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虛擬屍檢的英文為Virtual Autopsy,縮寫為Virtopsy。所謂虛擬屍檢,就是採用高科技手段(例如電子計算機X線斷層掃描、磁共振掃描技術、B超、數字剪影、電子發射斷層掃描)對屍體進行全身掃描,然後利用計算機軟體程式進行分析,查找到屍體體內的創傷,尋找到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虛擬屍檢是對屍體進行無損檢測,可保持屍體完整性,在不解剖屍體的情況下了解受害者身上的可疑之處。此外,虛擬解剖技術還可利用小塊活組織檢驗細胞結構,檢查其中是否存在藥物。
現在,越來越多的國家,如瑞士、中國、英國、澳大利亞、美國、日本等,正在尋求實現虛擬屍檢的方法,用以替代解剖死因可疑的屍體。
背景
許多人不願去想一個摯愛的人遭到肢解――即使這種方式可能會提供與其死亡的方式及原因有關的重要線索。也許過不了多久,這種肢解屍體的方式可能會成為不必要的做法。虛擬屍檢能夠讓他在大腦中確定創傷起因的部位——改進了常規屍體解剖。如果你把腦袋切得四分五裂,那么什麼真相都不存在了。
在越來越多的案例中,不少死者的親屬難以接受親人遺體要被解剖,即便這種方式能提供親人死因的重要線索。也許用不了多久,死者親屬和法醫之間的矛盾就可以得以化解,因為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實施一種不需要對死者進行解剖的驗屍方式,這就是正在發展的虛擬屍檢技術。
優點
採用虛擬屍檢方式不僅克服了屍檢的道德爭議。
可以讓病理學醫師擁有屍體損傷處的永久三維記錄,這是一旦進行屍體解剖後就不可能有的,即可以通過網際網路創建電子版的永久記錄,這是一旦進行屍體解剖後就不可能有的。
屍檢描述報告也將變得不那么主觀,因為如果需要的話,該數據可被與不相關的病理學醫師重新解釋。
虛擬解剖還有利於解決醫患糾紛。醫院現在已經很少做醫學解剖了,解剖率已經從上世紀60年代的50%下降到目前的僅5%,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傳統的屍體解剖費用太高,實施一次傳統解剖的平均費用為幾千美元。現在,有了虛擬屍檢,這個問題就能很好解決,一次虛擬屍檢的費用不過幾百美元,又不會破壞遺體,醫院和患者都樂於接受這種屍檢方式。
原理
將CT磁共振掃描技術、驗屍血管造影術和死後活組織檢查技術結合起來,CT掃瞄器可照出骨骼損傷和大腦受損害的圖像,核磁共振成像(MRI)可產生軟組織更精細的圖像,而血管造影術可觀測血管內的情況。不用手術刀解剖屍體,就有60%到80%的把握判斷死者死亡的原因。
一台高性能電腦就能把這些數據變成骨頭和身體組織的清晰而準確的圖像,這些圖像可以放大或縮小,也可以進行多角度鏇轉,這種靈活性是傳統的解剖手術不具備的。例如在死者受槍傷死亡的案例中,傳回的圖片會清晰地顯示子彈的軌跡,運用動力學分析可以精確地得出射擊者的距離、角度。所有的圖片最後被保留在一張CD上,幾乎所有的分析都可以在電腦上進行。由於不必和那些攜帶危險病毒的屍體接觸,驗屍人員也就無需暴露在危險中。
方法
瑞士伯爾尼大學的麥可·泰利研發出這個名為Virtopsy(即虛擬屍檢)的虛擬屍檢方式,將屍體重塑技術與可能造成傷害或死亡的犯罪場景和物體或武器的三維重現技術結合起來。 他希望利用這種方式獲得更清晰的圖像,顯示造成傷害的事件所發生的順序。 在科羅拉多州丹佛市舉行的美國司法科學研究院會議上,泰利用分解頭部的虛擬屍檢影像方式說明這種方法的有效性。
虛擬屍檢需時約30分鐘。死者被放置在一個檯面上,旁邊放著一隻比鞋盒子大一點的掃瞄器,一隻機器手臂從屍體上掃過。兩名穿著實驗室白色外套的技術員在電腦上對屍檢數據進行評估。塔利站在實驗室中一台白色圓柱形CT掃瞄器的旁邊,目前只有在伯爾尼才有此技術,虛擬屍檢系統的總安裝費用超過200萬瑞士法郎(約合198萬美元)。
意義
對死者尊重
虛擬屍檢技術,通過對屍體表面進行掃描與CT及MRI掃描相結合,判斷出死者的死亡原因,實現了無需肢解屍體就可完成驗屍工作的願望,對死者也是一種尊重。
法醫的培養
虛擬屍檢對培養法醫也非常重要。法醫學專業的學生在上解剖課程時,如果直接對受害人的屍體標本進行解剖,解剖後標本就沒有了,下一次做實驗的學生就不得不用新的屍體標本來做。由於學習材料的特殊性,全世界所有醫學院校的標本都來自自願捐獻的遺體,數量非常有限。有些案例中的受害人十分特殊,很難找到類似的屍體。這些屍體就十分珍貴,不能輕易讓法醫專業學生直接用手術刀進行解剖。
如果讓學生利用虛擬解剖技術,就可以有效地解決這個難題。另外,傳統解剖結束後要清理標本、清理手術台,標本還要火化。而虛擬解剖結束後,直接關閉計算機就行了,會大大提高法醫專業學生的學習效率,降低培養法醫的成本。
偵破案件
虛擬屍檢不僅可以破譯近期發生的一些疑案,甚至可以破解若干年前發生的歷史懸案。
建立遺體資料庫
自2004年起,每一名在反恐戰鬥中喪生的美國士兵的遺體都要接受CT掃描,相關的掃描結果進入資料庫。遺體掃描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對反恐部隊來說,可以改良軍事設備和醫療設備,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傷亡;對於法醫們來說,遺體資料庫可以用於提高屍檢的精準度;對於死者的親屬來說,虛擬屍檢是很好的紀念品,不僅可以讓親屬知曉親人死亡的原因,屍檢的結果還可以用一張光碟存儲起來永久保存。
最初建議對士兵遺體掃描的是美國國防部所轄的高級研究計畫局。武裝部隊法醫系統負責人馬拉克認為,所有死於阿富汗或伊拉克士兵的遺體都應接受屍檢。他們的家人有權知道親人如何離開人世。雖然美軍法醫辦公室不把屍檢掛在嘴邊,但是遺屬們知道他們的工作,也清楚自己有權得到屍檢報告副本、向法醫打電話或發電子郵件諮詢。
影響
自2006年起已在瑞士首都被用於檢查所有突然死亡或非自然原因死亡者的屍體。瑞士一個醫療小組每年完成100項驗屍任務而無需解剖屍體,目前這項技術日趨完善。塔利說:“virtopsy”有很大的優勢,因為你不必破壞屍體就可通過三維圖像做分析。許多人不希望一個摯愛的人遭到肢解,即使這種方式可能會提供其死亡方式及原因的重要線索。將屍體重塑技術與可能造成傷害或死亡的犯罪場景以及物體或武器的三維重現技術結合起來,便很有可能在沒有解剖屍體的情況下重現在死者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在瑞士進行的100多例對照解剖實驗中,這種“無刀解剖”不負眾望地得出了準確的分析結果。2005年8月,瑞士科學家們成功地對一具來自聖何塞埃及博物館的女童木乃伊進行了虛擬解剖工作,整個過程都對公眾開放,一時引起轟動。
三維成像技術開始於90年代中期,而虛擬屍檢裝置使用一根針提取細胞,比較簡單易行。塔利和他的16個同事現正接受澳大利亞和北歐地區國家醫生的諮詢。儘管虛擬屍檢技術有很大優勢,但還不太可能立即完全取代手術解剖屍檢,因為這項技術可以用在車禍受害人身上,但不會用於檢測因為患豬流感而死的人。
套用
瑞士
2006年10月,瑞士一名3歲女孩的離奇死亡仿佛讓親人經歷了一場噩夢。這名女童因為聲帶病變進入醫院進行治療,醫生在給這名女童做聲帶喉鏡檢查時,這名女童卻意外死亡。醫生不知道女童的確切死亡原因,法醫利用傳統的解剖方法對女童進行屍檢,也無法解釋這名女童的死因。因此,醫院和患者家屬各執一詞。
無論是醫院還是女童家屬,都提不出支持自己看法的證據。後來,虛擬屍檢創始人麥可·泰利提出,可試試用虛擬解剖技術來破解這個疑案。通過CT掃描,電腦上出現的精確三維圖像顯示,女孩的喉部有微小穿孔,喉鏡上的一根針偏離了正確的方向,導致空氣進入她的胸腔使左肺衰竭。當醫生試圖為肺部降壓時,這根針刺穿了她的心室,使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虛擬解剖技術支持了患者家屬的看法,醫院應該對女童之死負主要責任。
美國
2008年7月13日,美國馬里蘭州一位中年男子在去離家3公里遠的一處湖泊中游泳,當晚未歸,家人報警。3天后,這位男子的屍體從湖泊中漂浮上來被人發現。最初,死者家屬和警方都認為死者是游泳時意外溺水死亡。由於宗教信仰的原因,死者家屬不同意警方對死者進行屍檢,並準備埋葬死者。接手這個案件的法醫沒有放棄,他們利用虛擬解剖發現,死者呼吸道和肺內並沒有積水,這表明死者並非溺水,而是死後被人推入湖中。沿著這條線索,警察查找到了殺害死者的兇手。
馬里蘭警方採用的是一種新型的多層螺鏇CT技術進行虛擬解剖。美國《放射學》雜誌的一篇論文提出,利用CT的虛擬屍檢可以幫助法醫判斷死者是否為溺死。多層螺鏇CT在檢測溺死指標如呼吸道泡沫和沉渣方面與常規屍檢不相上下。馬里蘭州的法醫學博士安哥拉·勒維表示,檢查發現如果懷疑死者為溺死時,多層螺鏇CT可以更容易或者減少常規屍檢的套用。和常規屍檢相比,虛擬屍檢是有一些優點的。在疑死案例中,多層螺鏇CT不會損害或損壞主要法庭證據,但是在常規屍檢則會經常發生。
歷史懸案
最近美國法醫居然利用虛擬屍檢技術檢測木乃伊,知曉了2800年前一位年輕死者的死亡原因。伊梅熱薩姆是公元前800年前一位將近30歲的婦女,她生活在古埃及的底比斯城,因不明原因於29-30歲時死亡。展覽館的介紹中這樣寫道,伊梅熱薩姆是古埃及一處神廟中的著名歌唱家。有的文獻記載伊梅熱薩姆死於疾病,有的文獻則記載伊梅熱薩姆死於謀殺。如果用傳統的屍檢方法檢測這具木乃伊,勢必破壞珍貴的文物,而用虛擬屍檢的方法就可以保持文物的完整性。
偵破這起有爭議的歷史懸案的是美國芝加哥大學醫學中心的法醫學博士麥可·瓦尼耶,他對伊梅熱薩姆木乃伊進行了兩次徹底的CT檢查,以便對死者進行虛擬解剖。而且,對頭骨進行CT掃描得到的數據可用來創建伊梅熱薩姆頭骨的三維立體模型。根據瓦尼耶的虛擬解剖結果,伊梅熱薩姆有1.65米高,臉部輪廓很規則,眼睛較大,牙齒有點過度咬合。更重要的是,虛擬解剖表明伊梅熱薩姆在死亡前身體一直都十分健康,不可能死於疾病,這就否定了伊梅熱薩姆死於疾病的說法,印證了文獻上關於伊梅熱薩姆死於謀殺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