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雕塑

漢代雕塑

中國西漢和東漢的雕塑作品,主要包括石刻、玉雕、陶塑、木雕和鑄銅等品種。當時,雕塑藝術套用範圍非常廣泛,表現技巧迅速提高,舉凡大型紀念性石刻、園林裝飾雕塑、各種明器雕塑及實用裝飾雕塑等方面,均有顯著發展,留存至今的漢代雕塑遺物極為豐富。石刻漢代雕塑藝術的新成就,突出地表現在大型石刻作品上。

基本信息

基本簡介

漢代雕塑漢代雕塑
經歷過秦末農民戰爭的腥風血雨,一切歌頌強權和英雄主義的讚歌不復迴響,漢初人民在昔日巍峨的皇宮廢墟上開始醫治百年戰爭的創傷。“文景之治”的漢初,實行無為而治的休養生息政策,所以沒有產生什麼驚世駭俗的雕塑傑作。至漢武帝時,國力大盛,經濟的復甦繁榮,也給沉寂的文化藝術注入了新的活力,自此,雕塑創作猶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可以說,兩漢的雕塑藝術是中國古典石刻藝術發展的第一個高峰期,後世的雕塑創作基礎也是在這一時期基本奠定的。
漢代雕塑藝術套用範圍是十分廣闊的,它有大型紀念雕像,有園林裝飾雕塑、各種喪葬明器、畫像石、墓室雕刻以及各種石雕工藝品。各種形式的石刻建築也是漢代首創。
中國現存年代最早的1對大型石刻,是原存陝西省長安縣常家莊的牽牛石像和斗門鎮內的織女石像,兩者東西相隔約3公里。據《漢書·武帝紀》記載,它們是漢武帝元狩三年(前120)在上林苑“發謫吏穿昆明池”時建立的,按左牽牛、右織女的格式,設定在昆明池東西兩岸,故而又稱漢昆明池石刻。牽牛石像高258厘米,右手置胸前,左手貼腹,作跽坐狀;織女石像高228厘米,作籠袖姿態。這組石刻取材於牛郎織女神話故事,均用花崗岩雕成,石像形體高大,是中國早期園林裝飾雕塑的代表。

石雕

李冰石像

東漢石俑,以河北望都2號墓出土光和五年(182)雕刻的騎馬石俑最為出色,通高79厘米,刻畫一位買魚沽酒、騎馬而歸者怡然自得的神態,馬腹與基座之間已作鏤空處理,顯示圓雕技藝益趨成熟。四川省出土東漢石俑較多,其中,重慶江北區鵝石堡東漢墓出土3件伎樂石俑,姿態或坐或立,以刀法簡潔、形象生動見稱;峨眉雙福鄉出土農夫、部曲、伎樂等石俑,以形象豐滿、神態淳樸見長;蘆山石馬壩出土2件鎮墓石俑,或持鍤執箕,或執斧捉蛇,以形貌獰猛為特色。

東漢石刻藝術的成就還體現在造型勁健的大型動物雕刻上。山東臨沂石羊嶺出土的1對石羊(故宮博物院),高95厘米,用矩形石材雕成,胸前分別鐫刻“永和五年”(140)、“孝子孫侯”、“孫仲喬所作羊”等隸書刻銘,形象古樸典雅,富有裝飾趣味。雕造於桓帝延熹(158~167)年間的漢汝南太守宗資墓石天祿與石辟邪,高約165厘米,雖遭風化剝蝕,仍具挺拔豪邁之氣勢。河南洛陽孫旗屯出土的石天祿與石辟邪,高109厘米,身長166厘米,軀體矯健,神態威猛,保存狀況最佳。此外,陝西鹹陽沈家村出土的1對石獸、山東嘉祥武氏祠的1對石獅、四川蘆山楊君墓石獅及雅安姚橋高頤墓石辟邪等,均屬東漢晚期的優秀石刻。

霍去病墓石雕群

霍去病墓石雕群霍去病墓石雕群
霍去病墓石雕群,被認為是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少府屬官“左司空”署內的石匠雕制的,可認為是與昆明池石刻同出於皇家石雕工匠之手,因而兩者的風格十分相似。霍去病墓距漢武帝陵東北約1000米處。他生前為武帝遠征匈奴,屢建奇功,受寵之餘,卻留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愛國主義豪言壯語,死時年僅24歲。武帝痛惜之際,特命人將霍將軍墓修造成象徵其卓著勳業的祁連山形,山冢的上下,還刻置了一批大型石雕,有虎、熊、牛、馬、豬等形象,以此襯托出祁連山景的雄偉壯觀,其中最著名的石雕就是“馬踏匈奴像”。
這些石雕歷經2000多年的風雨,至今仍以其粗朴雄渾的氣勢,吸引著千千萬萬的藝術愛好者和遊人。其藝術的魅力在於他們主要是採用了“因勢象形”的抽象技法,簡括而又傳神地表現出具有生命力的藝術形象。例如,其中的臥虎,造型渾厚雄奇,刀法單純洗鍊,石紋簡括,它不作張牙舞爪之狀,卻顯得沉穩有力,其犀利的目光足以收到震懾人心的效果。再如,石豬的表現手法也是象徵主義的,其肢體與身軀渾然一體,細部略加刻劃即現出形象的本質特徵。

牽牛石像

另一組著名的西漢大型石刻,是陝西省興平縣道常村的漢驃騎將軍霍去病墓石刻,系元狩六年少府屬官“左司空”署內的石匠所雕造。作者運用循石造型方法,將圓雕、浮雕、線刻等技法融於一體,使作品兼有寫實與寫意的風格。現存作品有立馬、臥馬、躍馬、臥虎、臥象、石蛙、石魚、石蟾、臥牛、野豬、野人、野人搏熊、母牛舔犢等14件,另有題銘刻石2塊。原先皆散置於墓冢周圍,現集中陳列在墓前東西兩廊內。立馬石刻,亦稱馬踏匈奴,高168厘米,是群雕中的主體。作者採用寓意手法,以戰馬將侵擾者踏翻在地的情節,讚頌霍去病反擊匈奴侵擾所建樹的赫赫戰功,是漢代紀念碑雕刻的重要代表性作品。

現存兩漢大型石刻,尚有陝西省城固縣饒家營漢博望侯張騫墓前的1對石虎(或稱石辟邪),約雕造於西漢元鼎(前116~前111)年間,雖已嚴重風化,猶存雄健姿態。另有鹹陽石橋鄉出土的石蹲虎、山西安邑出土的石走虎、青海海宴出土的石虎座等。西漢小型石刻,有河北滿城西漢中山靖王劉勝墓出土的跽坐石俑、西安壩橋及興平北吳村出土的石虎鎮等。東漢大型石刻,以四川省灌縣都江堰出土建寧元年(168)雕刻的李冰石像最為重要,石像高290厘米,形貌雍容大度。屬石翁仲性質者,有安帝元初(114~120)年間雕刻的河南登封中嶽廟前1對石人,作夾道而立、拱手拄劍狀,用方柱形石材雕成,形貌樸拙。原存山東曲阜張曲村、今存曲阜孔廟的2件石人,高約254厘米,雕造於桓帝時期(147~167),胸襟前分別有“漢故樂安太守□君亭長”和“府門之卒”篆書刻銘,神態肅穆恭謹。江蘇東海昌梨水庫1號墓的婦女抱嬰蜀柱、山東安丘董家莊畫像石墓的多人物高浮雕蜀柱,其形體雖略小於上述石刻人像,而生動活潑程度過之。

玉雕

漢代玉器漢代玉器
漢代玉雕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又有新的發展。1983年廣東廣州象崗山南越王墓出土不少高浮雕的西漢前期玉雕精品,如玉劍具上雕飾的龍虎紋,通過高低起伏、迴環□側的形式處理,產生忽隱忽現、變幻無窮的藝術效果。透雕雙龍鳳紋玉環,虛實相生,繁而不亂。風格與此相近者,有河北滿城劉勝墓出土的圓雕玉人與浮雕玉劍具、北京大葆台西漢墓出土的透雕玉舞人與螭虎紋玉佩等。西漢後期的玉雕作品,首推陝西鹹陽北郊漢元帝渭陵附近出土的圓雕玉奔馬,質料晶瑩潤澤,雕琢精美,此作品包含仙人盜藥、天馬行空的情節構思,寄寓著西漢貴族祈求長生、幻想升仙的思想。該處還出土玉熊、玉鷹、玉辟邪等小型圓雕作品,造型渾厚古樸。傳世的西漢玉雕如藏於美國薩克勒氏手中的灰綠玉辟邪,亦呈昂首奮進狀,背上踞坐羽人,藝術構思和鹹陽出土玉奔馬相仿。
東漢玉雕,有河北定縣北陵43號墓出土透雕加線刻的西王母玉座屏、台北故宮博物院所藏圓雕玉辟邪等。

陶塑漢承秦制,西漢前期,某些軍功顯赫的將領及受封的諸侯王,也使用陶塑兵馬俑隨葬,以炫耀其生前地位及權力;其大宗者,現已發現3批:①1965年秋出土於陝西鹹陽楊家灣漢墓的11個從葬坑中,計有騎兵俑500多件,步兵俑1800多件。墓主人可能是文、景時期某位高級將領。騎兵俑高50~68厘米左右,步兵俑高約44~48厘米,多數敷彩,製作精美,神態威武(見楊家灣陶俑)。②出自鹹陽東郊狼家溝漢惠帝安陵第11號陪葬墓的從葬溝中。已清理出陶俑84件,多為步兵俑和射擊俑。其中作舉臂投射狀的射擊俑,姿態極生動。③1984年冬在江蘇徐州獅子山麓發現2個從葬坑,出土數以千計的陶塑兵馬俑,皆作四路縱隊排列,面朝西方,氣勢森嚴。主墓尚未發現,推測墓主人是西漢前期封在徐州(彭城)的某位楚王。西漢侍女俑,在陝西西安姜村、臨潼均有出土,具有體態端莊、形象俊美的特點。西安白家口和江蘇銅山出土的西漢舞女俑,長袖飄拂,舞步輕盈。山東濟南無影山出土樂舞雜伎陶俑盤,注重人物不同身份體態的刻畫,場面歡快熱烈,整體效果頗佳(見無影山陶塑)。

陶塑

漢代陶塑漢代陶塑
東漢陶塑品種增多。反映農業生產的作品,有廣東佛山出土的插秧運肥陶水田模型、四川宜賓出土持鍤執箕俑等;反映莊園經濟及階級關係的,如河南陝縣及淅川出土由部曲家兵守衛的陶水榭、四川新津出土佩刀執鍤的部曲俑;刻畫農婦繁重勞作的,有四川新津出土的背兒捧箕俑、彭山出土的哺嬰俑、新都出土的持鏡執鞋俑、河北內丘出土的抱嬰舉燈俑等;反映家內勞作的,有山東高唐、河北石家莊及四川重慶出土的庖廚俑、河北內丘出土的舂米俑;反映醫療衛生的,有河南南陽出土的針灸陶人;反映娛樂生活的,有河南洛陽出土的各種樂舞雜伎俑、靈寶張灣出土的綠釉六博俑、四川資陽出土的吹笙俑、成都天回山出土伴唱俑與坐式說唱俑、郫縣宋家林出土的立式說唱俑等。後者高66.5厘米,作者運用準確洗鍊的藝術手法,將說唱藝人滑稽幽默、自我陶醉的神態,刻畫得惟妙惟肖。

東漢動物陶塑,形象十分生動。如河南輝縣百泉出土的陶子母羊與陶狗、河北滄州出土的綠釉陶豬、四川成都、彭山及樂山等地出土的大陶馬等。木雕 漢代木雕繼承了楚、秦藝術傳統。遺留至今者多屬圓雕的偶人車馬,木版浮雕僅在江蘇盱眙東陽及邗江胡場西漢墓中有少量發現。西漢前期的木俑,以雲夢大墳頭、長沙馬王堆、江陵鳳凰山出土者為代表。雲夢大墳頭1號墓出土木俑,輪廓鮮明,臉面保留著刻削的稜線,尚存戰國木雕之古樸遺風。馬王堆漢墓出土木俑,分著衣和彩繪兩大類,頭像雕刻精緻,較戰國木俑更為寫實傳神。江陵鳳凰山167號漢墓出土的車仗奴婢木俑群,包括持戟謁者俑、佇立侍女俑、荷鋤農奴俑、執斧工奴俑、駕車木馬及木軺車等24件,生活氣息很濃,人物身材頎長,軀體輪廓極富曲線變化,衣紋質感很強,彩繪服飾鮮麗。

木俑

漢代木俑漢代木俑
西漢後期木俑,以江蘇連雲港雲台高高頂、高郵縣天山、盱眙縣東陽、儀征縣菸袋山、邗江縣胡場、湖南長沙楊家灣劉驕墓出土者為代表。其中,連雲港出土高51厘米的抄手侍俑,體態豐盈,亭亭玉立;持盾木俑表情莊重,刀法明快。儀征與邗江出土的跽坐說唱木俑或伎樂木俑,手勢生動,五官清晰,表情幽默,標誌著西漢後期木雕藝術有了長足進步。廣東廣州皇帝崗出土西漢晚期木船模型,附有5名作片狀造型的舉槳划船木俑,側面姿態頗生動。東漢木雕在河西走廊出土較多,著名的如武威東漢墓出土的木雕舞俑與侍俑、木雕鎮墓獨角獸、木狗、木猴、木牛、木馬、木雞、木鵝等,刀法明快、造型簡潔(見武威漢墓木雕)。

銅雕

銅俑

漢代銅雕漢代銅雕
漢代青銅雕塑以善於刻畫特定人物的表情動態見稱。首先值得注意的,是兩廣地區西漢初期墓出土的幾組銅俑。廣西貴縣風流嶺31號墓出土的1件身著盔甲的跽坐銅俑,高39厘米;伴出1匹青銅馬,高約115厘米,姿態雄健威武,是繼秦代銅車馬之後,西漢前的大型青銅雕塑傑作。廣西西林縣普馱糧站銅鼓墓,出土1件青銅騎馬俑和一組青銅4人六博俑,造型亦甚生動,六博俑外形洗鍊,著重刻畫因勝負而引起的得意或沮喪神態。廣州動物園漢初辛偃墓出土2件鎏金侍女俑,出色地刻畫了地位卑微而善良聰慧的侍女形象。西漢中、後期,銅俑種類增加,優秀遺例如陝西西安玉豐村出土的銅羽人,河北滿城劉勝墓出土的銅說唱俑,以及甘肅靈台、西安東郊、四川資陽等地出土的銅六博俑。其中,銅羽人長臉尖鼻、顴骨隆起,大耳過頂、肩臂生翼,作舉手微笑,反映了當時封建貴族祈求“羽化登仙”的社會風尚。滿城劉勝墓出土的銅說唱俑,形貌服飾似胡人,滿臉堆笑,逗人開懷。靈台出土的4人六博銅俑,表情亦極生動。此外,陝西興平茂陵東側陪葬坑出土的鎏金銅馬,高62厘米,長76厘米,筋骨勁健,金光熠熠,顯示了西漢後期雕塑與冶鑄的卓越技藝。

銅羽人

東漢青銅雕塑,有甘肅武威雷台出土的青銅車馬儀仗俑群、湖南衡陽道子坪出土銅牽馬俑、貴州清平壩出土的青銅車馬、河北徐水防陵出土的2匹青銅大馬(高116厘米)、河南偃師李家村出土的鎏金銅奔羊、小銅牛和小銅馬等。造型格外精美、構思特別奇巧的是武威雷台的銅奔馬,亦稱馬踏飛燕,通高34.5厘米,作者運用浪漫主義手法,設計一匹飛馳電掣的駿馬,三足騰空,一足踩在展翅疾飛的鳥背上,側視的基本輪廓呈倒三角形,具有強烈的運動感,被譽為漢代青銅雕塑的奇葩。漢代青銅裝飾雕塑的藝術成就亦頗足稱道。據《西京雜記》記載,長安巧匠丁緩,善作九層博山香爐,鏤以奇禽異獸,“窮諸靈異,皆自然運動”。河北滿城劉勝墓出土的錯金博山爐,爐蓋為重巒疊嶂,山巒間綴以獵人和奔獸,雕飾華麗,鑄工精緻,可與之相互印證。造型別致的青銅燈具,也是漢代封建貴族鍾愛的室內裝飾雕塑品。廣州象崗山南越王墓出土一批龍形、朱雀形、獸面形銅支燈,在燭光映照下,格外神秘威嚴。河北滿城竇綰墓出土的鎏金長信宮燈,跪地捧燈的宮女,形貌文靜端莊,設計精巧,具有除燭煙的構造(見彩圖長信宮燈(西漢)河北滿城出土)。

山西平朔安太堡漢墓出土銅雁魚燈,江蘇睢寧及邗江東漢墓出土的銅牛燈,均有同樣構造,造型簡潔優美,都是漢代工藝雕塑精品。從西漢時代起,以漢族為主體的多民族統一國家得到進一步鞏固與發展,各族之間的交往更加頻繁密切,邊境各族的雕塑藝術有了顯著進步。最具民族特色的作品,是北方的匈奴族和鮮卑族創作的動物紋銅帶飾,南方的百越和滇族創作的人物與動物紋銅扣飾。西漢時期匈奴族創造的長方形透雕銅帶飾,通常以充滿草原生活情趣的動物咬斗紋作裝飾題材,構圖講究左右對稱。如寧夏同心縣倒墩子匈奴墓出土的雙馬相鬥紋、猛虎噬鹿紋銅帶飾,在內蒙古鄂爾多斯採集的雙牛紋、雙駝紋、騎士捉俘紋銅帶飾,陝西長安客省莊140號墓出土的雙人角斗紋銅帶飾等。內蒙古呼倫貝爾盟和吉林榆樹縣出土的浮雕飛馬紋鎏金銅帶飾,乃是東漢初期鮮卑族的遺物。

漢初居住在嶺南地區的民族,通稱百越。廣西西林普馱發現的漢初銅鼓墓,出土5件浮雕山羊紋鎏金銅飾牌,山羊造型矯健,作登高顧盼狀,可能是西甌越(駱越)的飾物。雲南晉寧石寨山古墓群,出土大量具有滇族藝術特色的青銅雕塑作品。在一件表現祭祀場面的銅貯貝器上,鑄造了127個人物形象。這裡出土的騎士獵鹿紋、雙人盤舞紋、押送戰俘紋、二虎搏豬紋、猛虎撲鹿紋等透雕銅扣飾,則以形象生動、情節驚險而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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