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池莉小說《來來往往》主人公原型首次現身,坦白“招供”,講述那段令人難以啟齒的情感糾葛。
★《暗算》、《歷史的天空》、《塵埃落定》、《長征》四屆茅盾文學獎金牌責編腳印傾情推薦。
★中國第一部自曝隱私、自我披露的真人真事作品,不誇大、不隱瞞、不粉飾、不矯作。中國多家媒體火爆連載。
★一個文化局長的私奔懺悔,一個為愛犧牲政治生涯的男人的內心獨白。
★比鼎輝投資合伙人王功權更為高調的“公奔”事件,一個50歲老男人的情感懺悔錄,一個私奔帝的忘年悲歌。
★14年前,一位文化局長放棄升官的仕途,離開72歲的老母和年僅13歲的兒子,拋棄結婚15年的髮妻,與心愛的女孩毅然私奔……14年後,他再次回憶這段艱難的人生與愛情故事,真實講述那段充滿自私與頑強的情感傳奇……
自登上飛機舷梯的那一刻起,康偉業把世俗的一切都留在了地面:他的存款,公司,生意,家庭,親人,電傳,電話,約見,商談,機遇,以及賀漢儒隨時都可能告知的喜訊——他的十萬美金已經進入他在香港的賬號。這筆生意做成了!不久前,訊息傳來,他還是那么地欣喜若狂,不需要本錢的生意,一筆就賺了一百萬,這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現在,康偉業已經把所有這一切,構成他身家性命的一切完全地卸下了。就他媽的卸下一次又如何?地球不照樣轉動嗎?他不再是老總,不再是兒子,不再是丈夫和父親。他只是一個大情人。
——池莉《來來往往》第十章
私奔,是當代一個很火熱的字眼。在這樣一個日益瘋狂的年代,私奔似乎並不是一件稀罕事,但對於過去那個年代來說,卻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在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里,人的愛憎被壓抑了太久,使人變得麻木,甚至失去了愛和憎:對於自己喜愛的不敢深愛,對於自己憎恨的也不敢痛恨。但,有些人天生靈魂里就充滿了不安分的元素,表面上他們安靜、平淡,但只要遇到那個契機,他們靈魂里的熱情就會被點燃、爆炸,任誰也抵擋不住。
內容簡介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的一個夏天,在鄂中的一個小縣城裡,一位年屆不惑的文化局長(即作者)遇見了他生命中摯愛的女孩,兩人傾心相愛。為了生命中遲來的女神,文化局長一封辭職信,放棄名利虛妄,離開72歲的老母,別下年僅13歲的兒子,拋棄15年的髮妻,毅然決然地與心愛的她私奔十餘載……
這是一個真實的私奔事件,這是一段深沉的情感煉獄,究竟是什麼令他如此瘋狂?史上最最高調的私奔正在進行時……
本書是池莉著名小說《來來往往》中主人公原型首次現身。作者鼓足勇氣,以一顆坦然而誠實的心,不避諱、不粉飾、不矯情,公開講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公奔”故事,真誠剖析了自己。這是特殊時代一個特殊人物的純粹寫實,是研究當下轉型期社會婚姻、家庭、倫理的一個典型樣本。字字滴血,句句流淚。
作者簡介
壽哥,真名李福壽,作家,策劃人。8年教書育人,10年為官從政,15年流浪私奔。曾任湖北某縣委宣傳部副科長、縣文化局局長,閩南某報總編助理,某中央媒體閩南辦事處主任。1981年開始寫作,先後發表小說、散文、報告文學逾100萬字。
目錄
代 序 幸福的人必有幸福的選擇
自 序 自私的幸福
第一章 自投羅網
望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知道,我犯了無法挽回的錯誤。與雅丹回到車上,我呆若木雞,久久無力啟動汽車。我真後悔,哥哥的態度讓我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向哥哥攤牌,無異於取出了頂住懸在山頂那塊巨石的最後一個小石子,那巨石將不可避免並無法阻擋地滾下山坡,砸向我和雅丹。
第二章 倉皇出逃
我買了兩張6月18日飛往廈門的機票,準備帶她私奔。私奔?想到這個字眼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私奔以後,我將面對什麼樣的輿論和什麼樣的未來呢?算了吧,不去想它,也無力去想。
第三章 浪打漂萍
但回到“家”轉念一想,他的話何嘗不是在幫忙呢?我的處境難道比盲流強嗎?有廢棄的豬圈棲身對我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啊。望著雅丹安寧酣睡的清秀臉龐,兩行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湧出眼帘。
第四章 凶訊頻傳
喝下啤酒,熱力澆頭,想到母親,想到兒子,我情緒低落,懊悔難當。她老人家的病我要負主要責任。我把自己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無法伺奉在她老人家的床前,生為人子而不能行孝,我還算是個人嗎?貽害兒子,無力教育撫養他,我可算是天底下最為荒唐的混蛋。
第五章 尷尬團聚
拖著疲憊之身,我把兒子帶到了珍珠灣海邊。他在海灘上拾貝殼、挖沙洞,還冒著寒冷,赤腳在海岸感受海水、海浪,看著他面對家庭滅頂之災而童心依然未泯,我的心隱隱作痛,眼淚幾次無法抑制地湧出眼帘。
第六章 除夕寒旅
這個除夕之夜,我們一家人在火車的賓士中想著各自的心思,打發著來自同一方向卻有著不同程度和內容的尷尬和痛苦。去年這個時候,我和兒子在溫暖的客廳看央視春節聯歡晚會,直到凌晨放完鞭炮、出過天行他還意猶未盡,不想去睡,我們又一起看賀歲電影。可今天,因為我的荒唐,他跟我奔波在異鄉寒冷的火車上,感受分離與淒寒。
第七章 流落故鄉
最終將如何,前途未卜。總之,最近幾天的一切行動,都是自賤。正如縣委李書記所言:一,說明你沒本事,只這個樣子,否則不會回;二,說明你辦事荒唐,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吃了回頭草。
第八章 抱恥鼠竄
我想像自己是一隻沒有洞穴的老鼠,到處亂竄,到處挨打,到處碰壁。這隻鼠,如今蔫頭耷腦、無洞可依,猶如喪家之犬,在曠野上顧影自憐。
第九章 再奔廈門
在人生旅途,我有幸得到你的愛。
當我再次說,我愛你時,
我淚流滿面。
由衷感謝你,
原諒一個無能的男人。
在你生日之時,
我能送給你什麼呢?
唯有我永恆的愛和由衷的祝福
願你永遠像玫瑰花那樣美麗、聖潔。
第十章 糊塗創業
想到將要開始的一切,這一夜我怎么也睡不著,各種構想、計畫在頭腦中翻江倒海,那種躍躍欲試和前程未卜的急迫與憂患,折磨得我昏昏然……
第十一章 慘澹經營
蒼蠅的被粘、被控制直至抑鬱而死,不過是人自身處境的縮影和寫照,因為人其實也是被粘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在拚命掙扎著直到抑鬱而終,他們還沾沾自喜地認為自己在奮鬥呢。
第十二章 天賜嬌女
從今往後,我有了一個女兒。我李某人自成人以來,就一直在想,像我這樣的“聰明人”,生一個孩子,太對不起人類、對不起祖上了,至少要留下兩個後代。在我的手上,也許不能給祖上帶來什麼榮耀,也許在他們手上會有些希望呢。
第十三章 進退維谷
養個後人真是難哪。這小傢伙非在人身上睡才安穩,一放到床上就醒,就哭。看店、洗衣、洗尿片、做飯……兩個人每天都如鐘錶上的秒針一樣不得空閒,忙得不可開交。特別是心理壓力大,因為還有幾天,我們就無處可依了。怎么辦呢?
第十四章 風雨飄搖
我是否我已經過時了。過去憑社會關係基礎和一點點本事,加上率直的性格幹得熱火朝天,今天失去這些基礎後,自己如同失去翅膀的老鷹一樣無法起飛。
第十五章 敗走石獅
在石獅,我不開心。我在石獅吃的每一餐飯、喝的每一口酒,雖都是我勞動所得,但我感到來得太屈辱。
第十六章 婚字難寫
兩本結婚證遞到我們手上時,是下午的事,小潘說:“祝福你們!”我們倆竟酸淚涌流,說不出一句話。
後序 僅有愛情是不夠的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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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自投羅網
人生像一張網,網住那些愛恨情仇的男女,任何想逃脫的人都是徒勞。別以為在網邊行走,可永遠安全,當船遇見水,刀遇見鞘,觸網只是早晚的事。
一九九七年六月五日(晴)
她不在家。兒子做完作業自己關門睡了。他是個善於觀察而相對訥於言辭的孩子,滿意的表現是燦爛的笑容,鬱悶的表現則是緊抿嘴唇的沉悶。家庭的緊張氣氛壓抑了孩子的表現空間,他似乎越來越乖,越來越聽話,有時甚至完全是在膽怯地迎合大人。從他面對我們爭吵甚至打鬥的驚恐眼神,我知道他非常渴望家庭和諧。我知道責任主要在我。我能夠在意他的感覺、他的心情的時候太少,暴躁中我時常難以隱忍。他於是不怎么黏我們。一天到晚都跟著他婆婆。
我幾乎天天有應酬,很少按時回家,甚至連在家吃飯都很少。工作是一方面,但更多時候,工作只是我不願意按時回家的理由。看來我們都疏遠了他。站在兒子的床前,看著他熟睡而充滿稚氣的臉,我充滿愧疚。
一直以來,我為自己有一個清秀、聰明而又聽話的兒子感到溫馨和驕傲,覺得自己真有福氣。教育撫養他我確實沒有太費力,我更多的是在享受與他在一起的快樂。在宣傳部工作時,我時常一有機會就用腳踏車帶他到老家的小村去玩,給他買喜歡的東西。隨著職位上升,收入高了,住房寬了,車也有了,而我卻越來越浮躁,跟兒子似乎越來越疏遠。一直在堅守的一些關於感情、關於做人、關於政治前程的原則屢屢受到衝擊,並開始動搖,曾經充滿奉獻精神的我,逐漸越來越在意自己的感受。我開始算賬,為自己身體的每況愈下,也為自己時常糟糕的心情。
在這寂靜的夜,除了孤獨、苦悶、彷徨,就是如野馬一樣奔騰放肆的思緒。我也不知道曾經十分熱愛文學創作的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書桌前坐不住了。我的心情總是異常浮躁,做什麼都無法專心。看到桌上放著一本弗洛伊德關於性本能的書,我隨手翻看。這個老頭說,藝術家的藝術創造力受性本能驅使,沒有這種驅使,藝術創作就沒有激情,也沒有色彩。他說許多藝術家以三五年為周期不斷尋找新的愛情,不斷戀愛,以刺激激情,獲得藝術創作靈感。這似乎也是當下許多像樣的藝術家不斷尋找新的愛情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我們要欣賞到藝術家超凡脫俗的藝術品,就得容忍和接受他們在任何情況下泛濫他們驚世駭俗的情愛。那種令靈魂顫慄不止的恍惚與衝動一直主宰我的意識,我看到書上的字就煩,已經讀不進書了。坐在桌子旁或靠在床頭,再好的書,看不了一頁,就走神,就浮躁。堆成山的理由不斷強化著我否定自己,應轉而去循規蹈矩。曾經蠢蠢欲動創作的長篇小說《大磨坊》也無法繼續寫下去,早被束之高閣了。
現實的尷尬、脫離現實的衝動、對美滿愛情的渴望和幻想……當這些因素如一團亂麻堆積在我面前時,我想的最多的是逃避,長時間地、反覆地作種種構想、種種推演,心駕著離群索居、守候愛人的和風飄搖地與現實漸行漸遠。對浪漫而撩人的夢幻痴迷,卻對現實越來越無奈和厭倦。
我知道,這很危險。
我的心已全然放棄或撤除了自己曾經主動設定的心防和禁忌,滿腦子全是雅丹長發飄飄、青春勃發、清純靚麗的影子。她的聲音是那種具有甜味的細膩、圓潤、清亮,她輕柔芬芳的聲息,對我具有靈魂的穿透力。
雖然雅丹也在文化系統工作,我們經常有機會接觸,但我一直對她望而卻步,到現在也還是這樣。我大她13歲,差不多是兩代人的距離,而且我非常清楚,不要說我作為一個黨政幹部不能再去奢望一段新的愛情,我的年齡也不允許我有非分之想。人近中年,已婚生子,我沒有資格再去尋求什麼愛情,我已經沒有條件和能力去愛任何人。我無法給她任何承諾,遑論娶她為妻,因為我知道,即便我的婚姻已瀕臨破敗邊緣,妻子肯定寧可死也不會同意離婚的。於是,全身心的焦灼、煎熬使我的情緒總是處於亢奮和壓抑的臨界點。
……
第二章倉皇出逃
所謂覆水難收,走,如開弓之箭,洞穿所有相干和不相干人的心,即使箭矢可以勉強拾回,也無濟於人心,那些傷痛從此終生難復。
一九九七年六月十二日(多雲)
我很累。我決定放棄一切,走,不管雅丹是否願意跟我走,我一定要走!我的想法衝動而悲壯,似乎意欲證明自己那些與正派、責任相關的東西,覺得在別人指指戳戳下幹下去沒什麼意思,實際上這是在逃避。但作出這個決定後,我反而輕鬆了許多。
我給雅丹打電話。我告訴她,我準備出走,問她是否願意跟我一起走?她連想都沒想就回答:“願意,你到哪,我就到哪!”——今天看來,她當時是不可能理性地做出決定的。一來年輕的她無法承受這突出其來的衝擊,她也需要逃避;二來年輕的她更會認為,出去似乎是件好玩的事。但不管怎么說,她的支持對我的安慰太大了,在某種意義上,也堅定了我出走的決心和信心。我想,憑我的能力,用不了一年半載,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那時,再把母親接出來,並承擔孩子的教育撫養責任。
在選擇出走目的地時,我放棄了北京,因為那裡已積澱的文化深度或許不是我能施展的地方。深圳也開放那么久,早已人才濟濟。我又在廈門和寧波之間徘徊,最後選擇了廈門。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為看了一則關於廈門市政府規劃修路,為一棵大榕樹讓路的新聞。我想,廈門有這么開明的政府,肯定會有發展空間。於是,我買了兩張6月18日飛往廈門的機票,準備帶她私奔。私奔?想到這個字眼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私奔以後,我將面對什麼樣的輿論和什麼樣的未來呢?算了吧,不去想它,也無力去想。
這幾天,我反覆打電話徵求雅丹的意見,她每次都表示願意不畏艱險,跟我遠走天涯。為了不讓她為難,我將機票托一位非常關心我們的大姐轉交給她,並讓她與雅丹做一次長談,目的是讓她認識到這次出走是兩手空空極其窮困的,也可能是萬劫不復的悲劇,要她好好思考,再決定走與不走。
大姐傳來話說,雅丹很堅決,不管是什麼苦,她都願意吃。我很安慰,也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