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奴

詩奴

詩奴是現代詞,是一個專有名詞,指的是一生以作詩為命,好刻意苦吟,人稱其為“詩奴”。

賈島簡介

早年出家為僧,號無本。自號“碣石山人”。據說在洛陽的時候後因當時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後外出,賈島做詩發牢騷,被韓愈發現其才華。後受教於韓愈,並還俗參加科舉,但累舉不中第。唐文宗的時候被排擠,貶做長江主簿。唐武宗會昌年初由普州司倉參軍改任司戶,未任病逝。一生以作詩為命,好刻意苦吟,人稱其為“詩奴”。

永嘉四靈和江湖詩派

大約在宋光宗紹熙年間(1190~1194),也就是陸游、楊萬里等人進入創作晚期的時候,“永嘉四靈”開始出現在詩壇上。
“永嘉四靈”是指永嘉地區的四位詩人:徐照、徐璣、趙師秀和翁卷。這四人都出於葉適之門,各人的字中都帶有一個“靈”字,所以葉適把他們合稱為 “四靈”,曾編選《四靈詩選》,為之揄揚。“四靈”或為布衣,或任微職,都是命運落拓的貧寒之士。他們的生活面狹小,詩歌內容也比較單薄,只有少數詩寫到民生疾苦或時事,多數作品的內容是題詠景物,唱酬贈答。正如他們的詩集名稱所顯示的,他們的創作局限於書齋之中。宋末方回批評“四靈”說:“所用料不過‘花、竹、鶴、僧、琴、藥、茶、酒’,於此數物一步不可離,而氣象小矣。”(《瀛奎律髓》卷一○)這話確實擊中了“四靈”的要害。“四靈”的詩詩都是薄薄的一冊,每人存詩只有一二百首,他們是一群格局較小的詩人。
“四靈”作詩以賈島、姚合為宗,趙師秀曾選賈、姚之詩,合編為《二妙集》。他還稱讚徐照說:“君詩如賈島,勁筆斡天巧。”(《哀山民》)而時人趙汝回則認為“四靈”之詩“冶擇淬鍊,字字玉響,雜之姚、賈中,人不能辨也。” (《廬詩序》)與賈、姚一樣,“四靈”的作品以五律為主要詩體。今存的“四靈”詩集中,五律皆占一半以上,其中較好的作品如徐照的《山中》和趙師秀的《龜峰寺》:
世事已無營,翛然物外形。野蔬僧飯潔,山葛道衣輕。掃葉燒茶鼎,標題記藥瓶。敲門舊賓客,稚子會相迎。
石路入青蓮,來游出偶然。峰高秋月射,岩裂野煙穿。螢冷粘棕上,僧閒坐井邊。虛堂留一宿,宛似雁山眠。
內容是描寫清邃幽靜的景色和枯寂淡泊的隱逸生活,藝術上精雕細琢,玲瓏雅潔,接近賈島、姚合的詩風。但由於過分注重鍊字琢句,“四靈”的多數五律雖有較精警的句子,而全篇意境卻不夠完整。倒是他們的七絕間有意境渾融之作,例如翁卷的《鄉村四月》:“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里雨如煙。鄉村四月閒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趙師秀的《約客》:“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生活氣息較濃,又擺脫了雕琢之習,清麗可誦。
“四靈”出現的時候,江西詩派的影響已漸趨衰微。當時陸游、楊萬里等人以各具特色的新風格超越了江西詩風。“四靈”在主觀上也想打破江西派的藩籬,他們選擇被黃、陳懸為厲禁的晚唐詩人賈島、姚合為典範,並在寫作中儘量少用典故成語,都含有與江西派背道而馳的意圖。葉適認為“四靈”詩風是對唐詩的復歸,其實“四靈”與宋初的“九僧”在詩學宗尚、詩體選擇乃至藝術風格上都是遙相呼應的。由於“四靈”在當時獲得了遠遠超過其實際成就的名聲。那些不滿江西詩風又無力像陸游、楊萬里一樣自辟新路的詩人對“四靈”趨之若鶩,竟出現了“舊止四人為律體,今通天下話頭行”(劉克莊《題蔡炷主簿詩卷》)的局面,並以稍後的江湖派詩人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南宋後期,一些沒能入仕的游士流轉江湖,以獻詩賣文維持生計,成為江湖謁客。當時杭州有一個名叫陳起的書商,喜歡結交文人墨客,其中有低級官員、隱逸之士,也有許多江湖謁客。從宋理宗慶元年(1125)開始,陳起為上述詩人刻印詩集,總稱為《江湖集》。以江湖謁客為主的這些詩人就被稱為江湖詩派。由於被收入《江湖集》的詩人身份各異,又沒有公認的詩學宗主,所以江湖詩派是一個十分鬆散的作家群體,他們只是具有大致相似的創作傾向而已。
在陳起始刻《江湖集》的前一年,即宋寧宗嘉定十七年(1224),權相史彌遠擅行廢立,次年又逼死了已被廢黜的濟王趙竑。史彌遠為了鉗制輿論,便從新刊的《江湖集》中找出“東風謬賞花權柄,卻忌孤高不主張”和“秋雨梧桐皇子府,春風楊柳相公橋”等詩句,誣為譏刺朝政,對作詩者進行迫害,《江湖集》被劈板禁毀,且詔禁士大夫作詩。“江湖詩禍”的發生一方面影響了江湖詩人的創作,使他們畏禍而較少詠及時事;另一方面卻也使得江湖詩派名揚一時,反而提高了他們在詩壇上的聲譽。
江湖詩派成員眾多,人品流雜,其中大多數人對於國事政治不甚關心,但也不甘於清貧寂寞的隱逸生活。他們熱衷於交遊、結社、互相標榜。有不少人甚至以詩歌作為乾謁權貴、謀取錢財的工具。他們的前輩姜夔雖然結交高官,但尚能清介自守。而此時的江湖詩人則不再堅持那種操守和志趣,他們追求的是社會的承認以及由此而帶來的實際利益,他們寫了許多用於獻謁、應酬的詩,內容大多是歌功頌德或嘆窮嗟卑,空洞無聊。此外,獻謁、應酬之作往往是即席而成,率意出手,有時甚至逞才求博,以多相夸,結果辭意俱落俗套,在藝術上相當粗糙。
當然,江湖詩派的情況十分複雜,不可一概而論。江湖詩人生活在社會下層,接觸的生活面很廣,詩歌的題材來源比較豐富。農民以及城市貧民的悲慘處境不時出現在江湖詩人筆下,例如許棐的《泥孩兒》把“雙罩紅紗廚,嬌立瓶花底” 的泥孩兒與“呱呱瘦於鬼,棄臥橋巷間”的貧兒作比,從而發出“人賤不如泥” 的慨嘆,相當感人。
江湖詩人最擅長的題材是寫景抒情,他們在這方面受到“四靈”的影響,即字句精麗,長於白描。但境界較為開闊,又稍勝於“四靈”。例如陳允平的《青龍渡頭》和葉紹翁的《遊園不值》:
天闊雁飛飛,松江鱸正肥。柳風欺客帽,松露濕僧衣。塔影隨潮沒,鐘聲隔岸微。不堪回首處,何日可東歸?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江湖詩人大多未能自成一家,只有劉克莊與戴復古較能自出機杼,成就也較為突出。劉克莊(1187~1269)在江湖詩人中年壽最長,官位最高,成就也最大。他又喜歡提攜後進,故被許多江湖詩人視為領袖。他早期作詩頗受 “四靈”的影響,葉適甚至認為他是“四靈”的繼承者。但劉克莊最敬服的當代詩人卻是陸游,正是陸游的影響使他在題材取向上與“四靈”分道揚鑣。劉克莊關心國事,金和蒙古的威脅使他憂心忡忡,南宋政治窳敗、軍隊孱弱的現狀更使他痛心疾首,他寫了《國殤行》、《築城行》、《苦寒行》等樂府詩來抨擊時弊,例如《軍中樂》:
行營面面設刁斗,帳門深深萬人守。將軍貴重不據鞍,夜夜發兵防隘口。自言虜畏不也犯,射麋捕鹿來行酒。更闌酒醒山月落,彩縑百段支女樂。誰知營中血戰人,無錢得合金瘡藥!
描寫生動,揭露深刻,繼承了唐代新樂府詩人和陸游的傳統。
劉克莊在藝術上兼師唐、宋諸家,其詩歌風格呈現出多種淵源,其中尤以賈島、姚合到“四靈”的一脈比較顯著。但從總體上看,劉克莊的詩風並未受“四靈”的束縛,例如《郊行》:
一雨餞殘熱,忻然思杖藜。野田沙鸛立,古木廟鴉啼。失仆迷行路,逢樵負過溪。獨游吾有趣,何必問棲棲?
思新語工,文字卻不甚雕琢,風格平易明快,已與“四靈”詩風有相當的距離。
劉克莊的缺點是一意追求作品的數量,故多滑熟之作,尤其是他的七律和七絕,往往一題多首,搖筆即來,未免粗濫。這也是江湖詩派的通病。
戴復古(1167~1248?)性喜漫遊,以詩聞名於公卿間。他早年曾從陸遊學詩,後來一度崇尚晚唐,但受陸游雄渾詩風的影響最深。他雖然身在江湖,但作詩則繼承杜甫、陸游的傳統,指斥朝政,反映民瘼,絕少顧忌。例如《庚子荐饑》指責官府賑災之虛偽:“官司行賑恤,不過是文移!”言辭之尖銳,是宋詩中少見的。戴復古最好的詩是寫對時事的感觸,例如《江陰浮遠堂》和《頻酌淮河水》:
橫岡下瞰大江流,浮遠堂前萬里愁。最苦無山遮望眼,淮南極目盡神州!
有客游濠梁,頻酌淮河水。東南水多鹹,不如此水美。春風吹綠波,鬱郁中原氣。莫向北岸汲,中有英雄淚。
沉鬱之中有一股雄放之氣,語言淺切而耐人尋味,在江湖詩派中獨樹一幟。
從總體上看,江湖詩派的風格傾向是不滿江西詩風而仿效“四靈”,學習晚唐,但取徑比“四靈”更寬闊一些,這基本上代表著南宋後期詩壇的風尚。

其他信息

《一間無盡的舞廳》
作者:詩奴
出版社: 古吳軒出版社
出版年:2004-06-01
頁數:149
裝幀:簡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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