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拆

血拆

血拆是對暴力拆遷中發生流血事件的稱呼。由於制度的不健全和地方政府的“GDP主義”導致拆遷過程中,流血事件時有發生。

基本信息

背景

血拆血拆

大約從2009年年中開始積聚力量,到年底形成一股狂潮。很多城市都宣布了規模龐大的土地儲備計畫,面積動輒幾十平方公里。有的甚至要把半個城市都拆掉。從而形成了自1990年代中期以來最大規模的一場圈地運動。

本輪圈地運動當然不是獨一無二。至少在過去十年,地方政府一直在大規模圈地,只不過力度時強時弱而已。這背後的長期驅動力量,無疑是“增長主義”或者說“GDP主義”。增長成為官員政績最重要的考核指標,在這種制度框架下,GDP就不再是經濟活動過程自然累積的結果,而是地方政府刻意製造和追求的政績目標,為此隨意支配區域內的各種資源,尤其是土地資源。

地方政府與民爭利,集中就表現於爭奪土地。而現有的土地制度,也為地方政府在土地爭奪戰中濫用權力提供了便利:法律對民眾土地權利的界定本身就極度含混,地方政府作為當事人居於土地交易最關鍵的環節,它是土地一級市場壟斷性供應者。而地方政府的權力始終沒有受到有效約束,它可以動用政府支配的所有強制性力量,迫使被拆遷戶、被征地戶與自己進行交易。不受制約的權力如此系統地介入土地市場,則土地交易過程當然也就是一個超經濟的過程。圍繞著土地的種種悲劇,均源於此一制度安排。

制度的悲哀

血拆血拆
血腥的暴力拆遷,尤其是唐福珍事件,終於引爆公憤。強大的壓力促使國務院法制辦宣布,即將廢除現行的《城市房屋拆遷管理條例》,實際上是廢除拆遷制度,代之以土地徵收制度。這一制度將大大縮小政府可動用徵收權的範圍,並給予被徵收人以較大的參與權。但地方政府並非束手無策,它們一方面向立法部門施加壓力,試圖推遲立法進程;一方面抱著末班車心理,加快拆遷進程,某些地方已到不擇手段的地步。它們試圖趕在新法規頒布之前,利用現行法規的漏洞,以儘可能低的成本,實施儘可能多的拆遷,圈占到儘可能多的土地。在這樣的過程中,民眾權益遭到忽視甚或踐踏,乃不可避免。哪怕以死相拼都不能阻止拆遷的腳步,就是完全符合邏輯的事情了。

《南方周末》報導《拆出人命的地方官員個個還在》:江蘇東海、鹽城,北京海淀,山東膠州,福建泉州,黑龍江東寧先後發生拆遷戶自焚,湖北武漢拆遷戶被鏟土機活埋,當地官員無一人被問責;即使是唐福珍事件中被停職的科級幹部亦官復原職。書記縣長個個都在,只問責“一陣子”,人命無關緊要,反倒是如果拆遷不力,官位難保。

政策轉變

一是擱置了大半年的新拆遷條例有了新進展。專家建議首先將公共和商業利益分開,確定爭議解決機制,先補償屋主後拆遷。政府為公共利益進行的拆遷,必須通過正常的程式,即在取得被拆遷人的同意、給予充分補償的基礎上,才能進行房屋拆遷。而商業性開發,也必須由開發商與屋主先進行談判,在達成協定後才能進行拆遷。如果談不攏,屋主完全可以拒絕讓出房屋。

二是中國擬對集體土地徵收立法,解決暴力強拆問題。

三是國土資源部發文明確,從2011年4月開始,土地儲備機構將不再直接從事土地一級開發工作。在2011年3月底前,土地儲備機構必須與其下屬和掛靠的從事土地開發相關業務的機構徹底脫鉤,各地國土資源部門及所屬企事業單位都不得直接從事土地一級市場開發。按照現有規定,土地儲備機構具有從事土地一級開發的權力,但同時進行土地開發和土地收儲,容易留下腐敗空間,這也被業界詬病為“左手倒右手”。

事例

2010年9月30日——位於宜昌市中心的西陵區珍珠路與西陵一路交匯處,一名女子站在一棟7層高大樓的樓頂大吵大鬧,抗議暴力拆遷。該女子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該樓對面的大街上,女子年過花甲的父母脖子上掛著牌子靜坐在路邊。引來近百人圍觀。據稱,拆遷隊在沒與該戶人家談攏拆遷補償的情況下,強行拆了他們用來謀生的門面。9點50分,女子被工作人員抱下,3人被帶走。此前,這裡曾因拆遷發生過多起傷人事件。
2010年9月28日——西安炮房街住戶夜遭潑油漆砸玻璃拆遷者稱不知情。56歲的安成利是炮房街的老住戶,十多年前廠子倒閉後,他就在自家門口開了箇舊書店,養了些鳥兒,靠賣書、賣鳥養活一家四口。“去年9月,炮房街拆遷改造,我們家也被列入拆遷範圍。我們也支持拆遷,希望城市建設得更好,可拆遷辦給的補償和我們期望的相差太遠了,因此我們一直沒有答應簽字。”安成利說,隨著周圍鄰居的搬離,他們家成了唯一的住戶,日子也漸漸不好過了。“從去年底到今年,我養的鳥陸續丟失,先後丟了十幾隻。前幾天,我愛人在門口賣書,被一個從遠處飛來的冰凍寶特瓶砸中腿,膝蓋上青了一大片。”
2010年9月27日——德惠一女子不滿拆遷補償手持汽油瓶欲自焚。
2010年9月27日——房屋都拆了15年了,但是拆遷費一直沒拿到。隨後,原本居住于越秀區西湖路一帶的居民來到市建委接訪現場,投訴光明廣場建成了很多年,但是開發商卻一直拖欠著被遷走居民的臨遷費和棄產費共15年,讓居民居無定所。黃阿姨本是現在光明廣場所在地居民,1995年,兩家房地產公司拆了他們的房屋要建新大樓,說好今後回遷,暫時給了一筆臨遷費將幾百戶居民遷到柯子嶺的城中村。可光明廣場因種種原因成為爛尾樓,從此之後,居民們不僅臨遷費拿不到了,棄產的永遷費用能何時到手,也成了未知之數。
2009年11月13日——成都市金牛區城管執法大隊拆除違法建築時,市民唐福珍阻止拆違。其間,唐福珍往自己身上傾倒汽油並引燃,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去世。
2010年9月24日——9月24日下午,內蒙古呼和浩特市賽罕區原第三毛紡廠,面臨拆遷的劉老漢接到限拆通知,通知除了威脅說“拒不搬遷者,王XX就是你們的榜樣”外,還稱“對抗政府指示、拒不搬遷的釘子戶,本公司將為每位住戶贈送一份禮品”,通告下方用透明膠帶貼著一顆槍彈。
2010年9月10日——宜黃縣主管城建的副縣長李敏軍,率領宜黃縣房管局、拆遷辦、公安局、城管大隊等部門的近百名人員,正在趕來鍾家的路上。8點45分,眼尖的鐘如翠發現,自家樓房左側的土路上,出現了幾輛警車,而更遠處的濱江大道旁,則停著黃色的大鏟車和紅色的消防車。此時,從警車車裡下來的人,正快步朝自己家裡走來。“不好,拆房子的人來了,快上樓”,聽到鍾如翠的呼喊,二女兒鍾如琴、小女兒鍾如九及母親、大伯快速跑上二樓,並反鎖上了樓門。此時,樓下的政府人員欲衝上二樓,並扭住了鍾如翠和及時趕回家的弟弟鍾如奎和鍾如田。三姐弟與政府工作人員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場面一度相當混亂。樓上的二女兒鍾如琴、母親羅志鳳及大伯葉忠誠見自家人被抓住了,以為接下來就會拆房子,便用早已準備好的汽油點燃了自己……宜黃縣“9·10”拆遷自焚事件就此發生。
2010年7月26日——居民樓一夜莫名被拆,晉州市糧食局麵粉廠宿舍樓位於城區朝陽路路南,記者趕到時,原樓房所在位置已成一片空地,大型工程車輛正往來作業,空地南側正有項目在施工中。據麵粉廠宿舍樓住戶反映,這原是一幢四層居民樓,建成於2003年,樓上有20餘住戶,每位戶主手中均持有合法的房屋產權證明(記者當天看到了住戶提供的房屋合法產權證明),在此居住時間最長的不過7年時間,較短的僅有兩三年時間。今年2月份,住戶們聽到一個“剛開始讓人不敢相信”的訊息,“說我們這一片地給賣了,要賣給開發商搞開發,整幢樓也要被拆掉。”剛建沒幾年的樓房就要拆掉?住戶們對此都無法理解。誰知到了2010年5月份,情況陡然起變。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住戶告訴記者,他一家8口人住在晉州市糧食局麵粉廠宿舍樓一套160平方米的單元房裡,5月份接到開發商通知,讓趕緊搬走,搬得早了有補助。“在這之前只是從開發商那裡聽說有兩種拆遷補償辦法,一個是貨幣補償,一個是房屋產權調換,可到後來還沒人和我們談談這事,也沒有簽訂任何協定,房子就突然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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