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桑珠寶

莫泊桑珠寶

”後來他又走到另一家珠寶店裡了,地點正在和平街口上。 然而他餓了,很餓了,而且沒有一個銅子兒。 ”郎丹鄭重地發言了:“這是存錢的一個方法,正和其他的方法一樣。

基本信息

簡介

作者:莫泊桑
雖然這個是一百多年前的人寫的故事,今天看來已經覺得那么的悲涼,一個不善理財的男人,娶了一個看上去很端莊與賢淑的女子,她的妻子十分的會過日子,即使是一個小公務員的郎丹先生,覺得自己絲毫過的不差勁,而他厭惡妻子兩個嗜好,一是喜歡看歌劇,二是喜歡假的首飾.女子的虛榮不算什麼,畢竟郎丹先生只是一個小公務員,他沒有能力給妻子買上好的首飾,那么他的妻子喜歡假的首飾也就無可厚非了.
如果藍丁太太沒有因為疾病去世的話,藍丁先生又不是不善理財的話,也許這個秘密就是真的秘密了.很和睦的夫妻,因為妻子的去世,藍丁先生覺得生活難以維繫,拿妻子的假首飾去換一點生活的費用,卻被珠寶商告之這些是真的,男子難以相信,他的經濟勢力是不可能讓她的妻子買的起昂貴的真是首飾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妻子出軌.一個曾經的唯美的一家,頃刻間灰飛湮滅了.
如果藍丁太太沒有去世,是不是就是安娜·卡列尼娜裡面公爵夫人的雛形呢?究竟為什麼看上去很忠貞的女子就這么的難以讓人相信呢?看看莫泊桑的作品,名門中沒有賢淑的女子,市井裡卻處處真實,所有的希望成為好的女子大都貪婪而虛榮,我難以相信什麼?
我覺得藍丁太太很可憐,知道自己的先生無法滿足自己的願望,又無法交代自己的首飾的來歷,只能謊稱是假首飾,我知道究竟他怎樣看待婚姻與家庭,或許這個就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西方奉行一夫一妻制已經很久了,只是歐洲的貴族們從來都是習慣養情婦的傳統無法顛覆,所以就有了私生子繼承貴族頭銜的美麗傳說,我無法理解哪個時代的男子與女子,或許從來作品只是陳述而不是需要議論的東西.
工於構思,巧做文章
構思和布局的巧妙是莫泊桑短篇小說的又一大特點。取材於平凡的日常生活,巧妙、引人入勝的情節結構和布局使莫泊桑的小說生動而富有吸引力。他的短篇小說常常像故事一樣娓娓動聽,給人親切自然的感覺。在似乎平淡的敘述中,早已埋伏了精心設計的妙筆。有時,正在緩慢進展的情節會因為一個細節的插入而迅速推向高潮,形成意想之外的場面。人物和主題從中得到深刻的表現。有時先製造重重迷霧,故意將讀者引入歧途——對故事的發展和結局做出種種猜測,而結果卻全然相反。幾乎每篇都新穎別致又存在一個共同點:入情入理,真確可信十分自然樸實。為了實現精巧和自然相統一的藝術構思,莫泊桑出色的運用了多樣化的藝術表現手法,在這裡進行重點分析。
設計疑筆,使情節撲朔迷離,真假難辨,當真相揭開時給讀者造成一種深刻難忘的印象。
在這方面表現得相當突出的是《珠寶》。小說刻畫了一對平庸的“小人物”夫婦,他們愛金錢勝過愛一卻。小說布下兩個疑陣:開始是夫妻“恩愛”,接著是丈夫“愛名譽”。小說開篇多方面渲染夫妻間感情融洽、篤厚。妻子出嫁前是“一位賢妻良母的典範”、“具有一種安琪兒式式的純潔風範”。婚後憑“巧妙的經濟手腕制家”,使丈夫“過著一種難於相信的幸福生活”“以至於相遇六年後,他之愛他甚於初期”。隨後,輕輕點出妻子的缺點:愛看戲和愛假珠寶。但突然之間,她看戲著了涼。“第二天,他咳嗽了。八天后,她害肺炎死了”。於是,一卻都由這關鍵的一筆而發生變化。丈夫失掉妻子,不但情感空虛,而且經濟窘迫。過去尚可充裕度日的工資,現在只供他一人花銷都不夠。他無措了,借債,追求金錢只好在發薪前去賣妻子留下的“假”珠寶。不料,卻驅散了夫妻“恩愛”的迷霧。原來妻子愛他是“假”,“假”珠寶貨真價實,是妻子用愛情和色相的代價換來的。故事到此也許可以結束了,但作者的解剖刀沒有放下,它又深入到丈夫的靈魂。第二個假象又出現了:他知道珠寶是真之後,對妻子的貞潔產生懷疑,竟昏倒在地。真是痛苦已極、羞愧難當。然而,當他走在街上,看到有錢人悠悠然的樣子,羨慕之情,悠然而生,他不顧一卻的把妻子的項圈和另外的珠寶全買掉,得到近二十金法郎的巨款。這時,先前的震驚、羞愧、傷心、全被他對金錢的貪慾掃光了。他不但心安理得地接受妻子用欺騙手段所獲得的珠寶,而且恬不知恥地以此誇耀於人。至此,愛情、家庭、名譽……一卻都是假的,惟有珠寶,惟有金錢才是真的,他能夠主宰和役使一卻。
“珠寶”所揭示的事實和道理,本來是資本主義社會司空見慣的最尋常的生活現象和邏輯,莫泊桑的本事是化平淡為新奇,寫出了這篇真真假假,以假襯真的故事,而且剖析了人物的靈魂,所以才會令人讀了“啼笑皆非”,慨嘆不已,這就是作者運用疑筆進行構思所產生的藝術力量。自從郎丹先生在他的副科長家裡的晚會上遇見了那個青年女子,他就墮入了情網。
那是一個去世好幾年的外省稅務局長的女兒。父親死後,她和母親到了巴黎,母親時常
到本區幾個資產階級人家往來,目的是要給年輕女兒找配偶。
母女倆都是貧窮而可敬的,安靜而溫和的。那年輕女兒像是一位賢妻良母的典範,明哲
的青年男子是夢想把自己的生活托付給這種典型人物的。她那種帶著含羞意味的美,具有一
種安琪兒式的純潔風韻,那陣絕不離開嘴角的無從察覺的微笑仿佛是她心弦上的一種反射。
大家全讚美她。凡是認識她的人都不住地重複說:“將來娶她的那一個真有福氣。我們
找不出更好的了。”
郎丹先生當時是內政部的一個主任科員,每年的薪水是三千五百金法郎,他向她求婚,
娶了她。
最初和她在一塊兒,他過著一種令人難於相信的幸福生活。她用一種那般巧妙的經濟手
腕治家,兩個人好像過得很闊氣。她對待丈夫的注意,細心,體貼,真是罕有的;並且她本
身的誘惑力非常之大,以至於在他倆相遇6年之後,他之愛她更甚於初期。
他僅僅責備她兩個缺點:愛看戲和愛假的珠寶。
她的女朋友們(她認識三五個小官兒的妻子)隨時替她找得到包廂去看流行的戲,甚或
去看那些初次上演的戲;而她呢,不管好歹總要拉著丈夫同去散心,不過他在整天工作之
後,這類的散心事是教他駭然感到疲乏的。於是他央求她跟著熟識的太太們去看戲並且由她
們送她回家。她認為這種辦法不大相宜,經過長久的時間不肯讓步。末了她由於體恤才答應
了他,他因此對她十分感激。
誰知這種看戲的興趣,不久就在她身上產生了裝飾的需要。她的服裝固然始終是簡單
的,真是具有風雅的趣味的,不過究竟樸素;而她的幽嫻的媚態,她的不可抵抗的、謙遜的
和微笑的媚態,仿佛由於她那些裙袍上的簡潔獲得一種新的丰姿,但是她養成了習慣,愛給
自己掛上一雙假充金剛鑽的大顆兒萊茵石的耳環,並且佩上人造珍珠的項圈,人造黃金的鐲
子,嵌著冒充寶石的五彩玻璃片兒的押發圓梳。
莫泊桑珠寶莫泊桑珠寶

這種戀戀於浮光的愛好引起了丈夫的不滿,他時常說:“親愛的,一個人在沒有方法為
自己購買種種真的珠寶的時候,那么只能靠著自己的美貌和媚態來做裝飾了,這是舉世無雙
的珍品。”
但是她從容地微笑著說:“你教我怎樣?我愛的是這個。這是我的毛病。我明明知道你
有理由,不過人是改變不了本性的。我當然更愛真的珠寶,我!”
於是她拿著珍珠軟項圈在手指頭兒之間轉動,又教寶石稜角間的小切面射出回光,一面
不斷地說:“趕緊瞧吧,這製造得真好。簡直就像真的。”
他在微笑中高聲說:“你真有波希米女人的風趣。”
偶爾到晚上,他倆坐在火爐角兒上相伴的時候,她就在他倆喝茶的桌子上擺出她那隻收
藏郎丹先生所謂“劣貨”的小羊皮匣子來;接著她用熱烈的專心態度來著手細看那些人造的
珠寶,儼然是玩味著什麼秘密而深刻的享受;末了她固執地把一個軟項圈繞在她丈夫的脖子
上,隨即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一面嚷著:“你的樣子真滑稽!”後來撲到了他的懷裡,並
且興奮過度地吻著他。
某一個冬天夜裡,她到大歌劇院看戲,回家的時候她凍得渾身發抖。
第二天,她咳嗽了。8天之後,她害肺炎死了。
郎丹幾乎跟著她到墳墓里去了。他的失望是非常驚人的,以至於在一個月之間頭髮全變
成了白的。他整天從早哭到晚,心靈被一種不堪忍受的痛苦撕毀了,亡妻的回憶,微笑,聲
音和一切嬌憨姿態始終纏繞著他。
光陰絕沒有減少他的悲慟。每每在辦公鐘點之內,同事們談著點兒當日的事情,他們忽
然看見了他的腮幫子鼓起來,他的鼻子收縮起來,他的眼睛滿是眼淚;他做出一副苦相,隨
即開始痛哭起來。
他把他伴侶的臥房保留得原封不動,為了思念她,他每天把自己關在臥房裡面;並且一
切家具,甚至於她的衣著,也同樣如同她去世那天的情形一般留在原來的地方。
不過生活對於他是困難的了。他的薪水,從前在他的妻子手裡,夠得應付一家的種種需
要,而現在應付他一個人的用途反而變成不夠的了。後來他發獃地問自己:她從前用什麼巧
妙方法教他一直喝上等的酒和吃鮮美的東西,而目下他自己竟不能夠依靠菲薄的財源去備辦
從前的飲食。
他借過債,並且千方百計想法子弄錢。終於某天早上,他連一個銅子兒都沒有了,而且
和月底發薪的日子相距還有整整一周,他想起要賣掉一點兒東西了;接著立刻動了念頭要把
他妻子的“劣貨”賣掉一點,因為他的內心深處,對於從前那些害得他生氣的冒牌假貨早已
是懷著一種憎恨的。甚至於那些東西的影子,使他每天對他至愛至親的亡妻的回憶,也多少
損害了一點。
他在她遺留下來的那堆假貨里找了許久,因為直到最後的那些日子裡,她還始終固執地
買進過許多,幾乎每天晚上,她必定帶回來一件新的東西,現在,他決定賣掉她仿佛最心愛
的那隻大項圈了,他以為它很可以值得六個或者八個法郎,那固然是假東西,不過也的確是
下過一番很細緻的功夫的。他把它擱在衣袋裡,後來他沿著城基大街向他部里走,想找一家
使他感到有信用的小珠寶店。
末了他看見了一家就走進去了,因為如此表白自己的窮困而設法出賣一件很不值錢的物
事,他免不得有點兒難為情。“先生,”他對那商人說,“我很想知道您對這件小東西的估
價。”
那個人接了東西,左看右看了好一陣,掂著它的輕重,拿起一枚放大鏡,教他手下的店
員過來,低聲給他講了幾句,他把項圈擱在櫃檯上邊了,並且為了格外好好兒鑑定它的印
象,他又遠遠地瞧著它。
郎丹先生被這一套程式弄得不好意思,開口正預備說:“唉!我很知道這東西沒有一點
價值。”然而珠寶商人先說話了:“先生,這值得一萬二千到一萬五千金法郎;不過,倘若
您能夠正確地教我知道這東西的來源,我才能夠收買它。”
那個喪偶的人睜著一雙大眼睛並且一直張著嘴,他弄不清楚了。末了他吃著嘴問:“您
說?……您可有把握。”另一個誤解了他的驚訝,後來,乾脆地說:“您可以到旁的地方問
問是不是多給價錢。在我看來,頂多值得一萬五千。倘若您找不著更好的買主,將來您可以
再來找我。”
郎丹先生簡直成了傻子了,收回了自己的項圈並且走了,他心裡只模模糊糊覺得應該一
個人好好地想一想了。
然而一走出店門,他簡直忍不住大笑了,他暗自說道:“低能兒!唉!低能兒!倘若我
真地照他說的去做!眼見得那是一個不知道分辨真假的珠寶商人!”
後來他又走到另一家珠寶店裡了,地點正在和平街口上。那商人一看見那件珠寶就高聲
說:
“哈!不用多說,我很認識它,這個項圈;它是我店裡賣出去的。”
郎丹先生被人弄得很糊塗了,他問:
“它值多少?”
“先生,從前我賣了兩萬五千金法郎。倘若您為了服從政府的命令,能夠把這東西怎樣
到您手裡的來由告訴我,我可以立刻用一萬八千金法郎收回來。”
這一次,郎丹先生由於詫異而呆呆地坐下了。他接著又說:“不過,……不過請您仔仔
細細看一看這東西吧,先生,直到現在,我一直以為它是……假的。”
珠寶商人問:
“可願意把尊姓大名告訴我,先生?”
“願意,我姓郎丹,是內政部科員,住在捨身街十六號。”
那商人打開了他的好些本帳簿,尋了一陣就高聲說道:
“這項圈從前的確是送往郎丹太太家裡去的,地點是捨身街16號,時間是1876年
7月20日。”
後來這兩個人都定住眼光彼此互相瞅著,科員吃驚得發昏,老闆覺得遇見了一個扒兒
手。
後者接著說:
“您可願意暫時把這東西在我店裡擱24點鐘?我立刻給您一張收據。”
郎丹吃著嘴說:
“有什麼不願意,當然。”
後來他折起收條擱在自己衣袋裡就一面走出店門了。隨後他穿過街面,朝著上坡道兒
走,發見自己弄錯了路線,又朝著杜勒里宮走下來,過了塞納河,認出了自己又走錯了路,
重新回到了香榭麗舍大街,頭腦里連一個主意也沒有了。他極力去推測,去了解。他妻子從
前原沒有能力去買一件這樣大價錢的東西。——沒有,自然。——但是那么一來,那是一件
饋贈品了!一件饋贈品!一件誰送給她的饋贈品?為的是什麼?
他停住腳步了,並且立在大街當中不動了。他微微地感到駭人的疑問了。——她?——
那么其餘所有的珠寶也全是饋贈品了!他覺得天旋地轉了;覺得一株大樹對著他正面倒下
來;他張開了一雙胳膊並且失去知覺跌倒了。
他被路過的人抬到了一家藥房裡才醒過來。他請人送他回家,後來就關起門躲著。
一直到深夜,他始終神經錯亂地哭著,口裡咬著一塊手帕,免得自己號啕出來。隨後,
他疲勞而且悲慟地上了床,終於沉沉地睡著了。
一道日光照醒了他,後來他慢慢地起了床,正想到部里去。在那樣一番精神打擊之後再
去工作是困難的。於是他考慮自己可以在科長跟前要求原諒;接著他寫了信給他。隨後他想
起自己應當再到珠寶店裡去了;然而一陣羞恥之心教他臉上發紅。他思索了好半天。可是他
不能把項圈留在那個漢子那裡。他穿好了衣裳走到了街上。
天氣是和暖的,蔚藍的晴空展開在這座微笑著似的城市頂上。好些閒逛的人雙手插在衣
袋裡向前走過去。
郎丹瞧著他們經過一面對自己說:“一個人有點兒財產的時候,真是舒服!有了錢,可
以連傷心的事都掃得乾乾淨淨,要到哪兒就到哪兒,旅行,散心,全做得到!哈!倘若我是
一個富人!”
他發覺自己餓了,從前天夜晚起就沒有吃過什麼。不過他衣袋是空的,於是他重新記起
了項圈。一萬八千金法郎!一萬八千金法郎!數目不小呀,那筆款子!
他走到了和平街,於是開始在珠寶店對面的人行道上一來一往地散步了。一萬八千金法
郎!他幾乎有一二十次要走進店裡去,只是羞恥之心始終阻住了他。
然而他餓了,很餓了,而且沒有一個銅子兒。他突然一下打定了主意,跑著穿過了街
面,教自己沒有思索的功夫,接著就撲到了珠寶店裡。
一下望見了他,那珠寶商人就忙個不住。他用一種微笑的禮貌對他獻了一個座兒。店員
們本來在一旁望著郎丹,現在都自動地走過來,眼睛裡面和嘴唇上面全露出快活的神氣。掌
櫃的高聲說道:
“我已經打聽明白了,先生,因此倘若您始終沒有改變意思,我可以立刻照我從前和您
說起過的數目兌價。”
科員支吾地說:
“當然可以。”
掌柜從一隻抽屜里取出了十八張大鈔票,數了一遍,交給了郎丹。郎丹簽了一張收條,
然後用一隻抖抖嗦嗦的手兒把錢擱在自己的衣袋裡。
隨後,正當走出去的時候,他重新向那個始終微笑的商人回過來,低著眼睛對他說:
“我有……我有……許多旁的珠寶……那全是我從……那全是我從……同樣的繼承權得
來的。您可願意也從我手裡收買那些東西嗎?”
掌柜欠著身子說道:
“當然願意,先生。”
可是一個店員為了放聲大笑跑出了店門;另一個使勁用手帕擤著鼻涕。
鎮靜的郎丹臉色緋紅了,不過神情很沉著,他高聲向他說:
“我就去把那些東西帶到您這兒來。”
於是他叫了一輛馬車坐回去取那些珍貴的首飾了。等到一小時之後趕到珠寶店裡的時
候,他還沒有吃午飯。
他們著手一件一件地審查那些東西了,估量每一件的價值。幾乎全是從前由那家店裡賣
出去的。
郎丹呢,現在爭論那些估定的價值了,以至於發脾氣了,堅決地教店裡把銷貨的帳簿翻
給他看,並且遇著數目增高的時候,他說話的聲音也愈來愈高了。
耳環上的那些大的金剛鑽共值兩萬金法郎,手鐲共值三萬五千,扣針,戒指和牌子之類
共值一萬六千,一件用翡翠和藍寶石鑲成的頭面值一萬四乾;獨粒頭大金剛鑽懸在金項鍊底
下做墜子的值四萬;全部的數目一共達到十九萬六千金法郎。
掌柜用一種帶嘲笑意味的正經態度高聲說:“這是由一個把全部積蓄都擱在珠寶上面的
人遺下來的。”
郎丹鄭重地發言了:
“這是存錢的一個方法,正和其他的方法一樣。”
後來,他在和買主決定到明天舉行一次復驗之後就走開了。
等得走到街上的時候,他瞧著旺多姆紀念柱,把它看成了一枝爬高競賽的桅竿,很想攀
到它的尖端。他覺得自己渾身輕鬆了,可以跨過那座高入雲端的大皇帝銅像的頂上和它表演
“跳羊”的遊戲。
他到伏瓦珊大飯店吃了午飯,並且喝了一瓶價值二十金法郎的葡萄酒。
隨後,他叫了一輛馬車,在森林公園兜了一個圈子。他用一種頗為輕蔑的態度瞧著公園
里的那些華麗的私人馬車,恨不得要向著遊人叫喚:“我現在也是富人了,我。我現在得了
二十萬金法郎!”
他想到他的部里了,於是教馬車載了他到部里去,毅然決然走進了他科長的辦公室說
道:
“我來向您辭職,先生。我現在得了一份三十萬金法郎的遺產。”
他和他舊有的同事們握過了手,又把自己的新生活計畫告訴了他們;隨後他在英吉利咖
啡館吃夜飯。
一個被他看做出眾的紳士正坐在旁邊,郎丹忍不住心裡的癢,要把事情告訴他,於是用
一種相當賣弄的姿態說自己新近繼承了四十萬金法郎遺產。
他第一次在戲院里感到不厭煩,後來又和女孩子們過了夜。
半年之後,他續娶了。他的第二個妻子是個很正派的,但是脾氣不好。她使他很感痛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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