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謝稚柳、陳佩秋夫婦居住於上海烏魯木齊路,那時,為了觀察和寫生之需,他們在家中籠養了許多鳥雀,並栽培了花卉數百盆,經常觀察、揣摩花鳥的情態,以備創作時參考。數年前,筆者曾在陳先生新居中拜唔先生,面聆先生垂教鑑定謝老作品真偽的若干要素。彼時蒙先生告之,早年家中飼養了一羽雲雀,白額黛面,形象美麗,謝老時常觀察寫生,故其畫中所繪鳥雀之態,多由此鳥化出。後查謝老作品,果然常見一種造型如白頭翁,而兩頰不白的雀形,即是先生所說的雲雀。
設色則用淡色輕染,這些都是其晚年作風,與早、中期更趨工致的手法已有區別。
區別
這一畫作的另一引人入勝之處是主體巨石的重彩手法。從筆墨中不難看出,畫家先以慣用的豪放筆法勾勒了石頭的基本外形,再用淡墨略皴數筆,而後以汁綠、石綠、石青疊次而加,層層深厚,最後又以墨及赭石等色略施點苔,使其取得了大氣、雄渾、富麗、華美,富有裝飾性的視覺效果。這種畫法,與吳湖帆等人畫山水所用的重彩法略有不同,刻意追求了濃艷富麗的效果,故施色時筆觸仍很粗放,而與劉海粟等人的潑墨潑色法有些許相通之處。
為了使這樣一種重彩的效果得到很好的控制和諧調,謝老又在畫面中採用了兩種相映的手法:其一是將近景的梅樹落以重墨,使畫面沉穩不輕浮,壓住了石色的浮躁氣;其二是在石頭的上端大筆揮寫墨氣濃重的竹葉,同樣也是起了壓住畫面的效果。試想,如此處仍用謝老常用的綠色畫竹葉,則畫面的輕浮平滑之氣豈非不忍卒看。
“所貴者膽,所要者魄”,一代大家總是在人出乎意料之處落筆謀篇,而又在合乎情理和審美規範之中收拾經營,其中苦心,非用心體會不能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