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釋義
(1)(江河或湖泊的)水慢慢溢出。(2)比喻壞的事物不受限制地流行。
(3)比喻事物漫延興起。
(4)指廣泛、廣闊、廣博。《史記·老子韓非列傳》:“泛濫博文,則多而久之。”
例:洪水泛濫成災。漢書·萬石君傳》:“河水滔陸,泛濫十餘郡。”
(5)同“浮沉”。司馬相如《大人賦》:“泛濫水娭兮。”
詳細解釋
1.亦作“氾濫”。亦作“氾濫”、“泛濫”。“氾”與“泛”意思相同,兩字的“聲符”是互為異寫。“氾”或“泛”的本義是“水量因溢出而減少”,轉義為“溢出”。“濫”指水位超過警戒線(古代的水位警戒線用藍色顏料標示)。故“氾濫”或“泛濫”的詞義均為:大水漫溢。《孟子·滕文公上》:“洪水橫流,氾濫於天下。”《史記·河渠書》:“為我謂河兮何不仁,泛濫不止兮愁吾人?”宋葉適《題蔡君進書後》:“巨潦泛濫,流蕩漂溺,至以滔天滅木為患。”瞿秋白《亂彈·世紀末的悲哀》:“天在旋轉著,地在震盪著,洪水泛濫著。”李二和《誰是舟船的發明者》:“原始人類從事漁獵活動與水相依,偶爾看到洪水泛濫,見有樹木漂流而來,從而認識到木於水的浮力。” 2.比喻不好的事物如大水漫溢,到處都是。
魯迅《且介亭雜文二集·徐懋庸作<打雜集>序》:“其實,近一兩年來,雜文集的出版,數量並不及詩歌,更其趕不上小說,慨嘆於雜文的泛濫,還是一種胡說八道。”毛澤東《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八:“我們應當批評各種各樣的錯誤思想。不加批評,看著錯誤思想到處泛濫,任憑它們去占領市場,當然不行。”艾蕪《漫談三十年代的“左聯”》:“訂出許多條條框框,必然導致千篇一律,公式化、概念化就會泛濫起來。”3.波動;波動貌。《楚辭·九章·哀郢》:“凌陽侯之泛濫兮,忽翱翔之焉薄。”唐沈佺期《入衛作》詩:“綠芳幸未歇,泛濫此明波。”峻青《秋色賦·女英雄孫玉敏》:“這個願望,泛濫在她心海里已不止一天了。”4.浮游於水上。
漢司馬相如《大人賦》:“奄息總極氾濫水嬉兮,使靈媧鼓瑟而舞馮夷。”《楚辭·劉向<九嘆·憂苦>》:“留思北顧,涕漸漸兮;折銳摧矜,凝氾濫兮。”王逸註:“氾濫,猶沉浮也。”南朝梁陶弘景《尋山志》:“鷗雙雙以赴水,鷺軒軒而歸田。赴水兮泛濫,歸田兮翱翔。”唐玄奘《大唐西域記·室羅伐悉底國》:“鼓棹清流,隨波泛濫。”5.謂博覽而沉浸其中。南朝梁蕭統《與何胤書》:“﹝余﹞每纘閱六經,泛濫百氏,研尋物理,顧略清言。”宋蘇軾《策總敘》:“自漢以來,世之儒者,忘己以徇人,務射策決科之學,其言雖不叛於聖人,而皆泛濫於辭章,不適於用。”清錢謙益《祖逢陽贈浙江布政使司制》:“學問淵源乎經術,文辭氾濫於百家。”王棻《與友人書》:“其為詩也,導源於《風》、《雅》,游泳乎《離騷》,浸淫乎漢魏,泛濫於六朝。”6.廣博;廣泛。唐韓愈《柳子厚墓志銘》:“居閒,益自刻苦,務記覽,為詞章,泛濫停蓄,為深博無涯涘。”宋蘇軾《復改科賦》:“彼文辭泛濫也,無所統紀;此聲律切當也,有所指歸;巧拙由一字之可見,美惡混千人而莫違。”清梁章鉅《退庵隨筆·讀史》:“其《氏族》、《六書》、《七音》、《都邑》、《草木》、《昆蟲》、《五略》,為舊史之所無,以矜奇炫博,泛濫及之。”7.指泛泛;籠統。姚華《論文後編·目錄中》:“銘不得曰志,然泛濫言之,則志亦包銘,而其為式,或志與銘並用,或用其一而已足,此又古今之變也。”8.廣泛流行、擴散。
明葉子奇《草木子·雜俎》:元初法度猶明,尚有所憚,未至於泛濫。 清錢謙益《<藝林匯考>序》:“類書之作,昉於六朝,盛於唐而氾濫於宋。”清王夫之《姜齋詩話》卷二:“承嘉靖末蘇曾氾濫之餘顧涇陽先生獨以博大宏通之才,豎大義,析微言,屹然岳立。”9.浮泛,不切實。
《史記·老子韓非列傳》:“泛濫博文,則多而久之。”張守節正義:“泛濫,浮辭也。”《北史·裴叔義傳》:“﹝景融﹞雖才不稱學,而緝綴無倦,文詞泛濫,理會處寡。”葉適《應詔條奏六事》:“臣不敢泛濫條奏,苟應故常。”明李贄《孔明為後主寫管子申韓六韜》:“獨儒家者流,泛濫而靡所適從。”清黃宗羲《<明文案>序下》:“緯真之文泛濫中尚有可裁。”10.隨便,漫不經心。南朝梁陶弘景《冥通記》卷二:“我等今來者直尋有道者耳,非浮游無著泛濫而行也。”《朱子語類》卷一一七:“若是泛濫看過,今次又見是好,明次又見是好,終是無功夫不得力。”11.洋溢;充溢。
楊朔《三千里江山》第十八段:“那張像五彩鮮明,發出光彩,吳天寶的臉又紅又亮,也泛濫著生命的光彩。”艾青12.無法操控、控制。
端木蕻良《土地的誓言》第一段:對於廣大的關東原野,我心裡懷著熾痛的熱愛。我無時無刻不聽見她呼喚我的名字,我無時無刻不聽見她召喚我回去。我有時把手放在我的胸膛上,我知道我的心還是跳動的,我的心還在噴涌著熱血,因為我常常感到它在泛濫著一種熱情。當我躺在土地上的時候,當我仰望天上的星星,手裡握著一把泥土的時候,或者當我回想起兒時的往事的時候,我想起那參天碧綠的白樺林,標直漂亮的白樺樹在原野上呻吟;我看見奔流似的馬群,深夜嗥鳴的蒙古狗,我聽見皮鞭滾落在山澗里的脆響;我想起紅布似的高粱,金黃的豆粒,黑色的土地,紅玉的臉龐,黑玉的眼睛,斑斕的山雕,賓士的鹿群,帶著松香氣味的煤塊,帶著赤色的足金;我想起幽遠的車鈴,晴天裡馬兒戴著串鈴在溜直的大道上跑著,狐仙姑深夜的讕語,原野上怪誕的狂風……這時我聽到故鄉在召喚我,故鄉有一種聲音在召喚著我。她低低地呼喚著我的名字,聲音是那樣的急切,使我不得不回去。我總是被這種聲音所纏繞,不管我走到哪裡,即使我睡得很沉,或者在睡夢中突然驚醒的時候,我都會突然想到是我應該回去的時候了。我必須回去,我從來沒想過離開她。這種聲音是不可阻止的,是不能選擇的。這種聲音已經和我的心取得了永遠的溝通。當我記起故鄉的時候,我便能看見那大地的深層,在翻滾著一種紅熟的漿液,這聲音便是從那裡來的。在那亘古的地層里,有著一股燃燒的洪流,像我的心噴涌著血液一樣。這個我是知道的,我常常把手放在大地上,我會感到她在跳躍,和我的心的跳躍是一樣的。它們從來沒有停息,它們的熱血一直在流,在熱情的默契里它們彼此呼喚著,終有一天它們要匯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