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計紅

郎計紅,河南輝縣鄧城村村民。2009年11月3日,因搶包被抓,9個月後被判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5年,並處罰金2000元。審訊中郎計紅交代,妻子身患尿毒症需要300元做透析,而自己到處借錢碰壁後實在沒有其他辦法。針對郎計紅獲緩刑的判決,有觀點稱為病重妻子想盡辦法籌錢值得肯定,但不能因此在法律面前講人情。

簡介

郎計紅每天起早貪黑收木頭掙錢,用以支撐妻子的透析費。郎計紅每天起早貪黑收木頭掙錢,用以支撐妻子的透析費。

郎計紅,一名典型的農村漢子,黑瘦且身材不高,是靠做木頭生意掙錢,用予維持他的妻子的生命和家庭生活的主要經濟來源。他每天起早貪黑收木頭掙錢,用以支撐妻子的透析費

郎計紅和妻子是國中同學,並且是同班同桌,“我倆感情可好了,結婚也是自談的。”結婚證上的施新紅正值青春年華、貌美秀氣,可如今飽受尿毒症折磨的她臉色暗黃,看起來要比32歲的實際年齡要大很多。

“為了她我任何事兒都可以做出來,吃再大的苦我也不會說什麼,只要能把她的病治好,只要能讓她舒服一天、好受一點,我付出啥代價都願意。”郎計紅說。
“你根本想像不到她犯病時有多難受,被毒素壓迫著上不來一點氣兒,看著真是讓人心疼。”郎計紅說。
施新紅有時會在深夜犯病,眼看著撐不到天亮了,郎計紅就趕緊騎著機車拉著妻子到70多里地外的新鄉市區做透析。害怕虛弱的妻子從車上掉下來,郎計紅就用一根繩子將自己和妻子綁在一起。到了以後給醫生打電話,醫生說晚上不加班,“我就給那個醫生說好話,都不知道跪在地上給她磕過多少次頭了。”
郎計紅的真誠感動了這位醫生,不管多晚,只要郎計紅一打電話,這位醫生就起床給施新紅做透析,並且免掉了本應收取的50元加班費。

搶包經歷

救命錢鋌而走險
2009年11月2日下午,郎計紅在村北頭的馬路邊搭上了從吳村鎮開往輝縣市城區的班車。這次進城,他計畫去找一個朋友借錢,因為再過兩天妻子又要到醫院做透析了,需要將近300元。之前,他已經踏進6個家庭的門檻去借錢,可一分錢都沒有借到。
當天下午趕到輝縣市城區,郎計紅連朋友的人影兒都沒見到。晚上,他掏了10元錢在城區一家小旅館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他見到了那位朋友,可沒有借到錢。
“我覺得沒借到錢就沒辦法回家,我老婆還等著這些錢救命呢,看見她犯病時痛苦的樣子我比死還難受。”郎計紅說。這時,困頓之中的他頭腦中冒出了一個讓他至今想起來都感覺“後怕”的念頭——搶錢。
由於經常到位於輝縣市九山路上的中國人壽輝縣分公司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辦公室報銷妻子的醫藥費,郎計紅知道每天上午,公司的工作人員都會從二樓的財務室領錢到一樓的大廳做報銷款用。於是,他計畫在這裡實施搶奪計畫。
2009年11月3日8時許,等候在中國人壽輝縣分公司一樓樓梯口的郎計紅,一把從正提著錢款下樓的劉某的手裡搶過提包,奪路而逃。
他跑到一個背街的胡同內,將提包打開,取出包里的兩萬元錢,然後將提包扔到了牆的另一側。
隨後,他搭上了開往吳村鎮的班車。下車後,他先還了本村王某的2000元和焦作市方莊鎮侯某2200元的借款,因為當時“臨近年關,上門要債的人太多了”。
回到家後,他沒有向家人提起搶錢的事情。將剩餘的15800元錢藏進了衣櫃後,躺在了床上。
當天下午兩點多,警車停到了郎計紅的家門口。“看見警察一來我就知道什麼事情了”,郎計紅將藏在柜子中還沒有焐熱的錢交給了警方並交代了其餘款項的去處。隨即,郎計紅被警方帶走。

被判緩刑

2009年11月3日,郎計紅因搶包被輝縣市公安局民警抓獲。審訊中郎計紅交代,搶包是因為自己身患尿毒症的妻子施新紅需要繼續到醫院做透析,而自己到處借錢碰壁,“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有了搶包念頭的。2010年1月14日,輝縣市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此案。
根據《刑法》對搶奪罪的量刑以及被告人搶奪的金額,應該判處被告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法庭當庭宣判的判決結果是:被告人郎計紅犯搶奪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並處罰金2000元。
對此判決結果,有觀點稱,為病重的妻子想盡辦法籌錢是值得肯定的,但不能因此就在法律面前講人情。但法庭認為,對郎計紅的判決體現了《刑法》“寬嚴相濟、罰當其罪”的原則。

評價

“計紅是個老老實實的勤快人”
孫國明是鄧城村的村主任,當天警方來村里抓捕郎計紅之前曾和他通過電話。孫國明說:“我不敢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還想讓警方再核實核實,計紅平時在村里表現不錯,是個老老實實的勤快人。”
鄧城村的很多村民也稱:“計紅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人,平時可老實了,出這樣的事兒,是因為他的生活壓力實在太大了。”

家庭唯一的頂樑柱
這是一個不幸的家庭,遭遇了接二連三的“火焰山”,而郎計紅是這個家庭唯一的頂樑柱。
幾年前,郎計紅的父親患上嚴重的關節炎基本喪失勞動能力,2004年出生的兒子患有先天性斜視。2006年5月,郎計紅的母親因心肌梗死去世,掏空了家裡僅有的兩萬多元儲蓄,還欠下了四五千塊錢的外債。
正是在這一年的冬天,郎計紅的妻子施新紅開始出現間斷式的不舒服,到附近的小醫院看,醫生說是“貧血,補補身子就好了”,可吃了很多藥但仍不見好轉。
過完年後,郎計紅決定帶妻子到新鄉市的大醫院看看病。到新鄉市中州鋁廠職工醫院(以下簡稱“新鄉中鋁醫院”)化驗後,郎計紅被告知妻子得的是腎衰性尿毒症,要想徹底根治,只有換腎。
對普通的農村家庭來說,數十萬元的換腎費用是無力承擔的。郎計紅不得不打消為妻子換腎的念頭,選擇保守療法,從2007年3月開始,他每隔幾日就帶著妻子到新鄉中鋁醫院透析一次。
施新紅做透析,每次需要近300元,每隔三四天就需要做一次,否則間隔時間一長就會危及生命,並且每十次還需要花上千元換一次血液透析器。
沒錢就不能透析,不透析施新紅就會發病難受。無休止的透析就像無底洞般吞噬著這個家庭的每一點收入。
郎計紅拚命地幹活掙錢,但微薄的收入還是不夠透析花費。不得已,他只有向親戚朋友借錢,“幾乎是挨家挨戶地借,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郎計紅說。
從發現施新紅患有尿毒症到郎計紅實施搶奪前,這個家庭已花費了十五六萬元的醫療費,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郎計紅到處借來的,“最後都不好意思再向別人開口借錢了”。案發前,已經沒有人願意再借給他錢,“我真是沒有一點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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