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點
《神經漫遊者》是電腦朋客類科幻作品的典範。在未來世界裡,跨國企業集團猶如社會巨獸,毫無制約地主宰社會的方方面面,同時又在彼此之間肆無忌憚地進行信息大戰。跨國企業和犯罪組織競相控制全球電腦信息系統的中心,因為電腦自動控制業已成為新世界最主要的經濟資源,在那裡,城市居民不再是生產者,而是消費者。人們普遍存在錯位心理,因為他們失去了完整的個性。個人的存在全然作為維持未來世界秩序的工具。在那裡,城市人口結構包括企業集團的上層決策者,正在不斷削弱的中層階級(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以及被人輕視卻頗有組織性的下層民眾。
在創作上,這部小說場面調度正確,逼真地反映了80年代美國的社會氛圍。然而,作者顯然沒有“預先設計”的程式,但是他運用了電腦操作的一般規律,故而小說的結構和情節具有電腦程式的可創性。小說情節複雜跳躍,模擬人們進入電腦創意空間後的神奇感覺。小說容納了多重而又強烈的意象。這些意象超越了科幻的界限,進入大眾文化之中,進入電腦文明之中,進入了後現代跨國資本主義之中,構成一個離奇、瘋狂、似非而是的未來世界。這些意象的批判性隱喻,使未來世界錯綜複雜,耐人尋味。這部小說在創作上的突破,開闊了科幻審視社會的視野,給科幻小說帶了新的活力。
作者簡介
個人信息
威廉·吉布森(William Ford Gibson)
1948年生於美國,年輕時因反越戰情緒強烈,被美國徵兵局除名,故在1968年北上移居加拿大,1972年在加拿大西南部的溫哥華安身,成為加拿大公民,在這個太平洋沿岸城市裡,吉布森無時不感到日本和香港等國家和地區的經濟勢力對北美的滲透日益加劇。跨國資本主義和後現代科技文化不斷增強的態勢,引起他的關注,漸漸也成為他科幻創作的社會背景。
人生經歷
吉布森的科幻寫作生涯始於1977年。那一年,他在《發掘》雜誌上發表了短篇處女作《全息玫瑰圖的碎片》,吉布森雖然不是電腦朋克科幻小說的創始人,但是他在80年代推出的電腦朋克三部曲卻為推動電腦朋克運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神經漫遊者》、《讀數為零》(1986)和《蒙娜麗莎加速器》(1988)都是反烏托邦小說,描寫了電腦控制的跨國企業集團和高科技文化構成的後現代未來世界的可怕圖景。不管吉布森本人願不願意,他的名字也許將永遠與電腦朋克緊密相連。
吉布森用生動、驚險的故事告訴我們,電腦“螢幕之中另有一個真實的空間,這一空間人們看不到,但知道它就在那兒。它是一種真實的活動的領域,幾乎像一幅風景畫!”他幻想的這個空間,不僅可以包含人的思想,而且也包括人類製造的各種系統,如人工智慧和虛擬現實系統等等。
故事概況
小說主角凱斯是個網路獨行俠,他受僱於神秘力量,奉命潛入跨國企業的信息中心竊取機密情報。他一方面參與信息大戰;一方面得查出幕後的神秘主使是誰……作為一個計算機牛仔,他能夠使自己的神經系統掛上全球計算機網路,為了在賽博空間裡競爭生存,他使用各種匪夷所思的人工智慧與軟體為自己服務。事實上,凱斯並不想主宰世界,他希望能超越肉體的束縛,逃避廢墟般的現實世界,在賽博空間裡浪遊……幕後首腦出乎意料,小說結局發人深省。
“賽博空間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字眼,”吉布森如是說,“這兒有點像廣告人的靈機一動。當我剛抓到這個詞時,我覺得它滑溜溜的很空洞,於是我就得給它裝點兒意思進去。”20世紀90年代初期,它的意思變得如此豐富,以至於快要膨脹得爆炸了。
吉布森最初在《神經漫遊者》一書中使用這個術語時,他將它描述為一種“同感幻覺”—一個略帶貶義的概念。後來吉布森解釋道,“媒體不斷融合併最終淹沒人類的一個閾值點。賽博空間意味著把日常生活排斥在外的一種極端的延伸狀況。有了這樣一個我所描述的賽博空間,你可以從理論上完全把自己包裹在媒體中,可以不必再去關心周圍實際上在發生著什麼。”
將近20年以後的《黑客帝國》所描繪的網路虛擬空間,其核心框架正是源自《神經漫遊者》。因此,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黑客帝國》就是吉布森所描繪的網路空間的視覺呈現而已。
內容簡介
小說的主人公名叫凱斯,屬於生活極不穩定的下層階級,今年二十四歲,他二十二歲時,曾是斯普羅爾最棒的牛仔之一,一個強悍活躍的人,他受訓於名師麥科伊·波利和博比·奎因,他們都是行當里的傳奇人物。他依賴於一種永久性的高水平腎上腺素——年輕和技藝熟練的一種副產品,插迸用戶電腦賽伯空間的控制板,把自己脫離肉體的意識切入交感幻覺世界,這交感幻覺世界就是矩陣,他是個賊,又為別的更加富有的賊工作。僱主們向他提供特殊軟體,用於穿過聯合系統明亮的隔牆,打開通往資料庫豐富的信息窗。 他犯下了非常嚴重的錯誤,卻又矢口否認。他偷了僱主們的東西,試圖在阿姆斯特丹找個買賣贓物的人轉手,但被識破,於是四處躲避追殺,在最危難之時,受僱於某跨國企業,奉命潛入泰西埃一阿什普爾家族企業的信息中心一迷魂光,竊取機密情報......
作品背景
cyberpunk
電腦朋客的英文是cyberpunk。
“cyber”出自美國數學家諾伯特·維納(Norbert Wiener)1948年所造的新詞cybernetics(控制論),美國自動控制專家唐納德·麥可1962年再造新同cybemation(電腦化,自動控制)。於是cyber就成了與電腦有關的辭彙的前綴。
“punk” 原是七十年代搖滾音樂界的專用術語,指那些衣著古怪,性格暴躁,心懷不滿,具有強烈反叛意識的城市搖滾青年,現在punk泛指當代文化的反叛者,也有人稱其為城市電腦牛仔,一般認為,cyberpunk 詞是由貝什克1982年杜撰,後來作家兼編輯杜佐斯借用這個單同來概括80年代出現的以電腦化自動控制的社會為背景的科幻小說,於是,一場電腦朋克運動迅速席捲西方科幻世界,湧現出不少電腦朋克作家、電腦朋克小說和電腦朋克論壇。
代表性作品包括謝伯德的《戰時生活》(1987)、施恩特的《廢棄的心城》(1988)、盧索的《地下走廊》(1989)、卡蒂根的《合成之家》(1989)、彼爾茜的《他、她、它》(l991)和斯特林的選集《鏡軍》(1986)……
科幻小說基調變化
電腦朋客運動的出現,也是科幻小說基調變化的必然體現,科幻小說的基調從20年代至今大致發生了三種變化:樂觀、懷疑、悲觀。從20年代到二次大戰結束,科幻小說反映了人們對科技進步造福人類普遍持有的樂觀態度。從40年代到60年代,科幻小說反映廠人們對壟斷經濟和強權政治的懷疑,儘管這種懷疑尚未使人完全喪失對未來的信心,而從70年代起,隨著生態環境不斷遭受破壞,科幻小說開始反映人們對人口爆炸、環境污染、核試驗、空間殖民、金融危機、自然災禍、社會非人性化趨勢的不斷加深的焦慮和日趨嚴重的悲觀情緒。越來越多的科幻作家懷著悲觀情緒描繪可怕的反面烏托邦社會,烏托邦是科幻小說的傳統題材。烏托邦代表比現實更加美好的社會。反面烏托邦小說並非反對烏托邦,而是以描寫比現實更加黑暗的社會來表露對現實世界的厭惡和憤恨。托馬斯·莫爾1516年發表的《烏托邦》是烏托邦文學的經典,而俄國扎米亞京1925年發表的《我們》、英國赫肯黎1932年發表的《美麗新世界》和英國奧威爾1949年發表的《1984》都是反烏托邦的經典,由此可見,電腦朋克並非元本之木,而是科幻傳統在新的歷史時期的延續和發展。
作品意義
電腦朋客運動也是後現代工業社會的必然產物。80年代,西方社會呈現跨國企業殘酷競爭和多文化滲透的嚴峻態勢。全球性資本的大炒作變成了無規則的遊戲。企業兼併和投機助長了短期利潤的巧取豪奪,億萬富翁驟增,集團財富累積,與此同時,公共事業和社會福利卻捉襟見時,困境重重。世界經濟動盪不安,高新科技泛濫造成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的嚴重過剩,勞動力市場日趨萎縮,無權無勢的社會成員的社會和經濟權益不斷受到侵害。
電腦朋克科幻小說流行於80年代,因為它集中反映了這樣的社會變化及廣大讀者對這種變化造成社會問題而產生的焦慮、悲觀和憤怒。有人認為電腦朋客是後現代文學的一部分,因為後現代主義的許多特徵完全適用於它,電腦朋克作品不受人物形象、布局和道德規範的約束,而取決於寫作自身的節奏,讀者必須隨著電腦的滑鼠的移動而適應現實的不固定性。寫作和閱讀猶如電子遊戲,無中心、零散化、無深度、調動誇張、實感和幻覺的界限模糊,完全是以戲諺筆觸表現後現代情景陰鬱黯淡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