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1817年9月14日,施托姆生於當時處於丹麥統治下的什勒斯維希一霍爾斯坦瀕臨北海的胡蘇姆小鎮,父親是一名律師,母親是佛里西亞人。
1837年,進入大學攻讀法律,畢業後回故鄉開設律師事務所,同時開始蒐集整理家鄉的民歌、格言、傳說和童話,並創作了一些帶有田園牧歌情調的抒情詩。
1848年,發表第一篇小說《瑪爾特和她的表》;深切關注同年爆發的什勒斯維希一霍爾斯坦人民反抗丹麥統治的鬥爭。
1850年,發表中篇小說《茵夢湖》,這是施托姆最受讀者歡迎的一部小說,他因此贏得了小說家的聲譽。
1853年,創作抒情詩《離別》;同年因在什勒斯維希一霍爾斯坦問題上表現出對德國的強烈同情,被丹麥統治者取消律師霍爾斯坦問題上表現出對德國的強烈同情,被丹麥統治者取消律師資格,被迫遷居波茨坦做法院義務推事。
1856年,遷居海利根施塔特,獲得縣法官職務。1861年,創作中篇小說《城堡里》。
1864年,爆發普魯士-丹麥戰爭,丹麥戰敗並退出什勒斯維希-荷爾斯太因,施托姆返回故鄉,任行政長官;什勒斯維希-荷爾斯太因併入普魯士後,改任胡蘇姆法院法官。
1865年,妻子去世,完成詩集《濃黑的陰影》,這篇詩集達到了他的抒情詩的頂峰。1874年,完成《木偶戲子保羅》。1875年,完成歷史中篇小說《淹死的人》。
1880年,退出政界,移居哈德馬爾申,專事創作。1883年,完成中篇小說《緘默》。1885年,寫下《箍桶匠巴施》。1886年,完成《雙影人》。1888年,完成他最後一部小說《白馬騎士》。
1888年7月4日,在哈德馬爾申逝世。
個人生活
施托姆一生有三個女子對他產生過重大影響,她們是初戀情人貝爾塔·馮·布翰,第一任妻子康士丹絲·愛斯瑪赫和第二任妻子朵麗斯·簡森。此外,還有“秘密”訂婚旋即解除婚約的愛瑪·庫爾-馮·科爾。
主要作品
中文名 | 體裁 | 發表時間 |
《瑪爾特和她的表》 | 小說 | 1848 |
《茵夢湖》 | 中篇小說 | 1850 |
《城堡里》 | 中篇小說 | 1861 |
《濃黑的陰影》 | 詩集 | 1865 |
《木偶戲子保羅》 | 中篇小說 | 1874 |
《淹死的人》 | 中篇小說 | 1875 |
《白馬騎士》 | 小說 | 1888 |
參考資料
創作特點
作品主題
施托姆一生創作的中、短篇小說共58篇。他的作品,尤其是早年的作品,避免寫重大的社會題材,他的後期作品現實主義傾向有所加強。他的小說是從抒情詩發展而成的,可以說是他的詩歌創作的一種延伸,富有巨大的表現力和強烈的感染力。根據他的思想發展和創作風格,可分為早、中、晚三個時期。
早期(1847 -1852):從《瑪爾特和她的表》開始,以《茵夢湖》為頂峰,還有《一片綠葉》等等。這一時期的作品沒有連貫的故事情節和豐滿的人物形象,大多描寫生活片斷,側重於情感的抒發和意境的渲染,類似於抒情小品。在《馬爾特和她的鐘》里,作品中的“我”回憶老處女馬爾特與鍾為伴的孤獨生活,表達了一種寧靜憂傷的情調;《茵夢湖》由十個段落組成,在孤獨老人的回憶中展現了歡樂的童年時代、浪漫的青年時代和不幸的愛情悲劇。這一時期的小說多半局限在個人生活和家庭的範圍內,沒有接觸到當時重大的社會和政治問題,但在反映社會人生方面達到了一定的深度。
中期(1853—1863):這一時期,施托姆被迫流亡異鄉,飽經憂患,開始深入接觸各種社會現實,因此創作的內容突破了原先狹窄的題材,批判當時社會的成分逐漸增加。作品不再著重抒發情感,而是通過完整的情節,塑造出鮮明的人物形象,以現實問題作為作品的重心。當然,描寫平凡的愛情、友情和親情仍然是他作品的基調和創作的主線。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品有《杏革莉卡》、《在施塔茨莊園》和《在大學裡》等。《杏革莉卡》寫于波茨坦流亡時期,是施托姆藝術發展的一大標誌。杏革莉卡和埃爾哈特暗中相愛,然而埃爾哈特限於自己的社會和經濟地位,一直沒有勇氣表白,在甜蜜和痛苦的輪番煎熬中,終於錯失了良機。
晚期(1864 -1888):與以抒發情感為主的初期創作相比,這個時期的創作中作者更偏重於客觀性的敘述,具有深刻的社會內容,結構嚴謹,情節曲折有致,人物形象豐滿生動。這一時期的代表作有《白馬騎士》、《淹死的人》和《昔影隨形》等。《白馬騎士》通過修築海堤這條主線,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基本矛盾。
在施托姆看來,個體生命最終只有回歸到宇宙自然的大生命中,才能獲得超越和永生,他筆下的諸多人物就是在與大自然的融匯合一中,獲得了人格的健康發展和生命的超越。因而作者在自然世界中寄予了自由、愛和美的理想,雖然他的作品也時時表露出消極和感傷的情緒,但是在那樣窒息人的暗淡時代,知識分子的感傷,正表示了他對於時代現實的嚴肅,比起麻木來,智慧的感傷甚至可以說是更為積極的態度。
藝術特色
風格
作為詩意小說的代表作,施托姆的小說並不以反映或批判社會現實見長,他平靜地娓娓道來,然而在為逝去的生命淡淡的哀愁中,在對溫情的無限讚賞中,讀者感受到作者深刻的人道主義情懷,以及在女性身上寄託的對人性的美好願望。
施托姆在他的小說中用詩一般優美的文字抒寫了男女間纏綿悱惻的情感,營造了一個縹緲、感傷的情感空間。施托姆筆下的眾多男女為愛而生,為愛而死,雖然不乏甜蜜幸福的愛情和婚姻,但其中以悲劇結局的占了很大比重,讓讀者不禁扼腕長嘆。
施托姆在描寫愛情悲劇時,沒有通過駭人聽聞的場面和刺激人們感官的情節懾服讀者,而是帶著強烈的情感節制,在淡化的藝術描寫中,傳遞著對美好愛情遭到摧殘的哀戚與悲傷。
施托姆小說中青年主人公的愛情,並非無憂無慮的輕鬆和純淨無雜的甜蜜,而是在喜悅中伴隨著憂慮,在甜蜜中摻雜著苦澀。他們的心靈里攪合著喜與憂、甜與苦等各種複雜的情感。正當青年男女們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正當他們憂慮著不幸將要降臨時,悲劇終於來到了。社會的勢力,家庭的權威毀滅了他們理應得到的美滿婚姻,把這些青年男女推入痛苦的深淵,悲劇的主角們懷著不盡的愁苦和深深的遺憾或鬱郁而死,或悽惶而生。
施托姆把景物描寫當作深化主題的重要表現手段,注重發揮景物描寫的審美功能和抒情功能,做到以景寄情、情景交融。施托姆堪稱寫景大家,他有時濃墨重彩地描繪出廣裹的自然空間,有時卻輕描淡寫,隨處點染;他注意勾畫不同景物的情態和神韻,善於捕捉自然世界中的精細微妙之處,其高超的寫景技巧以及對自然的獨特感悟形成了小說獨特的風格特徵。
施托姆在小說中創造了含蓄蘊藉,超曠空靈的意境,能夠“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所謂意境就是通過主觀情意與客觀物境的異質同構、互相融會,以情景交融畫面為描繪基礎,以藏露結合、虛實相生為特色,能誘發讀者審美再創造的立體化藝術境界。
施托姆的小說,正是成功地創造了多種意境美,才使他的小說進入到“詩化的境界”。施托姆慣於展現兒童之間無邪的愛慕,相愛之人離別的惆悵,感情和道德發生衝突時的矛盾和掙扎等,這些喜怒哀樂幾乎都是他切身體驗或內心感受過的,因此寫得細膩、真切,使小說充滿了豐富的情感。施托姆創造意境最常用的手法是藉助自然景物來抒發自己的感情,他善於觀察和把握自然界中許多事物的形象特徵,選取其中最有特點的東西,從與眾不同的角度創造獨特的意境。
施托姆的小說,大多有一個回憶的結構,隔著一段悠長的距離回望,不僅僅是空間距離,更是時間和心理距離,過去被充分詩化了,這樣就在精神上提供一片恢復健康人性的土壤。施托姆對自然世界以及其中孕育的人性的關注通過詩意的創作充分展現出來,從而力圖建立一個與大自然的和諧對應的和諧的人的社會。
女性形象
施托姆在他的小說中對女性命運給予了極大關注,構建了一個多姿多彩的女性世界。其中悲劇氣質的女性和美的天使這兩類在他的女性世界中占據了主體地位,施托姆在她們身上寄託了對人性的良好願望和深厚的人道主義情懷。
施托姆著墨最多,刻畫最成功的是一些小家碧玉型的女性,她們都具有溫柔善良、美麗的特質,對生活充滿熱愛,對愛情充滿嚮往,可是最終卻由於世俗的種種壓力或者自身性格的缺陷,多以悲劇結局,作者通過這些女性的悲劇命運,批判了當時冷酷的社會現實,寄予了人道主義理想。
施托姆小說中還刻畫了一些擁有較高社會地位的女性,她們出身顯貴,然而仍然未能擺脫悲劇性的命運。典型的如《在施塔茨莊園》的女主人公安妮·雷納。安妮·雷納的悲劇反映了當時由於資本主義的興起,古老的貴族世家紛紛衰落,這些貴族世家的子孫在奢靡的氛圍中被教育成長,在社會的急劇變動中,有一天卻突然發現自己變得一無所有。他們除了所謂的優雅品味和良好教養外,一無所長,當他們失去貴族光環的庇護後,根本無法適應新的社會狀況,安妮·雷納最終也只能以悲劇結局。
施托姆小說中還有一類命運截然不同的女性,她們是天使型的人物,她們美麗、善良兼具,是給周圍人帶來無限愛和歡樂的女性,在她們身上籠罩的是一圈愛的光環。她們生活在被呵護和被疼愛中,同時又毫不吝惜地去關愛身邊的人。《市場那邊》中的索非小姐,《市政委員之子》中的克里斯蒂娜,《美的天使》中的瑪麗亞,《緘口不言》中的安娜都是這類女性。
綜觀施托姆的小說,女性的命運一直是作者關注的重點。作者以細膩的筆觸深入女性的內心,展現了她們豐富的精神世界,同時也展示了不同階層,不同性格女性的不同命運。
人物影響
施托姆的詩意小說對中國現當代小說詩化風格的形成產生了重大影響。郁達夫是向中國讀者介紹施托姆小說的先行者,施托姆小說的創作風格在他的作品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除郁達夫以外,“五四”時期還出現了一批思想和藝術上深受施托姆影響的作家作品,例如周全平的《林中》和巴金的《春天裡的秋天》等。他們都通過男女主人公之間淒婉憂傷的愛情,通過有情人難成眷屬的悲劇,對當時扼殺人性的封建制度進行了批判。
人物評價
“作為抒情詩人,他至少也屬於歌德之後產生的三四個佼佼者之列。” (德國作家馮塔納評)
“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多么喜愛施托姆!現在,當我歲數大一倍的時候,我仍然以毫不減退的感激之情經常回到這個可愛的源泉去,這同人們重新尋找自己年輕時代那些著魔過的地方是一樣的。” (德國作家赫爾曼·黑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