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簡介
一份大約為1079年的檔案第一次提到家族的先祖馮·夏彥伯爵,夏彥平原在這個家族的統治下持續繁榮興盛,領地不斷擴大,到了1250年夏彥家的權勢達到一個高峰。夏彥家的領土從科布倫茨擴展到科隆,並從迪爾一直蔓延到莫斯科。
年少生活
海因里希·亞歷山大·路德維希·彼得·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是這位青年的全名,親王殿下1916年8月14日生於丹麥的哥本哈根,在德國外交官古斯塔夫·亞歷山大·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1880—1953)和妻子瓦爾曾加·馮·福瑞森女男爵(1885——1970)的三個兒子中排行第二,1919年,親王的父親離開了外交部,帶著全家移居到瑞士。關於他童年早期的了解並不是太多。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健康問題外他的童年生活算得上無憂無慮,六歲到十歲之間,本該是上國小的年紀,由於身體不好,海因里希在瑞士的家中接受家庭教師的教育。
到了1926年,他被送進巴伐利亞州紐伯倫的一家寄宿學校,他在那裡呆到了1932年。期間離開了兩次:一次是1927年因為健康問題而到瑞士的東部山區小鎮達沃斯休養,一次是1929年短期轉學到蒙特勒(位於日內瓦湖風景最秀麗的地區的小城市)的私立學校。1932年,他來到布賴斯高地區弗萊堡更高一級的中學繼續學業,並在1935年拿到了畢業證書。
來弗萊堡之後親王就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到了1935年他成為中隊長, 畢業後緊接著他開始為帝國服勞動役。1936年,他來到巴姆貝格的第17騎兵團報到。比海因里希親王早了十年,也就是1926年的聖誕節,後來企圖刺殺希特勒的克勞斯·馮·施陶芬貝格伯爵在這裡開始踏上軍人之路。
隨後親王決定加入德國空軍1937年10月,親王進入不倫瑞克的飛行學校並於1938年晉升為少尉。在第40對地攻擊航空團,他作為作者的機載機槍手,一起乘坐亨克爾He—450型雙翼戰鬥機參加了蘇台德行動,就在那次行動中我們建立了友誼。結束飛行訓練後,親王被配置到各個不同的轟炸機聯隊,流動在各個機場之間。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他在比利時,俄羅斯,法國和不列顛空戰中隨第一轟炸機聯隊“興登堡”執行了大約150次的轟炸作業。
再次回到親王的少年時代。剛進入紐伯倫的寄宿學校時,他被形容成一個有著暗金色頭髮和藍色眼睛的纖細少年。他在學校里年紀最小身體也最不好,儘管如此,通過接觸,他的正直、勇敢、有禮貌混合成令人著迷的領袖魅力,吸引了那些比他大得多的孩子成為他的支持者。在學校中他不顧自己的健康狀況強迫自己進行各種體育鍛鍊以期能變得強壯起來,他喜歡挑戰困難而從不會去選擇容易進行的項目,他不吸菸,把熱情投注在多種體育運動上。後來他又成為一個熱心的機車手和汽車司機。
在弗萊堡,他僅僅只是被人們叫做“海納·威廷根施坦因”,而不是象他的哥哥那樣被稱呼為“小親王”。
回想起一次到希爾特島的學校遠足,一個校友將他描述為一個既忠誠又有趣的人,一個在所有行動中起決定作用的了不起的同志,到了晚上,比起乖乖躺在床上更喜歡跑到外面去探險。他充滿了奇思妙想,並從那個時候起就深深迷上飛行練習 這裡有一些親王在寄宿學校生活時寫的信,他們無一例外地證明了他是一個多么活潑且充滿好奇心的男孩兒。
1928年2月12日 他在達沃斯休養時如此寫道:
“親愛的媽媽!
謝謝你的高級朱古力,我在洗衣籃子裡發現了它們。上周我們這裡舉行了有趣的冰球比賽,周二是瑞典對達沃斯,瑞典4比3勝出,周三是德國對華沙,華沙贏了個8比0,周四的比賽瑞典7比0獲得勝利。所有的冰球比賽我一場不拉全看了。
達沃斯已經變的非常寒冷,雪下的很大,地上的雪積的很厚,雪景漂亮極了。我正在閱讀卡爾·麥的《銀獅大陸》,還有哈吉·哈勒夫·歐瑪爾·本的冒險小說《奴隸商隊》,這篇小說開頭寫的是美國,接下來寫的是阿拉伯 。現在我沒有更多的東西能告訴你了。隨信附上很多問候和親吻給你”
和出自他手的其他信件一樣,海因里希在信的結尾處簽下“你的波普” 成為一個熱情的摩托手和汽車司機之前,小親王同樣熱衷於騎腳踏車。那段時期他寫的信沒有一封不提到他心愛的腳踏車的。有一次他在等候送去修理的腳踏車送回時,他問在他的休假中這輛腳踏車能否修好拿回來,他說自己想要在假期里騎腳踏車去旅行,他甚至為這次旅行買了一個腳踏車用的公里計算器。
雖然親王愛好運動,可學業成績亦相當出色。寫於1928年的信中,他提到自己的拉丁文成績在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間浮動,至於法語,第一次測驗他是第二名,第二次測驗他就得了第一名。
海因里希親王早年寫的大多數信件,其內容都是有關於他的日常生活;向父母索要郵票或者遠足的旅費;根據天氣預報來決定是在校內活動還是去校外活動。看起來他應該是個快樂的孩子,只有一個原因能讓他煩惱苦悶——超出他個人得失範圍的事情。1930年1月31日,親王還不到14歲,他在寫給父母的信中如此說道:
“你們看過《西線無戰事》了嗎?我猜這是所有為宣傳而製作出來的電影中最糟糕的一部!在德國應該禁止放映這部電影。雷馬克太不負責了,他對戰爭的描寫既片面又不公正。”
親王寫這封信時只是個不到14歲的孩子,他說這些話是在納粹攝取權力的三年以前。
少年時代的海因里希親王屬於哪種類型的小伙子? 在這個問題上有豐富翔實的資料可以幫我們找出答案。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證言來自於親王殿下的母親,瓦爾曾加·祖·夏彥—威廷根斯坦因王妃曾這么描述小時候的親王:
“有兩次我們在阿爾高的奧伯斯都芬度過冬季。海因里希第一次表現出他的固執是四歲時學習滑雪,甚至連我的朋友們都注意到這個娃娃對做好一件事情有多執著——連續地重複練習,堅定不移永不放棄。幾年後的冬天我又發現他在玩跳高滑雪,他旁邊的人勸告他:“你現在還不到七歲,承受不了這么大強度的運動”。或許因為他體重很輕的緣故,這項運動沒有傷害到他。但這不過是“危險時光”的開始罷了。這次之外我還有足夠多的機會來貫徹我的原則,那就是做母親的不必為兒子事事著急焦慮”
親王有兩個兄弟,弟弟亞歷山大也在戰爭中死亡,哥哥路德維希則在戰後死於一起交通意外。提到親王的早期教育問題,王妃回憶道:
“坦白說吧,我確定沒有一個家庭教師能對付得了他和他的兄弟們, 當他年紀稍大了一點,我和他父親決定把男孩們交託給當地的國小。在他們分到適齡的班級之前,校長說:“我會看住這些愛搗蛋的小王子們”。但僅僅只過了兩個星期,“搗蛋的小王子們”就在自己的班級里拉了許多盟友,他們總能取得打架的勝利,沒有一刻消停。這段時間裡,海因里希從那些和他同齡的男孩子那兒享受到這個年紀的男孩的樂趣,但就他一貫的情形而言,這次他投入的程度明顯高得反常。”隨後瓦爾曾加王妃又描述了少年親王對汽車的熱情:
“整本練習簿畫滿了各種各樣的汽車,其中有很多圖樣都是他自己的設計,有龐大而精巧散熱器的一般都是賽車。他對飛機也很著迷,如果吃午飯時或者在上課時聽到天空有飛機飛過的噪音,他會飛快的衝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伸頭去看。或許你會奇怪我對他的縱容,他小時候,當我不得不為他的病去拜訪一位兒科醫生時,這位醫生對我說‘這個男孩一定非常讓人頭疼。我看得出來。不過還是讓他自由成長吧,不要試圖限制他的意願。沒關係的。他不可能以別的方式更好成長了’
後來我遵照了這位醫生的忠告,除此之外我還能為他做什麼呢!”這封信是1927年1月3日親王所寫,內容如下:
“親愛的爸爸媽媽
在這裡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和星期四我們進行了非常愉快的滑雪運動,但今天我只能玩雪橇了。漢斯叔叔什麼時候來這兒?護士說我不應該帶我從醫院拿回來的那些藥。因為她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用得上它們。爸爸這次買的汽車是什麼牌子?請再多寄給我一些郵票。對了,什麼時候我能拿到那輛腳踏車?尤迪幫我買了一個帶鏈子的車鎖。隨信附上許多問候和親吻給你們和普茨。 你們的波普” 親王的母親確信兒子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對機械感興趣
“我們居住山上時,房子位於陡峭山路的盡頭,他喜歡在路上玩,根據各種天氣狀況選擇是用踏板車還是手推車,冬天就用雪橇,看著秒表計算利用這些工具玩折返跑花費的時間。這和他喜歡的其他遊戲一樣危險並且他似乎享受著克服危險遊戲中產生的恐懼心的快樂”
王妃繼續說道
“海因里希有一次玩這種遊戲時,差點被一輛汽車給撞到,那讓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孩子送進寄宿學校去。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該上更高一級的學校了。我們把他送回德國接受教育,在羅森海姆附近的紐伯倫選擇了一所寄宿學校。那時候海因里希只有9歲,是學校里年紀最小也是身體最差的孩子。一個班級中年齡最小身體最差的孩子能幹些什麼?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他想要做的每件事?他用了以前在瑞士鄉村國小時同樣的方法並且他很快就有了一大群追隨者。”
瓦爾曾加王妃引用她兒子的話來證明
“你知道的,媽媽,我走到一個大小伙子面前向他表示一點好意就能讓他受寵若驚。他會想像他該怎么做才能象我一樣。在這個階段,我只需要給出一個手勢那么其他人就會加入到我這邊”他的媽媽對這些跟隨者評價道:
“海因里希吸引到的支持者都是因為他的禮貌,他不妥協的正直堅強,他的樂於助人,以及他所具備的勇敢與美德,還有他豐富的想像力。一再折服了這些比海因里希更年長更強壯的男孩們,他們自動圍繞在他身邊形成了同盟。他並不是總能讓那裡的老師感到高興當然責任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自幼所受的教育。”
關於這點,王妃舉出下面的例子:
“在他進入紐伯倫的寄宿學校第一年後,我去看望他,校長告訴了我許多關於他值得表揚的事情,‘但是’校長話鋒一轉‘當我命令他所在的班級去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我經常會告訴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他是被禁止參與到這些事情里的。我不得不弄清楚在這兒究竟是由誰來發號施令,我還是這個小朋友’最近他又設計出許多特別巧妙的小主意來,這讓他雖然常搞出大膽事件但卻能把敵意降低到最低限度。 ‘不過’校長補充道‘這孩子有著非同尋常的意志力。我從沒見過任何一個人能象他那樣執著堅強。如果我能指點他朝向一個偉大的目標前進,我相信自己絕對不會遭遇失望’”親王糟糕的身體狀況在母親看來是個總也饒不過去的話題:
“他的健康問題一直都是讓我苦惱的源頭。海因里希經常會遭受高燒和感冒的困饒,而學校里嚴格的制度對他精神上的影響也讓我擔心。我決定把送他去達沃斯的弗里德利希阿魯門療養。讓他修養身體的同時放鬆下精神。他很喜歡在達沃斯的日子。在那裡他的喉嚨痛得到了控制。照顧他的護士長非常喜歡他。
但是在那裡他受到內容激烈的歷史課的深刻影響,或許因為教他歷史課的老師也教他德語。這喚起了他身上無邊無際的愛國熱情。他希望能把自己奉獻給自己的祖國,他決定長大後要做一名德國軍官。但他清楚以自己的身體條件,想要被國防軍錄取非常困難。從那時候起他就為自己定下了前進目標,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服從於這個理想。他開始有系統地訓練自己,避免一切會給他身體健康帶來不良影響的東西,直到他死為止,他沒碰過煙,僅僅只是偶爾喝一點點葡萄酒。他用一種嚴厲的苦行方式要求自己,異乎尋常地克制自己的欲求。他發現很多人都在談論他的健康問題,這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我憎惡別人總拿我的健康說事’ 他在寫給我的信中抱怨道‘人們總是不斷談論我的身體,好象我病弱到禁受不起一絲風霜似的。
無論做什麼事,親王都是一旦打定主意就立刻實行的行動派。舉個例子吧,小時候的親王想要一輛屬於自己的汽車,他並不是向父母索要而是自己存錢,從自己的零用錢里節省,以一種非常系統且異常堅決的方式來節約。他幾乎總是在同一個地方游泳——那裡不需要他花錢,只有實在無法步行到目的地時他才會坐火車,糖果啊零食啊更是從沒買過,這一切都是為了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在弗萊堡上學時,有一次假期里他騎腳踏車在那個地區旅行,三百公里的旅程中他沒捨得在住宿和飲食上花一分錢(旅程開始時他隨身帶了一些麵包片,就靠這個挺過了旅行),但他節約了所有的旅費給他夢想中的汽車。在達沃斯的一年療養,讓海因里希親王的健康狀況好轉了不少。療養期間親王通過對歷史的學習引發了對祖國的熱愛之情確立了長大後成為德國軍官的人生目標,同樣是在達沃斯,充滿愛國熱情的小親王每到星期日他就會去參加希特勒青年團的活動,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他已經表現出領導者的資質,他總能解決引起小夥伴們爭議的問題,作為希特勒青年團的一個小隊長,他贏得了隊中孩子們的支持。似乎那個時候瑞士對希特勒青年團的活動是有一定限制的,文中提到親王為了趕上訓練計畫會議,不得不在凌晨三點從窗戶爬到外面去。小親王的性格獨立可靠,在解決自己碰上的困難時從沒要求過別人的幫助,這或許和他的親職教育有關——瓦爾曾加王妃認為男孩子應該從小就學會獨立。
當小親王的儲蓄達到一定數目時,他買了一輛二手的輕型機車。這種機車不需要一份駕駛執照(估計買機車是因為機車未成年人也能駕駛吧……話說回來,在那個時代,德國的汽車駕駛執照是否也必須成年人才能考?)。然後他就在暑假裡駕駛著機車從弗萊堡去北海旅行。那似乎是一次相當危險又累人的旅行——傾盆大雨讓路變得濕滑難行,他摔倒過好幾次。而且他是瞞著母親去旅行的,他母親直到很久以後才知道這件事。王妃曾特別忠告過兒子,叫他不要在旅行中參與到希特勒青年團的活動里去,很不幸,他沒能抵抗住誘惑——在那段時間裡他開始成為中隊準軍事性體育運動的領導者——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非常嚴重。在那個時代,他那個年紀的德國男孩幾乎都有相同的經歷,有的甚至更糟糕。想要了解他的一生就必須明白他少年時代遭遇的一切對他未來人生的影響。
能看出來從小開始,親王就是認定了什麼事就絕不回頭的執拗頑固
“如果你想要實現什麼事,你就必須時時刻刻在心裡想著這件事。” 這是小親王的口頭禪。
初識飛行
十六歲,已經算得上少年的年紀,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外表上看起來依然非常孩子氣——相對於他的年齡來說。他安靜內向,讓人覺得很難看得透,不過他自身所具備的美德為他贏得了別人的好感。少年親王的身體依舊單薄,儘管他對自己的健康非常重視,通過鍛鍊身體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天生的體質要徹底改變是不大可能的。他有嚴重的支氣管炎,這種疾病會隨著天氣的轉變帶給他很大的困擾和不便。十來歲的男孩子正處在生理髮育的快速成長期,他以艱苦的體育訓練來培養良好的健康狀況,但他也明白自己的體質生來就屬於虛弱無力的類型,而且他的形體天生就不好,他進行體操和呼吸練習,以期可以起到矯正效果。
正如我們所知,海因里希·祖·夏彥·威廷根斯坦因親王對他生來擁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他畢生追求就是成為德國軍官。親王很引人注目,不是因為家世而是他高尚的人品,這個青年受到大家的愛戴和尊重。儘管他一般是在預備役。前國防軍上校也是特許工程師傑哈德·貝克(德國第一轟炸機聯隊“興登堡”第三大隊的軍官)如此描述年輕的親王:“1939年2月到3月之間,在奧地利吉斯巴爾滑雪場舉行的德國空軍滑雪課程上我認識了他。海因里希·祖·夏彥·威廷根施坦親王是一個謙虛而沉默寡言的年輕人,他對自己要求嚴格,對軍隊紀律貫徹的非常徹底。外貌上,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甚至有些文弱,偶爾伴隨著一次惡作劇似的微笑,帶著輕微諷刺意味的語言會從他唇中流出,不過他從不會故意說傷人的話。他很少對當時的政治表達自己的觀點,但給我的印象是他的看法是相當挑剔的,與他的性格一致,他為人緘默,不喜歡大喊大叫與人爭論,更傾向於等著瞧最後會是什麼結果。因為他安靜的性格,他受到了夥伴們的喜愛。”
另一個熟識親王的人是漢斯·瑞恩。瑞恩記憶中關於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兩個片段能從另外一些方面讓我們了解親王的為人。
1940年冬天,親王返回飛行學校,獲得了C2證書(證明盲飛能力),然後繼續參加戰鬥,直到1941年三月。為準備巴巴塞羅計畫,他所在的部隊KG1轉移到東普魯士,隨後前往里加作戰。1941年,親王轉入夜戰部隊。此時他已經執行了150餘次飛行任務並獲得了一級鐵十字勳章和空軍榮譽勳章。
為什麼海因里希親王要從轟炸機聯隊調到夜間戰鬥機聯隊:“親王是一個非常古老又極其高貴的德國家族的後裔,他聽著祖先的英雄故事長大成人,而且他的一生本身就是個傳奇了。他身材高瘦,看起來猶如繃緊的弓弦,他有著瘦削的臉頰和高高的額頭,以及一雙修長的手。熊熊烈火一樣燃燒著的愛國精神是他生命的動力,驅使他戰鬥到最後一刻。他成為軍官時還是個孩子,作為一名德國軍官,這個男孩了解軍人的真諦,明白一個軍人真正應該履行的責任。威廷根施坦因家族的國際關係以及在國外生活過的那段時光,對親王的影響不言而喻。他首先是一位騎士然後才是轟炸機駕駛員。駕駛轟炸機去侵略其他國家違背了他做飛行員的初衷,無法調和自己作為一個轟炸武器的現實和作為一個戰士的理想之間的矛盾使他感到痛苦,只有成為夜間戰鬥機飛行員,才能讓他實現理想做一個純粹的戰士,親王腦海中對於戰士的定義不是一個毀滅者而是一個守護者。”
’”
瑞恩繼續說道:“親王在他的工作上投注了巨大精力,這讓他不斷攀登上新的高峰。單憑狂熱不可能讓他擁有如此成就,他聰慧且喜歡嘗試新點子,最苛刻的批評家都無法挑剔他的表現,他對自己取得的成就從沒感到滿意過,以用超乎想像的嚴厲要求自己,同樣的,他也如此要求自己的合作者與部下。事實上,無法做到完全守護住祖國使之不受絲毫傷害讓他覺得失望和無奈,這得歸因於他的理想主義,我不得不正視威廷根施坦因親王——不是一個翱翔於天空的年輕飛行員,而是一個嚴肅、單純、執著的男人,有生之年,他始終都是這樣一個人。”
親王的母親證實了他從轟炸機飛行員轉為夜間戰鬥機飛行員的原因:“他轉入夜間戰鬥機聯隊,因為他意識到盟軍對平民投擲炸彈的行為給百姓們帶來多大的痛苦。”
年輕的親王曾親口向母親承認:“夜間空戰是最困難的,但也是所有空戰中最值得為之犧牲的”
奧古斯特·卡爾·霍爾邵夫,1941年11月到1942年12月間他是第二夜間戰鬥機聯隊的隊長,也是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前任指揮官,對早期還是個飛行員實習生的親王,他作出令人印象深刻的描述。當然在此之前霍爾邵夫就認識了親王,他如此敘述道:“1938年到1939年的冬季,威廷根施坦因親王來到第54轟炸機聯隊在弗里茨拉的基地報導,當時他是直屬飛行中隊的少尉。那段時間裡我作為德國空軍戰鬥機團隊的技術官員認識了他。隨後幾個月里,他努力地練習以期能儘快獲得戰鬥機駕駛員資格和飛行許可證。我至今依然記得很清楚,當他告訴我他在Arado—66戰鬥機的飛行駕駛考試中沒有出一丁點技術失誤時,他有多自豪。在對飛行的積極性上無人可與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相比。”
下面是親王寫於1940年7月9日的一封家書:
“親愛的爸爸媽媽,
我獲得了休假,並有望在不久後去慕尼黑。對英格蘭的戰爭將很快展開。希望你一切安好(作者註:推測這是對於他的母親所說)並一直都留在慕尼黑。
隨信附以誠切的問候,海因里希。”
此後一段時間裡,擔任聯隊指揮官的霍爾邵夫少校與親王失去了聯繫。直到1941年深秋,少校收到了海因里希親王寫來的信:
“他在斯圖加特的夜間戰鬥機飛行學校里已經完成了夜間空戰的培訓,殿下請求我答應他的入隊申請。冬季來臨時,親王來到了第二夜間戰鬥機聯隊,在第二夜間戰鬥機聯隊的第二代戰鬥機飛行員中,他是最年輕的。事實上,很多資格的戰鬥機飛行員都懷疑瘦高苗條、大部分時間都在沉思默想的親王能否成為一個出色的夜間戰鬥機飛行員,很快他就成了他們談論的焦點。我們聊天時,親王告訴我他的飛行員執照或多或少是在自學的基礎上得到的,稍後,當親王聽說第一次夜間空戰成功的捷報後,他對自己的入隊申請得到同意感到高興極了。”
霍爾邵夫隨後用實例展示親王對工作的滿腔熱忱,從他的話中可以感受到親王高漲的熱情。親王剛開始從事他的新工作時:“加入聯隊的最初一段時間裡,親王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去飛行,拽上搭檔一起進入到 “倉鼠”,“海狸”,“梭鱸”的指定區域內,去練習,並在練習中完善與戰鬥機控制人員的合作,一再做出革新。戰鬥機部門主管對這個年輕人永不知足的渴望和永不疲倦的旺盛精力感到驚訝,親王對工作的執著熱情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過殿下的熱情讓地勤人員頭疼,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很難保證JU88的出擊架次。”
“對了,”霍爾邵夫笑道“這倒讓我想起親王進入工作狀態的另外一個特點。比如說這個:作為夜間戰鬥機飛行員,他總是能最快跑到戰場上的那個。你也知道的,再好的戰鬥機飛行員,要是缺少一點運氣,就不得不為了一個“擊落”等待漫長的時間。尤其是如果你正等在“倉鼠”上空的戰鬥機群角落裡——控制區域密密麻麻塞滿了飛過 “梭鱸”,“老虎”或者“獅子”的戰鬥機。下一刻,你將要呆在“梭鱸”里一段時間,而所有飛進來的敵軍飛機通過“倉鼠”轉移到南方去。發現這一點後,海因里希考慮了很多,尤其是當他不在控制桿後面的時候。他不得不求助於夜間戰鬥機飛行員企求的所謂“運氣”,不過,顯然他希望”運氣”出現的過程中有一點是來自於他的掌握。在晚上,當可以實戰的飛機向控制塔報到起飛時,親王的飛機是‘不能實戰、無用的’, 然而,一旦敵機所在的空域被確定證實了,要通過擁擠的航線到達那個區域,海因里希的飛機會突然地‘有用’起來,而且他必然是非常積極地搶在所有人之前起飛。就這樣,他在地面控制夜間空戰行動期間有了自己的第一次成功,但他真正的輝煌是在進入自由截擊的夜間空戰新紀元之後,也就是所謂的“家豬攔截”戰術(3)”。
[(3)家豬攔截。1943年間德國夜間空戰機群使用的戰術。之後不久,另一種截擊戰術“野豬攔截”出現了,這兩種戰術都被使用,一直到戰爭結束。
又:“倉鼠”、“海狸”“梭鱸”、“老虎”、“獅子”,是荷蘭一些地區的代稱]
霍爾邵夫接著回憶起年輕飛行軍官第一次建立下的顯赫功勳:“一個夜晚,當英國人第一次實施“窗戶”行動(對於科隆的轟炸),雷達和地面控制都失效了,這次英國人的轟炸計畫有一個附加行動是針對德國空軍在荷蘭的基地實行低空轟炸和機關槍攻擊。親王在炸彈爆炸的危險環境下起飛,沒有機場的輔助照明,他直直通過跑道飛進漆黑的夜空。一個小時後,情緒激動的親王著陸了,他氣的臉色通紅,因為戰鬥中機槍卡住了,他“僅僅”只打落了兩架敵軍飛機。這是他第一次“兩架擊落”,如果沒有機槍故障的干擾,他能取得更大的戰果。”
帝國守夜人
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高水準表現讓聯隊指揮官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當時他是個太過年輕且沒多少經驗的夜間戰鬥機飛行員。作為一個戰鬥機飛行員生手,無論在當時還是在今天他的表現都實在太不尋常了,。“建下第一次功績時親王只是個生手,但他於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起飛、在沒有任何地面控制的指導下獲得兩架“擊落”的戰果,太驚人了,每個人都在談論親王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如果他設法潛入轟炸機群,他就能做到逗留在轟炸機群中近距離攻擊。不止一次,他擊落了五架四引擎轟炸機;不止一次,轟炸機爆炸的碎片打在他的機身和機翼上,好幾次,他一邊詛咒著出了問題的機關槍一邊在取得第五次“擊落”之後降落。在那些獲得顯著成功的夜間戰鬥機飛行員中,他始終位於最頂端。”並非看輕親王的重要性,霍爾邵夫補充道:“讚美親王建下的豐功偉績時,我想應該提醒大家不要忘記與他一起工作的機組人員。大家都知道親王的夜間戰鬥機裝有“貓眼”,漆黑的夜空之中,無線電員能夠憑藉“貓眼”在100公里的範圍內識別一架飛機,如果飛行在轟炸機群里,他經常能幫助親王選定若干目標中的最佳攻擊點。威廷根施坦因親王明白機組人員對他的幫助,對自己的機組人員他也非常感激。親王的感激心情一般都是不太外露且帶著距離感,這大概和他的性格有關吧。雖然親王內向寡言不善交際,但這不代表他生性冷漠缺乏溫情不知感恩,就在他墜機的三天前,他還邀請自己的機組人員一起聚餐”
甚至到了今天,人們依然相信是希特勒先動手行兇毀滅英國平民居住的城鎮導致了後來英軍對德國平民的轟炸,他命令轟炸英國的城市考文垂,後來又威脅要徹底毀滅英國的所有村鎮和城市。歷史真相是德國空軍的襲擊目標僅僅只是英國中部那些具有軍工生產能力的工業城市。突然襲擊考文垂的簡要情況記錄直到今天看來依然是正確合理的。在行動中對目標物的轟炸絕對明確,其中不包括平民的居住區。當然,在所有事件中,通常不可避免會殃及池魚出現平民傷亡,這是無可否認的真實。戰爭最初的兩年里德國空軍的強勢足夠實施這樣的打擊。
僅在1942年到1943年之間,戰爭的走勢便整個扭轉,同盟國,尤其是英國,決定使用地毯式轟炸來摧毀他們假定中的德國人民的抵抗意志。無法解釋為什麼盟軍領導會有這種估計並在這種錯誤觀點的指導下開始實施如此殘暴的行為。可以確定的是在1943年之前這種罪行就開始了,在德國西部,沒有一個夜晚人們能離開防空洞而安然度過。經年累月,婦女和兒童在只有粗陋設備的避難所里過夜。後來美國人把更多戰鬥力投入到對德戰爭中來,人們不得不在防空洞中度過更多時間,就算是陽光明媚的白晝,他們也必須在暗無天日的地窖里生活。
可是,到戰爭結束為止,英國人應對大多數針對平民的恐怖攻擊負責,對那些恐怖的夜晚應負責任。因為這個原因,夜間空戰對威廷根施坦因親王來說有特別重要的意義。這場戰爭不是為了侵略而是空中防務,敵軍不單獨針對軍事目標,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平民。看到遭受苦難的平民百姓,看著那一片片廢墟,威廷根施坦因親王了解到自己的責任所在。抗擊前來襲擊平民的轟炸機群的戰鬥再艱苦再危險,他也甘之如飴。
真正的騎士會讓敵我雙方共同表示出尊敬。來自於英國皇家空軍的前敵人們中就有很多人對德國空軍的優秀飛行員明確表達敬意。在戰後的最初幾年,這種事在外人看來實在是一點都無法理解。所以英國人中的一些人在事關飛行員海因里希·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事上給出了他們的證言。
我僅舉一個例子——英國空軍中一位德高望重的戰鬥機指揮官中校P·B(暱稱拉德)·盧卡斯,他是一個蚊式戰鬥機部隊的領導者並有八架‘擊落’記錄。作為一個預備役軍官,他自稱“戰時業餘愛好者”,新聞記者才是他的專業,他後來成為一個企業家還是英國下議院的保守黨議員。他寫了一系列關於二戰的著作,其中包括‘大勝利’,這是一本寫道格拉斯·巴德爵士(二戰時英軍飛行員)的傳記,爵士一位成功的戰鬥機飛行員儘管他失去了雙腿。
1983年,盧卡斯在‘戰爭之翼’一書里寫到威廷根施坦因親王,他如此描述:“這位取得輝煌成功的年輕德國貴族,他將留下一個永恆不滅的印象,穿過德國天空,德軍控制下的歐洲和東部前線。他的死亡獲得了公眾的尊敬。海因里希·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故事超越了敵對者的立場而將永世流芳。”
現在,盧卡斯先生寫信給本書作者:“我寫下那些文字是在1983年,當時我不知道你將會寫一本關於那位非凡的年輕德國軍官的傳記,他是高貴家系所培養出來的最高貴的軍人。當我聽說你要寫他的時候我感到由衷的高興,因為我認為在半個多世紀後這是件正確的好事。在過去的一切開始逐漸變的暗淡之時,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故事也許能告訴人們靜下心來分辨真實。如果僅僅只為了一個原因:這將使以後的世人明白曾將生命奉獻於天空的兩方戰士中可供效仿的典範——他們所經歷過的那些既莊嚴又可怕的歲月被稱為第二次世界大戰。”
盧卡斯繼續說道:“一些沒有經歷過那段瘋狂歲月的人,將相信在德國空軍聯隊、大隊、中隊那些模範領導者身上騎士精神熠熠生輝,無論朋友還是敵人都會對他們衷心地致以敬意。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故事是一個證據,證明了我們作為敵手時在天空中相互抗爭的角逐是一場騎士的戰爭。”
緊接著盧卡斯講述了他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有關我們這個時代的一位年輕的聯邦國防軍飛行員的事:
“我有一些機會在德國談論我的戰時經歷。一個傍晚,在我的一次演講結束之後,有個年輕的空軍少尉,一個飛行員,他有著無懈可擊的禮貌,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他走到我身邊後問道:“先生,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我如此回答。“我希望我能答覆您的問題”
“您談到關於您的德國空軍朋友,加蘭德中將 ,紐曼上校,法爾克上校以及其他人。您曾經與這些人戰鬥了多年,為什麼您會稱呼他們為您的朋友們?這讓我感到很難理解。”
我嘗試用盡我所能去解釋。飛行員們是一個兄弟關係,戰爭是普通因素。後來我補充道:
“今天當你回顧整個這件事就會發現它看上去就象是一個辛苦的遊戲,雙方都被完全捲入。對於今天而言過去的時光已是很久以前,如今我們再次相遇,就會圍桌而坐談論過去的經歷。我們不再是敵人,而遊戲早已在很久以前就結束了。”
年輕的少尉聽得非常用心,全神貫注地思考著。他在發表評論前停頓了一下:“如果象您所說的那樣,我想……我該怎么說呢……這是……非常讓人驚訝的”
我相信這種想法的一部分也能適用於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理解那段歷史,維爾納! 我相信你將同意我的看法。”
曾在聯邦國防軍從事文獻工作的瓦爾特·瓦寧格中校,過去常常寫信給作者:
“親王曾說過一些在泥漿里和爛泥地里戰鬥的軍人,比他做出了更多的犧牲。就象他的兄弟那樣。在我們那個時代這是正確的,僅僅指望倚賴這些有助於發揮個人優勢,人們,特別是年輕人,需要指出的是他們從來不了解遠離了自由的那些日子,那是——來自對其他生活方式的無知——從不曾被承認的是男孩時代的我們缺乏自由的權利。’
瓦寧格繼續說道:“我們年輕時作為軍人也常常會恐懼,然而我們從沒有感到內疚。任何事情都必須根據當時對於這個問題最正規有效的標準來判斷,現在也同樣容易錯誤地去問:“你為什麼……”現代的年輕人並不比以前的更聰明;兩者生活在截然不同的時代,現在這個時代有著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政治、教育和社會。人們的視野變得更加廣闊。這是可喜的。不幸的是利己主義、對‘自我實現’的理解,在繁華時代有了大幅度升級。祖國成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團體精神成了過時的遙遠時代的殘存物。”
瓦寧格在他的信中向作者闡述了他的想法:“雖然所有時代的各個時期都是不同的、有所變化的。今天做兒子的閱讀這本書時感受可能不同於他父親。但是兩者都保持——或許甚至是無意識中——對具有無私奉獻精神的勇士的敬意。在這種情況下,你可以把一個勇敢的德國軍人從被遺忘中解救出來,他的獻身,作為一個該被高度崇敬的犧牲,是受到質疑的。你給予讀者自由去了解他擁有的思想。這是件好事。我和你一樣,堅信聯邦國防軍植根於歷代前輩積累下的傳統之上。恩斯特·默斯,威廷根施坦因部隊里的一位少尉飛行員,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見到親王是在1942年秋:
“第一次見到威廷根施坦因親王是1942年秋天,當時他還是一個上尉。夜間戰鬥機飛行人員在荷蘭最著名的一個機場整裝。在這兒克里斯廷森上將給成功的乘務員們頒發刻有日期、方位和敵機種類的銀制高腳杯,他提到了宛如彗星般快速完成一系列擊落的威廷根施坦因的名字。身材高挑的年輕上尉給在場的所有人留下強烈印象。無論是誰再次遇見他時都會立刻認出他來。”
默斯提到他與親王以及奧托·施密特少校在少校位於西波爾格的指揮部里的一次會話。施密特少校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獲得藍色馬克思的戰鬥機飛行員,和默斯一樣來自薩爾州,因此他們總是會談論一些關於故鄉的事情。有一次他們正說著,突然威廷根施坦因上尉走了進來坐在他們旁邊。年輕的上尉因為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而顯得很不耐煩。談話中,施密特少校把話題往君主制政治上引導,好象在這方面的發展在近期是可能的,親王對這種事說得很少,甚至可以推測他並沒表達出自己的態度,但是當少校向他暗示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更適合在德國重新實行君主制後成為理想君主時,親王顯得窘迫,甚至是憤怒。從默斯的回憶來看,親王認為這種話題不和時宜,他覺得現在每個人都該想著如何為祖國履行自己的責任。
同時默斯也回憶起親王的孤僻。年輕的大隊指揮官沒有朋友,默斯認為親王厭惡任何誇張的自我宣傳。威廷根施坦因總是顯得彬彬有禮,從不高聲說話或者尋求他人的喝彩,他從不想呆在一個群體的中心。他也會傾聽,聽完後沉默一會然後表示同意並給出一個總結判斷,或者表示出簡短而論據充分的不贊成。儘管對己對人都要求苛刻到不人道的地步,但他從不使用任何權威,他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種看不見的氣勢,從不曾聽到他責備任何一個部下,或者是他被人非議。
默斯還提到親王有一次不得不奉命駕駛著JU88去柏林見帝國元帥的事,親王對路途上看見的風景非常有興趣,詢問默斯(默斯跟他一起去的)現在所在的位置或者這片地方的名字,此時的他顯得象個孩子一樣多話而放鬆,但是抵達柏林他就立刻變的沉默寡言,親王將要出席處理關於夜間空戰武器問題、探照燈群和敵人領航機標識燈光之間戰術的重要會議。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看著孩子般多話而放鬆的親王,默斯感嘆道:“我意識到他是那么年輕,儘管他已經身經百戰,是一個27歲的大隊指揮官。”.
”
時間是充滿了變故的1942年的夏天,地點是東線北部JG54聯隊指揮所,人物是技術軍士里德爾
這天裡德爾在指揮所里值班,過去的十八個小時裡他一直忙與接聽電話和記錄資料;疲憊的技術軍士值完班剛想回自己的帳篷休息時,33號野戰電話響了起來,里德爾只好拿起電話聽筒,電話線那端是‘威廷根施坦因’,按里德爾的說法就是自己當時太睏倦,沒聽清楚,便對著聽筒問:“是種啤酒杯?”(難道威廷根施坦因聽起來象是啤酒杯品牌?)
從話筒里傳來簡單明晰的回答:“是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少校!”
可惜……里德爾當時壓根不知道空軍中有這樣一位王子存在,他還以為是哪個調皮鬼想戲弄自己,不由火往上沖,衝出一句:
“好,你是夏彥平原的威廷根施坦因親王,這裡是煤氣廠的焦碳伯爵!”(親王樣名字中的ZU,在德語中有‘的’的意思,Prince zu Sayn Wittgenstein按字面意思直譯是夏彥平原的威廷根施坦因親王)
親王樣修養再好這時也鎮靜不了:“你肯定是瘋了,白痴”
說完親王就掛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后里德爾才感到事情不對頭,花了幾分鐘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最好搞清楚這事,於是向另一個值班的人——中士 卡爾·克勞斯求助,卡爾是個指揮部行家,里德爾問卡爾有沒有聽說過一位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
聽里德爾把事情說一遍,卡爾倒了:
“當然知道!親王是基地在這裡的夜間戰鬥機部隊指揮官。我相信你最遲在早上就會被他叫過去批評,或者甚至更早。”
事實證明確實是更早,因為沒過多久電話響起來了(估計里德爾也沒法睡得著),是聯隊長托羅夫特少校打來的:“技術軍士, 你立即穿好制服來指揮所報導”
綠心聯隊隊長托羅夫特口氣反常地嚴厲,里德爾心裡頓時七上八下。
而卡爾則很不禮貌地咧了咧嘴:“你很快就會跟禁閉室打招呼了”
里德爾穿好軍上衣,套上靴子,戴上帽子,走出帳篷。此時還是夜晚,高高的天穹清朗無雲,處處綴著閃爍的星,儘管白天熱的要死,但夜晚卻是涼爽宜人。
來到聯隊指揮所后里德爾並腳將自己的長靴靴釘碰響,模仿優秀的士兵那樣報告道:“技術軍士里德爾奉命前來報導!”
托羅夫特似乎沒有被打動,開口就是:“你是不是發瘋了?居然在電話里跟一位軍官那樣說話!”
里德爾回憶當時蠟燭在托羅夫特附近的桌子上跳動著明亮的光,看起來就好象是托羅夫特在做深呼吸。隨後另一個少校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里德爾看到這位少校脖子上戴著騎士勳章。
‘夠了,托羅夫特,’ 這位少校很隨意地聲明道,然後他轉向里德爾:“你是煤氣廠的焦碳伯爵吧,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熟人。我就是祖·夏彥·威廷根施坦因親王少校”
“少校先生,請允許我解釋·····”里德爾結結巴巴“當時我還以為是朋友跟我開玩笑,我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正式向您道歉”
“非常好,里德爾,我接受你的道歉,這事就此結束”
小里就此拜倒在親王馬褲下,感慨親王是一個真正的王子,從頭到腳都是。回頭看看托羅夫特,後者板著臉,口氣依然生硬:‘非常好, 技術軍士,將來接聽電話時要更有紀律。解散!’
逃過在禁閉室反省的厄運,里德爾連忙敬禮,做了一個漂亮的後轉,走出指揮官的帳篷。剛到外面里德爾就聽到帳篷里傳出了笑聲——兩位少校一起在發笑。
不知道這次回去后里德爾有沒有睡個安生覺。
1942年1月,他終於如願以嘗的被分派到9/NJG2擔任中隊長.1942年5月6/7日的夜間,他取得了他的第一個戰果.
1942年10月2日,在擊落了22架敵人的飛機後,第2夜間戰鬥機聯隊第9中隊的上尉中隊長Heinrich Prinz zu Sayn-Wittgenstein 獲頒騎士十字勳章.夜間戰鬥機部隊的指揮官Kammhuber中將為他授勳.
1942年12月,Wittgenstein升任NJG5的第IV大隊的大隊長.幾個月後,作為一名飛行員,Wittgenstein最輝煌的時刻到了。1943年1月,親王被調到東線,3月到4月間在法國境內負責潛艇基地的防空任務,6月抵達東線的中央防禦地帶,親王參與了7月的庫爾斯克戰役,7月25日,在一天內,他擊落了敵人的7架飛機,到了8月1日,親王所率領的NJG5第IV大隊改建成NJG100第I大隊,8月6日親王調動到NJG3,擔任第II大隊隊長,從8月15日起這個大隊駐紮在德國本土的Schleswig 。
1943年8月,擊落了59架敵機後,親王獲得了橡葉騎士十字勳章,和他一起受勛的有沃爾特·諾沃特尼 、京特·拉爾 、哈特曼·格拉塞 。希特勒親自為四人授勳.
隕歿長夜
1944年1月20到21日的夜間,總數為769架的英軍機群飛越北海,右轉以東南航線進入柏林上空,發動了新年後對柏林的第三次大規模空襲。惡劣的天氣將許多德軍夜間戰鬥機困在了地面。親王在戰鬥中擊落了4架英軍的“蘭開斯特”和“哈利法克斯”轟炸機後,座機起火隨後墜落,親王陣亡,他的兩名乘務員死裡逃生。是意志超越了肉體所能承受的限度在支撐著他帶病在夜空作戰,不過,死在寒冬深夜的親王至少不會再感到寒冷了············
又不禁想起公主在日記中記下的關於親王死因的說法——或許是在跳機時撞上方向舵,導致昏迷沒有打開降落傘;或許是手臂受傷無法打開降落傘。
他的遺體於1948年被轉移到Ysselstein,和約3萬名德軍英靈一起長眠於荷蘭。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的墳墓,和墓地里其他德軍士兵沒有任何不同
榮譽記錄
KG 1, KG 51, NJG 2, NJG 7
NJG2聯隊長,IV./NJG 7大隊長、
1936加入騎兵團
1937加入空軍
1938晉升少尉
後晉升少校
出擊 320次 擊落敵機84架 全為夜戰
《夜戰王子》前言
1943年聖誕前夕,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親王讓他的機組成員弗里德里希準備好飛機,他要執行一項特殊任務。飛至柏林上空,弗里德里希才得知他們即將飛往薩爾茨堡,去參加一場家族洗禮。
海因里希冀望能代表他的父親,古斯塔夫·亞歷山大親王,前德意志帝國外交官,現居瑞士。希特勒執政一天,他就一天不會踏上德國的土地。
這就是我的洗禮,而那天海因里希叔叔——我的教父,也是戰爭期間最受歡迎的英雄——把我抱在他的懷中。一個月之後,我的教父陣亡了。
我沒有關於他的記憶,這是自然。只有照片,報紙,我父母以及叔叔的朋友和戰友講的故事,還有維爾納·洛爾寫的一本很棒的書,將叔叔帶回我生命之中。
我知道了他小時候身體很脆弱,卻不想錯過任何一次冒險。長大後,他相當的俊美,總有無數的女友,也愛參加派對。之後,他成為了夜戰飛行員,你可以想像這樣的情形:當他跳進飛機做好準備攻擊敵軍的轟炸機時,防護衣外面還套著一件晚禮服!(這當然是被嚴格禁止的。)海因里希真的這樣做過一次!當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就熱愛飛行。在學校里,海因里希參加了跳台滑雪比賽,這可嚇壞了他的父母,卻震到了他的同伴。
同時他也變得非常嚴肅和不愛交際,讓自己和機組成員作出犧牲,也變得很有野心,想要成為戰友之中最棒的那一個,他是如此熱衷於為自己的祖國服役——同時也對這個國家的領導層感到絕望。
親王相關
血統:德國,祖上有俄羅斯血統(這個很難說,該祖先是沙俄時期的著名軍事人物,但也有可能其實完全是德國血統,最新發現可能有些立陶宛或者波蘭德裔貴族的血統,比重不好說。)
發色:金色(他哥比他更金)
瞳孔:蔚藍(彩照看起來竟是綠色,不知何故)
身高:約183cm
體重:未知,非常瘦
血型:A?
星座:獅子座
生肖:龍
父親:Gustav Alexander Prinz zu Sayn-Wittgenstein (1880–1953) 德國駐丹麥外交官
母親:Walburga geboren Freiin von Friesen (1885–1970)
兄弟:哥哥Ludwig "Udi",弟弟Alexander ''Alex'',嫂子Marianne ''Manni''
緋聞女友:Marie "Missie" Wassiltschikow,一位俄國公主,嫂子的妹妹一位小女男爵,後來和別人訂婚了
緋聞男友:Hannes Trautloft(來源似乎不可靠,書里爆料的),Werner P. Roell(轟炸機聯隊時的戰友,傳記作者)
好友:Erich(希特勒青年團時結識),Egmont Prinz zur Lippe-Weissenfeld(親王的教子和艾格蒙特親王的女朋友都說他倆是好朋友)
教子:Alexander(哥哥的兒子)
愛好:掌控一切機械,滑雪,打獵,騎車,遠足
喜歡的女孩類型:聰明,堅強,要貴族出身,但不用很富裕
喜歡的食物:櫻桃,朱古力,不抽菸,喝一點葡萄酒
最喜歡的地方:森林,天空,山間
語言:除了德語,還能說英語、法語、拉丁語
軍銜:空軍少校
愛好是掌控一切機械,汽車飛機等;滑雪;打獵;遠足
不抽菸,偶爾喝葡萄酒
團友爆料說他和他哥小時候被叫做Heini和Lalla
因為到處亂跑曬得挺黑
名言:Hier Wittgenstein - geh weg!(我是威廷根施坦因,讓開!)
關於刺殺希特勒的故事,據瑪麗公主(Missie)和她姐姐(嫁給了前奧地利首相的後人梅特涅)日記中記載,親王殿下在柏林認識了很多貴族軍官,其中就有瓦爾基里行動的參與者,他很早就了解了關於集中營等等的殘酷事實,有心要殺菜花而後快。親王打電話給公主時還說下次授勳的時候準備崩了小鬍子。(不過真的可能在電話里聊這種事兒么?)
親王的侄女兒和卡格內克伯爵的兒子結婚了,孩子肯定超美,兩家都是漂亮人物。
對了,Ludwig Wittgenstein家的姓氏就是親王的某個祖父賜的,這家猶太人以前是親王祖上的管家,該哲學家的父親非說自己的爹還是爺爺是親王家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