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蔣禮鴻少年就讀於嘉興秀州中學,畢業後保送之江大學(杭州大學之前身),受業於夏承燾、鍾泰、徐益修諸先生。1939年畢業後,先後在之江大學國文系、湖南藍田國立師範學院國文系、重慶國立中央大學師範學院國文系和文學院中文系、浙江師範學院中文系、杭州大學中文系任教。
蔣禮鴻精通文字、訓詁、音韻、目錄、校勘之學,擅長俗語詞研究、古書校釋和辭書編纂,尤其在敦煌語言學和近代漢語辭彙的研究中占有突出的地位,享譽海內外。
1945年,蔣禮鴻時年29歲,即撰寫了《商君書錐指》一書,在語言文字研究方面嶄露頭角。此書不泥古人或時賢之說,在校勘中多發己之新見,其中不乏對商鞅研究的真知灼見。此書獲前教育部學術三等獎,並於1986年被收入《新編諸子集成》,說明41年後它仍代表了商君書研究的最高水平。
代表作
《敦煌變文字義通釋》
《敦煌變文字義通釋》是蔣禮鴻在學術上最重要的代表作,是一部考釋敦煌變文中詞語的專著。此書於1959年初版後,36年間,蔣禮鴻鍥而不捨,六次補訂,從區區5.7萬字增補到42萬字,表現了一個學者可貴的探索和獻身精神。他著此書的方法是先從幾百種文獻中蒐集大量的語言材料,然後進行客觀的分析歸納,並把訓詁和校勘結合起來。橫的方面是研究一代的語言,縱的方面是聯繫起各個時代的語言來看它們的繼承、發展和異同。由於使用這些方法,取得的成績十分可觀,不但有助於讀者讀懂變文,而且可以讀通其他同時期的文學作品。其中用縱和橫的比較研究抽繹出來的詞義更令人信服。
《敦煌變文字義通釋》初版後即博得國內學術界的肯定,在國外也引起很大的反響。它的出版解決了敦煌變文閱讀中的諸多困難,推動了敦煌學在世界範圍內的研究,成為每個敦煌學研究學者的案頭必備之書,被日本學者稱之為“研究中國戲曲小說之津梁”,其他學者也把它列為“中國近年來研究敦煌語學的重要成果”。同時,此書也為訓詁學的發展和漢語辭彙研究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此書獲得代表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領域最高榮譽的吳玉章學術一等獎、首屆全國古籍整理優秀圖書獎、首屆全國高校人文社會科學優秀研究成果一等獎。
《義府續貂》
《義府續貂》(中華書局,1981年)是他的另一部考釋文字音義的專著。該書共有242個條目,收語詞337個,比較有意識地從語言的角度探討了詞義和詞源。書中對詞義的考釋內容豐富,形式多樣:有對詞語隱僻義的詮釋,有用聲近義通的原則對同一語詞的異形的說明,有對同形詞從意義、語源角度的分析,有對方言俗語的語源探尋,有對語義引申和文字假借的論述,也有對語義流變及語義的來由的考求等。
蔣禮鴻著作宏富,除《敦煌變文字義通釋》、《義府續貂》以外,還發表了《懷任齋文集》、《蔣禮鴻語言文字學論叢》、《古漢語通論》(與任銘善教授合著)、《類篇考索》、《目錄學與工具書》、《咬文嚼字》和數百篇論文。蔣禮鴻畢生以學術研究、弘揚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為己任,直到去世前還不斷著書立說,尚有《史記校詁》、《康熙字典糾謬》兩部論著沒有完成。
解放後,蔣禮鴻長期從事大型語文辭書的編纂工作,參加了《辭海》和《漢語大詞典》的編纂工作。他寫有《辭書三議》(《杭州大學學報》1977年第2期)、《辭書涉議二題》(《杭州大學學報》1978年第3期)、《說“通”》(《辭書研究》1980年第1期)等論文,提出“會通、逸義、辨正”的編纂原則,獲得著名語言學家呂叔湘先生的贊同(認為“所提三點乃大詞典成敗所系”)。蔣禮鴻作為兩部辭書的編纂領導,不但在理論上把握方向,而且身體力行,編寫了大量高質量的辭書條目,為這兩部辭書的出版嘔心瀝血,付出了辛勤勞動。這兩部辭書已分別獲得上海市社會科學特等獎和首屆國家圖書獎。《漢語大詞典》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譽為20世紀最具權威的大型工具書之一。此外,他還帶領五位博士弟子主編出版了反映敦煌語言學研究最新成果的《敦煌文獻語言詞典》。
人物評價
蔣禮鴻在57年的從教生涯中,處處以自身良好的道德修養影響和教育後學。他淡泊名利、生活簡樸,重視培養學生嚴謹、踏實、實事求是、鍥而不捨的學風,教育學生以學術為天下之公器,誨人孜孜不倦。蔣禮鴻去世後將遺體捐獻給醫學科研事業,開杭州大學風氣之先。為了紀念這位受人尊敬的著名學者,使他的崇高精神和治學思想進一步發揚光大,杭州大學編印了蔣禮鴻教授紀念文集——《書魂》。2001年,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了《蔣禮鴻集》,收錄蔣禮鴻先生所撰各種專著、論文及詩詞。2002年,浙江大學舉行姜亮夫蔣禮鴻郭在貽紀念會,並編輯出版了《姜亮夫蔣禮鴻郭在貽先生紀念文集》,以緬懷這三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