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要介紹
國號起源
《晉書 ·志第四 ·地理上》載:是時中原淪沒,元帝徙居江左,軌乃控據河西,稱晉正朔,是為前涼。
《魏書》載:焉耆國,在車師南,都員渠城,白山南七十里,漢時舊國也,去代一萬二百里。其王姓龍,名鳩屍卑那,即前涼張軌所討龍熙之胤(後代)。
前涼起始二說
其一,歷四世八主,共六十年。茲從這一說法。
其二,歷五世九主,共七十六年。《春秋別本》:張軌以晉永寧九月辛巳歲牧涼州,至天錫敗亡之歲,歲在丙午,八主,七十六年。即從晉惠帝永寧元年(301)張軌出任涼州刺史始至前秦建元十二年(376)張天錫出降前秦止。
歷史沿革
張氏割據
西晉永康二年(301年),張軌出任涼州刺史兼護羌校尉,大築姑臧城(今甘肅武威)。任用當地有才幹的人共同治理涼州,課農桑、立學校,阻擊入侵的鮮卑部,保境安民,撫定地方,多所建樹,深受當地人愛戴。但此時中原爆發了八王之亂,內戰導致長安盡毀,張軌派涼州鐵騎三千,東奔京師保衛天子。同年鮮卑貴族若羅拔能反叛騷亂,張軌派司馬宋配征討叛敵,斬殺若羅拔能,俘虜十餘萬人,張軌威名大震。晉惠帝派遣使者任命張軌為安西將軍,並封為安樂鄉侯,食邑一千戶。又升張軌為車騎將軍、開府辟如、儀同三司。此時張氏成為西北霸主。
元熙四年(307年),劉淵起兵殺奔洛陽,青州王彌已攻至洛陽津陽門,晉廷震驚,滿朝文武紛紛逃難。涼州北宮純受上司張軌命令援救洛陽,恰逢匈奴兵至,北宮純入城見過司徒王衍,受命與當時西晉的執政——東海王司馬越率軍出擊,北宮純原為前驅,便命令其只近千人的涼州衛隊至洛陽城門列陣抗敵。
永鳳元年(308年),劉淵稱帝並令劉聰率兵再次南進,永嘉之亂爆發,劉聰大敗司馬越的部隊,再次抵達洛陽城關。張軌又派北宮純入援洛陽。北宮純率西涼軍隊夜襲匈奴大營,殺死劉聰部下征虜將軍呼延顥,令大司空呼延翼死於軍中內亂,涼州軍獲勝,由於其他各路勤王軍的陸續到達,逼迫劉聰退軍。此時張軌因患中風而不能說話,命兒子張茂代管涼州。酒泉太守張鎮暗中召引秦州刺史賈龕以取代張軌,秘密遣使到京師,請求尚書侍郎曹祛任西平太守,圖謀構成相依互佐之勢。張軌別駕麴晁想獨斷專行作威作福,又派使者到長安,告訴南陽王司馬模,聲稱張軌身體殘廢,請求朝廷讓賈龕代替張軌,而賈龕也準備接受這一任職。賈龕之兄責備賈龕道:“張公是當今名士,在涼州威名卓著,你有何德何能可去代替他!”賈龕便打消了這一念頭。朝廷又任命侍中爰瑜為涼州刺史。治中楊澹快馬賓士到長安,將自己的耳朵割下來放在盤子上,訴說張軌遭人陷害,南陽王司馬模便上疏朝廷制止了更換刺史之事。
晉昌郡人張越,是涼州的大族,有讖言說張氏雄霸涼州,張越自以為自己的才幹能力可以應驗此言。張越從隴西內史升任梁州刺史。張越志在統轄涼州,便託病回到河西,暗中謀劃取代張軌,派其兄張鎮及曹祛、麴佩傳書各郡廢免張軌刺史之職,以軍司杜耽代理州事,讓杜耽上表朝廷請求任命張越為涼州刺史。張軌發出命令道:“鄙人在涼州八年,不能安定地方,又適值中州叛軍作亂,秦隴危急,加之身患重病命在旦夕,因而真心考慮隱退讓賢。只是職位所在責任重大,不便馬上了結心愿。不料有人無端興起事變,這實在是不明白鄙人之心。鄙人把離開涼州貴地看作如同脫掉腳上的鞋子而已!”張軌打算派主簿尉髦拿著疏表進京,同時準備車馬,預備回宜陽養老。涼州長史王融、參軍孟暢用腳踩斷張鎮傳送的文告,推門而入勸諫張軌道:“晉室多變,人民塗炭,實在依仗明公安撫西方。張鎮兄弟膽敢放肆作亂,應宣明其罪行而誅殺叛黨,不能成全他們的野心。”張軌默然。王融等實行戒嚴。武威太守張琠派兒子張坦快馬奔赴京師,上表朝廷說:“魏尚安撫邊疆反而獲罪,趙充國盡忠報國反而遭貶,這都是前代歷史中值得譏諷而當今可引為借鑑的事。順陽吏民懷念太守劉陶,為他守墓者多達千人。張刺史來治理涼州,好比慈母撫育赤子,涼州百姓愛戴張軌,好比干旱季節的禾苗迎得甘雨。聽說朝廷聽信流言,打算更換刺史,百姓驚慌不安,如同將要失去父母。當今戎夷胡人擾亂華夏,不宜輕率搔動一方。”
張軌任命其子張寔為中督護,率兵討伐張鎮。又派張鎮的外甥太府主簿令狐亞前往勸導張鎮說:“舅舅何不審時度勢看清成敗安危?張公在涼州德高望重,兵馬如雲,這就像烈火已熊熊燃燒,你卻等待江漢之水來澆火;溺於洪流,指望越地之人來救助,豈不是鞭長莫及現在數萬大軍已兵臨城下,惟有誠心誠意歸順官府,才能使親人平安,延續門戶,保全家族幸福。”張鎮痛哭流涕說:“我這是為他人所誤!”便將罪名加到功曹魯連身上並將其斬首,向張寔投降謝罪。張寔率部南進討伐曹祛,趕走了曹祛。
河瑞元年(309年),張坦從京師洛陽趕回,晉懷帝特下詔慰勞張軌,依準司馬模所奏,下令誅殺曹祛。司馬模家族與張氏關係頗好。此時張軌大喜,赦免州內死罪以下的叛黨,又命令張寔率尹員、宋配領步兵騎兵三萬餘眾討伐曹祛,另派從事田迥、王豐率八百騎兵從姑臧西南出石驢,占據長寧。曹祛派麴晁在黃阪一線設防抵抗張寔大軍。張寔從隱秘小道通過浩亹,在破羌與曹祛交戰。張軌斬殺曹祛及其牙門將田囂。
嘉平元年(311年),漢軍攻陷洛陽,俘晉懷帝及在洛陽的宗室官員,北宮純轉守南陽王司馬模所據之長安,不久劉粲又攻長安,兵至下邽。司馬模派兵出戰,失敗投降,為劉粲所殺,北宮純悲哭司馬模,後北宮純被解送平陽。北宮純在漢趙,官至尚書。太府主簿馬魴向張軌進言道:“四海動盪,天子未得反正,明公率涼州之兵直搗平陽,必將所向披靡,有徵無戰。不知明公擔心什麼而不採取這一行動?”張軌道:“這正是我所想的事。”同時,張軌亦繼續支持西晉,晉懷帝被擄到平陽後,張軌曾打算傾涼州一州之力進攻平陽救出懷帝,終因實力不足作罷。當時的西晉皇室、世族已從京師洛陽紛紛遷至江南,西晉已名存實亡。
與此同時,秦王司馬鄴進入關中,張軌便迅速向關中傳檄,檄文說:“主上遇險,流落賊營,普天分崩,舉國喪氣。秦王司馬鄴天資聖明仁德,神機武斷以應天時。世祖之孫中,秦王今為長者。凡我大晉之人,食糧之民,占卜取卦剋期效忠,光明險惡同心同步。應選擇吉日,奉尊秦王登基繼位。今日派前鋒督護宋配率步兵騎兵二萬,直抵長安,護衛天子,擊退左右之敵。西中郎將張寔率中軍三萬,武威太守張琠率胡人騎兵二萬絡繹進發,將於仲秋中旬在臨晉會師。”
這時關東和關中地區的很多世家大族、宗室子弟、豪門望族、宮廷技師、天師高僧、商賈百姓為躲避戰火流入涼州。張軌於姑臧西北置武興郡,分西平郡界置晉興郡以處流民,又分部分世家去往晉昌郡。又鑄涼造新泉,通行境內。
嘉平二年(312年)九月初三,閻鼎等人擁立司馬鄴為皇太子,登壇祭天,建立宗廟社稷,實行大赦。給涼州賈詡之後賈疋加征西大將軍稱號,以秦州刺史、南陽王司馬保為大司馬,賈疋討伐賊張連,被張連殺害,張軌知賈疋被殺又遣涼州大將宋配助衛洛陽京師。
嘉平三年(313年)四月初一,司馬鄴得到晉懷帝的死訊後舉行哀悼祭奠之禮。四月二十七日,司馬鄴稱帝,大赦天下,改年號“建興”。任命衛將軍梁芬為司徒,雍州刺史麴允為使持節、領軍將軍、錄尚書事,京兆太守索綝為尚書右僕射。五月十八日,司馬鄴任命鎮東大將軍、琅琊王司馬睿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陝東諸軍事、大司馬,南陽王司馬保為右丞相、都督陝西諸軍事,並升張軌為司空,張軌堅辭不受。太府參軍索輔向張軌進言道:從前用金貝皮幣作買賣貨幣,消除了用糧食布帛度量交換的損耗。兩漢製造五銖錢,貿易流通不息。泰始年間,河西地區荒廢不堪,便不再使用錢幣,割布分段來計錢數。絹布既被毀壞,交易起來又困難,只會徒然破壞女工的作業,使布帛不能製作衣服,實為嚴重的弊病。如今中州雖戰亂不休,但涼州安定,應恢復使用五銖錢以暢通買賣貿易。同時,劉曜寇犯北地,進逼長安,張軌又派參軍麴陶率三千人馬保衛京都長安。
嘉平四年(314年),司馬鄴派大鴻臚辛攀拜張軌為侍中、太尉、涼州牧、西平公,張軌又堅決辭謝。同年五月,張軌臥病不起,臨終前留下遺言道:“我平生對他人無甚恩惠,今日疾病垂危,大概命將告終了。我死後,文武將佐都應盡忠盡義,務必安撫百姓,上報國家,下安家室。我死後以普通棺木從簡安葬,墓中不藏金玉。好好輔助我兒安遜(張寔的字),聽從朝廷旨意。”五月己丑日,張軌去世,終年六十,葬於姑臧建陵,朝廷追贈侍中、太尉,諡號為武公,之後張祚追謚為武王,廟號太祖。(《十六國春秋》、《資治通鑑》皆作武穆公)。之後涼州長史張璽等人表奏張寔代理張軌的職務。張軌的親信部下及後擁立張寔繼任了涼州牧之職。十月,司馬鄴下詔,授任張寔為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西中郎將、涼州刺史、領護羌校尉、西平公。
建元元年(315年)冬,蘭池長趙奭的上軍士張冰得到的一方璽,上面有“皇帝璽”字樣,獻給了張寔,僚屬們都來祝賀。張寔說:“孤常常惱恨袁本初舉印向肘之事,諸君為何說這樣的話呢!”於是把璽送往長安。
麟嘉元年(316年)八月,劉曜進逼長安。次年正月,張寔得知劉曜攻破長安,司馬鄴被活捉的訊息後聚哭告哀三天,派遣太府司馬韓璞、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前鋒督護陰預率步騎兵一萬,東赴國難,命令討虜將軍陳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率郡兵作為韓璞的前驅護衛。
漢昌元年(318年)三月,焦崧、陳安進犯隴石,在東方與劉曜相持,雍、秦人十之八九死於戰亂。焦崧、陳安進逼上邽,南陽王司馬保派使者告急。任金城太守竇濤為輕車將軍,率領威遠將軍宋毅以及和苞、張閬、宋輯、辛韜、張選、董廣率步兵、騎兵兩萬赴援。軍隊進駐新陽,正好傳來司馬鄴駕崩的訊息,陳安穿孝服舉哀,全軍聚哭三天。
南陽王司馬保圖謀稱帝,破羌都尉張詵對張寔說:“南陽王忘記莫大的恥辱,而想自稱帝號,上天不授予圖讖符命之書,德行不足以順應期命,最終不是濟時救難之人。晉王司馬睿德才兼備親近藩衛之臣,是先帝依靠屬意之人,宜上表稱頌聖德,勸其登帝位,傳送檄文到各藩鎮,再給相府附加上書信,那么想要爭強的念頭就會平息,還沒有聚集起來的黨徒就會散去。”張寔聽從其意。於是向天下傳送檄文,推崇晉王司馬睿為皇帝,派牙門蔡忠奉表章到江南,勸司馬睿稱帝。同年三月,司馬睿在建鄴即皇帝位,改年號為大興,但張寔不用司馬睿的大興年號,還沿用司馬鄴的建興年號,這標誌著張寔的涼州已成為和司馬睿完全不同的政權,史學家為了區別以涼為國號的政權,史稱“前涼”。
同年八月,靳準殺害隱帝劉粲,自立為漢王。北宮純趁機招集漢人,在東宮結堡自守,惟被靳準堂弟靳康所殺,結束了自己輝煌的一生。後在洛陽城流傳出一首著名的童謠,涼州大馬,橫行天下,涼州鴟苕,賊寇消,鴟苕翩翩,怖殺人,讓北宮純威名大振,獲得了司徒王衍和晉懷帝司馬熾的高度的認可和評價。
光初二年(319年)正月,南陽王司馬保聽說司馬鄴駕崩,也自稱晉王,改元建康,任命百官,派使者拜張寔為征西大將軍、儀同三司,增食邑三千戶。不久司馬保被陳安背叛,氐、羌都回響陳安。司馬保很窘迫,於是離開上邽,遷往祁山,張寔派部將韓璞率步騎兵五千赴難。陳安退守綿諸,司馬保回到上邽。不久,司馬保又被陳安擊敗,派使者到張寔處請救兵。張寔派宋毅前往,陳安退去。正好司馬保被劉曜逼迫,遷到桑城,打算要投奔張寔。張寔認為他是宗室中有聲望者,如果到了涼州,必然會移動人心,派其部將陰監迎司馬保,聲言說是護衛,實際上是抵禦他。正好司馬保去世,手下眾人散逃投奔到涼州的有萬餘人。
之後前涼與漢趙、後趙交戰多次,雖然擊敗了他們的進攻但懾於對方強大的實力也曾向漢趙、後趙稱臣納貢。光初七年(324年),漢趙封張茂為涼王,這是前涼稱王的開始。
張駿、張重華父子統治時前涼極盛,境內分置涼、沙、河三州,設西域長史于海頭,在今吐魯番地區設定高昌郡,統治範圍包括甘肅、寧夏西部以及新疆大部,史載其疆域“南逾河、湟,東至秦、隴,西包蔥嶺,北暨居延”。
元璽二年(353年),張祚乘張重華病死,即位的張曜靈年幼之際發動政變奪位,張祚自稱涼公,隨後稱涼王,給張軌以下的君主統統追加廟號和諡號。但張祚為人荒淫殘暴,又猜忌手握重兵的族人張瓘,並派兵攻殺,張瓘也帶兵還擊,張祚戰敗被殺。
建元十二年(376年),前秦主苻堅以步騎十三萬大舉進攻前涼,張天錫被迫出降,前涼滅亡,苻堅封其為歸義侯。
前秦淮南淝水之戰時張天錫趁機投奔東晉,得了個官,桓玄篡位作亂時過世。
張氏的前涼政權依靠涼州大姓﹐並始終對東晉表示忠誠﹐藉以維繫人心。各代統治者除張祚外,都自居晉朝的刺史或州牧,接受晉的封號。張駿為了和東晉通使命﹐甚至不惜向成漢李雄稱臣,以求假道。
張氏子孫世代保守的涼州,是當時中國北部較為安定的地區,都城姑臧是西北地區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河西走廊原是通往西方的陸路交通要道,商業繁榮,農業和畜牧業生產也較發達。西晉滅亡後,內地流亡人民相繼到來,勞動力增加,生產經驗傳播,涼州的社會經濟更有發展。當時的涼州還是中國北部保存漢族傳統文化最多和接受西域文化最早的一個重要地區。
復國餘燼
張大豫是張天錫次子,被立為世子,張天錫投靠東晉時,他來不及隨往,又怕前秦苻堅加害,無奈投奔長水校尉王穆,在河西由焦松、齊肅、張濟等人擁立占據陽塢,自稱涼王、撫軍將軍,改元鳳凰。
不久,前秦將領呂光奉皇帝苻堅之命征討張大豫,呂軍一時大敗,但張大豫不納智囊王穆之言,因勝而驕,用強兵伐呂,雖得建康太守李隰、祁連都尉嚴純相助,但呂光尋機攻破對方兵營,張大豫軍大敗。張大豫逃奔廣武,被當地人捉住交給了呂光,被呂光斬殺於鬧市。
註:張大豫時期實際不屬於前涼範疇,只不過歸在張氏涼州名下。
僚屬宗室
韓璞、陰預、張閬、劉弘、閻沙、陰鑒、陳珍、竇濤、宋輯、張淳、陰據、泛禕、馬謨、馬岌、索遐、謝艾、張璩、張瓘、張踞、宋混、宋澄、宋熙、宋林宗、趙長、尉緝、楊秋胡、索孚、丁琪、劉霸、張芳、王 擢、易揣、張玲、張嵩、王鸞、和昊、馬基、牛霸、杜逸、楊和、張邕、張欽、劉肅、郭增、趙白駒、紀端、馬建、掌據、席仂。
行政區域
西晉統一天下後,涼州劃為八郡四十六縣,而涼州刺史領戊己校尉,護西域如故。涼州刺史管轄的範圍,包括了東起金城,西到西域,延至西海的廣大地域。
晉惠帝元康五年(元始295歲年),在此基礎上小作調整後,將涼州重新劃定為九郡四十八縣。
張軌為涼州刺史,鎮武威(郡),上表請合秦雍流移人於姑臧西北,置武興郡。又分西平界置晉興郡。
張寔時期,分金城之令居、枝陽二縣,又立永登縣,合三縣立廣武郡。
張茂分武興、金城、西平、安故為定州。永昌初,茂使將軍韓璞率眾取隴西南安之地,以置秦州。
張駿以秦州隴西郡狄道縣立武始郡,分屬涼州。
1)金城郡,轄五縣,即榆中、允街、金城、白土、浩亹(浩亹簡化為浩門)。
2)西平郡,轄四縣,即西都、臨羌、長寧、安夷。
3)武威郡,轄七縣,即姑臧、宣威、揖yī次(揟次)、倉松、顯美、驪靬、番禾。治姑臧。
4)張掖郡,轄三縣,即永平、臨澤(漢昭武)、屋蘭。
5)西郡,轄五縣,即日勒、刪丹、仙提、萬歲、蘭池。
6)酒泉郡,轄八縣,即福祿、會水、安彌、騂馬、樂涫、表氏、延壽、玉門。治福祿。
7)敦煌郡,轄七縣,即昌蒲、敦煌、龍勒、陽關、效谷、新鄉、乾齊。
8)西海郡,統一縣,即居延。
9)晉昌郡,轄八縣,即宜禾、伊吾、冥安、深泉、廣至、沙頭、會稽、新鄉。
10)武興郡,武興、大城、烏支、襄武、晏然、新鄣、平狄、司監等縣,主要八縣。
11)晉興郡,晉興、枹罕、永固、臨津、臨鄣、廣昌、大夏、遂興、罕唐、左南等縣,主要十縣。
12)廣武郡,轄三縣,令居、枝陽、永登。
張駿分武威、武興、西平、張掖、酒泉、建康、西海、西郡、湟河、晉興、廣武合十一郡為涼州,興晉、金城、武始、南安、永晉、大夏、武成、漢中為河州,敦煌、晉昌、高昌、西域都護、戊己校尉、玉門大護軍三郡三營為沙州。
對外關係
316年12月11日晉愍帝降於漢趙大司馬劉曜,臨降前下詔給張寔:“仰慚乾靈,俯痛宗廟。君世篤忠亮,勛隆西夏,四海具瞻,朕所憑賴。今進君大都督、涼州牧、侍中、司空,承制行事。琅邪王宗室親賢,遠在江表。今朝廷播越,社稷倒懸,朕以詔王,時攝大位。君其挾贊琅邪,共濟難運。若不忘主,宗廟有賴。明便出降,故夜見公卿,屬以後事,密遣黃門郎史淑、侍御史王沖齎詔假授。臨出寄命,公其勉之!”寔以天子蒙塵,沖讓不拜。
318年,於是馳檄天下,推崇晉王司馬睿為天子,遣牙門蔡忠奉表江南,勸即尊位。
“先是,愍帝使人黃門侍郎史淑在姑臧”,於是在324年張駿即位後,就有了“左長史泛禕、右長史馬謨等諷淑,令拜駿使持節、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領護羌校尉西平公”一幕。(見《晉書》)316年受晉愍帝之令齎詔來到涼州後,從上文可以預見代表晉愍帝的史淑、王沖或避難或被軟禁在了涼州,但又成了前涼集團利用的政治砝碼。“尋承元帝崩問,駿大臨三日”,晉元帝死於323年,可見這段時間可能有使者來往,但也可能是從前趙、後趙那邊的人傳來的訊息,所以通使與否難以確認。
建興年間敦煌計吏耿訪到長安,既而遇賊,不得反,奔漢中,因東渡江,以太興二年(319-320)至京都,屢上書,以涼州不知晉國中興於江表的事情,宜遣大使,乞為鄉導。當時東晉內難不斷,許而未行。至是,始以耿訪守治書御史,拜駿鎮西大將軍,校尉、刺史、公如故,選西方人隴西賈陵等十二人配之。回涼州途中,耿訪停梁州(漢中一帶)七年,因為驛道不通,召還。耿訪把詔書給了賈陵,托為賈客(gǔ,商人)。到長安,不敢進,直到鹹和八年(333-334)才到達涼州。駿受詔,遣部曲督王豐等報謝,並遣賈陵歸東晉復命,上疏稱臣,而不奉正朔,猶稱建興二十一年(333-334)。鹹和九年(334-335),再派遣耿訪隨王豐等齎印板去涼州,加封張駿為大將軍,自是每歲使命不絕。
“自後駿遣使多為石季龍所獲,不達。後駿又遣護羌參軍陳宇、從事徐虓、華馭等至京師,征西大將軍亮(庾亮)上疏言陳宇等冒險遠至,宜蒙銓敘,詔除寓西平相,虓等為縣令。永和元年(345-346),以世子重華為五官中郎將、涼州刺史”。從這段可以看出前涼與東晉的正式通使要遲至333年或334年,也就是說張寔、張茂以及張駿前期都沒有接受東晉的正式冊封。張寔與右丞相、大都督、都督陝西諸軍事、南陽王司馬保雖有過臣屬關係,但也是權益之計,並非真心,涼州屬境早就擁有了自己的勢力。
社會學術
社會狀況
魏晉以來,與中原地區相比,河西地區縱然在經濟社會方面穩步發展,經濟自給能力也較強,但廣大農民的貧困化仍是當地普遍的社會問題。其根本原因是土地占有的不均、賦稅、徭役和兵役的沉重。
西晉永寧元年(公元301年),安定郡烏氏縣人張軌受命出任涼州刺史領護羌校尉,十六國時期五涼政權中的前涼政權由此肇基。這個以河西著姓為政治核心的割據政權建立初期,就依賴大族豪右勢力,這使得土地占有關係方面存在的矛盾空前緊張。據史料記載,西晉實行占田與課田制度,這種土地的分配製度不是國有土地基礎的授田,而只是在法律上規定和承認私人占有土地的最高限額,以及按照土地畝數繳稅的數額。至於這個土地占有限額能否達到,國家並不給予保證。故此,大量的土地都集中在豪右地主手裡。
再加上中原戰亂,人口大量西遷,一些避亂遷入河西的西晉官吏也隨之加入豪右地主行列,成為新的土地兼併者。這樣,河西地區農民與地主在土地占有關係方面的矛盾進一步加劇。為了“追竇融故事”,一統河西,面對這些關乎民生疾苦的困難問題,前涼的歷任執政者都一一化解了。
前涼張軌時期,軍國初創,財政是首要解決的問題,包括賦稅、徭役和兵役等這無不一一加在老百姓頭上。如果農民的土地問題解決不了,那么賦稅、徭役和兵役的徵收將十分困難。若採取強制徵收,只能加大老百姓的貧困化程度,導致廣大農民破產流亡。更甚者會造成前涼社會經濟難以啟動和運行,民怨載道,社會不安。鑒於此種形勢,張軌及其後繼者都從民生國計兩個方面考慮,繼續沿用晉朝確認的“以經濟政策為治國之本”的策略,把土地和賦稅問題作為治國興邦的根本問題加以解決。
自晉惠帝永寧元年中原陷入戰亂,到晉懷帝永嘉中匈奴和羯人起兵,黃河中下游的廣大老百姓橫遭屠殺、蹂躪。在鋒鏑之餘,大量百姓輾轉流離,遠離戰亂的河西成了中原流民矚目的地方之一。張軌到涼州後了解到這些情況後,便上表西晉政府,建議在姑臧城西北面劃出一大塊土地,設定僑郡縣,配土地給流民耕墾。張軌在給西晉政府的奏表里這樣寫道:“請合秦雍流民移之,於姑臧西北置武興郡,統武興、大城、烏支、襄武、晏然、新鄣、平秋、司監等縣。”
張軌的這招一舉兩得,首先是解決了流民在土地占有和利用方面的衝突,其次還讓這些流民逐漸過度成前涼國賦稅和徭役的承擔者。
晉建興二年五月,張軌躺在病榻上,給文武大臣們留下了最後的遺言“文武將佐,務安百姓,上思報國,下以寧家。”(見《資治通鑑·第九十九卷》)看來,張軌在臨死時也念念不忘減輕涼州百姓的負擔。所以,在太興四年,剛當上西平公的張茂便勞役百姓修築靈均台,武陵人閻曾就裝神弄鬼假借張軌之命,深夜跑到王宮門前高喊:“武公遣我來曰:何故勞百姓而築台呼?”張茂聽聞次言後也只好作罷。
前涼第四任當政者張駿被涼州百姓譽為“積賢君”。那時 ,前涼“刑清國富”,但災荒饑饉卻時常發生。《晉書·張軌傳》載:頃年頻出,戎馬生郊,外有飢羸,內有虛耗。這一切關乎民生疾苦的問題再一次引起了前涼當政者的格外重視。張駿構思了一個宏偉的構想:準備改造沙漠,以次來擴大耕地。於是在一次朝會上,他和諸大臣們商量如何實施“治沙田”一事,卻招來了大臣索孚的極力反對。索孚說:“凡為治者,動不逆天機,作不破地德。昔后稷之播百穀,不墾磐石,禹決江河,不逆流勢。”爭論的結果不言而喻,張駿將這個“不識時務”的傢伙遠調到伊吾做都尉,專門負責這一區域的屯戍。
張重華即位後,進一步施惠於民。他的施政策略是“輕賦斂,除關稅,省園囿,以恤貧窮”。在這諸多策略中,“省園囿”的民生福利性程度最大。前涼園囿之興,開始於張茂築靈均台,止於張駿築謙光殿。這期間,許多“崇飾台榭”的工程,既廣占耕地,擴大了土地占有方面的矛盾,又費時費力,加重百姓徭役負擔。另外園囿之興還使得當政者沉湎於酒色園林之娛,荒廢軍政要務。張重華將園囿開放,供民耕墾。這項措施的實施,還省掉因土木興建對勞動力的徵發,減輕了百姓的徭役負擔,使百姓能休養生息。“除關稅”並不是完全廢除取消關稅制度。
自張駿經營西域取得成功後,中西貿易日見活躍,關稅和市稅已經成為前涼政府的一項重要收入。因此,張重華實施“除關稅”的舉措是為了維護前涼的一統政治和減輕胡漢商賈的負擔。因為,據史載:前涼政府在河西主要城市收市稅,雖然關稅取消,但由於通商的人多了,市稅收入也就大幅增多,並不影響政府收入。
學術思想
“古之建國君民者,必教學為先。”教育,同樣對於十六國時期的前 涼歷任統治者來說,是一項勢在必行,必須解決的民生問題之一。從張軌時,便視教育和倡導教化為治理涼州的根本策略之一。他“始置崇文祭酒,位視別駕。征九郡胄子五百人,立學校以教之,春秋行鄉射之禮”,這是一段記載於《晉書·張軌傳》中的文字,從這寥寥數語中,我們深感張軌對教育的重視程度和他文教興邦的凌雲壯志。到張駿時,“以右長史處領國子祭酒”。再到張祚時,曾以安車束帛征郭荷為博士祭酒,荷不受。
前涼時期的教育主要以“文治興邦”和“教化齊俗”作為學校教育的基本目的,與初期的政治密切結合,培養了大批人才,使河西地區一步步走向安定,河西文化也繁榮起來。所以在北魏攻破北涼後,“徙沮渠牧犍宗族及吏民三萬戶於平城”,這群人中,如索敞、劉昞、陰興等人,北魏主“皆禮而用之”,並且北魏朝野中還盛讚“涼州雖地處戎域,然自張代以來,號有華風。”
民生教育問題解決了,再加上慎刑息兵的政策,前涼成為十六國當中君主最多,持續時間最久的朝代(前涼歷九主,75年)。正如史家們評說的那樣,張軌及其子孫們在河西“內撫遺黎,外攘逋寇,世既綿遠,國亦完富”,為保寧河西,發展河西作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功績。
前涼政權能在紛亂的戰爭局面下較安定地發展,一方面使其特殊的自然地理環境所決定,另一方面,更為重要的是儒家名教治國思想指導下的得力的治國措施。在封建社會上升時期,儒家思想的優越性是顯然的,前涼以儒學為主導的治國方略產生了許多積極影響,概其大要,有如下幾點:
一、繼承前代崇尚文教的傳統,不但提高了河西地區各少數民族的文化素質,而且使各民族的文化心理更加接近,促進了該地區的民族融合。
自漢武帝開闢河西四郡,移民實邊以來,涼州成為漢族和西北各少數民族直接接觸和交往的地區,成為絲綢之路的樞紐地帶,在東西經濟文化交流中處於舉足輕重。這一地區的安定與否至關重要。東漢末年乃至西晉,由於統治者民族政策的失誤,導致這裡民族矛盾激化,各族間的戰爭頻繁,如在東漢末期的羌人起義、河西鮮卑為主的涼州之亂。所以,如何處理民族關係是關乎涼州安定和發展的關鍵所在。前涼的締造者張軌在弭平“涼州之亂”過程中就有較深刻的認識。他在任涼州刺史時能切中要害所在,倡導儒學之風,以寬鬆的文教政策吸收、容納各族文化,逐漸形成以儒學為主的各種文化的融合體。再加上一系列回復貨幣流通、發展生產的措施,促進了涼州的民族融合。
二、崇尚儒學的政策,吸引了大批知識分子來參與政務,使十六國時期的北方文化中心逐漸遷移到地處西北邊陲的河西。
儒學思想是中國封建社會的正統思想,它始終為鞏固封建統治秩序起著中堅作用。儒學的一個優良傳統就是重視文化知識的傳授。前涼利用“中州人士”避難涼州的有利條件,興辦學校,積極鼓勵私人講學。由於漢魏以來學術逐漸地域化、家族化,而來到涼州的知識分子恰恰也帶來了不同地域、不同家族的不同的學術流派帶到河西地區,帶動了涼州本土文化的發展。如:江氏家族原籍陳留,在江瓊時流寓河西。江瓊原受學於魏晉書法大師衛凱,“善蟲篆訓詁”(《魏書·術藝·江式》),是書法和古文字學家。其家族成員“避地河西,數世傳習,斯業不墜”(《魏書·術藝·江式》);京兆人杜驥曾祖杜耽是西晉名臣,著名經學家杜預的後人,他到河西後致力於傳播經學。另外如廣平程駿,是著名的法學家;河東裴冼是著名的文學家等等。
涼州原有的著名學者有宋纖、郭荷、郭瑀、祈嘉、索綏、宋慶等等,可謂人才濟濟。尚儒政策、河西敦厚的民風和尚武精神結合起來,產生了一批“兼資文武”的將領。著名的有謝艾,常自比諸葛亮,作戰勇敢有機謀,詩文也很有名。前涼在推行儒學的過程中並不教條,體現“近於現實,遠於宗教”(石泰《論十六國時期的秦隴文化》)的人文精神,能夠積極吸收各少數民族乃至外來民族的文化思想,在宗教和藝術領域表現尤為突出。從新疆到甘肅河西走廊的石窟寺的繪畫、建築、雕塑等都明顯帶有中外融合的過渡特徵,這反應出了當時東西文化交流的盛況。可以認為:前涼的肇基是十六國時期中原文化中心西移的開端。
三、前涼在儒學思想指導下所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制定的一系列制度,不但對後涼、南涼、西涼、北涼產生了重要影響,而且對北魏乃至隋唐制度都有影響。
陳寅恪先生在《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中說:“秦涼諸州西北一隅之地,其文化上續漢魏、西晉之學風,下開魏齊、隋唐之制度,承前啟後,繼絕扶衰,五百年間延綿一脈”,可見前涼在開啟河西文化氛圍的重要地位。
四、作為一個封建政權,前涼以儒治國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一些消極作用。這裡就個人所見淺談一點:
儒家政治學說的核心是宗法理論,由親其親而尊其尊演化出五倫,從而有三綱五常、忠孝節義一整套政治道德規範,歸根結底,其精髓在於血統紐帶,當政者要抓住這個關鍵。《孟子·離婁上》有“人有恆言,皆曰‘天下國家’。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為政不難,不得罪於巨室,巨室之所慕,一國慕之,一國之所慕,天下慕之,故沛然德教溢平四海。”由此可見宗法統治就要依靠強宗大族。
張軌入主涼州後,也不得不拉攏河西大族。他的股肱謀臣宋配、陰充、氾瑗、陰澹等都是河西望族出身。這種辦法對穩定河西局勢有很重要的作用,但也反映出了漢魏以來家族門第觀念對政權的巨大影響。作為一個封建政權,維護大地主利益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觸動少數大地主的利益,所以統治集團內部的鬥爭也在所難免。張鎮、張越兄弟陰圖趕走張軌、張茂誘殺涼州大姓賈摹等事件也正是家族矛盾衝突的一種反映。雖然前涼統治的河西地區相對於其他地區來說是較穩定的,但內部大族的鬥爭始終和政權更迭交織在一起,成為威脅前涼政權的重要因素,其實這也是漢代以來封建政權內部不可糾正的通病。
史書評價
前涼忠成公張駿
《晉書》記載:
張駿統治時“盡有隴西之地,士馬強盛,雖稱臣於晉,而不行中興正朔。舞六佾,建豹尾,所置官僚府寺擬於王者,而微異其名。又分州西界三郡置沙州,東界六郡置河州。二府官僚莫不稱臣。又於姑臧城南筑城,起謙光殿,畫以五色,飾以金玉,窮盡珍巧。殿之四面各起一殿,東曰宜陽青殿,以春三月居之,章服器物皆依方色;南曰朱陽赤殿,夏三月居之;西曰政刑白殿,秋三月居之;北曰玄武黑殿,冬三月居之。其傍皆有直省內官寺署,一同方色。及末年,任所游處,不復依四時而居。”
張重華問爵涼王
《晉書》記載:
詔遣侍御史俞歸拜重華護羌校尉、涼州刺史、假節。是時石季龍西中郎將王擢屯結隴上,為苻雄所破,奔重華。重華厚寵之,以為征虜將軍、秦州刺史、假節,使張弘、宗悠率步騎萬五千配擢,伐苻健。健遣苻碩御之,戰於龍黎。擢等大敗,單騎而還,弘、悠皆沒。重華痛之,素服為戰亡吏士舉哀號慟,各遣弔問其家。復授擢兵,使攻秦州,克之。遣使上疏曰:“季龍自斃,遺燼遊魂,取亂侮亡,睹機則發。臣今遣前都鋒督裴恆步騎七萬,遙出隴上,以俟聖朝赫然之威。山東騷擾不足厝懷,長安膏腴,宜速平盪。臣守任西荒,山川悠遠,大誓六軍,不及聽受之末;猛將鷹揚,不豫告成之次,瞻雲望日,孤憤義傷,彈劍慷慨,中情蘊結。”於是康獻皇后詔報,遣使進重華為涼州牧。
是時御史俞歸至涼州,重華方謀為涼王,不肯受詔,使親信人沈猛謂歸曰:“我家主公奕世忠於晉室,而不如鮮卑矣。台加慕容皝燕王,今甫授州主大將軍,何以加勸有功忠義之臣乎!明台今宜移河右,共勸州主為涼王。大夫出使,苟利社稷,專之可也。”
歸對曰:“王者之制,異姓不得稱王;九州之內,重爵不得過公。漢高一時王異姓,尋皆誅滅,蓋權時之宜,非舊體也。故王陵曰:‘非劉氏而王,天下共伐之。’至於戎狄,不從此例。春秋時吳楚稱王,而諸侯不以為非者,蓋蠻夷畜之也。假令齊魯稱王,諸侯豈不伐之!故聖上以貴公忠賢,是以爵以上公,位以方伯,鮮卑北狄,豈足為比哉!子失問也。且吾又聞之,有殊勛絕世者亦有不世之賞,若今便以貴公為王者,設貴公以河右之眾南平巴蜀,東掃趙魏,修復舊都,以迎天子,天子復以何爵何位可以加賞?幸三思之。”
(沈)猛具宣(俞)歸言,重華遂止。
重華稱王的真相
《晉書·載記序》記述
大凡劉元海以惠帝永興元年據離石稱漢。後九年,石勒據襄國稱趙。張氏先據河西,是歲,自石勒後三十六年也,重華自稱涼王。後一年,冉閔據鄴稱魏。
前涼政權的評價
《晉書·列傳第五十六》如下所述:
史臣曰:長河外區,流沙作紀,玉關懸險,金城負固,有苗攸竄,帝舜投而不羈;渠搜是居,大禹即而方敘。世逢多難,嬰五郡以誰何;時遇兵凶,阻三邊而高視。雖非久安之地,足為苟全之所乎!周公保之而立功,士彥擁之布延世。摯虞觀象,記洪災之不流;侯瑾覘泉,知霸者之斯在。匪唯地勢,抑亦有天道歙!茂、駿、重華資忠踵武,崎嶇僻陋,無忘本朝,故能西控諸戎,東攘巨猾,綰累葉之珪組,賦絕域之琛(chēn)賨(cóng),振曜遐荒,良由杖順之效矣。祚以卑孽,陰傾冢嗣,播有茨於彤管,擬宸居於黑山,丁琪以切諫遇誅夷,王鸞以讜言嬰顯戮,境內雲據,仇其竊名,卒致梟懸 ,自然之理也。純嘏微弱,竟亡其眾。奉身魏闕,齒跡朝流,再襲銀黃,祖德之延慶矣。
贊曰:三象構氛,九土瓜分。鼎遷江介,地絕河濆。歸誠晉室,美矣張君 。內撫遺黎,外攘逋寇。世既綿遠,國亦完富。杖順為基,蓋天所佑。
註:以上是唐朝史官或《晉書》作者對前涼的政權的評論,這種評價得益於和李氏西涼(唐朝始祖)一起列入《晉書》的 “列傳 ”篇,異於其他14國勢力入 “載記 ”。
帝王世系
廟號 | 諡號 | 名字 | 表字 | 年號 | 在位時間 |
太祖 | 武王 | 張軌 | 士彥 | 宣德 | 301——314 |
高祖 | 昭王 | 張寔 | 安遜 | 太熙 | 314——320 |
太宗 | 成王 | 張茂 | 成遜 | 永元 | 320——324 |
世祖 | 文王 | 張駿 | 公庭 | 太元 | 324——346 |
世宗 | 桓王 | 張重華 | 泰臨 | 永樂 | 346——353 |
哀王 | 張曜靈 | 元舒 | - | 353——354 | |
威王 | 張祚 | 太伯 | 和平 | 354——355 | |
沖王 | 張玄靚 | 元安 | 太始 | 355——363 | |
悼王 | 張天錫 | 純嘏 | 太清 | 363——376 |
註:以上的私謚、晉賜謚見《晉書 ·列傳第五十六》,由於河西前涼割據政權與江左晉國遠隔重山,相懸兩地,中間先後有多國勢力割據,客觀上導致了訊息不靈通,晉廷也難以具悉涼州情況,較少傳達敕書詔令,因此有好幾位“涼公”竟沒有賜謚,而當地的私謚也相應多了,甚至張祚“稱王”(一說稱帝)時均追尊其祖王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