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的梅
(尤連玉-----"中華刺藝之星''原創文學作品):---過了臘月二十三,我和我的妻子雪梅一同回我的老家玉山.我 已經快有二十年沒有回過我的老家了.這次之行,一是為了祭祖,同時也順便看看我的老臨舊居們.玉山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這裡不僅空氣清新,而且那起伏的山巒點綴上這古老的建築群,像是詩也像是畫.坐了將近一夜的火車,天明之時回到了玉山.這裡儘管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裊裊的炊煙曲曲升騰,古式的建築仍錯落有致地點綴在山凹的各個角落.可從一大早起來晨練的那些大伯大媽們的身上足以能看得出這裡和我當年的時候該有多大的差別啊,幾呼都穿著什麼李寧,阿迪了的運動服.並且蘭蘭的紅紅的.繞著那狹窄的山路,給這古鎮玉山平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可能是出於回老家的心切吧,我們真的好想在這裡在多逗留一會,可是我們還是匆匆地離開了.我們的老家距玉山古鎮大約還有七八里的光景.出了古鎮,我們順著那曲曲彎彎的山樑小路,踏上了這闊別快二十年的家鄉的路.這時,陰了一夜的天慚慚地開始飄落起雪來.小北風一陣賽一陣地刮著,可能是由於一夜沒有進食的原故吧,瘦弱的我周身感到有些冷,妻子雪梅見我是真的有些冷意,便把她的長大衣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這時我才發現家鄉的臘梅花已經俞俞地開了,那粗粗壯壯的梅枝托著那密密的雪裡紅般的梅蕾,在這漫天的落雪中,顯得是那樣醉人的美.此時不能不由我想起我和她的童年,我有意地問雪梅,你還記不記得這山中的臘梅啊.她叢我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她那不再算白昕的臉上泛出了這雪裡紅的紅來,是啊,那是有三十多年的事了,雪梅和我是在同一個山溝溝里長大的,她比我小四歲,當時,由於我從小家窮,沒有吃的,三歲便得了軟骨症不會走路,到了七歲才免強地能出門和臨居的小孩們玩.由於我長的小,於是就總愛和比我小几歲的小朋友們在起..雪梅是其中一個常和我在一起的小朋友之一.那時,我們總到山上去玩,就是到了冬天,我們也常常一起到山上去找亮石頭,藏貓貓.進了臘月,山上的臘梅開了,我們就一起上山采臘梅花.回到家中,把臘梅枝放入瓶子裡,等到它一直開到最大最好看.她那時疏散著頭髮,我就把臘梅花枝插在她的頭上.....一幌過去三十年了,後來長大了,我上了大學畢業分到了一個縣城,在一所中學當教師.她也在這城裡找到了工作,我們就走到了一起.山樑上的冷風呼呼地吹個不停,飄散的雪花一陣比一陣大.遠遠望去.漫山遍野好像蓋了一層厚厚地鴨絨毯只有那雪裡紅的臘梅還仍然越開越艷.我真想折下一枝來像小時一樣給她插在頭上,大雪落了她一身,這時我才發覺她的長大衣還披在我的身上呢!我有些愧疚地把大衣脫下來,彈去她身的落雪,她的臉早已被呼呼的北風颳得紅紅的,當我要把大衣還給她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我不冷,還是你穿吧'..頓時,我的周身火辣辣的不在有一絲的冷意.是啊.雪梅她比我小四歲.可是些許年來,她總是不僅像大姐姐一樣地關心和愛護我.有時就像媽媽.她和我共同生活的這些年裡,我們偶然也有時伴嘴,可她總是謙讓我,從不想讓我生氣.我的工作比較忙,家中的事務做的很少,在我們的生活中,她不僅僅要包辦我們的全部家務,她還要工作,我們家有個生意,生意上的事她也從不讓我操心,她是做縫紉工作的,有時為了給顧客趕製一件衣服,工作要做到後半夜,過於勞累的時候她就爬在機器上小睡一會兒,起來再接著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三十年過去了,她還在像以前一樣地工作著.人的一生可能是有命吧,我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好命呢?/她不僅能幹而且人長的也比較漂亮,有時我覺得對不起她,我就拚命地幫她多做點家務,可她總是讓我去做我愛做的工作,我的愛好就是寫作,聽歌還有就是刺繡,刺繡在人們的眼裡好像是女人的活計,儘管她不大願意讓我做可從沒有反對過.由於我多年努力,我終於在中華刺繡藝術的道路上邁出了可喜的一步.去年,北方的很多媒體來介紹我的事跡,我很想藉此來說說她,可她從來沒有出席過我平生所有光輝的場合.不知不覺,我們快走到了我們的山溝溝,那漫天的雪還在下著,那山上落雪的臘梅花依舊那樣的鮮,那樣地艷,它目送我們走進溝溝,走進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