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陳波,荊州市長江水上打撈有限公司總經理,是埠河鎮三八村村民。在2009年10月24日湖北荊州長江大學三名大學生勇救落水兒童溺亡事件中。“只救死的不救活人”,“錢不到位就不救人”的狠話,撈救半途休息1小時,被指故意拖延時間抬高酬金,並向長江大學開出了高額的打撈費。因而成為網路熱門話題人物,成為眾多網友聲討對象,並受到人肉搜尋。
打撈公司
陳波壟斷寶塔灣撈屍
寶塔灣居民說,若有人替人撈屍,就會有人過來砸船打人,並警告這裡被陳波承包。陳波現在已不住在三八村了。他在市中心買了房子。這些年靠打撈屍體賺了很多錢。陳波與許多閒散的人員關係密切,結識許多勞教刑滿人員,多次稱自己是“混社會”的,如果有人在寶塔灣替人撈屍,就會有人過來砸船打人,並告知這塊地已被‘波兒’(即陳波)承包了。
這名漁民說,以前長江邊也有做打撈生意的,價格都是幾百元,後來有了打撈公司,價格就高了。現在一般都在一萬元以上。陳波名片上將公司業務描述為“24小時服務,專業人員打撈”。 公司接到打撈訊息後,主要是由陳波哥哥陳興出面組織漁船,實施打撈。而只有那些和陳波家關係好的漁民才會被叫去打撈。
陳波背後的壟斷者
荊州市工商局的檔案查詢中心並未找到陳波的“長江水上打撈有限公司”的註冊資料,只有一家荊州市八凌打撈服務有限公司。 該局負責人說,在荊州,只有這一家打撈公司。 該公司在工商局的電子註冊檔案中顯示,公司法人代表為夏兵,荊州市沙市區人,公司註冊資金為3萬元。 公司註冊時,夏兵申請的經營範圍為“主營長江流域人員死亡打撈,兼營各種中小型船隻或汽車及漁業打撈物品”。
該公司的工商資料顯示,公司成立於2008年6月,到2009年4月27日為止,營業收入為15500元,淨利潤960元。 而營業執照顯示,工商局所核准的經營範圍只是“沉船沉物的打撈”。就陳波涉嫌暴力壟斷寶塔灣撈屍市場的事向夏兵求證。 夏兵拒絕回應,並將手機設定成來電轉入秘書台,拒絕通話。
打撈公司年收百萬
知情人說,夏兵有很多業務經理,僅陳波的寶塔灣每年有二三十人溺亡,撈一人可獲1萬多。夏兵和陳波是一起的,陳波類似於業務員或者主管經理。若有人查他,或者警方干涉其打撈,就由夏兵出面協調。
當地的這名知情者告訴記者,夏兵公司的年收入不會低於百萬。僅寶塔灣每年就有二三十起溺亡事件。撈一具屍體最低也要1萬多。
撈屍談價
錢不到手不救人
2009年10月24日長江大學三名學生救人落水後約一個小時,訊息靈通的打撈公司老闆“波兒”就出現在出事的江邊,並向長江大學開出了高額的打撈費。
“只救死的不救活人”,“錢不到位就不救人”,據在場的冬泳隊的隊員及當地的一些民眾介紹,“波兒”雇來的漁船向當時的民眾放了狠話。
在沙市確實有一個民間的打撈公司專門進行打撈屍體的業務。 據在現場的民眾及學生反映,10月24日學生救人落水後的數個小時裡,陳波一直在岸上用手機遙控江中的兩條打撈船。
在下午4時多第一個落水學生被打撈出來後,陳波命令江中的漁船暫停打撈。因為當天正值周末,長江大學的師生一時還沒有籌到剩下的打撈費用。這期間至少約有四五十分鐘的拖延。等剩餘的錢到位後,陳波才再次通知江中的漁船繼續打撈,有媒體拍到了陳波收錢的照片。
在此過程中,有學生哭著跪求江中的漁船繼續打撈,但無濟於事。據多名學生介紹,在籌錢的過程中,學校的老師提出把車鑰匙交給陳波以保證會付剩下的打撈費用,但被陳嚴詞拒絕,陳堅持要“錢到手才救人”。
每具屍體打撈費1.2萬
這次長江大學為了把三名救人落水學生打撈上岸,總共向陳波支付了3.6萬元的打撈費用,平均每具屍體1.2萬元。而據當地民眾介紹,1.2萬元還只是白天的價格,晚上的打撈費用為1.8萬元。
在長江大學三名落水大學生的3.6萬元打撈費中,陳波雇用了兩條船共8名打撈人員,每人拿到的基本報酬為500元。其中擁有船隻的打撈人員另加50元,擁有打撈工具的人員另加30元。
但是並非所有的漁民都能享受到陳波給予的好處,只有那些和陳波關係好的漁民才會被叫去打撈。由於經常在江邊,很多名冬泳隊員也收到了報料的名片。每提供一次落水者的線索,就可以收到200元的報料費。
漁民不敢私自出船打撈
如果未經陳波同意私自接了打撈屍體的業務,也同樣會受到威脅恐嚇。 陳波約在四年前壟斷打撈業務。“現在就是有人在我們船邊落水我們也不敢撈,如果撈了就會被砸船。”一位當地漁民向早報記者說,陳波現在已完全壟斷了長江的沙市江面。
在沙市打撈一具屍體的價格在1萬以上,而公安縣埠河鎮的一位老漁民介紹,在埠北鎮有時打撈一具屍體只需要兩三千元,有時只要幾百元就行。
即使是本村的村民,如果未經陳波同意私自接了打撈屍體的業務,也同樣會受到威脅恐嚇,“慢慢地就沒有人敢再私自打撈了”。 關於陳波壟斷沙市長江打撈業務的說法,在當地似乎並不是什麼秘密。然而令一些民眾感到氣憤的是,陳波在壟斷了打撈的漁船後,放出了“只救死的不救活人”的狠招,可能會讓一些仍有一線生存希望的落水者失去被搶救的機會。
評價
民意憤怒的原點在於:打撈者“手牽綁屍繩”的照片,第一次呈現於網路中———打撈者站在船頭,溺亡大學生的屍體垂落著漂在水中。
這種場景反差刺激和背後的道德諷喻,讓網友喊出了“不能讓‘挾屍要價’再次羞辱社會!” 有網友評價:“挾屍要價”的惡劣做法不僅暴露了一些人的利慾薰心,更踐踏了全社會公認的“救死扶傷”道德準則。
知名網路評論人士五嶽散人評論認為,除了對打撈者進行道德譴責外,“或許我們還應該問問這樣的壟斷性幕後黑手是怎么在此生存的……民間打撈公司成立自然是無可厚非,但以暴力壟斷經營,必然牽涉到背後的保護傘。更讓人希望的是,這裡再無這樣的‘公司’。要說制止悲劇的繼續發生,這才是最好的預防措施。”
所謂“波兒”打撈公司,怎么看都是一個惡霸性質的地頭蛇,甚至可能是一個帶有黑惡性質的壟斷組織。希望當地政府把“波兒”打撈公司的情況調查個水落石出,向社會作出交待。當我們表彰獎勵救人犧牲的大學生時,別忘了掃除背後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