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前因
阿部定(あべ さだ、1905年5月28日—?)生於東京都千代田區神田多町。她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但早在她10歲的時候便從家裡阿姑阿婆們的交談中知道了男女之事,並在她15歲到朋友家玩的時候和朋友哥哥的同學初試了雲雨之情。初嘗禁果的滋味對於阿部來說很痛苦,在之後的兩天裡她出血不止。但這似乎是打開了阿部對自己身體認知的魔匣之門。在不久的日子裡她周圍鄰居的男人們就首當其衝的成為她的第一批情人群。父親在一怒之下說出了:“你那么喜歡男人,乾脆去當娼婦算了。”18歲的阿部倒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離開了父母,開始闖蕩男人的世界。
1936年2月26日,雪後銀裝素裹的東京,天空依舊陰沉著,在這個隱晦的日子,日本近代歷史上唯一的一次軍事政變在一群激進的“皇道派”少壯軍官的策動下震動了這個島國。史稱二二六事件。
1936年,剛滿32歲(當時日本是按照虛歲)的阿部定已經離家出門,獨立生活14年了。這些年裡,她輾轉了橫濱、大坂、名古屋、神戶在這些大城市裡做過女招待、高級妓女並且還身為人妾。在這個世界裡阿部如魚得水,甚至她在從一家妓院順利出逃後,來到了東京,當起了飯館的女招待。“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個賣鰻魚飯的“吉田家”老闆—石田吉臧是附近聞名的好色。兩個人自然是乾柴烈火,一拍既和。
事件詳情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私奔了,住進了小旅店,大部分的時間據說都消磨在旁若無人,肆無忌憚的男歡女愛上。偶爾,阿部也要出門,為的是見她的老主人(身為人妾的那個丈夫,日本人稱丈夫為主人),從他那兒拿到錢後,再興沖沖的奔回旅店,奔向已經急不
可耐的吉臧身邊。仿佛除此以外世間再沒有需要他們留戀的一樣,忘情恣意。極度相互擁有的奢望把這兩個宿命的野鴛鴦推上了終極的懸崖。
在一次交合的時候,阿部用腰帶勒緊吉臧的脖子動作讓兩個人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但是忘情的阿部的動作使吉臧在轉天醒來後央告她說:“下次在勒的時候不若一下勒死的舒服。”阿部認真的聽從了吉臧的建議,轉天出門去買回了尖刃菜刀。在下一次的交合中,阿部用腰帶絞死了吉臧後,割去了她最心愛的吉臧的一部分,帶在身上離去了。臨走前她在吉臧的身上、腿上用尖刃刻下了,“吉和定兩個人”,“定”。她並不想逃避什麼,她的離去是因為她和那個老主人還有個約會。很快的,警察就捉住了阿部,並很快的找到了吉臧身體上缺失的那部分,阿部很認真的解釋道:“我不想讓那些整理儀容的人擺弄他的‘寶貝’,它只屬於我。”這個事件給當時陰霾的日本軍事政治氣氛愈濃的輿論界注入了異樣明亮的色彩並掀起了軒然大波。
事件結果
她被捕後被東京大學的精神病教授鑑定為“淫亂症”,而她對自己的所為供認不諱,結果,被定為因痴情所致。法庭判決其入獄6年。阿部定接受了服役6年的判決,但5年後,時逢日本舉國大慶,大赦犯人,阿部出獄了(一說於1941年刑滿出獄)。出獄後的阿部隱姓埋名並曾結過婚,之後,阿部定過著普通的市民生活,(一說:再往後,儘管經濟上沒有負擔,但她開始了到處流浪的生活,在她65歲高齡的時候,有人曾經見到過她在一家飯店工作,但其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了。看見過她相片的人說,她看上去那么溫和,低眉順眼的和普通的老奶奶沒什麼區別。)但在1971年突然行蹤消失,以後去向不明。
獄後生活
在戰爭期間被疏散到了埼玉縣。戰爭結束後,大量的新聞記者突然出現在了已經開始平靜生活的阿部定的生活里。直到那時,她的丈夫才知道她就是名噪一時的阿部定,安寧的生活自此終止。
在戰後直至1970年代的這段時間裡,阿部定的事跡開始不斷地被各種媒體炒作,很多劇團也開始排演以此事件為藍本的節目。阿部定也歷經了溫泉旅館服務員、飯館服務員、酒吧老闆娘等等職業,不斷地利用著自己的知名度。1959年還因為表現優異而得到了東京餐飲界協會頒發的優秀服務員獎狀。
1971年,在位於千葉縣市原市的勝山酒店裡,65歲的阿部定曾用“香”的假名工作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期間裡她曾嘗試過用錢來引誘年輕男子與她發生關係,但在事情被發覺之後留下了一封信就消失了,之後音信全無。
相關記錄
從大量的歷史文獻看來,日本女人有著施虐的傾向,即便被當做母性的女神來讓人崇拜,卻也被當做魔鬼令人懼怕。日本女人變態的施虐傾向一旦逮著機會還是會爆發出來,昭和十一年(1936年)五月“阿部定事件”的爆發更是發人深省。
阿部定是一個真實的人物,是一個女招待,也是一個性慾旺盛而變態的人物。率直的她後來坦白說自己15歲的時候被慶應大學的學生強姦,從此成為一個“不良”少女,先後做過藝伎和妓女,“禁娼活動”之後一邊做女招待一邊做“高等妓女”(陪酒兼妓女等),28歲時給人做“妾”。但是她已經沉迷於性愛的快感追求,最後迷上了技巧嫻熟的石田,並在一次做愛的過程中殺死了她的情夫石田。在警察的審問下,她描述了殺死情夫後的如下經過:
阿部定:我殺死石田之後感到非常安心,好像卸下肩頭重擔般的心情輕鬆。匆匆喝完一瓶啤酒後躺在石田旁邊,感覺到他的嘴唇很乾燥,便用自己的舌頭舔濕,拂拭他的臉龐,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在死屍旁邊,石田似乎比活著的時候還可愛。
直到早上我都和他躺在一起,一下子玩玩他那東西,一下子把他那東西碰觸自己那裡。在把玩之中我也想到,殺了石田我自己也非死不可,覺得必須離開這裡。就在這樣想的時候,我摸著了石田那東西,決定把它割下來帶走。我以前就說過要割掉石田那東西,並給他看過預備的牛刀,現在正藏在手提包里。我拿出牛刀,擺在那東西根部,沒有馬上開割,花了相當時間,中途牛刀還滑落割傷了腿。
之後,我又決定要切下睪丸,這更難切,好像留下了一點陰囊。我把割下的寶貝兒和睪丸放在衛生紙上。傷口大量出血,我用衛生紙按著,又用左手食指沾血塗在自己穿的長襯衣袖子和領口上,又在石田的左腿上寫著“定吉二人”,在墊被上也寫了。接著用牛刀在石田的左腕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定”後,在窗邊的鋁盆中洗手,撕下枕邊雜誌的包裝紙,包住那重要的東西,把石田脫下來的六尺兜襠布纏在腹部,把那包東西塞在裡面。
然後穿上石田的襯衫褲子,再穿上自己的和服,系好帶子,收拾房間,把沾血的衛生紙丟到廁所。打點好後,拿著報紙包的牛刀,和石田吻別,然後幫屍體蓋上毯子,用毛巾蓋住他的臉。上午八點左右,下樓對女中說:“我出去買東西,中午左右叫他起來。”自己叫計程車離開。
問:為何要將石田的陰莖和陰囊割掉並帶走?
答:因為那是我最愛的東西,如果放著不動,入殮時他老婆一定會摸到,我不想讓任何人摸到它,而我必須丟下石田的屍體逃跑,只要有石田的陰莖在身邊,就覺得像還和石田在一起,不會寂寞。至於說為什麼在石田腿上和墊被上寫“定吉二人”,殺了石田就意味著石田完全屬於我的,我是有意讓大家知道,所以把我們的名字各取一字,寫“定吉二人”。
問:石田的左腕上為何還刻個“定”字?
答:為了把我刻進他的身體裡,所以刻上我的名字。
問:為什麼穿走石田的兜襠布和內衣?
答:那上面有石田的體臭,等於把石田的紀念品留在自己身上。
日本當代著名小說家渡邊淳一在其所著的《失樂園》中全文摘錄了有關審訊記錄“阿部定事件的預審調查書”。
阿部定性格中被壓抑被遮掩的殘酷的一面在這種性行為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阿部定是否是色情狂呢?當警察問她“還有其他想說的話嗎”的時候,阿部定是這樣回答的:
我最遺憾的是世人誤解我是色情狂,對這一點我想申訴,我是不是變態性慾者,只要調查我過去的經歷就可明白。我也曾不收費和人燕好,在男女關係中不會忘記自我,有時也會顧慮時間情況而和對方斷然分手。我也有理性戰勝感情、不為男人痴迷的時候。但是只有石田,我認為他無一壞處,勉強要說,只能說他稍微無品些,但我反而喜歡他的單純,全心全意地迷戀他。
我的事情公諸社會後,被人當做笑話傳誦,但女人喜歡心愛男人的陽具是理所當然的。有人本來討厭生魚片,但老公喜歡,自己也跟著喜歡;穿上老公的棉袍就高興;喝喜歡的男人喝剩的茶水也覺甘美;男人嚼過的東西放進自己的嘴裡更覺得幸福。
事件影響
社會影響
事情似乎遠遠沒有結束,三一書房(出版社)和大島渚合作將電影的宣傳照片和劇情合輯出版了。因此他們因“出版銷售猥褻圖書罪”被一同告上了法庭,和檢察官對簿公堂。但是不久,這次開審即演變成社會性質的關於“猥褻內容”與“言論自由”的大辯論。這也使得這次審判本身變的猥褻、雜亂。在經過長達6年的馬拉松似的審理過程,法院最終宣布被告無罪,從而結束了這場看似荒謬但卻引起了社會觀念變更的裁決。
文化影響
曾經有位日本作家將她的故事搬上舞台,並請到了阿部本人出演。
“阿部定事件”後來被渡邊淳一改寫成了《失樂園》,但他們的真正結局卻是大相逕庭。
日本電影界也曾數次以阿部定事件為背景,將該事件拍成電影搬上銀幕,包括1976年日本著名的電影導演大島渚導演的感官世界。(中文名譯做《感官世界》原意為“愛的決鬥”)。而大島渚把這個被稱做“阿部定事件”的故事搬上了螢幕後,由於情節的“猥褻”,儘管這部掛著和法國合拍的電影在海外引起了非同凡響的效應,但遲遲不能在日本國內放映。終於在刪節了部分內容後得以面見日本的觀眾。
相關電影
1、《明治·大正·昭和 獵奇女犯罪史》(東映1969年)
導演:石井輝男 主演:賀川雪繪(阿部定)、若杉英二(石田吉藏)
2、《實錄阿部定》(日活1975年)
導演:田中登 主演:宮下順子(阿部定)、江角英明(石田吉藏)
3、《感官世界》(日法1976年)
導演:大島渚 主演:松田英子(阿部定)、藤龍也(石田吉藏)
4、《感官新世界》(松竹1998年)
導演:大林宣彥 主演:黑木瞳(阿部定)、片岡鶴太郎(石田吉藏)
5、《定之愛》(日本2008)
導演:望月六郎主演:杉本彩,中山一也,阿藤快,江守徹,內田裕也
6、《阿部定 最後の七日間》(新東寶映畫2011年)
導演:愛染恭子主演:麻美由真(阿部定)、松田信行(石田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