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船民世家。因常年水上生活,梁永16歲時還沒有上學。1922年,他18歲時在鎮江國小住讀。後升入鎮江江淮中學、崇德中學(美國教會學校)。
1925年4月,著名革命家惲代英赴鎮江發表演說,梁永深受教育。上海“五卅慘案”發生後,梁永立即投入反帝愛國運動中。在“五卅”公學,他結識了文化震、鍾天樾等革命青年。年底,梁永參加了共青團,次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為進一步發動工人參加入民革命運動,中共南京地委調梁永到兩浦地區從事工人運動。他經常穿著碼頭工人服裝,來往於市區與兩浦之間,發展工會會員和黨、團員,為建立市總工會做準備。
1927年1月,在直魯聯軍白色恐怖的迫害下,梁永與文化震等人同時被捕。3月24日,梁永等人被釋放。4月9日下午蔣介石到南京,青幫頭子、特務陳葆元及市黨部右派頭子達劍峰等反動組織的百餘名流氓打手,搗毀了國共合作的國民黨江蘇省黨部、 南京市黨部和市總工會。10日9時,約10萬餘民眾在體育場參加肅清反革命派大會。早已準備好的數百名流氓打手手持武器,闖入民眾隊伍亂打。面對蔣介石的公開屠殺,中共南京地委於晚11時,在大紗帽巷10號召開緊急擴大會議。由於事機不密,會場為蔣介石的偵緝隊包圍,除劉紹猷一人越牆脫險外,梁永等同志均遭逮捕。被捕之後,他們受盡嚴刑拷打,寧死不屈。三四天后,敵人將梁永等10位同志秘密殺害,並將他們的遺體拋入秦淮河中。
新聞報導
雨花台烈士親人:除祭掃外還帶著感恩心情
祭掃先人
儘管7點半才出發,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還是提早了近半小時就候在了天豐酒店門口。一束菊花、一捧百合、一籃點心……沒什麼隨身的行李,祭品卻多得拿不下。
烈士梁永的家屬來了3代人,他們又是菊花又是百合,光是鮮花就有好幾個品種。坐在車上,大捧的百合花很占地方,他們只有最後上車,把花擱在座位旁。
“這些花是我們昨天晚上去買的,我不懂花的講究,乾脆就多買了幾種。”發現花占了地方,梁永烈士的孫子梁勝利有些不好意思。他比畫著告訴記者,在家鄉安徽,清明掃墓對祭品是很講究的,一定要扛著包袱、箱子,帶上十幾樣才可以。當知道雨花台為每家烈士親屬都準備了祭祀的鮮花,梁勝利依然拿著自己買的花:“雨花台是代我們準備的,但這是我們自己買的,是我們的一份心意。而且這么多年都沒來過,很想看看大伯犧牲的地方。第一次來不能馬虎,要不是路遠我肯定要扛著包袱來的。”
雖然是第一次來南京,但梁勝利並沒有心情欣賞窗外風景,一路上一次次詢問著:“記者同志,到了嗎?”下車的時候,這祖孫3代又是等大家都下車後才舉著花攆上大部隊。
不過,記者在革命烈士群雕前,才發現很多祭親團的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提前趕到了這裡,“等不及了,我們就自己打車來了。”
英雄群雕前,熱淚滾滾
100多號人,近20家媒體,2008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的祭祀隊伍卻很安靜。在雨花台北大門的群雕前,先烈親屬們仰視著雕塑,駐足了。“就在這合張影吧。”不知是誰提議,得到了大家的回響。在快報攝影記者的幫助下,祭親團的親屬自覺地站好了隊。
一路舉著大花束的梁勝利終於騰出了手,倪朝龍烈士的堂侄女倪若平也暫時擱下了帶來的點心籃……就在大家調整情緒的時候,謝緯棨烈士的侄子謝傳林卻站在最下面的台階上,一直不肯邁步。“這是伯伯戰鬥的地方,犧牲的地方……”說到激動處,謝傳林掩面而泣。一旁的小孫女似懂非懂,伸手摸了摸爺爺的臉,想為他擦去淚水。看著前方雕塑人物英勇就義的神情,謝傳林使勁收回了眼淚,終於面對記者道出了心裡話:“他犧牲的時候只有20歲,沒有後代的。我們家那一輩有8個兄弟姊妹,為革命犧牲了4個,只有這個爺爺找到了,在雨花台。其他的,連在哪怎么犧牲的都不知道……”尋親過程中,媒體一直在謝緯棨烈士的家鄉湖南尋找,可是現在他的家人基本都在湖北,差點錯過這次祭祀的機會。
滄桑回憶
祭親團再次整裝待發,謝傳林終於邁開了步子,走到了群雕跟前。“他很有才華,活到現在真是……肯定很有成就的……可惜……”斷斷續續地,他又一次停下了腳步。烈士謝緯棨是沒有孩子的,在謝家,謝傳林這一代都管他叫爺爺。
“大伯,我來了。我兄弟他們十幾、二十年前來過,今天我來了,我還把孫輩和曾孫輩都帶來了。”說著,他抱起孫女茜茜,“我帶你去看太爺爺,他是一個優秀的人!”
記住每個細節,家人等著聽
雨花石博物館的會議室座無虛席,旁聽的媒體記者站滿了兩邊牆角的空間。這裡,正在舉行2008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座談會。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半個世紀前數萬英烈犧牲在這裡。雨花台一直在苦苦地尋找烈士的線索,這次在快報與雨花台烈士陵園管理局及國內近20家強勢媒體的共同努力下,找到了48位烈士的後人……其實,數以萬計的烈士中有名字的只有1519人,大部分是沒有名字的。在1519人中,能找到親人是很少的,所以尋找的工作還要繼續,不能因為過了清明就結束……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是烈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今天,我們在這片用鮮血染紅的土地上,給烈士們獻上一束鮮花,讓我們完成他們未竟的事業。”《現代快報》副總編輯趙磊的開場白感動了現場所有的烈士親屬。
而烈士家屬代表發言時更是一度哽咽,“心情非常激動。這次除了祭掃外,還帶著一種感恩的心情,是你們給了我來雨花台的這個機會……這裡是這么美,這就是我們先人居住的地方啊……”鄒毅烈士的兒媳何火熔女士撫著胸口良久,而馬克昌的女兒馬麗佳也是激動地連說謝謝。
席間,烈士親屬認真地聆聽著,坐在中間的閔純明是烈士閔樂山的孫子,靜靜地作著筆記。見記者站在身邊,47歲的他抬起頭,臉色有些發紅。他告訴記者,“家裡很多人不能來,就等著我回家說給他們聽。”
精神傳承後人
孩子啊,不要忘了這裡
雨花台烈士陵園紀念館內,牆上,一張張年輕的臉,顯示著當年的青春年少。但音容笑貌卻從此定格,為了革命,他們長眠在雨花台。
幾十年過去了,如今,望著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千里迢迢趕到南京的“2008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很多成員失聲痛哭:我們來看你了,你看到了嗎?
花,不止獻給犧牲的親人
懷抱兩大捧花,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山東烈士梁永的後人在“祭親團”中很是引人注目。
跨進紀念館,迎面一堵牆上掛著一排烈士的遺像,一個個年輕英俊。梁永在正中間,是一張側身像,儒雅的臉上架著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鏡。梁寶(梁永的曾孫女)輕輕地抱起兒子,“這就是老爺爺”,孩子伸出稚嫩的小手指著,“這個是我老爺爺……我想告訴他我給他獻花了。”聽著兒子的話,眼淚從梁寶臉上滑落。
一大捧白色的百合擺上,梁寶的媽媽禁不住痛哭起來,“我們來看你了,這是你的重孫子。爹爹呀,你就安息吧!”
三鞠躬後,一家三口抱起一束金黃的菊花,劉重民烈士、陳君起烈士、張應春烈士……每張遺像上,他們都細心地插上一枝艷艷的黃菊。“他們是一起犧牲的,他們的心是相連的,”梁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