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社會化

語言社會化

語言社會化理論最早由美國的語言學家 Bambi Schieffelin 和 Elinor Ochs 於 20 世紀 80 年代早期提出的。是一個多學科交叉的新興領域,它涉及社會學、心理學、語言學、人類學、現象學以及社會文化理論等學科。其研究著眼於語言、文化和社會之間的互動關係,主要考察日常社會互動中如何通過語言使用實現社會化。

簡介

語言社會化理論最早由美國的語言學家 Bambi Schieffelin 和 Elinor Ochs 於 20 世紀 80 年代早期提出的。是一個多學科交叉的新興領域,它涉及社會學、心理學、語言學、人類學、現象學以及社會文化理論等學科。 語言社會化理論著眼於學習者語言能力的發展與社會文化環境的互動作用關係,認為語言學習過程就是學習者個體的社會化過程。該理論從語言、文化、社會三者相互聯繫的社會語言學觀點出發,就語言習得和語言能力發展做出了獨特的解釋。

多理論依據

理論基礎

誕生於上世紀80年代早期的語言社會化研究範式,汲取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和( 社會) 語言學理論的相關內容。當時,語言習得和社會化( 後者或稱為文化適應 enculturation >) 研究的主體已經存在,但是這兩個領域的研究是獨立存在的。語言習得研究根植於發展心理學和心理語言學,傾向於把語言習得視為獨立的個人成長過程,在很大程度上忽視社會文化環境(sociocultural con-text) (Duff 2008)。相關語言習得研究基本上都在北美和歐洲進行,而研究結論卻被認為普遍適用。同時,根植於人類學和社會學的社會化研究,在世界範圍內不同民族背景(ethnographic settings) 下展開,卻往往忽視語言作用,而語言恰恰是社會化發生的主要媒介。語言社會化恰好綜合這兩個領域的研究,並把兩者的研究方法結合起來(Garret 2008) 。

心理學基礎的語言社會化

從心理學基礎看,語言社會化研究深受Vygotsky(1962, 1978)的學習理論影響,強調交際活動中的語言運用在心智功能發展中所起的核心作用。Vygotsky認為語言符號首先是社會的,然後才是心理的,言語能力的形成是在社會支持系統下通過最近發展過程實現的。Vygotsky的心理學理論把語言習得過程看作連線社會語言和心理語言的支架,學習者則是在複雜的社會認知任務中的積極參與者,這一思想對語言社會化理論的形成有著重要的作用。

定義

根據人類學研究者Schieffelin&Ochs(1986)對語言社會化所下的定義。語言社會化就是指兒童或初學者通過語言形式的學習實現社會化的過程,並接受相應的價值觀、行為方式和社會習俗。語言社會化概念承襲了早期人類學家Sapir(1921)和Whorf(1956)等人對語言和文化關係的論述,認為兒童在獲得語言的同時亦形成了自己觀察世界的視角。另外,語言社會化概念也體現了語言學研究的社會學轉向趨勢。在過去的二十幾年中,社會語言學領域發生了一種變化,即社會語言學家都在利用社會學理論來研究語言問題。語言社會化研究借鑑了社會語言學領域的研究成果,認為語言學習和文化適應屬於同一個過程,兒童語言能力的發展不僅與語言學習活動本身有關,而且也是兒童參與社會交際的結果。因此,特定的社會、文化和政治環境會制約兒童所接觸的語言形式,同時也對兒童如何使用語言產生影響。

生態語言學與語言社會化

生態語言學也是語言社會化的一個重要理論依據。語言生態作為一種隱喻性表達方式,指的是特定的語言與其生存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關係。從整體論的角度看,任何事物都是整體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語言現象亦是如此。語言生態系統的各個組成部分之間相互聯繫、相互依賴、相互作用。如果脫離具體的情景語境和社會文化環境,語言的信息交際功能就無法得以實現。基於這一思想,人們主張從語言與環境的相互依存關係出發分析和研究語言,把語言的學習和社會文化的適應看作同一過程,即個體的社會化過程。

語言能力與語言社會化理論

語言社會化理論提出與人們語言能力關變化有著緊密聯繫。在語言學研究中,語言能力是一個關鍵性的術語,內涵非常豐富。語言學家出於構建自己理論框架的需要,往往會對語言能力的概念重新審視和定義。例如,Chomsky(1965)區分了語言能力和語言運用兩個概念,前者是理想的語言使用者關於語言的潛在知識,即內化的語法知識;而後者指的是個體在具體情況下語言的實際使用,即潛在語言能力的實際體現。Chomsky認為,語言能力的發展是由遺傳基因決定的,語言間具有普遍性,普遍語法是由一套適合所有語法的原則和參數構成。在Chomsky看來,語言能力的特點是同質的、穩定的、天賦的。Hymes(1972)批評Chom-sky的語言能力觀忽略了重要的社會文化因素,割裂了語言和社會的關係,因為社會生活不但影響外在語言運用,而且也影響內在語言能力。與Chomsky的語言能力不同,Hymes提出的語言交際能力(communicativecompetence)概念由四個部分組成:語法知識、心理語言知識、社會文化知識和實際運用的知識。Hymes把語言運用的某些方面納入交際語言能力,從而擴大了語言能力的範圍。語言能力觀的這一變化極大促進了上世紀70、80年代跨文化背景下的語言習得研究,特別是以Schieffelin和Ochs為代表的一批學者,將兒童對語言、文化和社會行為的學習看作三位一體的連續性過程,開展了一系列的語言社會化研究。

內外因素

語言社會化研究領域寬廣,許多學者從以下幾個方面對語言社會化進行探索。分別是語言社會化的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兩方面進行探討。

語言社會化的內部因素。許多研究者探究的是,認知能力是如何在語言習得和語言社會化過程中發揮作用的。Nelson(1996)認為,認知行為本身離不開學習者的學習經驗和社會交際。Watson-Gegeo&Nielsen(2003)進而指出,認知源於人的社會互動作用,因此,構建新的知識體系既是一個認知過程,也是一個社會過程。對這些問題的討論引發了人們對語言習得中的認知因素和學習者個體社會化過程的深入思考。另外,語言社會化理論認為,語言學習與其他類型的學習沒有根本的差別,人類雖然具有語言學習的內在先天機制,但認知能力的發展離不開特定的社會文化環境(如家庭、社區和學校等),並深受後者的影響。因此,從語言社會化理論獲得的啟示是,語言能力和其他認知能力的發展遵循的是一種自下而上(bottom-up)的方式,而不是自上而下(top-down)的方式。

語言社會化的另一關鍵內部因素就是學習者的心理表征。語言社會化研究者試圖揭示言語能力發展與社會文化心理表征的關係。言語能力是一種高級的心理機能,兒童在語言認知過程中需要將社會語言活動轉化為個體言語過程,因此,社會互動作用中的心理過程是語言學習的重要組成部分。例如,發展心理學的研究發現,兒童對方位詞以及情緒詞的理解和使用是以對這些詞所代表的概念表征的確立為基礎的(轉引自鍾建軍、陳中永2007)。由此可見,言語信息的理解和產出需要社會文化心理過程的參與,缺少社會心理表征的語言學習活動則是不完整的語言學習過程。

語言社會化的外部因素。廣義的語言社會化的外部因素指學習者所處的社會文化環境,如政治制度、文化習俗、語言環境以及教育體制等。俠義的語言社會化的外部因素則指與語言學習相關的情景語境。語言學習是在社會互動情景下發生的,語言首先是作為社會互動的符號而存在,經過內化才逐漸發展成為個體的言語能力。因此,語言規則的內化過程既離不開社會文化環境的支持作用,也離不開情景語境的觸發作用。

語言社會化不僅有以上所述的內部與外部因素分析。有些學者還對語言社會化性質進行劃分,例如,語言社會化分為“隱性”和“顯性”。還有語言社會化理論研究專家從第一語言習得以及二語和多語社團角度對語言社會化進行研究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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