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瘟疫

查士丁尼瘟疫

查士丁尼瘟疫是指公元541到542年地中海世界爆發的第一次大規模鼠疫,它造成的損失極為嚴重。但是此次瘟疫對拜占庭帝國的破壞程度很深,其極高的死亡率使拜占庭帝國人口下降明顯,勞動力和兵力銳減,正常生活秩序受到嚴重破壞,還產生了深遠的社會負面後果,而且對拜占庭帝國、地中海、歐洲的歷史發展都產生了深遠影響。這次鼠疫引起的饑荒和內亂,徹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雄心,也使東羅馬帝國元氣大傷,走向崩潰。

疫情簡介

查士丁尼瘟疫查士丁尼瘟疫

瘟疫542年開始在君士坦丁堡爆發,規模空前,破壞性極強,因其爆發適逢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在位,故此次瘟疫被後人稱為“查士丁尼瘟疫”,其影響範圍隨地中海而向西延展,使眾多地中海岸的國家和地區飽受疾病折磨之苦,因此有時又稱其為“地中海瘟疫”。

疫情爆發

公元4世紀以後,曾經盛極一時的羅馬帝國漸漸分裂為東西兩部分。雄距東部的拜占庭帝國的歷代皇帝一向以羅馬帝國的正統繼承人自居,所以一直試圖收復失地,重新統一羅馬帝國,再現往日的輝煌。到公元6世紀時,拜占庭帝國的皇帝查士丁尼決定採取行動實現這一夢想。於是,查士丁尼於公元533年發動了對西地中海世界的征服戰爭。然而就在他橫掃北非、征服義大利,即將重現羅馬帝國輝煌的時候,一場空前規模的瘟疫卻不期而至,使東羅馬帝國的中興之夢變為泡影。公元541年,鼠疫開始在東羅馬帝國屬地中的埃及爆發,接著便迅速傳播到了首都君士坦丁堡及其它地區。
當時出現了許多詭異恐怖的情景:當人們正在相互交談時,便不能自主地開始搖晃,然後就倒在地上;人們買東西時,站在那兒談話或者數零錢時,死亡也會不期而至。而最早感染鼠疫的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貧苦人,鼠疫最嚴重的時候,一天就有5000到7000人,甚至上萬人不幸死去。

造成後果

官員在極度恐懼中不得不向查士丁尼匯報,死亡人數很快突破了23萬人,已經找不到足夠的埋葬地,屍體不得不被堆在街上,整個城市散發著屍臭味。查士丁尼自己也險些感染瘟疫,在恐懼之中,他下令修建很多巨大的能夠埋葬上萬具屍體的大墓,並以重金招募工人來挖坑掩埋死者,以阻斷瘟疫的進一步擴散。於是,大量的屍體不論男女、貴賤和長幼,覆壓了近百層埋葬在了一起。鼠疫使君士坦丁堡40%的城市的居民死亡。它還繼續肆虐了半個世紀,直到1/4的羅馬人口死於鼠疫。這次鼠疫引起的饑荒和內亂,徹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雄心,也使東羅馬帝國元氣大傷,走向崩潰。

皇帝病情

查士丁尼皇帝也未能倖免而身染此患,深居內廷靜養龍體。皇帝身材不高不矮,一般人的個頭,體態不瘦卻魁偉有力,圓臉龐也不難看,膚色極佳,甚至在禁食兩天后仍是面不改色。而帝國前線的將士們聽說皇帝病了,全然忘記了對皇帝和帝國的莊嚴承諾與誓言,可能出於對老皇帝的厭倦,也可能是基於羅馬帝國軍隊隨意處置皇帝的慣性,他們開始行動了,叫嚷著要換掉皇帝,想再次導演用劍與刺刀抬著皇帝登基的歷史劇。在這關鍵時機,老皇帝查士丁尼的病痊癒了,沒有人知道原因,就像沒有人知道皇帝的病是如何發作的一樣。查士丁尼的威信就如他病癒的軀體一樣不可撼動,舉劍欲刺的陰謀家們已經來不及撤回自己手中的武器,開始互相指控以逃脫罪名。反心已動而未及行者,慶幸自己的優柔寡斷帶來的運氣。那些一如既往支持皇帝的人更加佩服自己的眼光之深,幻想著忠君之舉能帶來的官爵厚祿。
六十多歲的老皇帝查士丁尼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場瘟疫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在歡喜與憂傷的矛盾心情中看著臣民的無助與掙扎。喜的是,自己的追隨者與反對者露出了真實的面目,不用再擔心遭人暗算,提心弔膽的日子總算是有了個盡頭;憂的是,光復古羅馬榮譽的責任更加任重而道遠了。

395年,偉大的羅馬帝國一分為二,產生了東、西羅馬帝國。當476年西羅馬帝國在蠻族入侵下土崩煙消之時,東羅馬帝國憑藉著強大的海軍,再加上財源的穩定與豐富,以及君士坦丁堡天然的防守屏障,僥倖保存了下來。多少年來,東羅馬帝國的皇帝都以收復西羅馬帝國的失地作為自己崇高的歷史責任。這場瘟疫來得真不是時候,讓雄心勃勃的查士丁尼西望羅馬城,多年的夢想就在眼前了,沒想到一場疾病了斷了所有的輝煌與榮譽。可是,又有哪場瘟疫來得是時候呢?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夠,天命不可違啊!老皇帝如果知道事後這場瘟疫被世人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更是要在九泉之下生出幾多的無奈與鬱悶。

發源地

至於查士丁尼瘟疫的發源地在何處,現在已很難確定,說法不一。有人從現代大多數疾病起源地的角度來推測,認為此次瘟疫起源於肯亞、烏干達和薩伊一帶,順著尼羅河一路下來,由中非抵達了北非,哺育了輝煌埃及文明的尼羅河也同樣可以給人類帶來災禍與痛苦;有人從查士丁尼瘟疫與中世紀爆發的黑死病病症相同的角度來分析,斷定此次瘟疫與黑死病的發源地應該一致,即都發源於中亞大草原地帶;又有人根據查士丁尼時代大多數疾病發源地的特徵,琢磨出此次瘟疫可能發源於喜馬拉雅山和非洲中部的結論,這個分析的視角不同,但與前兩個推測有重複之處。按照最後一種充滿折中色彩的推測來觀察查士丁尼瘟疫,那么它的傳播可能與開闢已久的“絲綢之路”有關聯。

由於波斯人阻隔了陸路的商貿往來,東羅馬帝國與東方的交往更多地被迫以海上“絲綢之路”為主,由印度出發途徑斯里蘭卡,繞過印度半島,穿越阿拉伯海,抵達波斯灣紅海,瘟疫隨著來自中國和印度的絲綢、瓷器一路輾轉顛簸,終於可以停歇一下了,它們在此遇到了第一批不幸要被感染的人——衣索比亞人,衣索比亞人一向以商貿中介人聞名,他們買下從中國和印度遠涉重洋運來的商品,然後轉賣給北面的拜占庭帝國和其他非洲國家,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那些被他們視做寶貝的奢侈品竟然帶來了冷血的殺手,他們收穫東方商品的喜悅與激動也許根本無法掩飾鼠疫病毒在長期蟄伏後重獲天日的興奮與自由。同樣欣喜的碰撞開啟了人類新一輪悲劇。

瘟疫確切的發源地實難考證,但似乎有兩點是可以明確的:鼠疫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歷程與磨難來到了君士坦丁堡和地中海,也只有當時與人類基因相差百分之一的老鼠和它背上的跳蚤心裡最清楚,路漫漫,不知他們是否都滿意於自己狂飆後選擇的歸宿地;另外可以肯定的是,瘟疫不管來自何處,都先後在541年涌到了埃及,在埃及一處名為佩魯西安的地方整編休養。瘟疫由埃及出發,一部分沿著尼羅河傳播到亞歷山大里亞城,進而傳播到埃及全境,另一部分則等待時日北上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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