事
陳第去世後埋葬於連江官嶺戈沃山中。其墓為三合土構築,單人葬,深六米,寬三米。碑誌嵌有“明一齋先生之墓”等字樣。墓正前方約三華里處,還有一墓道碑,中書“明一齋陳先生墓道”,右書“嶺東友人黃琮題,漸東門人徐亮立。”現今已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連江城西,原有“世善堂”為陳藏書處,“倦遊廬”,為陳晚年著書處,惜皆已圯毀。1991年適陳第誕辰450周年,兩岸學者近150人蒞臨連江召開陳第學術研討會,對陳第的學術成就進行深入探討。連江人民為了紀念這位歷史偉人,在縣城中心建陳第公園,高7.6米,手握書卷,腰佩利劍的陳第石雕家威武地屹立公園中央,彩燈噴泉、綠樹鮮花,表達了連江人民對他的無限敬仰。
連江民間故事之陳第軼事
陳第年青時,謙虛好學,才華出眾,為了避開俗氣的應酬往來,他獨自一個人,帶上書箱,到離縣城十多里的雲居山,借住雲居寺臥雲山館讀書,經常點燈一讀直到天亮。
有一天晚上,陳第讀完一本好書,心情十分舒暢,乘著清風明月,步出臥雲山館,到雲居山的普光塔下賞月。
突然間,茅草叢中傳出口悉口悉率率的響聲。陳第睜大眼睛一看,只見離他還不到十步遠處有兩隻白額老虎,一大一小,正在一片空地上互相嬉戲著。而陳第手中只有一把紙扇,怎能對付兩隻猛虎呢?猛虎發覺旁邊有人,立即停止嬉戲,兩對綠瑩瑩的大眼睛象燈盞一樣盯住陳第,情況十分危險,怎么辦?陳第急中生智把手中的紙扇“唰”地一抖,大喝一聲,月光又把陳第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嚇得兩隻猛虎頭縮腰軟,陳第又把紙扇一合一啟高舉在手中,兩隻老虎,開始後退。陳第心想它們害怕了,又大喝一聲。這一喝,兩隻老虎便轉身逃走,不見虎影了。
游遍五嶽
陳第在年輕的時候,就立下遊歷天下名山大川的壯志。他邊關辭官回鄉的途中,順著遊歷東嶽泰山。回到家裡,老母病在床,他盡心盡力侍奉老母,一時沒法出遊。母親去世,陳第有機會出遊了。但他想:“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如果不好好讀書就東遊西看,有什麼意思呢?”於是,他就到鄉下朋友那裡借了一間清靜的草屋住下,謝絕一切應酬,關起門來,專致志地讀了很多古代的經典,特別深入地研究了古代的音韻,而成為明代音韻學的大家。
閉門讀書著述十年後,他又開始了閒雲野鶴蹤跡飄萍的旅行生活。他先到兩廣一帶遊歷羅浮、桂林等勝地,又轉向江浙一帶遊歷了天台、雁盪等名山。後來,又沿著富春江、興安江、長江一直上去,飽覽秀麗的江山景色。他兩次登黃鶴樓,懷鄉賦詩,慷慨悲歌……。
雖然陳第七十歲了,仍然不忘五嶽之游。
在他遊歷山川名勝途中,驟然天氣轉冷。陰雨連日,受風寒病倒了,只得借居山野廟宇。廟裡的和尚要為陳第請齋醮、設道場,求得消災去病。陳第在病榻上搖著頭說;“我是個無憂無慮,超脫達觀的老人,只因為生性喜愛山川景色,才不顧年老力弱,出來遊歷。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不是燒香拜佛所能改變得了的。你們不必為我齋醮了。”
陳第在病榻上靜養幾天后,精神漸漸地健旺起來,就托人去買了一壺好酒。痛飲起來,高興地吟了一首詩:
五月游衡山,登涉已傷暑。
七月居蘆溪,瘧疾應秩序。
寒來履嚴冰,衣裘疊重紵。
忽又抱薪火,渾汗如霖雨。
寒熱雖已謝,余恙擾辛楚。
羈旅可奈何,遙遙買佳醑。
一舉累千升,病魔無處所。
買祭信莫加,百年吾輿汝。
病好後,陳第又踏上旅途,作“萬里河山行。”他終於實現了遍游五嶽的宿願,為後人留下了《五嶽游草》詩集。
東渡台灣
陳第辭官從邊關回到連江以後,福建都司沈有容正好準備率領二十一艘兵船前往征巢盤踞在島上的倭寇。沈有容將軍對陳第的大名,早就聽過。他非常敬佩陳第的文韜武略,就親自到連江城關龍橋下陳第家裡,誠意地邀請陳弟隨兵船東渡台灣。
當時陳第雖然年逾花甲,但他聽說是去打倭寇、保家衛國,就不顧自己年高體弱,一口答應下來。
當兵船開到澎湖列島海面時,天氣起了變化,狂風大作,惡浪掀天,有幾艘兵船在風浪顛簸中沉沒了,形勢十分險惡,船上官兵大驚失色。陳第陪沈有容將軍在指揮船上,看到這種情況,他泰然自若、毫不驚慌走上甲板,指揮士兵抗擊風浪,並叫人做好一切救生準備,以防萬一。為了安定軍心,陳第即興吟誦了一首“泛海歌”:
水亦陸兮,
舟亦屋兮
與其死而棄之
何擇于山之足海之腹兮
陳第的吟誦,聲音宏亮,全體官兵受到很大的鼓舞,齊心協力與風浪抗爭,最後,終於平安脫險。
當風平浪靜時,沈有容將軍拉著陳第的手連聲說:“季立真是豪壯之士,多虧你才保住了這支征剿倭寇的隊伍!”
為了表示敬佩之情,沈將軍取酒敬陳第,並請他即興再吟誦一遍“海漁歌”。陳第舉懷一飲而盡,微笑著又即。興吟誦了另一首“泛海歌”。
學而不足用者恥兮,
用而不能無用者鄙兮,
無用而不廢時用者,
誰氏之子兮!
當船隊到達台灣時,在陳第策劃下,沈有容將軍帶領部隊,狠狠打擊了盤踞在台灣島上的倭寇,使台灣民眾安居樂業,過上了太平日子。
憤而辭官
經戚繼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將的推薦,陳第被破格錄用,當了西北邊關的游擊將軍。
陳第到任後,奮勇抗擊番仔的入侵騷擾,經過一段時間後,邊境太平、百姓樂業,雁門關一帶又從荒涼的邊塞變成了繁榮的地方。
番仔十分害怕陳第的才略和明軍的軍威,不敢輕舉妄動,縱兵掠奪,但他們又缺少布匹、鹽巴等貨物,就派人來送禮求和,希望開放邊境,互相做生意,雁門關總兵吳兌答應了。
這總兵吳兌,在形勢危急時,也曾發奮整頓邊關,對陳第也相當倚重,放手讓他去乾。可是,到了太平年月,又嫉妒陳第才華。吳兌知道做鹽布生意可以賺大錢,就動了心,私下派了一支部隊,從內地偷偷運來鹽巴、布匹,設立專市同番邦做起生意。不交公稅,一時暴富,整天花天酒地,引起了邊民不滿,怨聲也多了,番邦也埋怨吳兌專市太苛刻,漸漸有了罷市興兵的意思。
陳第知道這一情況後,就到總兵府求見吳兌,向他但直說利害,希望他改專市為自由公市。吳兌聽了,心裡不悅,但他還是勉強應付,並設宴寬待陳第,桌上擺滿山珍海味,他斟滿一杯酒,舉到陳第面前說:“季立老弟,對專市問題你何必那樣認真?番仔想興兵來打,我們雄兵上萬,還怕他什麼?來,先乾一杯!”陳第正色說;“興兵是不得已的事,古訓有說‘止戈為武’,吳總兵為國守邊,理應從大局著想!”吳兌臉上的肉顫了一顫,強笑說:“季立老弟,專市賺的錢,你我三七分成,你意下如何?”陳第氣得七竅生煙,喝道:“我陳第非是貪財小人,如為貪財,也不會遠離家鄉來到邊僻地苦心經營!告辭!”說完就轉身免離席憤然走出總兵府。
陳第氣憤而去,吳兌當然不高興,心想,堂堂一個總兵受此恥辱,不免怒上心頭,一氣之下摔破好幾隻夜光杯。不久,便上本朝廷講陳第居功自傲,滋事生非,請罷去其官。
陳第知道這件事,一聲長嘆:“我投筆從戎到現在,頭髮都白了,既然為國安邦定邊疆的心愿難以實現,還是以一個書生來終我一生!”說完,就把游擊將軍印信用布包紮好,高高掛在官署內,獨自騎一匹快馬,一身書生打扮,憤然離去。
陳第紀念館
陳第生性嗜讀書,他曾建立起閩中著名藏書樓——世善堂。陳第出身書香門第,自幼時即熟讀四書五經,他說自己“性無他嗜,惟書是癖”,他將祖輩留下的藏書萬餘卷讀完後尚覺不足,為了廣搜圖書,他的足跡踏遍大江南北,不計成本。萬曆三十二年,已經65歲的陳第聽說太史焦閎家中存有許多秘本古籍,便不顧自己年邁體弱,自帶衣食,風塵朴朴,不辭辛勞地從家鄉趕到江蘇南京,到焦閎那裡去讀書、抄書。經過陳第數十年的努力,世善堂的藏書成為閩中藏書樓中內容最豐富,數量最大的藏書樓,為當時學術發展做出巨大貢獻。天啟六年(1626),陳第的孫子陳肇復奉父命修築一座四進三出的院落,取名積慶堂,取《周易‧坤卦》里“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的涵意,示其不忘本自世善堂出。
這座陳家大院至今依然坐落在福州市連江縣鳳城鎮,四進三院的完整格局,至今依舊保持當年的恢弘規模,只要甫進正門,人很容易就會被挑高寬敞的大廳震攝住視野,雄偉結實的檜木樑柱,配上三個院落內這數十年來各自加蓋隔開的房間,依稀可見明末至今整箇中國的滿頁滄桑。陳第所建的世善堂已經在舊城改造的過程中被拆除,而現在僅剩的院落,在未來幾年的改造中也要被拆除殆盡。陳第是明代第一位到台灣,深入探訪台灣風土人情,抗擊倭寇的著名將軍,陳第及其後裔的故居在兩岸關係發展中都有重要歷史紀念意義的文物古蹟,這所院落若是被拆除,連結兩岸人心的重要精神指標就會消失,而如果將此處設為陳第紀念館,展覽陳第在兩岸的史跡,這對兩岸共構和平關係,加深彼此文化的交流,具有極其重要的指標性意義。站在歷史發展的角度,將陳第後裔故居改為陳第紀念館更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