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榆林府志》載:鎮羌堡於“明初置,在東村,成化二年(1466)尚書王復奏,從東村堡移至高漢嶺。城在山原,周二里,系極沖地,樓鋪十座。萬曆三十五年(1607)砌以磚。”鎮羌明清時設過都司署,舊志載:“署內設大堂、二堂、科房、庫房、書房、旗台、火藥庫。”鎮羌堡沒有西門,相傳,當年在修西門的時候發現一條莽蛇,就取消了西門,所以,鎮羌堡只有現在的東門、南門和北門。。城在山原,周二里,系極沖地,樓鋪十座。萬曆三十五年 (1607年)砌以磚。”
古堡雄風今猶在
鎮羌堡這三個字,可以顧名思義,這完全是針對北方遊牧民族而建的軍事堡壘,帶有濃厚的邊塞色彩。現新民村委主任郭志強老師介紹說,這裡原來叫松翠林,滿山都是松樹,民國時期改名松翠鎮,建立新政權後,1952年,為了民族團結,這裡就改為新民村了,直至1980年新民公社搬遷到沙溝岔,只留下這座老城。
鎮羌古堡是府谷長城線上最南端的一個軍事戰略防禦重鎮。宋代張亢築建寧寨抵抗西夏兵,元代羌族勢力引發邊患不斷,明清党項羌族殘餘勢力,河套韃靼、瓦勒軍屢犯鎮羌,清代同治年間回民起義軍攻入城堡燒殺搶掠。明清兩代駐堡軍隊、民國國民黨22軍86師258團2連駐軍鎮羌堡,國民黨何柱國騎二軍黃馬隊,東北挺進軍餘二團及府谷縣松翠鎮自衛中隊等歷代駐軍和紅軍、解放軍過境部隊在此屢發戰事,使鎮羌地方歷來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故稱其為“秦晉咽喉”、“榆關保障”。城堡設定北門、東門、南門三處城門,鎮羌堡沒有西門,相傳,當年在修西門的時候發現一條莽蛇,就取消了西門。每處城門有內、外門,中間是瓮城。重量30市斤的城磚,在“文革”十年動亂中以“破四舊”為名被人竊拆盜取垛豬窩砌尾牆所用。今土城牆保留95%,南門舊貌仍在,東門模樣尚有,北門遺址猶留。
一方宗教名勝聖地
鎮羌堡內外儒、佛、道教廟宇建築多達28處,有孔子廟、鼓樓、三官廟、真武閣、孤魂廟、觀音寺、藏經樓、大雄寶殿、城隍廟、閻羅殿、火神廟、馬王廟、三教殿、龍王廟、文昌閣、五道廟、睡佛殿、白衣庵、小關帝廟、大關帝廟、財神廟、山神廟、移佛寺、魁星樓、玉帝廟、娘娘廟、祖師廟、老君殿、老龍廟、大鐘樓等建築,此外還有戲台七座。南大街戲台樓閣高大,橫置一匾刻“遏雲樓”。上述廟宇大多數損於“文革”十年,失去了古建築原貌和歷史價值,但其歷史上的廟宇群卻曾在秦晉蒙毗鄰地區頗有名氣,往日雲煙融合在古堡500年蒼涼血淚史里。
當雨珍妙華,虛空諸天神。現居住在鎮羌古堡里的是釋衍清大師,大師現代佛學院畢業,對佛界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為弘揚佛法,三年前來到鎮羌古堡,在他主持下,四處籌善款1000多萬元,恢復了觀音寺、三官廟、城隍廟、祖師廟等廟宇建築,2014年6月鎮羌古堡成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在釋衍清大師管理著這四座廟宇的日常事務及佛事活動,在大師的主持下,現在古堡的大雄寶殿正在恢復中,明年準備修復三教殿以及山門牌樓,塞上清音,高原佛聲會在不久唱響。
鎮羌護城墩
明清時期,鎮羌轄區內有長城邊墩35座,長城邊口10處,腹里烽墩16座,塘汛3處,可見當年烽火連天。今年69歲的白成華老人介紹說,府谷長城境內有墩台155個,最為典範的是鎮羌的護墩台,人們常常登高釋懷,可以一覽百餘里景物,民國時村人曾入墩台避土匪之患,最多可以藏匿500多人,為託命之所。護城墩原來是一座空心樓,墩上建有閣樓,左面原來是尼姑庵,右面原有戲台,再往前是睡佛殿,但現在睡佛被請到藏經樓內。據老人講,東門原來有個校場,現在都是一片荒草,間或有人家種點綠豆,土豆之類,在留有亂磚殘瓦的戲台前,我們依稀感受當年塵土飛揚,戰歌凱旋,犒軍歌舞的熱烈場面。
站在護城墩台上,可以一覽西北的十里墩。想起范仲淹“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的詞句,意境悠遠。回首再望,那遠去了歷史紛爭的鎮羌堡,像一位年邁的老人,顫微微地佇立在蒼茫的黃土高原,遠處金萬通和高山工業園區,工廠煙囪在大漠伸展,還在延續歷史的長煙,仿佛在召喚著五百餘年的鎮羌堡魂靈。
塞上“小北京”
鎮羌人傑地靈,物華天寶,民俗風情醇厚。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鎮羌古堡逐漸形成了塞上政治、軍事、文化、教育重鎮和商貿物資集散中心。
據史料記載,鎮羌堡,始用於抵抗外敵,保家衛國,後來逐步發展為一方經濟貿易中心,在明,清時期素有“小北京”美稱。風景秀麗伴隨文物古蹟,即宜人又迷人。那時候堡內商貿集市繁榮,商貿發達,票號、商鋪、酒坊、油坊林立,在當時曾繁盛一極。發達的商貿流通,讓文化也在堡內積澱,明清時候,孫家、劉家等幾大人家在堡內建有四合宅院25座,普通宅院28座,建築風格獨特,是中國北方漢民族建築風格典範。可惜清末民初,少數房屋坍塌。特別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鎮羌城內的民居宅第,大量的宅房失修加變賣,每況愈下,存留不多。記者看到,現在的孫家大院只留有殘破的院落,劉家大院少有人跡,念往昔、繁華競逐,只有門外樓頭訴說著當年物業興盛的景象。
鼓樓建在中軸線上,十字洞型,分成了東南西北四條大街,還設定了東西南北四道長巷及南北巷、五道廟巷和兩條短巷。城內街巷四通八達,井然有序。放眼望去,在街道的中央,南街的鐘樓和戲台之間還保留著原有的和鋪面,我們能感受到當年“趕完孤山,趕鎮羌”的繁榮景象。“以前這些地方都很紅勢。”在鼓樓旁一位93歲的杜姓老人頗有興致地說起成年往事,很有自豪的感覺。老人說她17歲嫁到鎮羌,自家種地為業,農忙時雇有長工,日子過得殷實,因為堡內水土滋養,90多歲高齡的人看上去和城堡一樣,一點不顯蒼老。在城堡內,還有些上了歲數的老人,或在牆根底下曬曬太陽,或手拄著拐杖蹣跚在街道中央,守望著那些殘垣斷壁,守望著那些分門別類的寺廟。或許,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有著和我們不一樣的希望,是否在心裡吟唱那首一千年以後繁華落幕,我還在風雨之中為你等候的歌謠。
歷史長歌再次迴響
走在堡內,一次次舉起相機,把聽到的想到的都拍進去,拍出那無以著落的生命長調和滾滾煙雲,在歷史的輪廓中,古堡是如此的恢宏壯麗,厚重縹緲。任我是500年的成長,在生命輪迴中找回幾個世紀的你。古堡不能一任地衰老下去,那么,我們該希望些什麼呢?
長風當歌,浩蕩風流。歷史的腳步從不停息。古堡殘垣有幸,今年,新民鎮政府以新文化的視角啟動《新民鎮志》編纂工作,同時積極籌劃古堡恢復工程,眾多有識之士聯袂回響。歷史向我們走來,希望不遠的將來,古堡會順勢而發,以新的面孔,再現昔日的輝煌,成為府谷新的文化旅遊景區。最後借韓二林先生《借鑑鎮北堡西部影視城模式,打造鎮羌堡歷史文化名鎮》一文中的撰聯“兩個文明,一座古堡,眾星捧月,建設景點,打造陝北一流邊塞名鎮;百年呼喚,巧奪天工,筆繪藍圖,悉心經營,再創鎮羌古堡人文景觀。”與社會各界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