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溪故里

不可思議,這就是明朝中以“盛德大業,炳揚寰宇”而被崇祀揭陽鄉賢祠的黃滄溪國卿先生的老家。 難得有溪邊的鄉親父老,歷盡艱難而克守祖德,守望和保護著這份可以見證先人事功的遺產。 正因為如此,溪邊雖然村莊殘破了,但作為“盛德大業,炳揚寰宇”的明代先賢黃滄溪故里,它的復興的元素與希望還是存在。

公元2008年11月1日,利用假期,我走進明朝嘉靖末期浙江參政黃國卿的故里。這個古代稱為濱溪里,如今叫做溪邊的舊寨,很有些殘敗的樣子,斷垣亂瓦中薜荔狂長,危牆殘脊上鳥榕搖曳。崎嶇的巷道里少遇行人,陰森的廢宅中偶有犬吠。不可思議,這就是明朝中以“盛德大業,炳揚寰宇”而被崇祀揭陽鄉賢祠的黃滄溪國卿先生的老家。儘管我與先生也就是遙隔四百年的先賢與後學的關係罷了,然而目睹曾經哺育了一代名人而名聞遐邇的村莊,如今竟是這般模樣,難免還是愴然欲淚。
雍正、乾隆等版本的《揭陽縣誌》,都有黃國卿的傳略,百幾十字,憑著記憶就能抄寫出來:黃國卿,字君任,號滄溪,溪邊人。嘉靖甲辰進士,授溫州推官,折獄賑饑,民德之。升戶部主事,出知吉安府。羅倫碑中所云“廉不絕物,清不己甚也”。升江西提學,士習為之丕變。擢浙江參政,卒於官。比福建按察司之命下,已不及矣。歸櫬唯圖書數卷而已。祀鄉賢。
廉潔勤政,關心民瘼,重視教育,而且還勇於撥亂反正,這樣的官員,不管什麼朝代都會受到民眾的歡迎與尊重。像黃鏗的《黃滄溪壙志》寫及他的靈柩從杭州運歸揭陽時,“浙士大夫、撫院僚屬鹹為泣哭;櫬經江西,門下士為文抵路祭者,踵焉相接”。文字一點都沒有虛飾而感人,因為它表現出人性的良善。
若干年後,當溪邊那座簡樸的黃氏家廟落成時,黃國卿的江西門人還不遠千里送來“江省儒宗”之類的木匾;而當時已在潮州知府任上的吉安籍門生胡喬岱更是親撰了一副耐人尋味的楹聯:父鄉賢子名宦世德濟美叔春榜侄秋科壁經傳芳鄉人不能完全讀懂這副對子,我為之詮釋:上聯講的是作為父親的國卿先生仙逝後被揭陽供奉於鄉賢祠;而他的兒子黃釗則被崇祀於曾供職通判的台州府名宦祠。這都是累世積德才能獲得的榮譽。下聯講的是叔父國卿嘉靖二十三年高中進士,而他的侄兒黃銳、黃瑚則分別於三十四年、四十年鄉試中式成舉人。科舉蟬聯,金榜題名,使溪邊黃氏成了遠近景仰的望族。
溪邊人才輩出的時代,是嘉靖至萬曆這個階段,一個當時可能只有一兩百人的村子,卻就擁有一名布政司參政(相當於副省長)、一名台州通判(相當於地級市分管政法的副市長兼檢察、法院長)、一名大庾(今稱大余)和一名太和(今稱泰和)知縣等好幾位朝廷命官,而且還有黃國卿的父親被誥贈為吉安知府、中憲大夫,其母張氏被誥贈恭人,欽賜“懿德貞行”匾額,還有一大批貢生、廩生,可以想像,當時這個臨近楓江(也即古之滄溪),與海陽大窖隔江相望的小村,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熱鬧。家廟不算恢宏,但寬敞莊嚴。現存的五間二進的黃國卿故居,雖裝飾簡樸,但特有的府第氣勢,卻也光彩照人,還有故居附近一座高大的塗庫(版築大樓),偉岸屹立,外觀的壯美,雖然在歷史的風雨中受到磨損,顯得斑駁陳舊,但它張揚的一種傳統人文精神,卻咄咄逼人。
難得有溪邊的鄉親父老,歷盡艱難而克守祖德,守望和保護著這份可以見證先人事功的遺產。因為地理位置的偏僻等諸多客觀條件的限制,溪邊村的經濟處於欠發達的狀態。但他們沒有因為“窮則思變”,把祖宗積累的遺產“變現”,以滿足一時的口福,看看有些地方的有些人,眼光直直注視的就是祖宗所積遺產的變賣,這高尚情操的體現,說明“世德濟美”沒有在這個古老的村莊失落。
正因為如此,溪邊雖然村莊殘破了,但作為“盛德大業,炳揚寰宇”的明代先賢黃滄溪故里,它的復興的元素與希望還是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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